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氣道:“多新鮮,要不是金心撞死人,我需要發那個微播?是她把我牽連進去的,組織說了,我需要表明下正確態度。”
何山青想了下:“算了,還是那句話,你倆誰也別怪誰,認了吧,我幫你聯繫一下,現在估計他們家也沒心思和你吃飯,我跟林子找找人,稍稍幫點忙,等事情過去再一起坐坐。”
白路有點兒不甘心:“真要請他們吃飯?”
“你非弄一堆仇人好啊?”何山青氣道。
白路沉默片刻:“你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何大紅了。”
“什麼何大紅?”
“一年四季穿紅衣服,不是何大紅是什麼?”白路說道。
“少扯你的蛋,老子在幫你擦屁股。”何山青確認道:“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必須到場。”
白路無奈說聲好。何山青才掛上電話。
接過這個電話,煮開的方便麪早已泡軟了,不但泡軟,還變大了,跟發麪一樣,原本就是小半個鍋底的方便麪,現在起碼變多一倍,那一根根麪條胖得,白路都瞧愣了,我去,變魔術呢?方便麪居然能泡這麼大?真長知識。
泡大了的方便麪很難吃,筷子的力量稍微大點兒,它就斷了。白路無奈笑笑,認真而小心的吃變大許多的方便麪。邊吃邊琢磨,這玩意要是在肚子裡變大,那就不能多吃,否則面變粗了,胃就撐壞了。
胡亂琢磨中,堅持完這袋方便麪,又開始打電話。給張小魚打電話,讓她詢問白雨。搞慈善演出能不能回來,時間還沒定。
至於張小魚四個妹子,已經不用詢問。她們跟日本公司和平解約,近似於自由身一樣。來去不受限制。
打完這個電話,白路拿起筆記本計算人數,這還沒算上方小雨那些歌手,也沒算上公司的偶像團體,就目前的陣容,只要大家都能到來,每人表演兩首歌,撐上兩、三個小時。那是輕輕鬆鬆。
一臺六小時的節目演出,有這麼多大明星到來,只要成功舉辦,一定會吸引很多人觀看。
午後稍睡一會兒,起來去菜市場買菜,又跟柳文青打電話,讓她派人送果釀。柳文青說:“酒很快送到。”跟着說:“沙沙說今年別給她過生日了,她要專心高考,沒時間出去玩。”
白路愣了一下:“她讓你跟我說的?”
“沒,她是擔心你又辦生日宴會。所以提前問我。”柳文青說:“依着我,今年也是別辦了,畢竟高考纔是正事。一輩子就這麼一次。”
白路回話:“好吧。”跟着問話:“你新招的人怎麼樣?”
“不好招了,以前沒有演出公司,妹子的第一選擇只能是我這裡,現在揚鈴那裡才吸引人,肯塌實做服務員的太少了,難招啊。”
“管理人員呢?”
“管理都是從服務員裡提上來的,沒做過最下面的工作等於沒吃過苦一樣。”柳文青說:“這樣也好,現在的黑標才更像一個飯店。”
白路說:“把人提上來,你應該學會休息。”
柳文青笑道:“飯店可以有人管。服裝廠怎麼辦?你不是還打算買個服裝企業麼?還有酒廠,那麼多買賣都讓別人來管。我做什麼?”
白路說:“甩手掌櫃。”
“掌櫃的是你。”柳文青說:“不和你扯了,衛生局要開會。掛了。”說完補充道:“酒一會兒就讓人送過去。”
白路好奇道:“衛生局又開什麼會?”
柳文青笑道:“開的會多了,稅務局還動不動就做培訓,好了,掛了。”說完掛電話。
白路這面去菜市場買好東西,帶去五星大飯店,先收拾衛生,再處理食材。
每次都是隔段時間來飯店,所以每次來都要先收拾衛生,一番忙碌後,隔壁的包子鋪老闆李黃過來敲門,推開門問話:“那什麼,你叔什麼時候回來?”
白路問有事?
李黃猶豫猶豫,直說道:“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都一年半沒交房租了。”李黃問:“是交給你還是怎麼着?”
白路有點不適應:“你怎麼想着主動交房租了?以前不是說直接給二叔麼?”
“我哪知道他一年年的不回來啊?”李黃說:“你們這老不收房租的,我心裡都沒底兒,乾脆把房租交給你算了。”
白路笑道:“一直不交給我,是怕我漲價對吧?”
李黃面色變了下,恩了一聲,接着又說:“跟別的店鋪比較,我們的房租沒幾個錢,很便宜,怕你知道後會漲價,就沒告訴你;可你二叔一直不回來收房租,我們心裡反是沒底兒了,拖上這麼久不交房租,萬一你二叔哪天回來一個不高興,把我們全趕走怎麼辦?”
