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可以當零食吃,此時店裡坐着幾個老外,吃的很熱乎,都流汗了。白路跟老闆說:“給我弄十塊錢的。”翻出錢遞過去。
老闆笑着應聲好:“在這吃還是帶走?”
“在這吃。”
沙沙提醒他:“你剛吃完飯。”
白路正色道:“你不懂,在美國大地吃這玩意,上檔次,有感覺,多浪漫,多有飛靈。”
沙沙搖頭:“我是腿壞了,腦袋沒壞,大冷天的站在大街上吃這玩意,那不是浪漫,是傻;還有,你說重複了,飛靈就是感覺的意思。”
“不許揭露我。”白路假裝兇狠模樣。
沒多久,店主燙好一大堆蔬菜,裝好了給他。白路雙手端着小盆看了又看,十塊錢怎麼給這麼多?都冒尖了,跟店主說:“老闆,你真實惠。”又跟沙沙說:“來,一起吃。”這傢伙蹲在輪椅邊上,端個盆,簡直傻到帥了。
沙沙邊笑邊搖頭:“我不餓,你吃。”拿出手機照相:“來,笑一個。”
“你真不吃?”白路又擺出兇狠表情威脅沙沙。
沙沙高傲的仰着美麗的臉龐:“我是戰士,你是嚇不倒我的。”
好吧,嚇不倒你。白路端着小盆跟老闆說:“老闆啊,拿個東西給我墊一下,這麼燙怎麼吃?”
老闆拿出小凳,白路把盆放下去,蹲在大道邊上胡嚕胡嚕開吃。
這傢伙就是個活廣告,他吃的這麼爽,把路人都看餓了,紛紛過來買麻辣燙。老闆十分高興,在忙碌之餘,抽空跟白路說:“你管夠吃。我請,千萬別走。”
白路忙着吃東西,也是抽空回話:“你餵豬啊?還管夠吃,先把錢還給我。”
費好大勁終於吃完一半,把剩下的一放,跟沙沙說:“一會兒買衣服去,他們都說老美的衣服便宜,咱買他幾包。”
說話的時候,街邊停下來一輛黑色卡迪拉克。很大氣穩重,車門打開,是趙平,招呼白路:“上車。”
“又換輛車?你在美國混的比國內好多了。”
我在國內是知名畫家!趙平一陣鬱悶:“你會不會說話?”
白路不理會他的鬱悶:“咱去哪兒?我還想買衣服呢。”
“你那堆東西,找到買主了。”
“哦。”白路和沙沙上車。輪椅折起來塞進去。
汽車一直往北開,約莫十來分鐘,開進一座大廈停車場,一直開到電梯口附近。停車後,華人司機引着趙平等人進電梯,在八樓停下,電梯門一開。竟然是個豪華會所,服務員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國人美少女。
白路很是感慨:“我真是出國了麼?怎麼去哪都是中國人。”
聽到這話,司機衝他笑了笑,引着三個人往東走。
走廊盡頭有個房間。門口站着兩個華人壯男,看到這種情景,白路明白,這是遇見傳說中的社團了。
似乎知道他們是誰。兩個壯男只酷酷的掃看他們一眼,側開身子。敲敲門,然後推開。
司機第一個進入,一進門就鞠躬:“華哥,人來了。”
房間很大,是標準的KTV包間,練歌房該有的設備,這裡一點不缺,只是沒有人唱歌,電視也是黑屏。
燈光明亮,當中坐着個穿唐裝的青年,低着頭玩手機。左右兩邊各站着一個西裝青年。稍遠一點,坐了一個帶眼鏡的華人青年。
聽到司機說話,隨意揮揮手讓他出去,等白路一行進門之後,青年才擡起頭,笑着起身:“過來坐。”好象很熱情。
趙平笑着說:“華哥,我就不坐了,你們談事情比較重要。”說着話給白路做介紹:“這位是華哥,在唐人街和法拉盛開了幾家公司,很有錢。”又跟華哥說:“華哥,他叫白路,是那些股票的主人。”
華哥笑了笑:“那成,你別走啊,我先和他談事情,談完找你喝酒。”
趙平說好,開門出去。華哥衝白路說話:“坐,喝點什麼?”
白路道:“不喝了,華哥對股票感興趣?”
華哥的臉稍有些長,眼睛長且細,很有點電影反派角色的感覺,聽到白路的問話,華哥笑了笑:“可以看看股票麼?”
白路在書包裡抽出一張,遞了過去,華哥接過掃了一眼,右手一伸:“你看看。”坐在屋角的眼鏡快步走過來,仔細檢查後說道:“是真的。”
華哥笑着點點頭,跟白路說:“我都要了,你帶在身上沒有?”
這傢伙也太痛快了吧?白路笑問:“你的錢在哪裡?”
