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實上情報司一直就有在菲律賓和荷屬東印度的秘密滲透計劃,而軍政部目前提出的作戰方略也正好符合現今的外部大環境,所以,周瑞東毫不猶如的啓用了這一作戰方案,這一次,戰前籌劃是有參謀司總長馬澤親自操刀,調集了海軍、陸軍一大批年輕參謀參與。
“教官,許壽山提出要去南華繼續帶艦隊,不過被我給駁回了,章奎想去廣東帶兵,我也沒批准,讓他在遼陽好好練兵,他總是吵着北方太冷,不適合他這性子……劉永福編練的4個騎兵師又來要軍備了,他已經接管了烏里雅蘇臺的防衛,是不是讓宋雲澤和聶士成換防?還有……”
周瑞東有條不紊的逐一說出他經手的事務,如今,絕大多數軍方的調任都已經由他來掌控,而秦鎧最多就是偶爾提點自己的看法,他也明言,只是提供軍政部參考……自己手上至今沒有拿得出手的名將,不過,說實話,如今的向周瑞東、章奎、劉永福、薛超這些掛着中將銜的新軍高層,在外軍眼裡那個都有讓人炫目的戰功,卻早已經實實在在的名將了!
之前在天津武備學堂招錄名單中,秦鎧看到周瑞東申報上來名單中的幾個自己曾經耳熟能詳的軍閥頭子,他倒也沒覺得什麼意外,什麼樣的土壤自然培養什麼樣的軍人,這些人能脫穎而出。絕非歷史記載中三言兩語能夠概述的,自然是有能力和有作爲的人物,所以,他大筆一揮,段祺瑞、馮國璋等七八個軍官都已經被調入準備南下駐廣州的24師,而他們的師長則是老一鎮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樑剛。
這會兒聽到周瑞東提及已經足足在外蒙呆了快三年的宋雲澤、聶士成和他們的新八鎮,他點點頭笑道:“瑞東,雲澤和士成確實辛苦了,我也好久沒見過他們倆了……”
說道這裡。秦鎧立時想到了如今已經在“華夏慈善基金會”乾的十分紅火的小妮子宋思瑤,這件事情上,他到底是受自己根深蒂固的新思想所困,儘管戚美眉早已多次開口替宋家小妹紙抱不平了,他卻還未真正決斷……這件事情確實需要辦了。尤其是宋雲澤那廝要回來了……
看到教官忽然有些走神,周瑞東也是暗暗好笑,如今新軍高層的軍官們那個沒有婚娶,這些從南洋體系出身的高層將領,一個個渾身都是故事,更別提那一串串的勳章和英武的軍階了,京城裡那些個名媛淑女據說首選的佳婿就是新國防軍的軍官們。就連周瑞東也訂婚大半年了,當然,他這工作狂的個性,這事情自然是如今的第一夫人幫忙操辦的。卻是如今的國家議會議長張佩綸的侄女。
好一會兒,秦鎧這才繼續了話題,“瑞東,新八鎮這批兵可都是好苗子。你們好好選拔一下,北方的國境線太過漫長。那裡如今的價值可能並不大,但是,十年、數十年後,我們這代人替國家積攢下來的領土,會讓我們的後輩獲益良多的!”
“教官,這個早就有計劃了,宋雲澤和聶士成草擬了一份晉升軍官名單,我們會逐一考察,這支隊伍,我覺得還有個地方日後用得着他們……”周瑞東說道這裡,看了看自己這位似乎永遠能未卜先知的教官,還是繼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新疆和西藏!”
秦鎧樂呵呵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學生,周瑞東一直來表現出的沉穩,確實是爲將者的優秀素質,尤其是在越北戰事中,這個年輕學生的登場秀可謂是極其的驚豔,他甚至都懷疑,自己這個學生是不是某位歷史名人,不過,至始至終,周瑞東還是周瑞東,不過,很顯然,自己這個學生,通過自己構築軍政部這個構架,應該在軍政部總長的位置上走的更遠!
“瑞東,我們的國家極弱已久,雖然兩廣的產業足以稱之爲爆發式的增長,但是,光憑着兩廣、福建的幾千萬人,是不可能讓整個國家、民族復興的……”說到這裡,秦鎧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寫着絕密的報告,“唐紹儀昨天送來的,去年南洋旗下的產業收益是7835萬兩,國家財政收益是一億兩千五百萬兩白銀,當然,我們海外還有一塊秘密資金,唐紹儀估計收益在三四千萬兩吧,這些就是整過國家的收益!”
“教官,我看日後的戰事將是不斷拓展我們的海上話語權,應該繼續擴建海軍陸戰隊編制,你在給我十個師的編制吧!”周瑞東看到這大筆的銀子,立刻獅子大開口了。
聽到秦鎧說起銀子,周瑞東的眼睛自然是亮了起來,現在軍費可是讓軍政部第一頭痛的大事,唯一的好處是,如今已經實施的地方募兵制,軍政部派駐各地的教導團已經獲得全面的控制權,這爲軍政部提供了足夠多、足夠優秀的兵源。
而如今的新軍又是實行義務制的退伍補償體系,這使得整體的軍餉開支遠低於前清政府昂貴的軍費,士兵除了少量的津貼外無需投入太多資金,主要的資金壓力來自於新式武器、彈藥以及剛剛投入陸軍的燃油車輛等新式裝備的採購,去年一下子擴編了15個陸軍師、三個陸戰隊師,一年光津貼、伙食、訓練費、服裝費就要多支出1500萬兩白銀,這讓原本資金寬裕的軍政部也頗感吃力!
