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學生練習廚房裡站着近兩百名學生,每人發二十塊,就是接近四千塊錢如水灑出。門口站着成海山院長,看見白路這種花錢法,甚是折服,年輕人想的事情就是不一樣,這不是浪費錢麼?
有學生問問題:“車票報銷不?”
這都是人才啊,白路笑了下說道:“首先,我覺得你們應該先了解學校附近的菜市場,如果確定稍遠一些地方的菜市場有不一樣的土豆,可以帶着菜品找我報銷,否則不予理會”。
說完話,拿出大手機看了一眼:“九點半出發,幾點回來我不管,最晚三點半,三點鐘開始檢查,然後發錢,有誰回來晚了,當是免領工資,解散。”
“老師,免領工資給不給錢?”
“你說呢?”
“老師,留個聯繫電話,萬一有事情可以找你。”
“不留。”冷酷的白路第一個走出練習廚房,順便跟成海山點頭打個招呼,走往校外。
這些學生容易打發,問題是七天後怎麼辦,如果合格的學生通過率低,事情簡單許多,直接拉到五星大飯店做練習。可若是人數衆多,只要超過五十人,五星大飯店就有些不適合。
這傢伙走一路想一路,一直到坐上地鐵,依舊在琢磨這個問題,想來想去,如果這幫人確實可堪培養,七天後帶回家也成,反正地方夠大。
正瞎琢磨,忽然發覺有人看他。擡眼一掃,一個四、五歲的髒兮兮的瘦弱的長相很一般的小女孩瞪着大眼睛看他,伸着小手也不說話,分明是在要錢。
廚師學校距離地鐵起始站沒多遠,車上人不多,大部分人上車就開始睡覺、或是玩手機,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陰沉。
白路往左右看看,沒人在意小孩、更沒人在意他,又看看小孩,然後再往左右看。想看看大人在哪。沒看到,能看到的依舊是一排木然的面孔,沒有一個人有笑容。
白路拍拍身邊:“上來坐?”
小姑娘不說話,仰着小臉伸着小手看他。
如果換做旁人乞討。白路會完全不在意的看回去。你看多久我就看多久。就不給你錢,氣死你。可是這個小孩實在太小,白路下不去狠心。笑了笑問道:“我家裡有大房子,還有好多好吃的許多好玩的,跟我走好不好?以後再不用要飯。”
聽到有好吃的,小姑娘眨巴下眼睛,嗓子動了一下,雖然有所意動,卻還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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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又說:“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一會兒跟我下車,來,過來坐下。”說着話抱起小姑娘,把她放在自己身邊。
他這麼搞,讓同車乘客爲之側目。
小姑娘卻有點害怕了,想要跳下座位,白路按住了說話:“以後我養你,養你到大學畢業,天天吃好的玩好的,好不好?”
到這個時候,在另一節車廂的大人終於忍不住了,一個衣着破舊的中年婦女抱個兩歲小孩跑了過來:“你幹什麼?你是人販子麼?”
白路看看她,慢慢起身,猛地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只聽啪的一聲,那女人一側臉旁瞬間腫了起來。
女人嚇一跳,大叫道:“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白路反手又是一巴掌,於是,女人的兩邊臉對稱了。這一巴掌扇過,順手接過她懷裡的孩子,跟着一大腳踢出,女人在平滑的地面來了個漂移,咣的一聲撞到地鐵中央的扶手鐵棍上。
他動手打人,兩歲小孩直接嚇哭了,四、五歲的小孩跳下椅子,一把拽住他,哭着喊:“別打媽媽。”
小姑娘終於肯說話了,一着急,兜裡的零錢掉在地上,卻也不管了。
“媽媽?”白路小聲嘟囔一句,看看兩個孩子,無奈搖搖頭。冷着聲音問中年女人:“死沒死?死了的話,我帶孩子走,沒死的話趕緊滾起來。”
他下手有分寸,對付這樣一個瘋女人自然不會出全力。
女人坐在地上不起來,緩了一下,哇的大哭大叫耍起潑婦,白路抱着小孩走過去:“閉嘴。”聲音奇冷。
中年女人不閉嘴,繼續叫喚,白路直接一個抽腿,踢在肋下位置。一下子,女人馬上岔氣,再也叫不出來。
“你再亂喊亂叫,弄殘你。”白路的聲音越來越冷。
中年女人終於被嚇住,不敢大聲叫,小女孩的淒厲喊聲卻是響了起來:“壞人,打壞人,不許打媽媽。”揮着小拳頭,邊打白路的大腿和屁股、邊哭。
白路低頭看她,又看她身後一地零錢,沒來由的一陣痛惜,走回去,蹲下身子,一張一張、一枚一枚揀起。在這個時候,小女孩也不打他了,撲過來揀錢:“我的錢,我的錢,我的錢……”
白路有點不好受,慢慢揀起所有錢,拽過小女孩,把錢塞進她兜裡,小聲問她:“我請你吃飯好不好?你想吃什麼都行?”
