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東部和德子是有時區的……不是
當艾索洛倫到了中午的時候克拉卡隆德才是早上,地獄之災家族的子弟們很勤奮,也可能是那尊大神在的原故?反正勤奮就是了。他們在食堂區用完早飯後,就走出夜督城堡開始忙碌各自的事情。
現在正是一年一度的開化期,女術士們要麼在惡怨海徹底化開前,進行最後的原始方式人口調查,要麼在四處尋找好的魔法苗子,爲即將改造完成的納戈爾號做準備,要麼在進行納戈爾號的最後建設工作。
男丁們一部分在黑檀之爪擔任各級軍官,他們是有夜晚返回夜督城堡權利的,但早上點卯的時候他們還是要去報道,除非是非訓練或當班時間。另一部分則活動在克拉卡隆德的常備野戰軍中,他們吃住都在軍營中,除非休假才能返回夜督城堡。還有一部分在海上活動着,要麼跟隨着杜利亞斯,要麼往返納迦羅斯與露絲契亞之間的航線上。
當然,還有一部分子弟和馴獸師們駐紮在艾希瑞爾,負責軍隊、日常等工作,給沃特撐場子,馴獸師們則訓練海軍航空兵……
在突襲艦的設計工作告一段落後,安娜薩拉將重心轉移到停靠在克拉卡隆德港口的納戈爾號上,她要監督黑色方舟上的魔法學院建造重啓工作。而紐克爾這一段時間則生活在軍營中,完成新軍團的組建工作。
馬雷基斯離開了毀滅之塔,來到了夜督城堡,他的身後跟着寇蘭和凱斯萊,還有一支百人規模的黑守衛。他沒有在夜督城堡閒逛的打算,他知道這會整個府邸除了管家迪亞和後院或是玩鬧、或是訓練武技的家族子弟外,整個府邸都空了。當然站崗的家族守衛依然站在那裡,還有負一層的馴獸師們。
他對對他恭敬行禮的迪亞點了點頭後走出府邸的大門,他沒有理會對他行禮的家族守衛徑直走着,當來到臺階後,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片刻後,他轉身走向站在門口的家族守衛,他的行爲搞得站在三劍外的家族守衛不知所措,家族守衛的臉上露出了困惑和恐懼的表情,不知道是該退還是繼續站在那裡。
但家族守衛最終還是沒有退,守衛在那裡是他的職責,而且他也沒地方退。他總不能卡進牆裡,他只是名戰鬥經驗豐富的戰士,不是什麼男術士。
“站起來。”已經恢復到往日狀態的馬雷基斯站在跪在他面前家族守衛平靜說道。
“恐懼?”當家族守衛戰戰巍巍站起來後,馬雷基斯問道。問完他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他能明顯從家族守衛的眼中看見恐懼。
“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當家族守衛低下頭後,馬雷基斯依舊平靜地說道。
“服役多久了?”
“陛下,我……我……已經服役一百八十二年了。”
“你信什麼?”
“刀鋒之主。”
“哦?原來呢?”馬雷基斯用有些玩味的語氣問道,克拉卡隆德原本就不是凱恩信仰的基本盤,女術士們信仰赫卡提,馴獸師們信仰安埃斯·萊瑪。安娜薩拉雖然與赫莉本是親戚,但安娜薩拉討厭那羣瘋子,一直暗中壓制凱恩教派在這裡的發展,這裡的凱恩信徒不像哈爾·岡西那麼瘋狂。
另外,他還知道克拉卡隆德現在在進行悄無聲息的信仰轉換,原來在納迦羅斯信仰刀鋒之主的只有一小部分杜魯奇,現在嘛……或許他應該找時間向艾德雷澤祈禱?也成爲艾德雷澤的神選?
“血手之神。”
“呵,以後有什麼打算?”
“陛下……我……我……”家族守衛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來,他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納迦羅斯的王站在他面前,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有孩子嗎?”馬雷基斯沒有因爲家族守衛回答不出而發怒,如果家族守衛能回答出反而纔是意外,誰讓大多數杜魯奇都是有一天過一天呢,而這一切……見家族守衛遲遲無法回答後,他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有兩個。”家族守衛這次回答的很快,因爲他是真的有。就像接受採訪的農民真的有一頭牛,而不是有一個億一樣。
“他們現在做什麼?在後院玩耍?還是?”馬雷基斯隨意地問道,他知道地獄之災家族在籠絡人心的方面有着非常的天賦,能站在這個位置守衛的家族守衛必然是中堅力量。
“出海……”
“這是他們的決定,還是你的決定?”
