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着,忽然看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笑容便是更加燦爛,舉着螃蟹腿往何山青身邊擠:“讓讓,讓讓。”
有個女孩瞪他一眼:“讓什麼讓?都是人。”
“那也得讓,我要去拯救世界。”大光頭嬉皮笑臉說話。
“流氓。”
“不許污衊我!”白路不管別人怎麼說,只管奮勇往裡面擠,有個三、五秒鐘,白路笑嘻嘻站在何山青身邊說話:“嗨,帥哥,交個朋友唄?”
剛纔的何山青是想殺人,現在的何山青想自殺,大罵道:“滾遠一點兒。”
白路笑嘻嘻搖頭:“帥哥,摸摸自己,看看少沒少東西。”
聽到前半句話,以爲白路又是調戲自己,何山青暴怒,剛準備發火,接着聽到後半句話,趕忙在身上摸索,片刻後臉色一變:“我靠。”跟着暴喝一聲:“哪個王八蛋偷老子錢包?不想活了麼?”
他一聲喊,車廂乘客馬上警覺起來,一個個檢查自己的錢包手機。
何山青大喊一聲過後,見所有人都跟沒事人一樣,只好衝白路說:“弄死他。”
白路搖頭:“可不能弄死,要犯罪的。”
何山青說了話,眼睛就在身邊幾個人身上轉悠,看誰都有點可疑。可白路完全不幫忙,舉着蟹腿笑嘻嘻看熱鬧,也不說話。
何山青氣道:“把他找出來。”
“二十塊錢。”白路笑嘻嘻說話。
“我給你二百。”
白路搖頭:“只能打二十的,二百就出人命了。”
他倆說着胡話,也是因爲小偷出現,倆人身邊瞬間騰出一小塊空地。這時候,車廂喇叭開始廣播,說即將到站。請下車的人早做準備。
這就是沒法玩了,白路用螃蟹腿指着人羣裡一個穿黑色棉襖的青年說話:“出來。”
那人表情不變,當沒聽見這句話,不說話也不動。
他不動,何山青走過去:“王八蛋,敢偷我錢包,等死吧你。”
白路拽他一把:“不着急。”又指着棉襖青年說話:“再給你一次機會,出來。”
青年依舊當沒聽見,只是右手輕抖一下。一個錢包順着腿彎滑到地面。
白路搖搖頭,把螃蟹腿給何山青拿好,他往前走兩步。本來很擁擠的車廂,因爲白路往前走,馬上多出一塊空地。可見人是很具有可塑性的動物,擠吧擠吧就又有空間了。
白路蹲下身子,看着錢包輕聲說話:“把錢包丟地上就完事了?”說話的時間,列車靠站停下,車門打開,乘客轟然而下,那個青年也想下車。
白路揀起錢包。身體猛往前竄,一把抓住青年往後一拽,傢伙被拽出人羣,摔倒在地。
青年玩惡人先告狀的遊戲。爬起來大喊:“有人搶劫啊,有人殺人啊,救命啊。”
“喊完了?”白路輕輕問一句,拳往前行。只一拳,青年正面牙齒全都沒了。
白路擦下拳頭:“繼續喊。”
那傢伙已經滿口血了。哪還有心思喊救命,趕忙找東西擦血,
白路笑着說:“跟我們去香格里拉吧。”何山青走過來,拿過錢包檢查,還好東西都在,裝進兜裡,擡腳就是猛踹:“敢偷我錢包?弄死你。”
小偷很悲劇,一邊閃躲一邊說:“不是我偷的。”可惜口中帶血,牙齒掉了一片,說話不利索,沒人能聽懂。
何山青得勢不讓人,只管狠踹,終於把小偷踹出火,伸手在兜裡一摸,掏出把刀捅向何山青。
何山青沒注意,可是有白路在,一巴掌拍掉匕首,跟何山青說:“再踹兩分鐘得了。”
再踹兩分鐘?連乘客帶小偷都有些傻眼,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小偷大喊:“救命啊,殺人啊,救命啊。”
白路盯着小偷的臉看:“底氣很足,沒受傷,還可以再踹一會兒。”
沒受傷?那傢伙嘴巴一直在滴血,居然沒受傷?
因爲打架,這節車廂裡面又變空一些,車廂外的乘客聚集在門口,不肯往裡進,影響列車運行。車站工作人員走過來:“幹什麼幹什麼?不許打架,你們幾個都下車。”
白路哪有時間和地鐵站工作人員說廢話,跟何山青說:“別踹了,辦正事要緊。”
何山青最後又踹兩腳,把小偷踢出車廂:“算你運氣好,趕緊滾。”
此時再看小偷,演妖怪都不用化妝,一張臉很是精彩。
工作人員衝何山青喊:“下車,你也下來。”
白路道:“別磨蹭了,那傢伙是小偷,我們還有事,趕緊開車,難道你想讓全車人都陪你發呆?耽誤時間算誰的?”