而另外一個大頭,是海軍新戰艦的研發和建造,海軍司的那些將軍們說道軍艦,一個個嗓門都比喇叭響,好在,那一塊的資金大部分由教官的秘密產業基金進行了支持。否則,軍政部早破產了!
秦鎧聽到這廝的大手筆,也是微微一笑,“瑞東,國家的未來不僅僅在於海上,深入敵人過境的作戰,日後依然是軍隊最重要的任務……當然,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建設一個以中國爲核心的大中華。這可是你們軍政部的首要任務,所以,我認爲你建軍的魄力還可以再大一些……”
周瑞東聽到秦鎧委婉的批評,非但沒有任何的不滿,反倒是精神抖擻了幾分。如今的國家軍事力量已經擁有了超過30萬的軍隊,但對於一個面積超過一千兩百萬平方公里的龐大帝國而言,這點兵力實在是不夠撒豆子……
兩天後,日本明治天皇通過他一向喜歡用三條做代言人的方式,宣佈支持山縣有朋、伊藤博文等重臣迅速重組內閣、擔負國家復興重任的口諭,而後,日本政界各派大佬經過密集磋商。迅速宣佈了支持長州藩重臣山縣有朋組閣的提議。
5月28日,山縣有朋在聽取了伊藤博文、大山岩、大隈重信等重臣的意見之後,迅速組件了由長州藩重臣、薩摩藩重臣爲主的日本第三任責任內閣,而陸軍大臣大山岩被賦予了絕對的信任。而海軍大臣西鄉從道被任命爲內閣書記長官,調離了他一直擔任的海軍大臣職務,由薩摩藩出身的海軍中將樺山資紀中將擔任。
山縣有朋在私下與西鄉從道的交談中,也肯定了這位老成的薩摩藩中將希望積蓄力量、暫緩擴張的想法。但是……他以身份沉重的口吻告訴西鄉從道,“帝國的財政已經極端惡化。海外債券募集的資金缺口,必須以更大規模的國債發行了補償,而能夠接受日本債券的英國市場,需要日本表現足夠的償付能力……很顯然,擴張已經是不可避免的帝國之路!”
當日,西鄉從道在他的私人日記中記錄瞭如下心聲,“帝國的發展是否走上歧途,作爲指引海軍未來的海軍省已經失去了判斷能力,一切的行動,都受到日益急迫的財政危機所脅迫,我們不得不拿起戰爭這一可能毀滅自己的手段!”
而新任海軍大臣樺山資紀中將顯然也不願意進行毫無保障的保險,在獲得海軍部山本權兵衛、伊東佑亨等將領的建議後,他向山縣有朋和大山岩提出,日本海軍將在4個月內接受嚴島、橋立兩艘大型裝甲艦,此外在法國訂購的千代田裝甲巡洋艦、在英國訂購的重型鐵甲艦八雲、出雲號也將在年末歲英國艦隊歸國。
而八雲、出雲號鐵甲艦雖然不是最新型的海軍上將級鐵甲艦,但依然是基於數年前蠻橫級鐵甲艦的成功船型進行重新設計,對火力、裝甲、動力、佈局進行改造後,由阿姆斯特朗造船廠以及建造強大“英弗萊息白”號的約翰?布朗造船廠同時建造完成。
經過英國和日本方面的共同商定,這艘原本排水量8500噸的艦體進行了略微的擴大,主要是改進了原本的低幹舷設計,強化了海上適航性,而蠻橫級鐵甲艦正是早幾年大英帝國遠東艦隊的旗艦,經歷過數年的遠東海域考驗,這一點,也是日本人最終敲定這一方案的初衷。
兩艘戰艦與1888年在英國同步鋪下龍骨,去年末已經進入舾裝,最遲字啊7月將進行試航,一切正常的話,日本方面希望在9月就起航回國,加入日本常備艦隊,屆時,日本海軍將首次擁有海上不沉堡壘之稱的強大鐵甲艦。
基於中俄大海戰的經驗,日本人對原本的蠻橫級武備進行了全面的策劃,不過,英國造船廠以無法達成爲理由拒絕了日本人增加到10臺臥式舒爾茨鍋爐的要求,但是提供了新式的溫蒂尼直立型四缸三脹往復式蒸汽機驅動的雙軸動力。
新鐵甲艦最強大的自然是足以抗衡定遠、鎮遠的10寸側弦主裝甲帶,而在整體火力上,吸取中俄大海戰的教訓,日本人改進了原蠻橫級的火力佈局,撤掉了前後的雙聯主炮,改爲單門重炮,而整體中央鐵甲堡側弦各安裝了4門、40倍徑阿姆斯特朗速射炮,這一輕重搭配的佈局,在日本海軍看來,已經形成了遠東目前最強的火力!
儘管海軍部提出了強烈的建議,但是6月3日,菲律賓忽然傳來的消息,還是打破了日本人原本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