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身孕

再次有身孕

寢宮的外寢殿,花白鬍子老太醫跪在地上叩頭請罪,這讓剛剛返回滄瀾殿的皇帝不由濃眉暗皺。

“怎麼回事?”這張太醫何時又得罪賀蘭這祖宗了?

老太醫鬚髮皆白,額頭觸地,“老臣驚嚇到了皇后,罪該萬死!”

皇帝嗯了一聲,想到有可能是他們的老毛病犯了,拿出灸治的芒針,把裡面的人嚇到。知道這不是老太醫的錯,語氣平和地道:“先平身候着吧。”

那老太醫如遇大赦,站起來仍是不住謝恩。

寢殿內的皇后癱靠着牆壁而坐,面色賽生薑,垂着眼皮,甚是憔悴惹憐。

蹲在他面前,給他把額前亂髮順到耳後,皇帝輕聲喚道:“賀蘭,相公來了,你哪裡不舒服?太醫就在外面,身體不舒服,還需早些醫治纔是。乖,和相公說說。”

賀蘭驄茫然地看了看皇帝,張口似乎想說話,卻似不及,把頭扭開,開始一陣乾嘔。皇帝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擔憂地,給他拍着後背,幫他順氣。悄悄觀察他嘔吐的穢物,結果發現也僅僅是一小口酸水。接過小貴遞來的帕子,給他試淨嘴角,想了想,皇帝還是把他抱起來,這次,人很老實,似乎已經無力掙扎。

小貴小心地稟告:“陛下早上離開後,奴才們哄着皇后進早膳,也僅僅進了小半碗粥,至於午膳和晚膳,奴才們無論怎麼哄怎麼勸,皇后就是不吃。後來是御膳房按照太妃說的方法,呈了碗蟹黃羹來,皇后才進食,不想才吃幾口,就、就……”

皇帝看向安榮,冷冷地道:“先讓太醫驗驗。”

龍牀上的人,平日裡就算大哭大鬧,至少說明他那時好好的,如今倒是安靜了,卻叫人心裡更加擔憂。托起他的頭,皇帝命人打來水,幫他洗漱。完事了,又讓小貴幫忙,給他重新換身裡衣。

“陛下,張太醫驗過了,蟹黃羹沒有問題。”安榮再次進來,稟告了太醫的檢驗結果。

“傳張太醫進來,別那麼大動靜。”見人已經睡過去,皇帝按捺半天,終於傳太醫。

老太醫修長的手指搭在沒有意識的人手腕已經很久,輕點數下,再次把脈,似乎是想確定下已經得到的結果。又過了良久,老太醫笑眯眯地把賀蘭驄的手放回被中,自己收拾墊枕。

“到底怎麼樣?”皇帝不耐煩,心裡急得要命。

老太醫轉身噗通跪在皇帝面前,高呼,“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后非生病,是喜脈,雖不是很顯,但喜脈是千真萬確。”

皇帝又驚又喜,想再確定一次,“真的是喜脈?”

這次,老太醫聲音更大,“確實是喜脈,皇家將再添皇嗣!”

安榮心裡也是歡喜,隨即一跪,也向皇帝道喜,身後跟着,呼啦跪了一片宮人。

皇帝本來很高興,然這道喜的人一多,似想到什麼,忙把睡夢中的人耳朵捂上,一臉喜色,道:“小聲點,別吵着他。”

龍牀上的帳幔已垂下,皇帝帶人退出。

“有多久了?”皇帝心裡如小貓撓心,想知道這次的寶貝皇兒是什麼時候種的果。

“陛下,皇后此孕脈不足月,還不甚穩,一定要多仔細,不可令皇后受刺激。在此期間,切莫再讓皇后侍寢。”老太醫沒有直接回答皇帝的話,轉個彎,道出自己的憂慮。皇后是喜脈沒錯,可從隱隱的脈象看,亦有房事過度的徵兆。若是不加以節制,龍種恐是難保呦!

皇帝聞言臉紅,心裡清明,尷尬地笑笑,“朕知道了。”

安榮把太醫送走,回來時見皇帝低頭傻笑,撲哧一聲樂了,“陛下,恭喜你又要做父皇,心裡高興吧?”

“啊,嘿嘿。”摸摸後腦勺,這欣喜自是不必說。

靜靜望着睡熟中的人,皇帝揚起嘴角,手摩挲着暗黃的面頰,喃喃道:“又要讓你受苦了,是爲夫之過。”

掀了被子,皇帝在他身側躺好,頭枕着雙臂,皇帝慢慢回憶上次賀蘭驄有孕時的種種,心裡開始籌劃,如今他不比常人,處處都要小心在意纔是。

燭火未熄,寢宮內忽明忽暗,皇帝在龍帳內絲毫不覺。待心裡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安胎計劃後,皇帝方伸個懶腰,親了下他微張的薄脣,這才熄燈就寢。

這一夜,皇帝睡得格外香甜,夢中,他和賀蘭驄一人懷抱一個稚子,享受天倫……

北蒼國的男後再次傳出有喜的消息,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能爲皇家開枝散葉,能誕下皇嗣以承宗廟,這個男人,不再是開始被流言稱作的妖孽,如今,儼然是上天賜福北蒼的象徵。各地道喜的奏摺堆了滿滿一桌子,早朝時,金殿上的那羣老古董,更是大肆歌功頌德。皇帝在竊笑之餘,也不禁無奈搖頭。元常直接丟給皇帝一記白眼,鄙夷地說,何時治國能有這神速?

