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混混離開,倆名華裔青年長出口氣,跟白路說:“晚上最好不要去偏僻地方,這裡常有人搶包。”
另一個青年說:“趕緊回家吧。”
沒想到能遇到見義勇爲的好青年,白路有些好奇:“你們是?”
“我們是守望互助隊的,用不用送你回去?”
白路笑笑,簡直是傳說中的組織,類似於天地會那等高端存在,真讓人嚮往。仔細看看倆個青年,鄭重其事說:“謝謝。”他是發自肺腑的道謝。
“不客氣,你住在哪?我們送你。”
白路看看天:“這大白天的,不用吧?”
“也是,畢竟好人佔多數,那你小心,再見到那幫墨西哥人就躲。”兩青年略微叮囑幾句,轉身離開。
沙沙抱着大油畫問:“這裡很危險麼?”
白路笑道:“有我在,哪有危險?”看着兩個華人青年走遠,他突然想起應該問路的。
推着輪椅繼續走,終於看到那座高大酒店。
路口是紅燈,有十來個人等在路邊,白路推着輪椅站在後面。
身後突然有人衝過來,白路一回頭,還是那四個拉丁裔青年,這幫傢伙分工明確,一個衝向他,另一個去搶走油畫,第三個人搶包,第四個人支援。
有人來找麻煩,白路還管你是哪國人?當胸一個大踹,把撲向他的青年直接踹倒在地。
這時候,另一個混混已經搶走烤豬油畫,並伸手去拽黑色書包。
白路回縮雙手,把輪椅往後拽,同時收回前踹的右腳,支地後一個凌空大跳。兩條腿好象風車一樣掄起來,正砸在搶包那小子的肩膀上,只一下,那小子直接軟癱倒地。
第三個混混剛衝到輪椅左側,發現同伴被打倒,也不搶包了,後退一步,從兜裡掏出把彈簧刀,啪的一按。跳出近十五釐米的刀刃,再猛進一步,隔着沙沙捅向白路。
見白路這麼猛,第四個人伸手入兜,竟然摸出一把手槍。對準白路大喊住手。
白路哪聽得懂他那帶有龍舌蘭味道的英語,猛甩腳踝,小白飛鞋,例不虛發,啪的砸在那人手上。同時把輪椅往右側橫拽,離開倆人攻擊範圍。然後撒手,猛地衝向持槍青年。
整個動作快速連貫。給人的感覺,好象飛鞋纔打中那人,那人還不及反應,白路已經貼到身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再一錯,只聽喀嚓兩聲脆響,手腕骨斷裂。手槍往下掉,白路用光着的右腳一接。再一挑,手槍跳到胸前,用手接住後朝後猛地一甩。
白路的槍法也很準,絕對不比小白飛鞋差,這一下猛甩,正砸中持刀混混的臉上。不去問白路用了多大力氣,只說結果,槍體和那傢伙的臉親密接觸,發出轟的一聲響,手槍竟然自己解體,啪啪兩聲掉在地上。至於持刀青年,好象木樁一樣朝後倒去,幾乎和手槍同時落地,然後就昏了。
落地以後,纔看到鼻子和臉頰有血流出,再過片刻,嘴巴里也有血流出。
一打四,乾淨利落,直接打倒兩個,打暈一個,唯一一個站立的混混,正在忍受斷手的痛苦,嗷嗷亂叫。
搞定他們,白路第一時間來到沙沙身邊:“沒事吧?”
沙沙很堅強,平靜回話:“我沒事,大豬有事。”油畫從中裂開,將烤豬一分爲二。
白路很氣憤,停好輪椅,走到嗷嗷亂叫的斷手青年面前大喊:“給老子閉嘴!”
語言不通,人家哪知道你在說什麼,混混繼續痛的大叫,抽空罵白路兩句。
白路很氣:“我靠,不給面子?”直接一個鞭腿,讓斷手青年和大地融爲一體。那傢伙在摔倒的時候,本能的用手支地……結果就不用問了,反正又是啊啊啊的大叫一番。
這裡是十字路口,原本有十來個人在等紅燈,街對面也有人在等紅燈。突然有人打架,這幫人好象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刷地退開到五米開外,然後繼續後退,退到安全地方纔停步,有人打電話報警。
白路覺得還沒打夠,正巧,第一個被他踹倒的混混站起來。白路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走過去掄圓了胳膊,啪的一個大耳光扇過去,那傢伙直接吐出幾顆牙齒,和着血水,很是悲劇。
白路說:“這不行,得對稱。”巴掌反手揮過,那傢伙又掉了兩顆牙齒。
等這兩個巴掌扇過,那傢伙已經懵了,耳朵嗡嗡響,看什麼都帶星星,暈暈的站不住,呼通一聲再次摔倒。
另一個被踹倒的傢伙一看,哪還敢站起來,專心躺着裝死。
白路左右看看,看到一個華人學生,一把拽到裝死的混混面前:“給我翻譯,告訴這個混蛋,他把我的鎮店之寶弄壞了,賠償二十萬美金,不給就斷腿斷胳膊。”
“啊?”學生嚇壞了:“大哥,咱都是中國人,別坑自己人成不?”
