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國一趟,白路覺得心散了,很喜歡華納中心的那個飯店,也喜歡羅斯的那個廚房,可自己卻是有些不想幹活,沒有動力。
想了想,暫時關門,先去銀行還錢。
在美國的時候,他的資金存進三個國內戶頭,有兩個戶頭是麗芙的保險集團給辦的。也不知道如何操作,那兩家銀行居然真的給辦理!不需要本人在場,只傳真身份證複印件,然後在網上設置密碼即可。
看來只要錢多,規矩都會做適當改變。現在,白路要去那兩個銀行拿儲蓄卡。
同時他還有一個外國公司的帳號,如果真的要做投資,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需要再辦理一個國內帳號,方便轉帳。
因爲身份證是唯一的,分再多帳號也還是你自己。所以,其中有兩張卡是沙沙的身份證。所以,在這個時候,他要帶沙沙一起去銀行。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沙沙繼續曠課一天。
回家接上沙沙,開小麪包車去那兩家銀行取卡。
剛開到小王村路上,看到一個拎公文包的西裝男在五星大飯店門口徘徊。
白路好奇,放下車窗問道:“幹嘛呢?”
“請問,你是這家飯店的主人麼?你是白路先生麼?”
“啊,是我,怎麼了?”哪怕是上門推銷的業務員,白路的態度也是很好。
“可找到你了。”西裝男無視行人,也無視大街,噌地跑到車窗前。
白路好奇,這傢伙幹嘛這麼激動,認真想了想:“我不欠你錢吧?”
“不欠不欠,白先生太會說笑了。”西裝男笑顏如花:“白先生忙麼?”
“你想幹嘛?”
“是這樣的。我是商業銀行的,你在我們銀行辦理過一個金卡,後來把錢全划走了,後來又轉回來四億美金,領導讓我來確認一下。”
“這有什麼可確認的?我的錢,想怎麼花不成?”
“不是不是,白先生別誤會,你是大客戶,我們應該提供最完美的服務。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這是我的名片。”西裝男遞上名片。
白路接過看了眼:“行了,知道了,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我走了。”
“這個。如果白先生現在沒時間,您先去忙,我改天再來拜訪。”
“還拜訪什麼?”白路有點兒好奇。
“是這樣的,對於大客戶,我們有大客戶的服務,比如取款、貸款,都有優惠。還取消了您的年費……”
白路明白了,西裝男就一個意思,和他搞好關係,務必把錢留在這個銀行。如果可能,再投資做點銀行的理財業務最好。
於是打斷西裝男的說話:“成了,知道了,我還有事。以後電話聯繫。”
說起來,現在的銀行工作也不好乾。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櫃檯人員有攬存業務,像西裝男這種大廳經理、或者是客戶專員有更高的要求。
爲了完成業績,爲了討好客戶,西裝男連電話都不打,因爲顯得不夠誠心。這傢伙爲了給客戶留個好印象,連續三天按照開戶資料的地址找上門,不能不說很是辛苦。
現在,白路要走,西裝男微笑說再見,然後回去銀行,不管怎麼說,見面了,認識了,就算是踏出美好合作的第一步。
有了西裝男打底,在去另倆家銀行的時候,白路顯得更加平靜。
貴賓室,巨大沙發,有各種不含酒精的免費飲品,有雪茄,有好茶,還有兩個特別漂亮的妹子做服務員,更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客戶專員給他辦理各種手續。這一切,只因爲他的戶頭裡有很多錢。
和西裝男一樣,每個客戶專員都留下名片,同時要走白路的聯繫電話。本來要的是沙沙的電話號碼,奈何白路不給,只好退而求其次。
然後詢問這些錢打算存多久,建議存定期,有多少多少利息。或是建議投資,加入銀行某某基金,做理財產品。
白路想了想,這些錢一時半會用不上,就存了一年的定期。然後使用自己的身份證,隨便存了一千塊錢進去,又辦理一個帳戶。
等再從銀行出來之後,白路也是身上裝着好幾張卡的富翁了。
沙沙在揹着的小包裡拿出個錢包:“這是麗芙送給你的。”
白路接過來看了看:“有點兒大。”把卡和身份證塞進去,還給沙沙:“你拿着吧。”
沙沙不接:“萬一丟了怎麼辦?”
“好吧,我拿着。”
辦完這件事情,白路問沙沙:“現在想去哪?”
