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心靈殤

無奈心靈殤??

穿過悠長而曲折的迴廊,黃文步履匆匆,心裡暗暗揣測女王召見自己的用意。

書房內,女王見人來了,放下硃筆,揮手讓他免禮,指了旁邊的座位,令其落座。

“他的腿,還是無法站立麼?”女王依舊是淡淡地開口詢問,悄然把心裡的焦急掩藏起來。

黃文暗自嘆息一聲,回道:“是,請陛下再耐心等等,總會有辦法。”

女王負手背後,淡淡地道:“你知道朕的心事,那麼你也當知道朕如今有多着急吧。”

“是,陛下。臣已經換了藥方,明日開始,臣會再換一種行鍼的方法。殿下是西戎的未來,臣自會盡力。”

“朕知道,朕從未懷疑過你的醫術。”女王緩緩開口,表面不露聲色,面對這個自己看大的孩子,此刻,不願打擊他的信心。儘管,自己心急如焚,還是要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給予他信任,不露出真實想法。再說,他的醫術一直都是西戎國最高明的,如今他碰到了難題,自己就該去支持,難道不是麼?除了他,自己的兒子,他還能如此信任的交給誰去照顧呢?

黃文把女王隱隱的擔憂和無奈盡收眼底,低頭,輕聲道:“臣定會多盡心,爭取早日讓殿下站起來。西戎國,沒有站不起來的君主。”

女王嘆息一聲,“這些年,也辛苦你了。爲了醫治朕的頑疾,每年你都要親自離京去深山採藥。干戈的事,只要你盡力了,朕不會勉強。可是……”

黃文見女王慈祥的面容上掛滿愁色,話說到一半又止住,看來是遇到什麼難題。於是,他問:“陛下,黃文可以爲陛下分憂。”

女王把茶水遞給黃文,道:“究竟是何人傷他如此之重,到現在,他也不肯告訴朕。”

原來是爲了這個,黃文安慰女王道:“陛下不必難過,想來是對手比較強大,殿下不忍陛下派人涉險。”

“呵,你還是老樣子,會哄朕。算了,就當你說的那樣想吧。”一直以來,在女王心裡,黃文自幼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不但懂事,也貼心,是個可託付重任的人。

黃文端着新調整好配方的藥,步入天極殿。

重重紗幔後,披散着頭髮,一身淡藍素色衣袍的干戈也在看一本《六韜》。黃文曾不止一次問過他,兵書有很多種,爲何只看這一本,且看了一遍又一遍。那時,他總是笑而不答。

“殿下,該服藥了。”黃文熟稔的開口,知道干戈現在已經很厭倦用藥,卻還是每天按時把藥送來。如今,他必須親自送藥,並看着他服下。否則,這位殿下會趁人不注意,悄悄把藥倒掉。也許,他總是對自己心存愧疚,因此,自己監督他服藥,他會非常配合地喝了,無論多苦。正是這個原因,黃文也曾童心暗生,故意在藥里加了幾味味道濃苦的藥物,結果這位殿下明知藥里加了東西,眉毛也不皺一下,就那麼坦然地喝了。記得當時,黃文看着空空的藥碗,頓時怔在原地,嘴巴張圓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但現在……

干戈皺了皺眉,一碗藥見了底,黃文很體貼地夾了一塊蜂糖,送入他口中。見他咀嚼幾下,眉頭舒展開,才笑道:“殿下放心,調整的新方子,臣會盡量選些不太苦的藥,也省了殿下服藥的辛苦。”

干戈的心思哪裡會在乎藥苦不苦呢,自覺看不透面前斯斯文文的大醫令,這人看似文弱,卻也是頗爲剛烈的性子。相處幾個月,他從沒提過那晚的事情,也不許自己提起,依然不給自己賠禮的機會。這個人,真是難以琢磨。

“殿下今日可有頭痛?”黃文小心地問着,干戈甦醒後,總是伴有不定時的頭痛,這讓黃文頗爲憂心。

“今日還好,多謝了。”干戈由衷道謝。

黃文點頭,“那好,臣現在就爲殿下活動下腿。”

叫過宮女幫忙,把干戈的外袍解開,裡衣的褲腿挽起,腿彎處墊了軟枕。一手按壓相應的穴位,一手一點點揉捏,並慢慢向下移動。每隔一會,他會問一遍手拿書本的人,有沒有感覺。當看到干戈黯然搖頭時,黃文把自己的失望收進心底,仍是面帶笑容,並鼓勵干戈不可灰心,說這個方法雖然慢,但是會有作用,一定耐下心來等待。

