干戈戰漁陽

干戈戰漁陽

漁陽城的西大門,與準備出逃的人近在咫尺,卻又遠隔天涯。

禁軍層層包圍的馬車上,親眼所見希望湮滅的兩人,此刻反倒鎮定下來。

賀蘭驄看看干戈,又看看圍上來的禁軍,把頭低下,無聲笑笑。終究還是逃不掉麼?

皇帝眯起眼睛,把不見絲毫緊張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目光最後落在干戈身上。如此肖似的容貌,可他不是賀蘭。這個人,他竟然……

手下不自覺在用力,皇帝想,朕這是在生氣麼?方纔,賀蘭,他竟是一眼也沒看朕,他看圍上他們的禁軍,他看他身邊的人,唯獨不看朕。呵,賀蘭,無論如何,朕這次一定把你帶回去。

太陽已經升起很高,皇帝看眼天色,用盡量聽起來還算平和的語氣,緩緩開口,打破沉默,“賀蘭,隨朕回去,朕可以不治你私離掖庭之罪。”

按住干戈準備拔刀的手,賀蘭驄道:“多謝北蒼陛下厚愛,可賀蘭不能回去。”

皇帝呼吸一滯,沉聲道:“賀蘭,你應該已經毒發了吧?別固執,隨朕回去,朕會想辦法爲你解毒。”

“可笑啊,可笑!”干戈爽朗的聲音傳來,“下毒的人會這麼好心麼?笑話!”

“賀蘭,隨朕回去。”皇帝又說了一遍,天曉得,當有人告訴他,賀蘭驄與那個人頭天投宿,夜裡在一個房間過夜,他心裡是何等憤怒,除了憤怒,還有一種酸酸的味道。就是他身旁這個人,好奇怪的人,相似的容貌,卻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請回吧,北蒼陛下。”賀蘭驄道:“賀蘭如今到了這裡,就沒打算要回去。你若放過我,賀蘭會尋處隱蔽之地了此殘生,你若不放,賀蘭把命留下就是。”

“賀蘭!”皇帝大喝一聲後,語氣馬上又柔和下來,“賀蘭,朕把元常帶來了,你現在必須讓他看看,方便下方驅毒。”

干戈冷笑,“囉嗦那麼多幹什麼,要麼放了我們,要麼留下我們的性命。”

皇帝道:“你究竟何人?”

干戈抱拳,“山野草民,干戈。”

“你就是東林威武將軍干戈?”皇帝吃驚之餘,又把他打量一遍,聽說這人在樊城失守後不久,就下落不明,沒想到居然出現在北蒼,還把朕的賀蘭帶走。

“不才,那是過去的干戈。”

元常懶洋洋地跨坐馬上,忽然說道:“陛下,人家不樂意跟你回去,咱們何苦強人所難,放他們走吧。”

“閉嘴!”皇帝大怒,“放他們離開,朕巴巴追到這裡作甚。”

元常一拍手,“就是啊,既然不放,那就趕緊動手,把人拿下就好嘍。帶來這麼多禁軍,難道看戲啊。”

皇帝閉閉眼,知道元常這是提醒他,時間不等人,儘快拿人才是正經。手擡起,“拿下,不許傷賀蘭。”

皇帝一聲令下,早已躍躍欲試的禁軍紛紛向前。

干戈正準備把賀蘭驄護在身後,不想他竟取了雕弓,抽了只羽箭搭上。

干戈大驚,“你別動。”

賀蘭驄不理他,站在車轅,弓已經拉滿,一箭指向帝王咽喉,“放我們離開。”

皇帝道:“賀蘭,你們逃不掉。”

賀蘭驄冷笑,“要不試試你的人刀快,還是我的箭快。”

皇帝不語,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得到命令的禁軍沒有返回隊列,而賀蘭驄也鬆了手中的弓弦。

皇帝閃得稍慢了些,看看手中的血跡,皇帝驚痛出聲,“賀蘭,你真忍心下手?”

賀蘭驄放了這一箭,人一下蹲了下來,剛纔用力過大,這肚子又詭異地痛起來。此刻,偏又咬牙出聲,“何爲不忍?我和你有何恩義,不忍下手。”

干戈退回他身邊,問:“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小心!”賀蘭驄喊了一聲,把干戈推到一邊,一柄鋼刀竟是從他二人面前擦過。

干戈低咒了一聲,再次衝入禁軍中間,只希望多把人往自己身邊引。

賀蘭驄手中沒有應手的武器,只得把那把雕弓掄起,皇帝說,不許傷自己,那就拿自己下注,爭取一線脫困的生機。

安榮眼睛不離已經衝到一起的身影,賀蘭驄似很痛苦,功夫發揮不出平日的一半,帶他離開的人雖全力以赴,卻因迴護賀蘭驄處處受制,已經多處受傷。此人悍勇,若是如此下去,必死無疑。

暗自嘆息一聲,安榮對皇帝說:“陛下,公子看來是毒發了。”

皇帝聞言一驚,“你說怎麼辦?”

