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子這邊,白路拿着手機站住了發呆,琢磨傳奇妹子這件事情。
孫佼佼從樓下上來,看他一眼:“裝深沉的話,看見沒,前面有窗戶,走到窗前向外呆看,電視裡都這麼演。”
白路看看她,把手機裝兜裡,朝樓下走。
可巧,竇成打來電話,白路以爲是打架事情,笑問:“竇大領導,聽說你打算幹架?”
“幹不成了。”竇成嘆氣道。
“幹不成給我打電話?我可沒這本事讓你們能順利幹架。”
“想什麼呢?我爸說了,我要是敢跟武阿斗氣,他就不認我,逼得我剛跟武阿打過電話,說現在打不了,你要真有心的話,等幾個月再說,武阿同意了。”竇成說:“我爸說最近事情特多,能夾着尾巴安生過日子就過,不能過就滾南面去,我問高遠,也問何山青,都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白路問。
“啊,你不知道?”竇成問。
白路再問:“你打電話就這個目的?”
“不是,你不是招演員麼?看我怎麼樣?”
“你?”白路問:“什麼演員?”
“《倆士兵》啊,說真的,我覺得倆士兵比兩個士兵好聽。”竇成說道。
白路問:“網上宣傳了?”
“恩那,好大一廣告,說標準演出公司終於招男人了,可不容易啊!以前只招妹子,人家以爲你在爲自己的後宮做準備。”竇成說:“我問明臣,那傢伙也不考譜,說我不合標準,我咋不合標準了?”
白路說:“你還真不合格。白胖白胖的,不管做賊還是當兵,都不合標準。”
“我當黑社會老大。”
“你以爲黑社會老大就白胖了?”
“我不胖,只是有點白。”竇成說。
“你快停吧,老實泡你的妞去。”白路說道。
“我走後門也不行?”竇成問。
“走你個腦袋後門,有事兒沒?沒事兒掛了。”白路說道。
“別掛啊。最近出啥事了?我剛回來一頭霧水,問誰都不說。”竇成說道。
“找你以前的狐朋狗友問去。”白路掛上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白路回房間開電腦,想看下揚鈴是怎麼做的宣傳。
偌大網絡,除去門戶網站有連接導向,白路最熟的就是他的帖吧,點進去一看,第一頁就有標準公司招演員的帖子。
帖子裡簡單幾句話,標準演出公司招募男演員:新開大戲《兩個士兵》。除白路、明臣飾演主角,其餘所有演員空缺,要求年輕、瘦、黑,其餘一切不限,有意者請發兩張全身照片至公司郵箱報名。
帖子裡有公司網站的連接,點開後是真正的招募網頁,貼吧只是吧友轉載。
看過招募公告,再看其他帖子。很快看到視頻貼,是今天晚上和珍妮弗、王織的排練。看了一會兒。很臭不要臉的給自己鼓掌:“唱的就是好聽。”
從事實出發,這個節目確實不錯,唱歌是可以練的,白路一直在進步,今天的表現雖然不能說是最好,但是可以說成最恰當。最恰倒好處的好。 wWW ●ttκā n ●C〇
因爲這首歌,幾個視頻網站都有連接,尤其是有合作關係的新視網,就在主頁掛着,明晃晃的好大圖標。想看不到都難。
如果是正常做宣傳,應該在其它幾個視頻網站花點錢,同樣把視頻弄到首頁位置。不過說到底只是場演出而已,劇場也不過兩千多座位,沒必要搞出那麼大聲勢。反正只要視頻常在,白路就能維持一段時間的新聞熱度。
知道什麼是事情多麼?
白路正給自己拍巴掌,房門推開,揚鈴走進來坐到牀邊,嘆氣道:“有件事情得問你。”
白路說:“大俠,你千萬別用這種語氣說話,我害怕。”
揚鈴笑了下:“不用害怕,出錢就成。”
“爲什麼出錢?”白路問道。
揚鈴低頭看手機,又擡手摸把臉,有點無奈的感覺:“小德和小糖的孤兒院來電話說有孩子病了,急需八千塊錢住院。”
“什麼病?”白路問。
“先心,先天性心臟病。”揚鈴說:“要是先心住院,八千倒是不多,可這個頭不能開啊。”
白路說:“咱不是有基金會麼?只要確實病情,給錢就是,何況成立基金會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
揚鈴說:“就是爲你的基金會考慮,纔不能這麼做。”
白路想了下:“先這樣吧,找個人負責這個事……寶寶呢?”
“寶寶不行,太漂亮了。”揚鈴說道。
白路輕出口氣問道:“孩子入院治療沒?”