皇帝翻翻眼皮,切了一聲,“怎麼,不服氣?”

元常道:“不敢當。”

皇帝嘻嘻一笑,“不敢當,那明日起,就搬進宮來吧。”

“就知道這事,又跑不了我。”

“多說無益,遵旨就是。和上次一樣,太醫院隨你調遣。”

安排好了護產人員,皇帝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皇后,接受他懷有身孕的事實,這絕對是馬虎不得的大問題,當務之急。

“賀蘭,這裡面,如今有你和朕的皇兒,現在,不能隨便發脾氣了,要安心靜養纔是。無論想玩什麼,待皇兒平安誕下後,相公都陪着你玩,可好?”輕撫賀蘭驄的小腹,皇帝耐心地和自己的皇后商量。

“爲什麼,我會懷有身孕,真是太過奇怪?”

“呃?那是因爲相公喜歡你,喜歡了,就會有小孩子。你看,念北很可愛是不是,他就是相公,嗯……”皇帝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往下說,念北,那可是意外之喜。

“這樣啊,那,念北果真是我生的?”賀蘭驄還是半信半疑。

皇帝點頭,“當然,念北是你歷盡辛苦誕下的,所以,你要多疼惜他纔是。”

“嗯……”

還想再說點什麼,細看懷裡的人,已是睡熟,呼吸均勻,嘆笑一聲,把人平放好,拉上錦被。

現在的賀蘭驄,就是北蒼國天子的無價之寶。爲了他的安全,特別多加派了兩名嘗膳的宮監,謹防膳食出現紕漏;小貴和安榮的心腹小路如今倒換着,跟在他身邊,一刻不離。配殿的那些貓貓狗狗已經移至別處宮院,嚴防皇后捉捕貓狗而大動。鸚鵡沒了手下指揮的兵將,天天衝賀蘭驄喊:但求與君守,不求生死兩茫茫。

晚上的時候,賀蘭驄問皇帝,“相公,‘但求與君守,不求生死兩茫茫’,這是誰說的,鸚鵡怎麼學會的?”

皇帝先是略略驚訝,隨即把人緊緊抱住懷中,“賀蘭,朕與你,就是這個樣子。”朕只求與你相守,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朕不要相忘於江湖,生死無訊。

“鬆、鬆開,我透不過氣。”

“哦。”皇帝一下反應過來,他把人抱得太緊,悶着他了。

皇帝此刻無限幸福,有妻有子如此,足矣。一想到當初自己待他的狠酷,皇帝愧悔不已。當初鑄下的大錯,拿什麼也彌補不了,爲夫能做的,就是拿剩下的這條命,去守着你,還有你和朕的孩子。

“相公,我的肚子平平的,小孩子藏在哪裡啦?”

噗嗤,皇帝笑了,“他現在還小,你要耐心,他每天都在長大,只是看不到而已。”

“哦,那有小孩子了,相公有沒有給我爹和姑母送信呢?”

皇帝一怔,忙道:“送了,送了,他們說,要你安心養胎,生個漂亮的皇兒出來。嗯,公主也好。”

“他們竟然不來看看我。”懷裡的人黯然地把頭低下,抿抿嘴脣,很是委屈。

“他們……要忙一些……”

皇帝每日提心吊膽地守着他的皇后,出乎他的意料,這傻乎乎的人反倒安靜下來,令皇帝一下措手不及。

元常與幾名太醫一同診脈,相互點頭。

“怎麼樣?”皇帝一面哄着不安分的人,一面問元常。

“現在看,皇后與皇子,一切還好。皇后如今不愛進食,陛下需多想想辦法,這樣下去,人會餓暈的。”

皇帝苦笑,“朕知道了。你們外邊候着,朕馬上出來。”

賀蘭驄自有孕開始,吐得便特別兇,每日任宮人如何哄逗,進食也不多,偏前幾天,發生了在他看來一件天大的事情,這下,要命的皇后吃得更少了。

什麼事呢?原來,那些貓貓狗狗被送走了,賀蘭驄本就不高興,不巧,五日前,那隻鼓譟的虎皮鸚鵡又壽終正寢,結果皇后難過得哇哇大哭。宮人苦勸無果,最後還是小貴,把還在早朝的皇帝自金殿請了過來,又是哄、又是求,最後答應再給他弄一個和這個同樣聰明的鸚鵡,皇后才破涕爲笑。但問題是,品種好的鸚鵡不少,可再訓練一隻能說會道的,可沒那麼容易。皇后天天吵着要鸚鵡,這皇帝拿他沒辦法,下了早朝,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口中不停,訓練剛剛由西戎國贈送的一對綠鸚哥。

“賀蘭,賀蘭……”

安榮聽到古怪的聲音,笑了出來,“陛下,真是難爲你了。”

唉,皇帝嘆氣,“沒辦法,誰讓那隻破鳥短命呢?還想着讓它多陪陪賀蘭呢,結果,它倒先歸西,害得賀蘭如此傷心。你瞧瞧這對破鳥,笨死了,到現在,剛學會叫賀蘭,活生生急死朕也。”

“呵,陛下,這事老奴就沒辦法了。誰讓陛下平日裡,總是要挾着把那虎皮弄去御膳房燉湯呢?”