“錢麼,有的是。”華哥說:“只要交易成功,馬上給你,不過先得檢查你的東西是真是假,都在那個包裡麼?”目光盯在沙沙懷裡的兩個書包上。
白路看看他,又看看兩個西裝青年,暗笑一聲,想玩陰的?好,就陪你玩!從書包裡抽出一疊債券,往茶几上一丟,又丟出一張借記卡,不說一句話。
華哥拿起來,大略翻了翻,呵呵一笑:“爽快,阿三,你去拿錢。”
一個青年應聲是,開門出去。白路沒有任何動作,任憑他離開。
五分鐘後,青年拎個箱子回來,往白路身前一放,走回到華哥身邊站好。
華哥說:“好了,交易好了,走,請你喝一杯,對了,這個卡是你的,別忘了拿。”
白路拿起一個箱子,打開看了看,滿是一百塊一張的美鈔。
合上箱子,問道:“這裡面有多少錢?”
“一百萬美圓。”華哥說着話,在身邊拿起一個皮包,往裡裝那疊股票。
白路嘆口氣:“錢不太夠啊。”
華哥呵呵一笑:“少年仔,有的拿就拿吧。”
白路也笑:“假如我不拿呢?我想拿回股票。”
“何必呢?你這些東西來路不對,我幫你處理掉,你應該感謝我纔對。再說了,這位小妹妹這麼漂亮,你不希望她出事吧?”
這是玩威脅?白路搖搖頭,想不到老趙一個文化人也認識黑社會,且是美國黑社會,這世界真的要瘋了。嘆氣道:“你是中國人?”
“什麼意思?”華哥沉下臉。
“我在美國地皮上,老外不敢欺負我,你想欺負我?”
“少給老子放屁,就是看你是同胞的份上纔給你錢。不然你現在還能站着麼?少年仔,別不知足。”華哥斂去笑容,陰冷看着白路。
白路笑着說:“我考慮考慮可以不?”
華哥哈哈一笑:“還考慮什麼?股票已經在我手裡。”
“也是。”白路低聲說道,同時低頭看沙沙,小丫頭面色平靜。好象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可是緊咬的嘴脣出賣了她有些慌亂的心情。
沙沙把手伸進紅色書包,那裡面有一把槍。
白路很想知道小丫頭到底摸過槍沒有,居然也敢去拿。
不過,這不重要,他不會讓沙沙有開槍的機會。
把輪椅朝牆邊挪了一下,讓出半邊身子。彎腰再拿起皮箱,按了按鎖釦,好象是想重新打開查看有多少錢,其實是檢查鎖得是否結實;與此同時。笑着問華哥:“活到現在,你後悔過麼?”
華哥面色一變,剛想說話。就見眼前黑影一閃,黑色皮箱砸向他右手邊的黑西裝青年。白路快速衝向另一個黑西裝青年。
速度太快了。倆黑西裝青年完全沒反應過來,一個已經被白路快速兩拳砸昏。另一個被錢箱砸中,退了兩步,等他緩過勁,想衝過去的時候,白路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一個鉤拳砸出,同時高擡右膝,猛往上頂,正頂在這傢伙的檔部。
也就是兩秒多鐘的事,只聽兩聲悶響,這哥倆就都倒了。
這時候,白路走回沙沙身邊,從紅書包裡摸出手槍,指着華哥說:“你現在後悔不?”
看到白路這麼勇猛,華哥吃了一驚,不過面上表情卻是不屑,冷笑道:“你敢開槍麼?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裡。”
“你是白癡麼,聽不懂漢語?”白路搖了下頭,轉向門口。
屋裡打架,門外人聽到動靜,兩個壯漢加上司機青年一起衝進來。
白路用手槍朝裡比畫兩下,又把槍對準華哥,衝門口三個人說話:“進去,背對我跪下。”
沒有人願意下跪,可是老大被人拿槍指着,三個人只好很不情願的往屋裡走。
司機好象很能打,想玩單騎救主的遊戲,在往前走的時候,特意往白路身邊靠了靠。琢磨着就算奪不下槍,也得抓住瘸子女孩。
白路根本不給他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見這傢伙在自己攻擊範圍之內,右手猛地一揮,槍把狠狠砸下,司機青年的腦袋直接濺出一道鮮血,整個人朝後癱倒。
白路吧唧下嘴巴:“最討厭自作聰明的白癡。”跟着一大腳踩下去,就聽喀吧一聲,那傢伙腿斷了,幾個月內是別想開車了。
華哥表情變得極難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白路呵呵一笑:“好啊,聽你的,殺了你。”
這時候,那兩個傢伙已經背朝他跪下,白路走到他倆身後,一點不留手,用槍把狠砸其中一人的肩胛骨,只一下,喀吧一聲,那人大叫一聲摔倒。
另一個打手一看,總不能等着捱打,跳起來想要搶先攻擊,白路側過身體橫掃一腳,好象踢足球一樣把對方掃倒,然後再一大腳,踩到對方小腿上,喀嚓一聲又弄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