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一路都鬧騰的不行,就好像年輕無極限似得,白小雨好不容易買完東西時間也不早了,買東西和拿着東西倒沒怎麼太累,反而是被孟久折騰的不行了,不搭理他還不行。
剛開始孟久說幾句白小雨還能跟他答幾句,到後來實在是太囉嗦了,關鍵他是天南地北的跑火車,說的話沒個主題,也沒重點,逮着什麼扯什麼,白小雨覺得他煩再說話就沒搭理他了。
誰知道孟久見白小雨不理他,突然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臥槽,你昨天把他給殺了啊?不至於吧,就因爲沒還你錢?”
這麼一嗓子,四周的人全都側目了過來,用一種危險的眼神看着白小雨,白小雨頓時覺得都快崩潰了,而且還有幾個老太太好像準備掏手機報警了。
“祖宗,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這玩笑能隨便開的嗎?你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啊。”白小雨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拉着孟久趕緊走。
孟久無賴的說道:“誰讓你不搭理我的,我一個人說話跟個傻子似得,你還搭不搭理我?”
白小雨都快狂化了,抓了抓頭說道:“行行行,你贏了行了吧,別亂說話了求你了。聊吧聊吧,愛聊什麼聊什麼。”
於是白小雨也算是服了,放開了和孟久侃,要說白小雨是一直對孟久有戒備之心,不想跟他說多了,可並不代表白小雨侃不過孟久,要論扯淡白小雨還沒遇見過對手。
這回把白小雨可給惹急了,老子管你是敵是友,這都是你逼的。
白小雨決定從根本上杜絕孟久這股子煩人勁兒,於是就有了以下這些對話。
孟久:“小雨,我今年年初春天的時候去西湖玩兒了三天,那兒的風景真是太美了,我還寫了一段隨筆紀念這‘三日**’呢。”
白小雨:“看不出來你還會寫隨筆啊。對了,**是誰?”
……
孟久:“小雨,說說你吧。我看你挺機靈的,有沒有什麼比較自豪又驚險的事情跟我分享分享?”
白小雨:“嗯,那當然是有了。大概17年前吧,好幾億個競爭對手跟我賽跑,最後就只有我一個人成功抵達終點。”
……
後來孟久覺得沒法兒聊了,於是一路就安靜了許多。還真別說,孟久不說話,倆人腳程就快上了許多,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學校,正直中午學校放學,校園內盛大的節日氣氛也漸漸濃郁了起來。
下午同學們基本上都來到班上,有的幫助佈置,有的在一邊閒聊,大家似乎都很享受這種節日前奏般的氣氛,很少有人選擇待在寢室睡覺,因爲整個校園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
白小雨也在班級上,看着來來往往穿梭的人倒也挺樂呵,而孟久則不斷的在女生人羣中游走,幫幫這個再幫幫那個,顯得異常的熱心,當然這期間也不忘找她們要聯繫方式。
白小雨坐了一會,覺得班上人太多有點鬧騰,起身準備出教室門的時候看見許凝雲走了進來。不知道爲什麼他一見許凝雲就覺得她不太對勁兒,這種不對勁兒讓白小雨很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而許凝雲此時也無精打采的走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接着就趴下來休息了。
仔細想了想白小雨突然心頭一跳,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上次在他見白靈靈的時候也出現過。難道許凝雲也撞邪了?
想着白小雨就從脖子上摘白骨木,剛想開眼看看她的情況孟久卻跑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張宣紙,白小雨看到這張宣紙突然想起那天在網吧見到孟久,那時候他懷中也揣着這種宣紙,當時他還奇怪這哥們爲什麼隨身帶着紙呢?擦屁股應該帶衛生紙啊,現在想來孟久字寫的這麼好,可能是毛筆字愛好者的緣故,但這也不至於隨身帶着吧。
“小云雲,咋了?不舒服嗎?今天過聖誕節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你看看這是我親手寫的書法,極具珍藏價值。雖然咱們分手了,但斷路不斷橋嘛,我還是會給你機會的,如果你有一天想回頭的話我隨時等你,嗯!”
孟久說完就打開了他手上的那張宣紙,紙上寫着一個大大的‘道’字。
這張紙一鋪開白小雨感覺到一股暖流迎面撲來,再看這個‘道’字,並不是之前孟久寫的楷書,這回是草書。紙上的那個‘道’字龍飛鳳舞,甚至字形都有些猙獰,細看之下卻並不害怕,反而讓人有一種敬畏的感覺。
許凝雲精神不好,心情肯定也糟糕,本來被孟久這麼一說正準備發火,可一見這個‘道’字,怒氣在臉上慢慢的就消退了,她伸手摸着這個字,有些迷茫又有些沁心。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臉上剛開始那種無精打采的表情就慢慢褪去。
“你這字……寫的還行,讓人看起來挺舒服的,那我就收下了。”說着許凝雲就接過這幅字,幾經摺疊後就放入口袋,接着好像是怕孟久煩她,就又走出了教室。
白小雨見許凝雲要走慌忙戴上了白骨木,再朝她看去,可卻沒有看到一絲古怪的地方,她身上也沒有煞氣。
這就奇怪了,白小雨自認剛纔的感覺是不會錯的,許凝雲身上肯定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現在一開眼卻又看不到任何不妥之處,之前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蕩然無存。
孟久見許凝雲離開也聳了聳肩,接着又鑽進了女人堆。
白小雨望着孟久那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態,有些懷疑的想到,難道剛纔那副字有什麼問題嗎?爲什麼字幅打開白小雨會有種溫暖又敬畏的感覺?