“我……我和他們……”家族守衛說的同時再次跪了下來。
這次馬雷基斯沒有再問什麼,他已經在家族守衛的反應中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扶着陽炎劍站在臺階上,擡頭看着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鉛灰色天空。
“我的陛下,接下來可要靠你自己了,當然我作爲執政官,我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你,但你要堅持住,這是誰都無法幫助你的,包括你的母親,你只能靠着你的意志克服!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就看看陽炎劍,回憶你的英雄父親,艾納瑞昂!別到最後我真的如幻象中的那樣變成了你,那是不是你的命運,更不是我的命運!”
“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就看看陽炎劍。”當達克烏斯的話語在馬雷基斯腦海閃過後,他不再看着天空,而是拔出了陽炎劍,雙手捧着發光發亮的陽炎劍。
他知道,達克烏斯剛纔說的話是對自己說的。在露絲契亞的時候,他就知道達克烏斯知道未來關於他的一切,他當時還不確定長着酷似阿蘭德里安外貌的達克烏斯是衆神派來指引他的,還是從莫拉依格那裡得到了什麼信息。
現在……他確定了,他也懂了,他真真正正的懂了。就像達克烏斯說的那樣,他的父親踏入聖火的那一刻是懷着一顆勇敢、仁慈的心,要拯救陷入危難的人民。而他不是,他只是想追上他的父親的背影,證明自己的功績,但他缺少了他父親的內核和精神,這就是他爲什麼會失敗的原因,這就是他爲什麼在塑造的過程中跑出來的原因,他懂了,徹底的懂了。
“莫拉依格的命運一如既往的殘酷啊。”捧着陽炎劍的馬雷基斯不再低頭,轉而看向鉛灰色的天空,看了片刻後,他喃喃道,“命運是多麼有意思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你放棄的時候離目標有多近,4778年啦,4778年啦!”
當陽炎劍重新插回劍鞘後,馬雷基斯轉身對站在那的寇蘭和凱斯萊招了招手,示意站在三劍外的他倆靠過來。
“陛下?”寇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該改變了,不是嗎?”馬雷基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後,轉身向花園區走去。
愣在那裡的寇蘭和凱斯萊的一如既往的對視一眼,他們沒搞懂巫王在說什麼。隨後,又跟上了巫王的步伐。
可能是時間過了的原因,可能是昨晚舉行派對還沒醒來的原因,也可能是看到馬雷基斯在街道上行走後刻意躲藏的原因。貴族區很安靜,很蕭瑟,沒有行人,沒有馬車,也沒有城市守衛在巡邏,只有走在前面的馬雷基斯和跟在後面列隊整齊的黑守衛們。
“塔凱亞家族的府邸在哪?”原本馬雷基斯準備跨越納迦瑞斯大橋,但他走着走着,走到十字路口時停下了腳步,對着凱斯萊問道。
“陛下,那邊!”一年也不說一句的話凱斯萊開口了,說的同時指向了來時相反的方向。
塔凱亞家族的老宅在很久以前就被迪亞派人從裡到外翻新了一遍,但跟隨達克烏斯的三兄妹很少有居住的機會,持續最長的居住時間是在達克烏斯第一次從露絲契亞大陸返回之後那半年,後來嘛……
然而,這不併代表老宅沒人,已經嫁過來的艾爾米爾帶着她和雷恩的女兒正在訓練場上活動着。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馬雷基斯時露出了詫異、慌亂的表情,她也經歷過大風大浪,在大海上戰鬥過,在露絲契亞冒險過,但她真的想不到巫王陛下會站在那裡。
巫王自從來到克拉卡隆德就從沒出過夜督城堡,這是每位克拉卡隆德居民都知道的,如今卻站在了老宅的門前。
“陛下。”來不及準備的艾爾米爾帶着女兒迎了過去。