沙沙低頭想了想,鄭重說道:“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什麼事情?”看沙沙的表情很嚴肅,白路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大前天,咱倆在美國的時候,文青姐出事了,文青姐誰也沒告訴,回家後哭,讓小丫看到,問過以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文青姐不讓小丫告訴你,所以小丫就告訴我了。”
“什麼事?”白路站在銀行門口問道。
“上車說。”沙沙走向麪包車。
等倆人上車以後,沙沙說:“大前天晚上,有客戶請文青姐吃飯,是一家餐具商,吃完飯以後大約八點鐘,文青姐沒喝酒,坐地鐵回來,在出站口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拽住,說是認識文青姐,說去文青姐家裡做客,把自行車丟了,他說是文青姐偷的,總之亂七八糟說了挺多話,當時人很多,可是沒有人上去勸阻,都以爲那個男的認識文青姐,文青姐一直喊不認識他,也沒人相信;文青姐的力氣又沒那個男人大,被拽着往外走,幸好遇到安檢員,文青姐一下跳過去抱出安檢員,說有壞人,讓他報警,到了這時候,那個男人還不肯走,依舊罵罵咧咧地去拽文青姐……”
聽到這裡,白路有點不敢相信,北城啊,首善之都,居然發生這樣事情?眼睛不覺眯了起來,其中滿是兇狠冰冷之意。
沙沙接着說:“……文青姐大喊大叫,安檢員發現不對,終於報警,沒多久,警察到來,那男的卻說是認錯人了,想要逃跑,被警察帶回派出所,經過調查,那個男人說喝多酒了,認錯人了,給文青姐道歉,說願意賠償,在警察的協商下,道歉後賠償四百塊錢,警察就放人了。等那人走後,文青姐不敢出門,在警局呆了好久纔打車回來,回家也不說話,直接回去自己房間,小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沒問,可是睡到半夜,聽到隔壁房間裡有人哭泣,開門去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沙沙說完全過程,白路是更加不敢相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四百塊錢就拉倒了?警察到底在想什麼?
想想昨天的柳文青,一如往常表現的那樣,很自信很乾練很有活力,好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由暗自嘆息,這個丫頭,幹嘛老玩堅強?好玩麼?
那個笨女人,總爲些雞毛蒜皮的事和白路計較,真正遇到事情,卻總想着自己抗。
白路低聲說:“知道了,咱回家。”
先開車把沙沙送回家,因爲文青的事情,白路沒心思開店,直接給高遠打電話:“幫我個忙,大前天晚上,我不知道是哪個派出所,柳文青報警,給我查清楚。”
高遠認識白路這麼久,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嚴肅的要求,默默掛上電話,想了好一會兒,給柳文青打電話:“你最近是不是出事了?”
柳文青不承認:“沒有啊。”
高遠說:“路子怒了,給我打的電話,我懶得去查,也是爲了省點兒事,你告訴我,在哪兒報的警?”
柳文青聽後沉默好一會兒。
高遠又說:“無論你說與不說,我都可以查到,區別是,你說了,大家都省點事兒。”
柳文青輕輕回話:“高哥,我第一次叫你哥,我知道你沒我大,你能不能告訴路子,就說查不到?”
“不可能的,我認識路子這麼久,他第一次要求我做事。”
“我先和路子談談好不好?”
“不好,如果你掛了電話,我會用我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如果你告訴我,我會轉告路子,而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柳文青猶豫好一會兒,輕輕說道:“我在大北地鐵站報的警,是哪個派出所,我也不知道,就知道門口有兩個巨大的盆栽。”
“成了。”高遠掛電話,給何山青打電話:“你和老邵熟是不是?”
何山青在家看電視:“高老大,你又想幹嘛?”
“你讓老邵查一下,大前天晚上,柳文青報警,地點是大北地鐵站。”
“我靠,柳文青報警?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何山青關掉電視。
“少廢話,趕緊查,查完告訴我。”高遠又掛掉電話。
高遠掛電話,何山青握着電話想了好一會兒,柳文青大前天報警?高遠也是纔得到消息,而路子剛回北城……何山青輕輕一笑,有人要倒黴了。
此時時間將近中午,何山青給邵成義打電話:“老邵,你又犯事了。”
邵成義愣了一下,猜測着對方身份問道:“何少?”
“何個屁少,背後不知道怎麼罵我呢,在喝酒吧?別喝了,趕緊回單位,大前天晚上,大北地鐵站,柳文青報警,你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