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調好公主身子簡直勢在必行,喬彌開始親自爲公主調藥,他有些受不了公主每晚看他的那種眼神,無意間成了一種無形的折磨。
這幾日公主睡不好,喬彌也陪她一塊眼窩泛青。
宣昭帝派人來看了公主幾次,每次無一例外聽見金殿來人公主便會雷霆大怒,差人驅趕,次數多了,宣昭帝派來的人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昭陽宮外看看,然後便回去稟報。
喬彌將手中的藥遞給她:“如此對待皇上派來的人,是不是有些過於下他的面子?”
鳳磬瑤不動聲色地往內裡移了移:“他自己不要臉,我爲什麼要給他面子?”
“別縮了。”喬彌道:“喝藥。”
“沒縮。”公主硬氣,抖着手接過藥碗,遞到脣邊時又冷笑:“你這幾日這麼盡心盡力,是巴不得我快點好了,然後便可以放心的出宮麼?”
喬彌看她一眼,他確實有這個想法,可是他不說,話鋒一轉:“宣昭帝爲什麼會如此寵愛翁貴妃?”
公主怪笑:“他愛她啊。”
喬彌定定看了看她,“是麼?”一個愛字,可以爲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鋪墊下理由。
公主冷了臉色:“美人他都愛,翁貴妃可不就是美人中的翹楚麼?”
喬彌失笑。
宣昭帝是真的很疼這個公主,鳳桓矣也是真的很疼這個侄女兒,然而兩邊派來的人相比之下,言喻之受到的待遇卻是顯得格外的高。
金殿的內監自然是有些哀怨的,所以當他發現言喻之從昭陽宮出來後又不動聲色的去了鳳朝宮的時候,爲此小小的激動了一把,以爲這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然後連忙回了金殿。
宣昭帝坐在龍椅上慢慢聽着,收尾的時候,卻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睫,反應寡淡,“嗯”了一聲,也就罷了。
內監心覺奇怪,爲此又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卻也不敢多言。
身子近日一日一日的好轉,公主這幾日愈發憂惶,看着喬彌的眼神隨時一副他便要消失了的模樣,很是憂心。
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總不能十里樓臺的人隨時想混進她宮裡來都任他混,而她卻完全不知道敵軍的半分情況,這實在過於被動。
“荷菱,荷菱!”公主喚。
“在在在!”荷菱一疊聲應着進來。
“你出宮一趟,給我看看清荷現在有什麼動靜,不管她想做什麼,都給我壓下去,不能傳到喬彌耳朵裡。”
“出宮啊……”荷菱象徵性的感概了一下,下一刻:“好嘞!”
接了腰牌便往宮外去。
公主將琢鳳騰雲玉扔給她,苦口婆心:“切莫玩物喪志!”
荷菱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奴婢辦事,您放心!”
公主捂臉嘆了一口氣。
宮外最近尤爲熱鬧,公主要成親了,翁國舅暫時倒了,京城風雲無人攪弄,太平一日,便是一日。
透過茶樓掩映的樹枝看向對面的金駿眉,憑欄處那青衣女子望着下面稀疏的人流,神情怔怔,眉眼苦澀。
“他沒回來……他還是沒回來……”
聲聲悽然如淚落,透着不甘的心死滋味。
“清荷姑娘,喬二公子他只是不知道而已,我已派人進宮了。”劉溫伯站在一旁,拼了老命安撫:“你別急,別急。”
清荷回頭看了他一眼,悽然一笑,忽然起身往樓下走去。
劉溫伯怔了怔,倏然大驚:“清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