馬雷基斯先是對着跪在地上行禮的艾爾米爾揮了揮手示意起來,隨後將目光轉移到雷恩的女兒身上。他想表示親近,展現他的仁慈?但他沒有過去抱的打算,他的午夜盔甲太過鋒利了,另外孩子的年齡也不適合他抱了,他可沒什麼戀童癖。他伸出手想撫摸孩子的腦袋,但手伸出後,馬上又縮了回去。
隨後,他就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着,看着老宅,看着艾爾米爾,看着躲在艾爾米爾身後怯生生看着他的孩子,看着周圍的一切。他始終沒說什麼,他也沒有進老宅參觀的打算,一個翻新過的破宅子有什麼好參觀的。他知道只要他來了,不出一個小時,整個克拉卡隆德都知道他來拜訪塔凱亞家族的事情,納迦羅斯沒有弱者,也沒有秘密。
他能感覺出來孩子不合適走女術士的道路,而且孩子的未來也不應該由他來決定。看了片刻後,他轉身離開了,搞得艾爾米爾莫名其妙。
“這的防禦有些薄弱,派一隊黑守衛過來。”
很快,吩咐完的他就來到了納迦瑞斯大橋,他擡頭看一了眼屹立在最高處的凱恩雕像後就低下頭看向遠方的海岸,看着紅毒河西岸停泊的納戈爾號,還有一堆從露絲契亞帶回來後還沒有開工的黑色方舟。其他的黑色方舟要麼還在海上飄着,要麼就在露絲契亞的查佩尤託停靠着。東岸碼頭停泊着無數艘掠奪艦,黑色的桅杆擠滿了諸船之城的海岸,整齊的排列在馬上要開化的惡怨海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馬雷基斯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這是屬於他的力量,他的王國,他的子民。片刻後,他像達克烏斯曾經對他講過那樣,張開雙臂擁抱這一切,感受着從納迦羅斯北部吹來的冷空氣在盔甲上吹拂的感覺。
大大小小的軍官們們身披精良的鎧甲,斗篷垂至腳踝,黑色的布料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們的臉上展現着戰鬥時留下的傷痕,腰間掛滿了各種戰利品,彷彿每一道疤痕和每一件戰利品都在述說着他們的勇猛與榮耀。
士兵們列陣而立,他們的盔甲上刻有符文,刀劍、長矛、連弩、盾牌在鉛灰色天空的襯托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整齊劃一的隊伍彰顯出杜魯奇的無上力量,彷彿每一名士兵都是一臺冰冷的戰爭機器。
旗手們高舉黑銀色的旗幟,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猶如戰場上的戰鼓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臟。號手們吹響噗噗作響的號角,號角聲低沉而悠長,彷彿戰鬥的號令已經響起。
收割者弩炮小隊站在百人隊隊列的後方,巨大的弩炮在陽光下閃着寒光,彷彿死神的鐮刀,每名操作手都神情嚴肅的圍繞着收割者弩炮站立着。
清一色的黑色精靈戰馬披着禦寒的馬甲,鼻孔中噴出熱氣,顯得格外威猛。黑暗騎手們或是手握穿天者、梅瑟刀,或是連弩,等待着巫王的命令,接受着巫王的檢閱。
整個場面森嚴肅殺,因爲巫王陛下的到來,每名杜魯奇都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待,臉上透出堅毅與決絕,殘忍與興奮。大地在他們的腳下顫抖,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殺意,隊伍中沒有一絲雜音,只有武器碰撞的輕微聲響和士兵們整齊的呼吸聲。
在紐克爾的主持下,這是一支無可匹敵的軍隊,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出杜魯奇們的紀律與力量。軍官們站在隊伍前方,擡起高傲的頭顱,目光如炬,注視着檢閱他們的巫王陛下。士兵們如同雕塑般挺立,整個軍隊彷彿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充滿了無盡的威脅與壓迫感。
“紐克爾。”
“陛下?”