看黃文如此辛苦,再一次,干戈說出那三個字,“對不起。”

黃文頓時停下手中動作,愣了下,馬上又動起來。他說,“臣忘記發生什麼事了,殿下以後休要再提。”

忘記了!干戈苦笑,若是真忘記了,倒也好,可你明明沒有忘記。不死心的干戈一下捉住黃文的手,“你可以忘記,但我不能忘。給我個機會,哪怕讓我爲你做件事,來恕己過。”

“哈哈。”黃文一下笑起來,片刻才止住笑聲,“醫者父母心,殿下既然不想臣忘記,那臣謹遵殿下的旨意就是。臣向殿下請旨,可不可以當做,那天殿下中了媚毒,臣誤打誤撞,獻了身,爲殿下解了毒,可好?”

“你?”干戈一時語塞,隱隱感覺開始頭疼,須臾,痛感加重,干戈瞬間變了臉色。

黃文見狀大驚,知道自己的話刺激到了他,口中忙告罪,取出針包,拔了銀針開始爲他行鍼止痛。

“殿下恕罪,臣失言,令殿下發病,待殿下好轉些,臣再行請罪。”

干戈頭痛欲裂,着急着道:“求你,是我有錯在先。求你……”

黃文見他一下激動起來,忙安撫道:“臣知道了,殿下,你不要着急。”

天極殿裡開始忙亂,大夫和牀榻上的病人都是滿頭大汗,一個痛苦難忍,一個心中絞痛。

宮女聽了吩咐,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安神湯送過來。

黃文託着干戈的頭,溫言道:“殿下,把這個喝了,睡一覺,頭就不痛了。”

勉強把碗裡的東西喝了,很快,眼前開始模模糊糊,意識漸漸飄遠。

黃文見人睡了過去,喊人打來熱水,用帕子蘸了浸溼,爲他一點點擦拭面上汗珠。心裡嘆息,你何必如此執着。

“他這是怎麼了?”得到消息的女王趕了過來,拿手覆上干戈的額頭。

“臣有罪,刺激了殿下。”黃文收了錦帕,恭敬地跪在女王面前。

女王目光深邃,想從黃文眼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卻發現他的眼裡清澈得如那山間的泉水,沒有一絲雜質。半響,女王纔開口,“你隨朕來。”

君臣二人步行至前殿,屏退了所有宮女,女王轉身,收起平日裡的慈祥與溫柔,冷冷地道:“說實話,你們到底瞞着朕什麼。”

黃文擡頭,女王目光如炬,帶着帝王特有的威嚴,不容任何欺瞞。知道無法再隱瞞下去,黃文很是尷尬,頓時面紅耳赤。

女王看出他面色有異,心裡又有些不忍,放柔了聲音,又道:“說出來,有什麼事,朕爲你做主就是。”

黃文面色很難看,支支吾吾半天,才鼓足勇氣,把干戈中了媚*藥,在樹林中強行與他交歡一事說了。

女王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西戎與北蒼兩國男風不禁,可她從沒想過,自己長在東林的兒子卻有此愛好。繡眉高挑,女王這下犯了難。怎麼看,這黃文都是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也難怪,明明是自己的兒子不對嘛,這可如何是好?

黃文很慚愧,這事一說出來,自己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女王。這個如慈母一般的尊貴女人,待自己不薄。

“陛下,請不要介意臣。不要因臣的原因,影響了陛下與殿下的母子關係。”

唉,女王嘆氣,難得你這般懂事。

“讓朕好好想想。”女王說,這回,她自己也開始頭痛,拿手揉着太陽穴,暗道亂了,全都亂了。

人有的時候,很難決斷一件事,比如,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個關係,護着哪邊,都會傷了另一邊。

這些天,女王明顯很忙,早朝一散,女王遍查各類史書典籍,想給自己心中的困惑找個答案。可惜,匆匆一過就是幾個月,答案沒有尋到,新年已經如期而至。又要安排慶典,又要主持祭祀,令女王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黃文最近稟告,說是干戈近來調理得不錯,心情似也好了很多,女王聞聽頓時愁顏舒展,想了想,先做了一個決定。

干戈靜靜聽完女王說明來意,默不作聲。良久,他道:“陛下認爲,西戎的臣民,可以接受一個殘廢成爲儲君麼?干戈如今,上不得馬,打不了仗,如何守護西戎臣民。況且……”停頓下,干戈道:“我現在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女王握了他的手,道:“什麼也不要想,你只是我的兒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把最好的給你。”

干戈一愣,這是小時候聽到最多的一句話。終於,忍不住,他問:“究竟你和賀蘭宏光是怎麼回事?”