“師伯你就別挖苦朕了。朕如今頭都大了,賀蘭天天和朕吵着要鸚鵡,朕現在就想去撞牆。偏這兩隻破鳥還如此愚蠢,白白浪費了那身好毛色。”

“笨蛋……皇帝,好愚蠢……”

嗯,皇帝猛地看向安榮,安榮同樣瞪大眼睛。

就見兩隻綠鸚哥一唱一和,把皇帝與安榮的對話竟然全部模仿出來。

“哎呀,恭喜陛下,總算對皇后有交代了。”安榮捧腹出聲。

皇帝大喜,“好啊,看來這東西沒事就得多‘誇誇’。”

……

西戎國儲君的寢宮,干戈看完黃文遞給他的信,嚐嚐吐口氣。

“有了他的消息,殿下爲何不見喜色?”黃文撩了干戈的褲腿,準備爲他按摩下肢。

“他如今是北蒼國的皇后,呵呵,好可笑。他傻了,那小皇帝居然立他爲皇后,以表示對他的愛慕和癡心。”

沉默片刻,黃文道:“這期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下要相信令兄纔是。”

“我很傻是不是?”干戈問道,眼光撲朔不定。

黃文搖頭。

深夜寂靜,寢宮內只有干戈與黃文二人,此刻,即使落地一根針,也是清晰可辨。

干戈良久後才道:“說吧,你總是話說一半留一半,其實聽着很難受。”你搖頭,想說什麼?

黃文把頭低下,想了一陣,鼓足勇氣,說:“恕臣直言,臣不認爲,殿下對令兄是愛慕之情。臣與殿下相處這麼久,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殿下對令兄是敬重多於愛慕。而殿下對令兄深厚的手足之情,足以令世人敬仰。”

“你?”

迎上干戈疑惑的目光,黃文肯定地點頭,“臣所言,是臣多日的觀察結果。殿下時常夢囈,人內心深處,是不會說假話的。殿下的內心告訴臣,殿下對令兄,是敬重之情,而非愛慕。只是,殿下自己還察覺不到罷了。”

干戈的手緊攥成拳,他自己已經聽到骨節發出的嘎巴聲。

“殿下若是覺得臣有錯,那麼就打臣一頓出氣好了。”

聽着黃文不卑不亢的聲音,看他這深更半夜還在爲自己忙碌,干戈有一絲不忍,只道:“滾。”

黃文身子一滯,輕笑一聲,把干戈的褲腿放下,拉過被子爲他蓋好。接着,清雋的人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大喇喇坐在干戈面前。一點點,臉湊近干戈……

翼王的秘密再次有身孕邙山遇翼王註定的命運逃跑的代價二陣前終相逢心痛的真相逃跑的代價一嚴懲曹貴妃深宮的往事二干戈的選擇瓊臺賞雪夜二龍首山涉獵二陣前終相逢患難兄弟情妙言見乾坤噩夢縈人心各自的算計干戈的選擇鳳凰的故事一番外西戎國之行二干戈戰漁陽瓊臺賞雪夜一賀蘭懷孕了楔子週末的番外巧計平叛亂囧囧納後禮一逃跑的代價二逃避與命運四龍首山涉獵一干戈的選擇欲靜風不止大年初五日鬱悶的皇帝無奈心靈殤逃避與命運五玉佩與麪條皇帝的心機逃避與命運四莫得罪小孩逃跑的代價二兩代帝王心賀蘭二受辱邙山遇翼王鞭子與溫柔逃跑的代價二巧計平叛亂囧囧滿月宴酒後徒生變分梨喻分離這皮囊給你帝王的心思註定的命運宮規與教訓糾結的歲宴糾結的歲宴風起爲哪般血染禁宮牆賀蘭vs皇帝鬱悶的皇帝鞭子與溫柔西戎國之行二深宮的往事一瓊臺賞雪夜一各自的算計血染禁宮牆心痛的真相深宮的往事二要色不要命註定的命運逃避與命運五西戎國之行二龍首山涉獵二鳳凰的故事二番外干戈vs黃文都是固執人鳳凰之化身何謂帝王心帝王的心思干戈vs皇帝欲靜風不止皇帝的花樣賀蘭vs皇帝大年初五日逃跑的代價二帝王的心思再次有身孕豬頭被吃了皇帝的心機賀蘭vs皇帝北蒼國之秘巧計平叛亂何謂帝王心賀蘭準備逃西戎國之行四妙言見乾坤玉佩與麪條西戎國之行一妙言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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