“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你嗎?”居高臨下注視着軍隊的馬雷基斯輕聲說道。
“知道。”
馬雷基斯轉頭看着低頭行禮的紐克爾,片刻後他又轉過頭看着接受檢閱的軍隊。他眼前的士兵從納迦隆德和克拉卡隆德這兩座城市中,骨幹的野戰軍成員抽調,按照之前在露絲契亞討論的編制組建。嚴中選嚴,優中選優,可謂是納迦羅斯最精華的力量。
又看了片刻後,他沒有發表什麼致辭,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號手吹號。當噗噗作響的連綿號聲響起後,接受檢閱的軍官們快步跑回屬於自己的隊伍中,調動隊伍動了起來。
“需要我誇獎你一番嗎?”當軍隊調動起來,展開日常訓練後,馬雷基斯再次轉過頭對着紐克爾問道。
“不需要,陛下,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總是這樣。”馬雷基斯揹着手,原地踱步一番後戲謔道,接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希爾西斯說道,“你把手頭的工作停下來,從紐克爾那裡接手克拉卡隆德的日常事務。”
“陛下?”聽到吩咐的希爾西斯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克拉卡隆德是地獄之災家族的基本盤,地獄之災家族把控克拉卡隆德的一切,這是納迦羅斯每個杜魯奇都知道的。他不理解解巫王的意思,巫王是讓他接手地獄之災家族的事務?這可能嗎?他能嗎?地獄之災家族能放手嗎?巫王這是盼着他死啊,把他放在肉店裡的火架上烤啊。
而站在希爾西斯旁邊的紐克爾就像沒聽到巫王的話語一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彷彿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你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馬雷基斯看到希爾西斯的反應後就明白希爾西斯在想什麼了,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他原地踱步一圈後,繼續沒好氣地說道,“在露絲契亞分別的時候,達克烏斯跟我提到過,他準備讓你成爲納迦隆德的夜督……”
還沒等馬雷基斯的話說完,希爾西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搞明白了,不是巫王盼着他死,是達克烏斯盼着他死啊!在巫王眼皮子底下當夜督?這是何等的刺激?這是何等的作死?或許達克烏斯後悔當初把能傳送到露絲契亞的護符交給他了?不對啊,那他遠在露絲契亞的兒子呢?
就連始終無動於衷的紐克爾也有了反應,他不可能沒反應,他作爲杜魯奇政治的核心人物知道,如果克拉卡隆德是地獄之災家族的基本盤,那納迦隆德就是巫王的基本盤,自納迦隆德出現後就沒設過夜督和瓦拉哈爾。
“起來!”馬雷基斯看着趴跪在地上的希爾西斯仍沒好氣地說道,等希爾西斯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後,他陰惻惻地說道,“達克烏斯說的對,納迦隆德確實需要一位夜督,而你適合這個位置。
你是知道他打算的,後續他要在納迦隆德展開大規模的重建,現在的納迦隆德不符合他的需求,那些對他無異於違章的建築需要拆毀。
他是執政官,不是納迦隆德的夜督,他要負責全盤的工作。所以……納迦隆德應該有一位夜督,負責這些工作和後續的建設的工作,總不能我親自主持吧?
希爾西斯,在我看來這不是什麼好的職務,你會把那些恐懼領主得罪死,你或許會獲得一個稱號?『破城者』?『拆除者』?誰知道那些恐懼領主會在你背後怎麼編排你?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邀請你參加午夜密謀?或是邀請你後揍你一頓?
我親愛的希爾西斯啊,我要是你,我就會在他還沒返回納迦羅斯前多向紐克爾學習。你瞭解他的,而且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他說到這裡後真的壓低了聲音,壓到只有希爾西斯和紐克爾能聽到的聲音,“他在埃爾辛·阿爾文轉了一圈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比以前更有威勢了,也更仁慈了。我不認爲你想看到他發怒的樣子,承受他的怒火。”
紐克爾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發愣的希爾西斯,見希爾西斯遲遲沒有反應後。他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隨後伸出腳踢了過去。
“陛下,我……”
“行了,別表你那可笑的忠心了,你沒感覺嗎?你不知道嗎?那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有多麼好笑,就像一出滑稽劇。”馬雷基斯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等笑聲結束後,紐克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昨天擊敗了奧萊恩,就是幾百年前圍攻戈隆德的那個怪物。現在,他在開會,杜魯奇、阿蘇爾、阿斯萊、艾尼爾,還有半神,坐在一起,坐在一張非常奇怪的桌子上。
他發火了,他把那羣阿蘇爾狠狠地罵了一頓,罵的我們那些伶牙俐齒的表親不知道該如何回擊,你們是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見到他發怒的樣子,我能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你們是絕對想象不到他的樣子。
我想出來轉轉,不然,一會我會看到他加冕?成爲艾索洛倫的國王?艾索洛倫的王,森林精魄和蜥蜴人都站在他這邊,他沒理由不成爲艾索洛倫的王。”馬雷基斯講述的語氣非常的平靜,就像講述一個與他沒有絲毫關聯的故事一樣。
“陛下?”紐克爾有些詫異地問道。
“別想了,我能感覺到艾索洛倫對他很重要,非常重要!他不往那裡運送物資就……”馬雷基斯說到最後,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動着,“另外,關於他成爲艾索洛倫的王這件事,我沒有生氣,我也沒有生氣的理由,不管你們信不信。好了,讓我們討論別的事情吧,現在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寇蘭!”