女王將手裡的蘋果遞給干戈,遲疑了下,才道:“一段孽緣而已。賀蘭宏光的妻子懷孕,他自己耐不住寂寞,出門和友人遊玩。那時,我一直四處遊歷,便與他碰上,有了一段露水姻緣。懷了你時,他和他的夫人提起此事,賀蘭家倒是很大方,他的夫人也很大度,願意共侍一夫。哼,想我堂堂西戎國儲君,豈能嫁作他國臣子爲妾室。所以,我在外面生下你,自己撫養。”

干戈悄悄皺眉,沒有把蘋果送進口中,黯然問道:“既然獨自撫養我,又何必將我送回賀蘭家?”

女王見他態度似有轉變,長長舒口氣,“你八歲時,你外公派人找到我,說是西戎國出事了。那時,我知道很危險,不能帶着你,只好把你送回去。當我把西戎國的事情平息了,已是很久的事情。賀蘭夫人待你很好,我不想和賀蘭宏光說明身份,避免給他一家添加煩惱。只是不想,過了幾年,我悄悄派人去接你時,你已經不在賀蘭家。”

寢殿裡安靜下來,靜得幾乎落地一根針都可以聽到響聲。

黃文端着托盤在外面等了很久,他知道,女王今天過來,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與干戈商量,只是這麼久了,爲何還沒有結果呢。這藥,還是要趁熱服用纔好,溫了的藥,效果會差很多。正猶豫要不要叫人通傳,有宮女過來,說女王請他進去。

簾幕被宮女挑起,黃文邁着平穩的步伐,進了內寢殿。

“陛下,殿下該服藥了。”

“嗯。”女王應了一聲,這個點,確實是干戈每日服藥的時辰。他細心地觀察着黃文的動作,那種屬於女子般的體貼入微令女王大爲動容。黃文,是個好孩子。再看自己的兒子,眼裡滿滿是愧疚,他們之間--女王搖頭,有點難辦……

沒有找到滿意答案的女王,躊躇着迎來了新的一年。

西戎國在新年的時候,女王冊立了儲君。因某些特殊情況,女王沒有舉行盛大的冊立大典,而且,在冊立詔書上,也隱去了儲君的大名。女王解釋,說是儲君在歸國前遇刺,爲了保護儲君的安全,暫時不公開儲君的真實身份。

新年的宮宴上,女王的身畔,端坐一位看似身形挺拔的年輕人。因女王和儲君前面垂了一道紗幕,因此,大臣看不清楚後面的人的容貌。但此人坐在女王身側,除了那位神秘的儲君外,不會有別人擁有此殊榮。

面對交頭接耳的大臣,女王面上淡淡一笑。

干戈道:“他們很好奇。”

女王點頭,“這是不假,西戎國的人就是喜歡對什麼都好奇。”

嗤笑一聲,干戈道:“但願他們有一天發現真相,不會太過失望。”

女王面色一沉,無聲嘆息。

……

哐,哐……新年的鐘聲敲響,這是北蒼國迎新年的吉祥鐘聲。

功德門的城樓上,北蒼皇帝面對如潮水般涌向城樓的百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絢麗的煙花已經在半空綻放,依然是漫天華彩,美不勝收。可是,身旁,那個人卻不在。

皇帝自賀蘭如月手中接過念北,仰望萬里長空,嘆道:“賀蘭,看,煙花多美啊。看,念北多麼聽話,如果現在你也在身邊,一起逗着念北,看這滿天煙花,該是多麼美好啊!”

小貴聊着衣襬,氣喘吁吁地穿過侍衛的阻攔,一路小跑登上功德門,噗通跪在天子面前。

皇帝見是小貴,看他已經跑得快提不上氣,安撫着道:“別急,慢慢說,何事?”嘴上這樣說着,可皇帝的心裡卻是很着急。

小貴拍拍心口,“恭喜陛下,帝俊剛剛甦醒。”

“什麼?”

皇帝的聲音很大,賀蘭如月就覺懷裡多了個軟軟的肉球,再看皇帝,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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