安榮道:“放開缺口,讓公子離去。想法截下那人,公子必然會自己回來。看那人對公子如此迴護,一有機會,定會讓公子先脫困。”

“那就由你去辦。”皇帝努力吸氣,賀蘭,退一步真有這麼難麼?

安榮把禁軍喝退,抽出一柄軟劍,準備親戰干戈。

賀蘭驄知道安榮的厲害,心裡叫苦,“這人很厲害。”

干戈卻低聲道:“看到了麼,這人身後,人不多,一會我來迎戰他,你坐上黑風先出城。”

“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這個破綻是故意留給我們,想要把我們分開。”

干戈道:“是個機會就不能放過,你出去,我隨後就到。”

干戈與安榮同時出招,身影交錯間,互有攻守,心中暗贊,是個厲害角色。

那邊賀蘭驄不敢怠慢,跳上烏騅馬,卻遲遲未動。他知道這其中有詐,把馬驅使到干戈身旁,任干戈如何給他遞眼色,就是不願離去。烏騅馬原地點着那四隻白色的小蹄子,焦躁又不安地打着響鼻,等候主人命令。

對面,皇帝望向猶豫不決的人,暗道,決定要走了是麼?與賀蘭驄的眼神對上,皇帝在他眼裡看到了擔憂、不安與謹慎。

賀蘭驄想,這是錯覺吧,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在皇帝眼裡看到了痛楚之色。這,怎麼可能?

不見賀蘭驄離去,干戈不得已,打了一聲唿哨,烏騅馬前蹄揚起,發出高亢的嘶鳴。烏騅馬是一種神駿的西域名馬,得到主人的命令後,揚起四蹄,竟然天馬行空,從涌上前的那衆禁軍頭頂跨過,穩穩落於城門口。

干戈笑了,他自幼就學到一句話,大丈夫死沙場,何其快哉,如今沙場不在,若是最終無法脫身,把命留在這裡,也好。金刀之上,滴的北蒼人的血還少麼,足夠了!

安榮隱隱察覺這人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又是佩服,又是惋惜。有心想放他條生路,可偏他在下一刻,做出了驚人之舉。安榮搖頭,干戈一代名將,終與賀蘭驄錯之一籌。

金刀喋血,豪氣沖天,干戈虛砍一刀,借安榮閃避之機,轉身形,躍起,足尖一點車轅,飛身直衝北蒼帝王。總是要爲他報仇,何不就趁此時?干戈突然向皇帝發難,使衆人始料不及。

元常最先反應過來,手一揮,銀光一閃,一物釘入干戈肩膀。干戈吃痛,沒有衝到皇帝身前,這時,禁軍已經得到皇帝命令涌上。皇帝的命令很簡單,不能生擒,那便殺無赦。皇帝就在賭,賀蘭驄不會等禁軍真的殺了干戈再回來。這是必贏的賭局,皇帝無論押寶哪邊,賀蘭驄都是輸。

鮮血染紅了仍在苦苦支撐的人的衣衫,唯干戈的面上,依然是勝者的笑容。已經得到他的心,死而無憾,干戈爲你而活,爲你而死。逃走吧,跑得越遠越好,別再回來。

駕,架,架,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干戈皺了皺眉,傻瓜,跑回來幹什麼?

烏騅馬馱着滿面焦急的人返回漁陽城,就在他進城的一霎,數十騎不明身份之人突然出現,瞬間衝亂禁軍的包圍圈。

“護駕,護駕!”有人大聲喊着,用最快的速度將皇帝圍住。皇帝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們這羣人哪個也別想活命啊。

那些人武藝高強,橫衝直撞,見賀蘭驄趁亂將干戈帶上馬,也不多做停留,吹了竹哨,瞬間又跑個乾乾淨淨。

被那羣來歷不明之人這麼一搗亂,皇帝的計劃全部落空。暴怒下,大喝:“追,他們跑不了多遠!”

元常着急,想勸幾句,又顧不上,只得狠抽跨*下坐騎,緊緊宿衛天子身側。剛纔賀蘭驄那一箭,天子的頸側被擦傷,這元常就暗暗擔心,誰知道這兩位一會又鬧出什麼事,別弄的跟過去似的,遍體鱗傷,到時又讓自己善後。

那羣來歷不明的人追上賀蘭驄,領頭那人拱手道:“干將軍,延平侯,屬下來晚了,望二位見諒。”

干戈渾身是血,明明很氣弱,卻是努力揚聲,“滾!”

賀蘭驄一驚,“干戈,別這麼說話,他們幫了咱們。”

干戈閉了閉眼,緩口氣,道:“王華,你們走吧。今日你們祝我脫困,干戈心下感激,但我不會回翼王身邊。”

領頭人扯了矇頭布巾,嘆氣,“干將軍,你何苦如此。主上這次是讓屬下把二位一齊帶回去,東林纔是二位的家嘛。”

干戈冷笑,“帶我們兩人回去,王華,你當干戈三歲孩子麼?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在我大哥返回漁陽時出現,你當我傻子麼?你們想讓我大哥吸引北蒼人注意,再趁亂將我帶出去,至於我大哥,根本就不是你們要救的人。王華,你我一起共事多年,我說的可有錯?”

