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傅澤啓交給李念安的任務並不簡單。
傅澤啓有放他一馬的心思不假,但他重生這麼久。
也明白過來,今生前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其中的人物未必能完全重合。
他也想借此機會,考驗一下李念安的心智手段。
若是和前世一樣,驚豔絕才,那之後勢必要人盡其用。
人才,他是不會放過的。
爲了李念安,他甚至還得去跟李將軍做思想工作,爲他之後的仕途鋪路。
可若是李念安今生的能力不能達到他的要求,那他之後就不會再過多關注。
只當做給李將軍,給李家的一個恩典便罷。
不管李將軍的態度如何,他都不會過多幹涉。
傅澤啓叫給李念安的任務有難度,但內容很簡單。
既然他沒有泄露火藥機密,那就把泄露機密的人找出來。
還有,東越在魏國安插的人手也是時候清理一番了。
傅澤啓還讓渠黃何他手下的人馬跟着李念安。
既是監視,也是配合。
李念安在後方清理人手,魏國大軍繼續向前推進。
這個果然有才!
還沒等魏國大軍打到東越京都,他就把人給揪出來了。
傅澤啓看着手中的彙報文書,已經箱子裡的證據,眼神冷冽。
果然是她!
“驊騮,帶着人去傳朕的指令,讓她親自來見朕,若她反抗,就地處決。”
“是。”
驊騮從容退下,永遠都是那麼沉穩。
他退出去的同時,正好和尹千穗打了個照面。
“穗穗,你來得正好,李念安果然有才,這麼快就找齊證據,把人揪了出來。”
“哦,是誰?”
尹千穗有些好奇。
能泄露火藥機密的人,位置一定不低,而且肯定是阿啓能夠給予信任的人。
其他的人,要麼連火藥的消息都不會知道。
或者知道火藥的消息,也沒有資格接觸核心機密。
“這人你見過,未雨閣的人。”
尹千穗細細回想,未雨閣的人她見過不少,但未雨閣高層卻沒見過幾個。
主要是,這些人大多都鎮守在他國重地,鮮少回京。
除非阿啓有了疑心,召人回京當面述職,否則,一般鎮守別國重地的未雨閣高層都不會離開駐地。
這麼些年,她見過的未雨閣之人,還得位於關鍵位置,得到阿啓信任。
大概也就是她了。
“是秦瀲?”
“穗穗真聰明。”
秦瀲在未雨閣,只在渠黃一人之下,是未雨閣七大領主之首。
最令人醒目的是,未雨閣七大領主中,只有她一個女子。
“知道爲什麼嗎?”
“她想做閣主,從徐安義在的時候,就想做閣主了。”
尹千穗和他相處多年,聞絃音而知雅意。
“你的意思是,武安背叛跟她有關?”
“對,李念安查的東西非常詳細,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尹千穗把箱子裡的東西,和彙報文書全部看完。
好傢伙,秦瀲這人還真是有毅力。
徐安義還在的時候,她沒有選擇跟徐安義合作,而是選擇了尹千嫣。
武安對她有意,她利用着情誼,不動聲色把他退出去,做了自己的擋箭牌。
恐怕,就連武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徐安義之間之所以能搭上線,還有秦瀲的一份功勞。
這時的秦瀲,想翻身奪下未雨閣,自己做閣主。
後來尹千嫣之所以能在宮裡呆那麼久,除了內廠的支持,秦瀲也在其中插了一手。
這時的秦瀲,有過成爲后妃的念頭,但林相一家的下場和尹千嫣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再後來,秦瀲藉着領主輪換駐地的機會,勾搭上了東越的人,像試試別的出路。
在自己離開東越後,新任領主察覺有異,正打算調查清楚後,將消息彙報上去。
哪知道,秦瀲在東越埋下了不少釘子,加上東越傳消息,新任領主的行動被發現。
秦瀲借東越黑水臺的手,將他們全部剷除。
不過,這件事也加深秦瀲和東越的羈絆。
原先,秦瀲並沒有真的打算投靠東越,只是兩邊利用而已。
但此事一出,秦瀲在東越面前就變得被動了。
李念安竊取火藥機密任務失敗,東越也察覺到這顆棋子的失控。
可東越對火藥太過於渴望,就把主意打到了秦瀲身上。
秦瀲沒有辦法,只能利用李念安牽制李將軍視線的空檔,鋌而走險。
此事之後,秦瀲再沒有別的出路,只能被牢牢地綁在東越這架戰車上。
再之後,秦瀲就開始或主動,或被動地幫東越做事,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又是一個被自己慾望套牢的人。
事關李念安哥哥武安,情報非常詳細。
除了物證之外,還有很多被李念安抓獲,然後撬開嘴的東越細作口供。
秦瀲背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驊騮動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把人帶了回來。
看秦瀲一身的傷,想來抓捕過程並不平靜。
“人證物證俱在,朕原本不必見你,但想起你父親,朕還是想親口聽聽你的理由。”
“呸,你也配提我父親!”
“放肆!”
傅澤啓一擺手,打斷了驊騮的厲聲呵斥。
“你若是願意說,朕就聽一聽,若是不願,朕就直接送你上路。”
“哈哈哈哈,哼,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你便!”
“也罷,看在秦叔叔的份上,朕留你一條全屍,驊騮,賜鴆酒。”
“呵,傅澤啓你果然和你父親一樣無恥。”
對於秦瀲的謾罵,傅澤啓充耳不聞。
將死之人,何必和她多做計較。
秦瀲見他臉上毫無波瀾,怒火更勝。
“你父親將秦家的男子趕盡殺絕,還嫌不夠,你要把秦家所有的血脈全部斷絕,也不知道你喊秦叔叔這三個字虧心不虧心。”
“不虧心,朕喊得理直氣壯,要是秦叔叔看到這一幕,說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你!”
秦瀲被他無恥的嘴臉氣得說不出話。
一激動,旁邊就有人把她按了回去。
驊騮動作不滿,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把鴆酒取來了。
傅澤啓看了一眼鴆酒,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秦瀲。
說出了一個顛覆秦瀲認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