“入院了,安排手術時間,交押金兩萬,還差八千,醫院的意思是不交押金就不安排手術。”揚鈴說道。
白路看眼時間:“地點,錢,再寫張出款單,我去一趟。”
揚鈴說:“你沒明白麼?這是個無底洞,不是隻有這一個病孩子,我們每年都要給愛心之家和兒童村捐錢,還要安排大量志願活動……”
“不管未來如何,不管是什麼藉口,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生命離開。”白路重複道:“當初成立基金會,就是爲了幫助需要的人。”
揚鈴又是嘆息一聲:“就知道是這樣。”走到桌前拿筆拿紙寫了張收據:“到時籤個名按個手印,你最好拍張照片,回來走帳。”說着話從兜裡拿出一疊錢:“一萬,都給了吧。”又說出醫院名字病房號。
白路接過錢,又問:“小德和小糖睡了麼?”
“還沒。”揚鈴說:“你想帶他們去醫院?”
“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夥伴,去鼓勵打氣也好。”白路說道。
“好吧,我去叫。”揚鈴轉身出門。
過不多時,小德和小糖穿好衣服等在外面,白路去廚房拿些水果。又帶些飯菜,領着倆小傢伙下樓。
倆孩子不錯,下樓時,小德問話:“小國沒事吧?”小糖則是從兜裡掏出一小疊錢,一塊五塊十塊都有,還有兩張百元大票。遞給白路說:“這是我攢的錢,給小國治病。”
白路問:“你們怎麼知道是小國病了?”他去過那家孤兒院,知道很有孩子身上帶着病,可具體到誰是誰,還真不知道名字。
“揚姐姐說是先天性心臟病要手術,院裡就小國是心臟病。”
白路讓小糖把錢裝回兜裡:“我有錢。”
小糖想了想,把錢收回兜裡。
醫院在北邊,不算特別有名,但也是個三甲醫院。大北城人口多。醫院也多,光三甲醫院就有五十多家。
二十分鐘開到地方,一路上小德和小糖都沒有說話。下車去病房,坐電梯的時候有人一直盯着白路看,估計是瞧着眼熟,白路只好低頭,一句話不說。
等進到病房,四人間的病房硬是塞了五張牀。每個病人都有陪牀。因爲來的晚,連病人帶陪牀的都已經休息。
只是休息不代表睡着。病房門口放着幾張行軍牀,只有晚上可以使用這玩意,一大早就要收起來。有倆人坐在靠門口一張行軍牀上說話。
白路來到病房門口往裡看,漆黑一片。轉頭問聊天那兩個人:“裡面是不是有個小孩?”
“是有個小孩,你找他?”
白路又問:“都休息了吧?方便進去麼?”
“你來看病人?這也太晚了。”一人走到門口看白路,又看兩個孩子。推開門說:“進。”
“能進麼?”白路剛問完話,那人已經按開一盞燈,病房裡呼啦呼啦閃乎兩下,變成明亮世界。
燈光一亮,很多人睜眼。在病牀與病牀之間的過道上橫着兩張行軍牀,有人在睡覺。其中一個睜眼先左右看看,再擡眼上看,這麼晚,有病人還在打吊針。
白路進門小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了,來看個病人。”
開燈那人說:“沒事,你不來開燈,一會兒護士也得來,倆人還打着吊瓶呢。”又說:“小孩在那。”
白路已經看到,最裡面一張病牀上躺個小孩,睡的倒是很實,燈光亮起,他完全無動。
白路見過他,那時候去孤兒院做飯,這孩子吃的不多,格外瘦小。
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小德和小糖擋在身後,仔細看會兒,放下手裡的東西,又輕輕走回去問開燈那人:“沒人陪牀?”
“剛走沒一會兒,說是院裡面有事,留個電話給我,用事通知他。”那人看眼白路:“你是那個明星吧?瞅着像。”
白路說是,那人就再問:“你認識那孩子?”
白路輕聲說:“出去說。”帶倆孩子出門,那人看看兩個還在輸液的吊針,提醒一家屬:“快沒了。”
那家屬仰頭看看,還剩一點兒,就說聲謝謝,暫時沒動。
那人小聲問:“關燈麼?”
家屬搖頭。那人才出來,輕輕帶上門,跟白路說話:“你來太晚了,要不叫他起來?”
白路趕忙擺手:“千萬別,我們先回去,有時間再來。”他本來想說明天過來,可萬一有事情怎麼辦?話不能說的太死。
那人對白路的身份很好奇:“你不是明星麼?怎麼認識孤兒?是不是又在獻愛心?”
白路笑笑:“那個,來的唐突,沒想到病人這麼早睡覺,也沒想到沒人陪牀,我先回去,應該會再過來,謝謝你了,今天打擾你了。”
“不打擾,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就是那孩子有點兒可憐……”說到這裡,眼睛一亮:“你是來送錢的吧?孤兒院那人說沒錢交手術費,你一定是來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