種種疑問卻又無法解答,帶着這些疑問,不知不覺暮色已經降臨,而每個班級的教室都已經佈置好,有的班級已經開始表演節目聯歡起來,白小雨的班級早就把桌椅挪到了兩邊和最後,中間空出一塊很大的空地,已經各就各位了。
“大家好,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在這裡祝大家每一年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文藝委員做了簡短的開場白,下面的同學一陣叫好和鼓掌。
“我們已經是快跨入高三迎來高考的戰士了,平時學習非常緊張,但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敞開了玩兒,就像彈簧一樣,總拉扯到最後說不定還會引起反彈呢,所以我們也要適當的放鬆放鬆。今天晚上多才多藝的同學們給大家帶來了許多有趣的節目,希望大家能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首先有請我們剛轉來不久的新同學孟久給大家表演現場書法,孟久同學寫的一手好字,大家早有耳聞,今天現場給大家帶來書法才藝,大家歡迎!”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此時兩個同學拿着一張兩三米寬的宣紙走到講臺上,接着兩人一人一邊把宣紙貼在黑板上,孟久也在此時上臺了。
又要寫字?這回我可得好好看看你這字上有什麼門道。
白小雨心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正愁不知道孟久寫的字有什麼蹊蹺的時候,他居然自己要表演寫字給大家看,這回可不能再錯過。
想着他就摘下白骨木朝食指一套,頓時班上所有同學的天、地、命三把火全都出現在白小雨眼中,這場面老壯觀了,可白小雨卻無暇看其他地方,只是盯着孟久不放。
“承蒙大家錯愛,朕……不是,我從小就練習書法,到現在十幾年了,不敢說什麼大師風範,但也是神來之筆了,這就來寫幾個字讓大家學習學習,哥幾個都給我瞧好了,錯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無恥的說完之後就拿起講臺上的毛筆蘸了墨開始寫了起來。
天道酬勤!
孟久寫字和一般人還又不太一樣,一般的書法大家寫字的時候都要先思考一番,慎重下筆後纔能有如神助。可孟久寫這四個字的時候異常的快,不拖泥帶水,又是一副草書,而且幾乎是一筆完成的,一筆寫完四個字,還並不是鬼畫符。這四個字寫完讓人看着連連點頭,不住的讚歎。與上次寫他自己名字的時候一樣,這四字非常的美觀,比例也協調,讓人一看就舒服。
臺下除了班主任還有幾個其他科的老師,歷史老師見了這手字不斷的點頭小聲對李菲說道:“這是剛轉學過來的那孩子吧?這手字寫的真是絕了,沒有任何古書法家的筆影,但又十分的有味道,我敢說已經達到大師的標準了,以後如果好好培養在書法界一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李菲也點了點頭回道:“字是不錯,學習方面就不太讓人省心了,上回你歷史摸底考試他不是就考了10幾分嘛。”
歷史老師尷尬的點了點頭,含糊的說道:“人無完人,人無完人嘛。”
白小雨從孟久動手寫字一直到結束,始終盯着他和他寫的字,可直到孟久大搖大擺的走下臺親切的和各科老師握手的時候,他也沒看出來哪兒有什麼不對勁。其中那個道字和下午他寫給許凝雲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白小雨特地看了這個道字,也沒發現哪兒不對勁。難道下午是自己的錯覺?這最近錯覺怎麼這麼多,太假了吧。
後面又表演了幾個節目,班主任和其他老師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這樣學生們也放不開,於是看了幾個節目後就離開了。後面的節目也基本表演完了,這時候班級裡面響起了節奏感超強的音樂,整個班級都沸騰了,每個人幾乎都走到中間的空地跳起舞來。盡情的釋放着青春和壓力。
“嗨,小雨,過來跳舞啊,你看班上平時不說話的姑娘現在多激情啊,一個個都瘋狂了,快過來玩兒啊。”張龍第一個就來到了中間,看白小雨還坐在最後的椅子上就呼喊着讓他一起來跳舞。
就連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楊泉也跳了起來,自從上次白小雨送給楊泉聚魂瓶後,他的腦子就好使多了,那股子傻氣也不見了,反而越來越精明,成績也直線上升,人也開朗多了,甚至扯犢子的功夫都學會了不少。那聚魂瓶他一直用繩子穿好戴脖子上,逢人問他就不屑的說:“你懂個球,這叫玉淨瓶,我待會兒打開蓋子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白小雨一見楊泉這樣趕緊就制止他了,跟他說這蓋子千萬不能打開,騙他說這是西藏的法器,打開就是褻瀆神靈,楊泉聽了後才鄭重的承諾以後都不會打開的。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弄個繩子穿白骨木和黑骨木,楊泉也弄個繩子綁了聚魂瓶戴在脖子上,而且別人問起來,理由都扯淡到不行。
不過此時白小雨是一點玩兒的心情都沒有,他總覺得孟久這人很神秘,但有時候吧又覺得他特別二,又特別的真實,一個真實的人是不會玩什麼心眼兒的。
白小雨搖了搖頭,朝四周看了看,卻意外的沒有看到孟久的身影。
這小子跑哪去了?
“張龍,有沒有看到孟久?”班上這麼多姑娘跳舞,孟久不應該這個時候不在啊。
張龍正跟一女同學跳的嗨呢,隨口回道:“他剛纔寫了字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啊,不知道跑哪兒去**良家婦女了。”
一直沒回來?白小雨覺得有些蹊蹺,朝張龍點了點頭立刻就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