見這倆傢伙就是不肯下車,而每列地鐵都是有嚴格的發車時間,工作人員不可能也不敢一再耽誤列車的出發時間,無奈之下只好放行。
等地鐵再次開動,白路和何山青身邊完全無人,所有人都隔着兩個人身的距離看他倆。
白路裝無辜:“就怪你,丟什麼錢包啊,咱倆成大猩猩了。”邊說話邊啃螃蟹腿。
何山青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朝外,假裝不認識他。
又過了會兒,地鐵到站,倆人下車,回到地面後打車去酒店。
上車後給丁丁打電話,說是馬上到酒店。丁丁讓他去二樓餐廳包房找自己。
香格里拉是老牌酒店,也是北城最好的酒店之一,同樣擁有許多個餐廳。二樓是中餐廳,開放式廚房,和白路的五星大飯店有點類似,但是就整體環境來說,要更高檔、更豪華、也是更幽雅許多。
沒多久,車停飯店門口,白路讓何山青在樓下等。何山青不幹,搶先進門,說是上去幫忙。其實根本是想看熱鬧。
何山青對香格里拉酒店門清,領着白路直上二樓,問是哪間包房。
什麼是豪華酒店?什麼是最好的服務?二樓餐廳包房,每一個都有獨立入口,想要隱私有隱私,想要服務也有服務,一切爲客人着想。
白路剛想說話,一眼看見餐廳裡站着個漂亮女人,穿一件很漂亮的長裙。露着兩隻雪白臂膀,面色紅潤,正是丁丁。
白路幾步走過去:“喝酒了?”
丁丁看見是他,恩了一聲:“還得麻煩你一下,跟我進房間敬一圈酒。然後才能走。”
“敬酒?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吃飯唄。”丁丁跟何山青點下頭,拽着白路往前走。
白路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但是既然喝了這麼多酒,也不方便問話,於是隨着她走。何山青饒有興趣的跟在後面。
剛走到包房門口,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穿西褲白襯衫的青年。青年直奔丁丁過來:“打完電話了?”說話的時候看見白路。面色當時一凝。
他認識白路,曾經見過兩次。
白路也認識他,不過只見過一次,上次見面。是在電視劇的殺青晚宴上,白路去接丁丁回家,這傢伙打丁丁主意,不想這次還是。
瞅他一眼。冷聲說:“讓讓。”
青年面色變冷:“你誰啊,想幹嘛?裡面有客人吃飯。服務員,帶他離開。”
丁丁做解釋:“嶽少,這是我朋友,來接我回家。”說着話推開大門,帶白路往裡走。
嶽少冷哼一聲,跟着進入包房。何山青笑嘻嘻跟在後面。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嶽少回頭,看見何山青也進來了,當時就怒了:“這裡是你來的地方麼?服務員。”
何山青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能來?趕緊走吧,晚了,丁丁就是別人的了。”嶽少一想,是這麼回事,趕忙進屋。
包房裝修的非常奢華,除正餐桌外,還有休息用的沙發、屏風等設施,所有物件極盡考究。杯盤碗碟,任一樣東西都充滿富貴氣。
此時,餐桌上坐着七個人,主位坐個四、五十歲很有精神的男人,十分眼熟,可以說只要你還活着,就應該知道他。男人是影壇大哥大元龍。
元龍身邊是兩個美女,瞧着有點眼熟,應該也是明星。其中一位美女身邊坐箇中年男人,是鼎盛集團老總劉旺天。另外還有一個漂亮女孩,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男青年。
房間裡沒有服務員,大家自己伺候自己,說說笑笑的很是隨意。
丁丁牽着白路的手進屋,元龍擡頭一看,起身笑着說話:“白兄弟來了,快請坐。”
白路看過房間裡的客人,見到兩個熟人,只是對劉旺天印象不深,忘記叫什麼名字,所以也不提他,跟元龍打招呼:“你好。”
一般人見到元龍,都要稱呼龍哥。白路偏不肯,除去開玩笑和使壞的時候不算,他從不喜歡叫別人哥啊姐的。可是元龍那麼大年紀,又不好直呼名字,就隨便說聲你好應付過去。
劉旺天也認識白路,他對這個光頭記憶頗深。劉旺天每年舉辦一次慈善拍賣,今年這次最讓人感慨,光頭小子好象來砸場子一樣的胡鬧,着實讓他有些擔心。
尤其拍賣會上,光頭敢和羅天寧鬥氣,更是嚇人。不過呢,從那時到現在,光頭還完好無損,說明很有些本事。
見元龍站起來迎接客人,劉旺天爲了給元龍面子,也起身打招呼:“白兄弟,又見面了。”
白路笑着抱拳回話:“上次叨擾了。”
劉旺天一聽,這傢伙還真是不會說話,不稱呼姓名,也不道歉,就說聲叨擾,沒有一點表示歉意的意思,那你到底叨擾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