“少廢話,趕緊給我翻。”白路眼睛瞪的老大。
被逼無奈,那學生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儘量委婉的言辭,輕輕表達出白路的訴求,然後撒腿就跑。
白路又想去拽別人來翻譯,沙沙轉着輪椅過來:“我來翻譯。”
白路一想也對,沒必要給別人找麻煩,說道:“問他給不給,我要聽答案。”
沙沙畢竟只是初中英語水平,口音不正,詞彙量有限,不過麼,簡單的中式英語還是可以應付的,把單詞堆在一起說出去,能明白大概意思就成。
沙沙翻譯過去單詞,那混混毫無反應,繼續裝死。
白路笑了笑,補上一句:“告訴他,馬上站起來。”說着話去揀掉在地上、散成兩塊零件的手槍。
這句話更容易翻譯,沙沙直接一個起立說出去,再配上白路裝槍的聲音,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對。
那混混翻身而起,撒腿就跑。
想跑?白路玩了個極漂亮的凌空飛踢,好象電影裡演的那樣,助跑後凌空跳起,穿雲腿。
在對戰中,這樣的招式非常不實用,可就是好看,助跑後一個高跳,縱地超過兩米,腿肌發力,朝外猛彈,身體斜着飛出去,啪的一下踢中後背,混混被踢個狗吃屎。
白路藉着反彈力,同時收腰,凌空一個空翻,穩穩站到地上。
這一手太帥了,遠處的圍觀人羣有人鼓掌,還有人大喊:“功夫。”
白路走過去,扯住逃跑那混混的腿拽回來,那混混被迫做了拖把,專職擦地。
白路想好好訛這幫混蛋一次,張沙沙突然小聲說話:“哥,咱走吧。”
白路馬上鬆手,回到沙沙身邊,笑着說:“聽領導的。”推輪椅過街。
過街後,在路口多呆了一會兒,四個倒黴蛋依舊在痛苦中,看熱鬧的繼續看熱鬧,有人敢報警,卻沒有人敢指點白路,任憑他離開。
沙沙說:“我不想吃龍蝦了,咱回家吧。”
白路繼續微笑:“聽領導的。”推着她往回走,可還是那句話,他迷路了,眼瞅着天色漸漸變暗,無奈之下,給趙平打電話:“老趙啊,我迷路了,我在喜來登酒店下面,怎麼回家?”
“在那等我。”老趙在最短時間內掛掉電話,四十分鐘後開車過來。
等白路和沙沙一上車,老趙就說:“說了不要亂跑,多危險?”
白路同意:“是挺危險,都迷路了。”
“少貧嘴,還有,你有沒有微信?別打電話了,國際長途,巨貴。”
“沒有那玩意。”
“算了,反正就呆幾天,你們吃沒吃?沒吃跟我走吧。”
白路說沒吃,於是車往西行,去往傳說中的曼哈頓。
一間西餐廳,只有一樓,約有兩百多平,門口站着十好幾個衣冠楚楚的老外在排隊。
趙平把汽車停在對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問沙沙:“用不用拿輪椅?”
白路說不用,扶沙沙下車,三個人走進餐廳。
餐廳裡滿滿的都是人,很有些五星大飯店的意思。桌位與桌位之間的空間很小,穿行其中很是麻煩。
趙平一直往裡走,最裡面是一張圓桌,坐着四個人,都是華人,其中有昨天去機場接機的兩個人。
問服務員加了兩張椅子,等白路和沙沙坐下以後,趙平跟大家介紹:“我的金主,風畫室就賣給他了。”
剛開始的時候,那四個人都沒在意白路,以爲是趙平的親戚,待聽到這句話,一個光頭問道:“北城的房價多錢?”有點懷疑白路能否買的起。
“老貴了!貴的嚇人,四環以裡,一平米五萬是均價。”趙平說。
光頭算了一下:“五萬,兩千四百平,一個多億?”不禁仔細打量白路,猜測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錢。
夾竹桃笑道:“就北城那房價,只要在三環裡有一間房子,妥妥的百萬富翁,學區房更貴,兩百平的學區房能賣上一個億。”
“都瘋了。”趙平說道。給白路介紹四位名人,龍遊海和夾竹桃見過了,光頭是段大青,第四個人收拾的乾淨利索,很有些上流精英的意思,叫馬承平,開個小畫廊,主要是倒賣各種畫作。
在聽到段大青的名字的時候,白路愣了一下,腦海裡瞬間出現那幅偉大的畫作《傷》,不禁感慨,這位傳奇的人物啊,不想竟能見到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