“陛下?”
“讓查戈羅什過來。”馬雷基斯吩咐道,他打心裡有點看不上達克烏斯認命的海格·葛雷夫瓦拉哈爾查戈羅什,但他尊重達克烏斯,查戈羅什是按照達克烏斯設定的規則成爲瓦拉哈爾的,在查戈羅什沒犯什麼大錯誤前,他不準備查戈羅什把怎麼樣,或許……他可以像達克烏斯培養其他杜魯奇那樣,對查戈羅什進行培養呢?起碼查戈羅什現在的忠誠還是有保證的。
“接下來,我也參與到軍團的組建中,另外,這支軍團的騎兵數量不夠,嚴重不夠。”吩咐完的馬雷基斯揹着手,看着遠處展開訓練的軍隊,看了片刻後,他皺起了眉頭說道。
按照露絲契亞的時候討論的結果,騎兵,也就是黑暗騎手裝備長矛、盾牌、刀劍和連發弩,並穿戴胸甲,基礎編制與步兵相同,不設有收割者弩炮小隊,但會設一支後勤小隊。騎兵主要是爲了輔助步兵,驅趕襲擾的部隊,或是保護軍團的側翼和後方的安全,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纔會發動衝鋒。
一支騎兵百人隊由10支騎兵小隊組成,既100名騎兵,另外再配一支後勤小隊。共計110名士兵,11名十夫長,1名百夫長,1名副手,旗手和號手不另設,由騎兵擔任,200匹精靈戰馬,4輛軍車和1輛輕型野戰廚房拖車。
一支軍團中設有5支騎兵百人隊。
“陛下,騎兵在軍團的定位中是輔助兵種,步兵是決戰時的核心,弩炮提供重要火力支援。”紐克爾直言不諱地說道。
“紐克爾,你要知道,騎兵不僅在衝鋒時擁有強大的力量,在偵查和追擊中同樣意義重大。”
“戰鬥是由兩個不同的部分組成的,毀滅性的火力和單兵作戰,後者有可能是進攻,也有可能是防禦,弩炮只通過火力的毀滅性發揮作用,騎兵只通過單兵作戰發揮作用,步兵則通過進攻和防禦這兩個途徑發揮作用。”
希爾西斯看着有了爭吵趨勢的巫王和紐克爾,他知道他倆是在大的方向討論兵種的屬性,在統帥的角度上討論兵種的應用,在這個問題上他倆是專業的,沒有他插話的份。
“在進攻和防禦中,火力的佔比更大,一支部隊沒有弩炮,受到的削弱會大於一支完全沒有騎兵的部隊。一支僅由步兵和弩炮組成的部隊與一支由三個兵種組成的部隊作戰,雖然會處於不利的地位,但是如果有相應數量的步兵代替缺少的騎兵,並在戰術上稍做改變,仍可以完成自己的戰術任務。”紐克爾接着說道。
“你說的對,但你不能否定,在缺少騎兵時前哨勤務方面會有相當多的困難,也永遠不能暢快地追擊潰敗的敵人,而且退卻時也會更爲艱難。”
“但這些困難本身還不至於使沒有騎兵的部隊退出戰場,相反,這樣的部隊在與由步兵和騎兵組成的部隊作戰時可以表現的更好。”
“我理解你,紐克爾,我充分的理解你,你與我和希爾西斯不同,我和他去過露絲契亞,去過艾希瑞爾。你沒去過。達克烏斯在那裡規劃出了一個專門養馬的羅薩里奧行政區,那裡的土地平坦肥沃,非常適合開展農業和畜牧活動,就像艾里昂王國那樣。
而且!我們不是明天就對奧蘇安展開進攻,他回來後會對納迦羅斯進行調整,在他的規劃中,我們應該有六十到八十萬的兵力,而不是現在這樣。當然,我認爲他的規劃有些保守了,如果他的計劃全面展開,我們至少有八十萬的兵力。”