“不吃,你是壞人。”小女孩捂着兜跑回媽媽身邊,想了想,又跑回來:“我妹妹,你還我妹妹。”
這時候,跑過來一個穿制服的乘警,大聲呵斥:“怎麼回事?”
白路看看他:“滾蛋。”
“你怎麼說話呢?”乘警怒道。
中年女人一見來了警察,又開始耍潑婦:“警察,他搶人,他是人販子,搶我的小孩,救命啊,有人搶小孩,還有人管了沒?”
白路邪邪一笑:“忘了我說的話,是吧?”說着話慢慢走過去。
女人被嚇住,在地上拼命往後蹭,邊蹭邊喊:“救命啊,殺人了。”
乘警猛地攔住白路:“你老實點兒。”
白路看他一眼,又看看懷裡的小孩,也是個小丫頭,嚇的哇哇大哭,淚水在臉上劃出兩道白痕。
看着小不點兒,白路嘆口氣,把小孩放到地上,看着她蹣跚撲到媽媽懷裡。
白路跟中年女人說:“你要飯我不管,你去死我都不管,但是再帶着兩個小孩一起,下次見到,斷一隻手,再下次見到,斷兩條腿,你不是想要飯麼,我幫你把腿打折,讓你要的更理直氣壯一些。”
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無視乘警的存在。乘警也愣住,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如此情況。
片刻後,地鐵靠站,白路慢慢走出車廂,衝中年女人比了個手勢,目送列車開走。
有些事情不是打打殺殺就可以解決的,碰上這樣的混蛋父母,讓孩子替她要飯,如果可能,白路想殺了那個女人,自己養小孩。可是小孩不幹,他們只有一個媽媽,萬一出事,他們會哭會叫會傷心。白路不想讓他們傷心!
看着列車開走,帶走大批客人,站臺上還剩很少的幾個人,白路站了好一會兒,轉身出站,邊走邊給高遠打電話:“幫個忙,把北城孤兒院、養老院的地址電話,給我統計一份。”
高遠聽後,沉默好一會兒說道:“怎麼?想裝聖人?”
“你管我?”
“白癡。”高遠掛上電話。
一個小時後,高遠打來電話:“下午兩點,五星大飯店。”掛上電話。
這個時候的白路蹲在大街上發呆,一腦袋都是那兩個小孩。他在想,大老王收留自己的時候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和自己現在一樣?
街上跑來一隻小白狗,特小特可愛,東聞一下西嗅一下,偶爾仰頭找主人,發現主人還在,就繼續自己的玩耍活動。
小白狗跑了幾步,蹲在樹下使勁撇大條,片刻後又起身跑開。狗的主人還不錯,拿張報紙走過來,把大條揀起來,包住了丟進垃圾箱。
白路只蹲着看,不過今天的運氣明顯不行,如此熱鬧的街道上,居然沒人給他錢,難道是穿的太帥了?白路打量自己的穿着:“唉,太帥了其實也不好。”
一句話引起狗主人的共鳴,走過來蹲下說:“就是就是,我就太帥了,天天得出來遛狗,”
太帥和遛狗有什麼關係?白路問:“這狗叫什麼?”
“小白。”
聽到這個名字,白路很無奈,也是很想知道,是不是白狗就叫小白,黑狗就叫小黑,黃狗就叫大黃?咳嗽下說道:“我是說什麼品種?味道好不?”
狗的主人瞪他一眼,起身招呼小狗離開。
白路也覺得無趣,起身打車:“師傅,去地鐵站。”
“神經,過了路口,道對面就是。”司機白他一眼,把他轟下車,開車離開。
白路往回看,呀,果然有一個地鐵站。從他現在所處位置,步行過去大約五分鐘。可若是坐車,起碼需要二十分鐘,原因是汽車沒辦法調頭,要一直開一直開,開到路口後轉向,再轉向,再再轉向,才能繞回來。
白路溜達進地鐵站,回去小王村路。
五星大飯店的捲簾門上貼着張用彩筆寫的紙條:“白路哥哥,我想吃你做的飯,看見紙條給我打電話。”落款是林迪生。
白路輕笑,小胖子還真哏兒。
撕下紙條,打開卷簾門,開門換了會兒空氣,他站在大街上給小胖子打電話,電話是林媽媽接的,然後轉給林迪生,白路問:“中午想吃什麼?”
“燒雞。”
“能不能吃的有點追求?”
“涼皮。”
白路哈哈一笑:“帶飯錢過來排隊。”
“好嘞。”小胖子掛電話。五分鐘後,林媽媽帶他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孩子先放你這兒,家裡有客人,一會兒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