白路說道:“有點兒意思,不收房租,居然能讓你們心裡沒底兒。”想想說道:“你等下,我問問二叔。”說着給王某墩打電話。
李黃趕忙說:“你二叔手機號是多少?以前的打不通。”
白路說:“他的電話打不通很正常……又不在服務區。”放下手機說道:“等我問了二叔就告訴你。”
“那行,麻煩你了,謝謝啊。”李黃回去包子鋪。
白路在飯店又呆上一會兒,趙平打電話問他到飯店沒有。
白路回話說到了,趙平說一會兒就到。
在這個電話之後,黑標幾個小廚師坐着麪包車送過來四箱果釀,還跟白路說話,問需不需要幫手。
如今的黑標廚師,一個個早洗去學生的稚氣,也洗去農村孩子的土氣,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副青年英才的派頭。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很有才,有很多飯店認他們。如今的大北城餐飲業,很承認黑標廚師的水平。
在白路教導下,廚師們把做菜變成化學實驗那麼精確,舉個例子,同一食材、不同出產地、不同生長時間,對菜餚的處理時間也有不同。只從這一點,就有很多飯店想要黑標廚師過去上班。
每一個黑標廚師手裡都有數個記載詳盡的筆記本,記錄着各種數據。對於他們來說,在黑標上班,好象在大學上學一樣,同樣認真嚴謹,同樣要記筆記。
好在這些小廚師知道感恩,面對外面開出的高薪,依然能留在黑標。
當然,其中也會有別的原因,比如菜品種類太多,哪怕每個人每天都做實驗,也試不出來多少食材,像這等實驗,從來就是人多力量大的事情。留在黑標越久,對菜品的瞭解就越豐富,留在這裡,不但可以一直拿高薪,還是一直不斷學習和積累的過程。
最酷的是白路,對廚師沒有限制,籤員工合同時聽從意見,他們想籤幾年,咱就寫幾年,絕對是世上最好說話的老闆。
現在,幾個小廚師想主動幫忙,白路說不用,大略聊上幾句,他們上車離開。
四點半的時候,有兩撥記者先後到來,進門就表明身份和想法。一撥是網站的,一撥是電視臺的,都是帶着提綱過來,也都是拿給白路看,讓他決定什麼問題可以問,什麼不能問。
緊接是趙平那十八個人到來,唯一不是會員的就是馬承平。
他們分乘幾輛車陸續到來,等全部進門,五星大飯店就滿了。
記者們抓緊時間開始工作,把白路喊出來先拍幾張全家福,這是標準藝術家俱樂部全體成員的第一次合影,然後就是分人採訪。
主要採訪對象是段大青幾個特別有名氣的畫家。等採訪過他們,也是等白路停止忙碌後,纔會去採訪最後的主人公。
今天的採訪焦點是標準藝術中心第一天開業就賣光所有畫作,第二天就歇業。記者問感想,也是問什麼時候可以再次對外開放。
昨天的標準藝術中心,是國內所有畫廊的羨慕對象,很多地方曾舉辦過大師級的畫展,可是再牛皮的大師也沒能像昨天的畫展一樣賣空所有畫作。這是項別人無法企及的紀錄,是一種榮耀。
十八名畫家,五十四幅畫,展出半天就全部輕鬆賣掉,這種榮耀讓參與其中的十八個人,每一個都很驕傲。
從此後,這十八個人的作品也會比以前更值錢一些,只要畫家們控制作品數量,並且精益求精地用心繪畫,畫作會一直持續的繼續升值下去。
在記者們到處忙碌的時候,白路終於走出廚房,酒菜已香,合該用之。連記者帶畫家,大家一起舉杯暢飲。
記者真是敬業,喝上兩杯酒就開始問白路問題,白路也是認真回答。不過多是亂說一氣,也沒說慈善演出那件事情。
雖然慈善演出很需要做宣傳,可這個當口不適合提這個話題。在座近二十人,你搞慈善演出,讓別人怎麼辦?要不要捐錢給你?這是道德綁架麼?逼得大畫家們去獻愛心?
這麼搞就沒意思了,事情會變味道。
大家邊吃邊說,氣氛很好。眼瞅着要晚上九點,齊守忽然打來電話。
白路問:“阿姨又打電話問你了?”
“不是,是撞我的那家人找我談協議。”齊守說道。
“籤協議?你這才住院兩天,傷都沒好,籤什麼協議?”白路問道。
齊守說:“賠償協議,就是給我些錢,我以後不能再追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