紐克爾原本要說些什麼的嘴突然張大了,是啊,他沒有考慮到艾希瑞爾,只考慮到納迦羅斯的環境養不了太多的馬,經過馬雷基斯這麼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如果把時間拉長,艾希瑞爾的戰馬會源源不斷運送到納迦羅斯,到時候會有更多的騎兵出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戰術大師,他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如果有更多的騎兵部隊總比沒有要好,就像馬雷基斯剛剛說的那樣,騎兵不僅在衝鋒時擁有強大的力量,在偵查和追擊中同樣意義重大。
而且……馬雷基斯描繪的藍圖有點嚇到他了,八十萬?這什麼概念?這個概念他只停留在過往的想象中。上次戈隆德之戰纔多少?那還是把各個城市的野戰軍、黑色方舟水手、海盜和傭兵拼湊起來的情況下硬湊出來的,戰鬥力參差不齊,在他看來那些傭兵只適合防禦,根本承擔不了進攻的任務。
“那陛下您的意思?”紐克爾張大的嘴合上了,有些震驚地詢問道。
“再增加三到五支百人隊補充進去,另外,組建新的騎兵軍團,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是在達克烏斯回來前組建一支他回來後不會叨叨個沒完的大軍團。這就是我把查戈羅什叫來的原因,將這個新組建軍團的軍官和士兵抽調一部分,加入到新組建的軍團中,三個!不!兩個!再加上這個軍團,一共三支步兵軍團,加上騎兵軍團和其他兵種組成大軍團,你的意見是什麼?”
“步兵、弩炮、騎兵、工程兵、運輸兵、冷蜥騎士、戰獸和術士組成的大軍團?不再是之前由三支步兵軍團組成的大軍團?一支規模數萬人能夠進行獨立作戰的多兵種混合部隊?當然可以!軍團有獨立作戰的能力,但不夠強大,在戰役層面上……我們的指揮體系……而且從戰略層面,單個軍團無法提供足夠的牽制力,當……面對較爲優勢的敵人時,無法爲整體的戰略爭取足夠的時間。”
馬雷基斯凝視着說到後面吞吞吐吐的紐克爾,他知道紐克爾話語中潛藏或是沒說來的內容,扯皮,配合不行,那些力量只是紙面上的,當實際應用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糟糕問題。這就是組建大軍團的原因,不然又會出現因爲指揮權獨立導致的各自爲戰,當附近的部隊需要支援時,置之不理開展進攻,到了最後還是一地雞毛。
而且這種矛盾在之前兵力較少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他無法想象當八十萬的部隊還像這樣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就像之前那樣,被阿蘇爾趕下海,他受夠了,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敗了。把那些恐懼領主都殺了?但這不解決問題。
“一支大軍團菱形展開向目的地推進?當一支軍隊面對優勢敵人時可以展開防禦,不到一天的時間,分散在周圍的軍隊就能趕過來支援,分進合擊!陛下,那騎兵軍的構成呢?”
“你也知道,在過往的戰鬥中,騎兵部隊通常總是因爲這樣和那樣的問題不滿員,一支百人隊能維持到80的數量就不錯了,騎兵的基本戰術隊形是二列橫隊,數量不計的百人隊組成二列橫隊後可以呈現出不同的排列組合,形成更大的橫隊、縱隊、梯隊,甚至是方陣。一支百人隊組成二列橫隊後是40到50米的寬度,第一列與第二列的間距是2到3米。”馬雷基斯說到最後,橘紅色的目光看向站在那裡思考的紐克爾。
“二十支百人隊?”