王華低頭,小聲問:“將軍當真不與屬下回去?”

“不會回去,你們走吧。這裡還是北蒼境內,危險隨處都在。”

王華帶人已經離開,賀蘭驄拿帕子給干戈擦拭面上血跡,柔聲道:“你該和他們回去,翼王不會虧待你。”

干戈把眼睛復又閉上,過了很久,才睜開,“八歲時,我心裡便只有你和大姐,如今,還是你們二人。走吧,離開這裡。”

“好。”賀蘭驄衝他一笑,夾下馬肚,烏騅馬一下竄出丈遠。望眼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干戈,只要你沒事,我就和你浪跡天涯。

身後的馬蹄聲近了,揚起的漫天煙塵中,北蒼國王字旌旗格外搶眼。

賀蘭驄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一撥馬頭,像一側小路馳去。烏騅馬的速度很快慢了下來,崎嶇的山路,半人高的野草,縱是汗血神駒,在這裡也發揮不出它應有的神駿。賀蘭驄也不會想到,這竟是一條沒有前方的路。

何時棄馬步行,他們已經記不得。這次,賀蘭驄扶着干戈,看到前方的斷崖方明白,這次,才真是走上絕路。

皇帝帶人很快追上,目光落在賀蘭驄滿是血跡的手上,儘量壓住心中的怒意,他說:“賀蘭,前方沒路了。回來吧,你受傷了,需要醫治。”

賀蘭驄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終於明白皇帝說什麼,慘笑一聲,“多謝了,不過這血不是我的。這是我兄弟干戈的血,他爲了自己的哥哥,流的血。”

“賀蘭,你在說什麼?”皇帝承認,他現在就是糊塗。

“還不明白麼,北蒼陛下,干戈是賀蘭的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不姓賀蘭,是因他隨了母姓。可他,如假包換,是賀蘭唯一的弟弟。”賀蘭驄的聲音淒涼中帶着哽咽,伸手把干戈攬到自己懷中。干戈身上有一處傷口,一直無法止血,此時還在不停向外涌着觸目殷紅。

皇帝看眼安榮,見他搖頭,似有不忍,再看元常,元常則是把頭扭向一邊。

山崖上的風很大,皇帝的衣袂被風吹起,他攥了攥拳,做好了決定。

“賀蘭,回到朕身邊,朕答應你,放干戈回東林故地。他的傷很重,需要馬上救治,把他交給朕。相信朕,朕不會加害他。待他的傷養好,朕就封他一個侯,在東林永享富貴。”

干戈此時很清醒,他說道:“開出的條件,聽起來還不錯,想來干戈也該回敬些什麼,方可令北蒼陛下高枕無憂吧。”

皇帝一笑,“干將軍說的極是,朕的條件是,你可在東林永享平安富貴,以淮水爲界,你不可踏入淮水以北之地一步。”

“妙,妙!”干戈拍手,大笑,“好誘人的條件。可是,你認爲我會答應麼?”

皇帝一怔,那邊賀蘭驄卻忽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笑了很久,他忽然止住笑聲,平靜的說:“元文敬,你的話可當真?”

皇帝道:“君無戲言。”

賀蘭驄不再說話,繼續拿帕子爲干戈擦拭血跡,動作很輕,很小心。他終於開口,他說:“干戈,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懂麼,好好活着。”

干戈察覺到賀蘭驄意圖,搖頭,“不,我們已經沒了戰場,這條命再無價值。”

……

又是一陣山風颳過,賀蘭驄緩緩把手從干戈的桎梏中抽出,“保重。”

干戈一陣心慌,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卻夠不着,“別離開我,求你。我不在乎這條命。”

“啪。”所有人都因一聲清脆的響聲而愣住。

賀蘭驄收回那隻打了干戈一記耳光的手,嘴角抽動,“把我忘了,記住,世間再無賀蘭驄這個人。娶個妻子,爲你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吧。”

賀蘭驄掉轉身形往回走,皇帝大喜,迎着他過去,“賀蘭,朕不會食言。”

干戈掙扎着站起來,他走了,他爲了能讓自己活命,走了。

傷痕累累的干戈站在萬丈懸崖上,被山風吹亂了一頭烏髮。

望着賀蘭驄轉身走向那個帶給他自己無限痛苦的人,絕望地大叫:“大男兒頂天立地,干戈寧可去死,也不會拿哥哥的身體,換取自己的一夕平安。干戈只求同死,不願生離。你若下不了決心,那干戈替你決定!”

賀蘭驄身形頓住,轉身,驚恐地大叫:“不,干戈,別做傻事!”

干戈的身影在懸崖邊消失了,賀蘭驄甚至不及抓住他一片衣角。

干戈跳下了懸崖,賀蘭驄的世界瞬間崩潰,元文敬深感大事不妙,這次他真的錯了,錯的無可挽回,活該他得不到那人的愛。

攔住準備緊隨而去的人,一掌擊在他後頸上。皇帝把人抱起,這才吩咐,“到崖底仔細搜索,務必找到屍首。好好入殮,送回東林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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