“差不多?二十支應該夠了,到時候我們組建完畢後進行行軍,進行第二次調整。但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戰馬,這樣,把剛纔我提到過的三到五支百人隊抽到了騎兵軍團中,先組建一支由十支百人隊組成的騎兵軍團,把框架建設起來,等後面有了馬再說。騎兵軍團暫時不設指揮,由大軍團指揮調配,在行軍中充當機動力量,在會戰前組織起來。”
“不設指揮?我贊同!”紐克爾思考片刻後點頭贊同道,他懂馬雷基斯的意思,如果設指揮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出現過往的問題,在步兵需要支援的時候,騎兵遲遲不見蹤影,可能是部署問題,但更多的是爭功或是其他的政治問題。
如果由大軍團指揮者指揮又不一樣了,作爲大軍團指揮考慮的是整個大軍團的問題,指揮會將騎兵進行分散,掩護整個大軍團,騎兵遲遲不到位那是騎兵的問題,那後果將是嚴重的。
“陛下,補給呢?”一直旁邊的希爾西斯問道,紐克爾和巫王討論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雖然是恐懼領主,但有的恐懼領主只能領導五百人,有的嘛……而他知道自己領導五千人就是極限了,也就是一個步兵軍團,再多他就吃力了,或許他去擔任納迦隆德的夜督是正確的決定。另外,他發現他倆似乎沒有考慮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是達克烏斯該考慮的事情,等他回來後,他會負責軍隊的後勤問題,我估計到時候又要吵起來。”馬雷基斯用強勢的語氣說道,說到最後他又嘆息着搖了搖頭,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到時候達克烏斯一定會與他和紐克爾吵起來。
馬雷基斯提到後勤和達克烏斯後,閱臺上的氣氛變得寂靜起來。他再次轉身看向遠處正在訓練的軍隊,恐懼矛手們不停地刺擊,黑銳連弩手精準地射擊靶子,黯然劍士持盾進行劈砍。每一個動作都展示着精銳的戰鬥技能和無懈可擊的紀律,注視着這一切的他思緒翻涌着。
過了許久,他彷彿做了某種重大決定一樣轉過頭看向紐克爾。眼前的紐克爾顯得比以往更加蒼老,他知道紐克爾的生命早已超出了精靈該有的極限,用着一些方式和信念維持着。他能感覺到現在的紐克爾比他剛來克拉卡隆德的時候明顯蒼老了很多。
“你的身體能撐得住嗎?”馬雷基斯詢問道,聲音中透着關切和不安。
“撐不住也要撐,我死也要死在奧蘇安,死在納迦瑞斯!”紐克爾的臉上露出一絲倔強的微笑,他堅定地回答道。
“這就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紐克爾擲地有聲的話語沒有讓馬雷基斯露出欽佩的神色,反而露出了嫌棄神色。
“陛下,我知道。”
“在與達克烏斯分別之前,他曾與我提到過組建戰爭參謀部,以戰爭參謀部爲核心展開軍事建設,我認爲他說對,我們是應該有這麼一個部門,在我看來現在很多恐懼領主連一支軍團都指揮不好,更別提規模更大的大軍團了。”馬雷基斯沒有理會紐克爾,而是說起了別的事情。
紐克爾知道這件事,達克烏斯在擔任他扈從那半年與他提過設想。但他壓制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這個部門意味着什麼,這個部門觸及到了納迦羅斯政治的核心,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而且組建這個部門的意見和想法不應該由地獄之災家族來提,但現在嘛……情況又變得不一樣了。
“知道達克烏斯爲什麼讓那些恐懼領主們投資嗎?經濟?他和我不缺錢,主要是政治和軍事。”馬雷基斯看紐克爾的反應就知道,達克烏斯應該在很早之前與紐克爾提到過這事,而紐克爾或者說是地獄之災家族一如既往的謹慎,不像他朋友的瘋女兒。
紐克爾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很早就已經猜到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馬雷基斯和達克烏斯居然想把事情搞這麼大。看來他的一些朋友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不準備提醒什麼,在他看來這反而是好事,他至始至終對他朋友們在戰場上的表現不是那麼的滿意。
“這個部門由你來建設,你來擔任總參謀長,你先把體系建設……”
“陛下,這個部門不是應該由您來組建嗎?我最多隻是進行協助工作。”還沒等馬雷基斯說完,紐克爾就跪在了地上,他有些惶恐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顫抖。
“你擔任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爾多少年了?你記得住嗎?怎麼?你當上癮了?”馬雷基斯看着跪在地上的紐克爾,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和複雜的情感,他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戲謔,但更多的是一種期望和壓迫。
“陛下,那您呢?”紐克爾擡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我?”馬雷基斯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且堅定,他先是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氣。然後,他用一種彷彿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向遠方,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和榮耀。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在醞釀一場宏大的宣告,隨後他豪氣沖天地說道,聲音如雷霆般在空中迴盪。
“Impera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