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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公安局的審訊室內,刀疤男還在那裡嘴硬:“你們別以爲我不懂法,我知道,新出臺了《刑訴法》裡規定了,公安不能刑訊逼供,否則也讓你們吃官司。”
三個襲擊樑健和周雯的嫌疑人,已經被帶回了縣公安局。關於他們搶劫樑健和周雯的事實,沒什麼好審訊的。樑健關心的是,要讓這三個傢伙說出背後的主使人。
這三個犯罪嫌疑人被帶到縣公安局之後,就被分別關押起來。審訊的警官對他們宣佈政策:“坦白從寬。你們三個人裡,誰最先坦白,受到的懲罰就最小。你們襲擊的動機是什麼?”
三個嫌疑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就是爲了點錢。”刀疤男還加了一句:“另外,就是那個女的長得很不錯,就想隨便來一點刺激。”這倒是刀疤男搶劫之時,表現出來的實際情況,要樑健留下錢,還要把周雯留下。
但是樑健認爲,劫財和劫色,絕對不是刀疤男他們一夥的真正動機。這幾個傢伙,不是今天才跟蹤自己,他們已經跟蹤自己好多天了。
之前他們都僅僅只是跟蹤,沒有具體的行動。但是,樑健知道他們會在今天行動,那是因爲就在今天,樑健找了邱小龍的麻煩,將邱小龍的企業重封,又將邱小龍個人賬戶上的錢罰沒。邱小龍對樑健忍無可忍,就讓人下手。
這是樑健的猜測,他感覺這個猜測應該不會錯。就憑打擊報復國家公職人員這一點,就可以追究邱小龍刑事責任。然而,凡事都要講證據,這事情,就得有這幾個傢伙的口供。
但這三個傢伙,偏偏咬定只不過是劫財劫色,而不是受人指使,對樑健進行報復。
審訊室之外,還有一間指揮室,縣公安局局長霍海和樑健,在刑偵大隊長等人的陪同下,看着裡面的審訊情況。警察姚鬆說:“若是在以前,給他們上點刑,早就坦白了。現在,法律規定得嚴格了,到了審訊室就不能打人。”
樑健聯繫公檢法方面的工作以後,平時也有意學習了相關法律。爲了確保人權,避免冤假錯案的發生,國家法律對公安、檢察院等方面的辦案規定更加嚴格,明確規定不能刑訊逼供。
公安在對罪犯審訊時,不準打人、虐待等,在這以前的思維模式中,基本是不可想象的。只要進了派出所、公安局,一頓暴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公安的思維也是如此,只要你被弄進來,不管你說不說,先打一頓再說。
但這個時代,正在慢慢地過去。如今,公安的審訊室內都安裝了攝像頭。嫌疑人一旦被帶入裡面,不管是幹警還是被審訊對象都在監控之中。連公安局局長霍海都感嘆:“現在辦案真是不好辦了。”
樑健問道:“那沒有其他辦法了?”霍海笑笑說:“辦法,總是有的。”樑健看着霍海:“霍局長,這是不是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霍海趕緊道:“梁書記,千萬別這麼說!上面指定政策,規定不能毆打、虐待和體罰嫌疑犯,我認爲這是完全正確的,是爲了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但這實質上,的確是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於是,我們只能自己創造性的開展工作了。”
樑健說:“還是再給他們一次坦白的機會吧。”儘管,樑健心裡明白,這些人是該懲罰的,但是在公安辦案方法上,樑健還是不想因爲自己而壞了規定。霍海對身邊的姚鬆說:“你們去給辦案的幹警說一下,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姚鬆趕緊將三個辦案室中帶頭的叫了出來,吩咐了一句。
那些幹警又重新進了審訊室。刀疤男心裡有些發慌了,那些幹警可能對他們失去了耐心,要動刑了。他嚷嚷起來:“你們別亂來啊,我知道這裡有監控。你們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到時候讓律師告你們,讓你們丟飯碗。”
幹警得到了領導的指示,對這傢伙說:“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別怪我們不再給你機會。”刀疤男說:“我們就是劫點小財和小色,真沒別的什麼目的!”
其他兩個審訊室裡的傢伙,也都這麼說:“沒別的目的,你們是在誘供!”
這幾個傢伙,事先都已經說好了,萬一被公安逮住,不能說出指使他們的人。否則以後沒有人找他們辦事不說,在鏡州恐怕也會呆不下去。
三個審訊室中的幹警,說:“你們可以走了。”在監控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三個人同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就放自己走?什麼狀況?
幹警催促道:“還不走啊?想繼續呆下去啊?”刀疤男懷疑地說:“可是,我能問一下嘛?爲什麼放我們走啊?我們即使沒有人主使,不是也幹了搶劫的事情嗎?”
幹警喝道:“屁話怎麼這麼多?是真不想走對吧?那就留下來!”刀疤男說:“這麼走多不舒服啊。”幹警說:“算你們來頭大,有人來保你們,滾吧!”
刀疤男這下算是相信了。他知道自己背後的人,直接與他們聯繫的是小龍礦業副總董前,老闆是邱小龍。邱小龍的關係,在鏡州市可以說是通天。他們三個人是按照他的要求,來結束樑健,沒想被警察抓獲。
邱小龍知道了,肯定會找關係把他們撈出去,否則還不是把自己搭進去?刀疤男心想,幸好自己沒有出賣董前和邱小龍,否則這下肯定麻煩大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刀疤男就大搖大擺地站起來,對幹警說:“再會啊,各位!”幹警說:“你們跟我們一起走。”
刀疤男說:“怎麼?爲什麼一起走?”幹警說:“送你們回去。你們老大說了,讓我們怎麼把你們仨弄來的,就怎麼送回去。我們領導答應了,算我們倒黴,還得送你們回去!我們領導也真是,如果抗不住壓力,當初抓你們幹嘛!”
刀疤男這時更加堅信,其他兩個同夥也已經被放出來,聽說這麼一個情況,都大搖大擺起來,跟警察都敢勾肩搭背了:“兄弟,你們今天沒有對我們動粗,我們也記着,以後喝杯酒。”
等着他們的是一輛麪包車。刀疤男說:“爲什麼不把手銬解開?”警察說:“該解的時候自然會給你們解開!”
三個嫌疑犯坐進車裡,一同坐上車的還有六個警察。刀疤男看看他們,說:“不用這麼多人送吧?”一個警察說:“你們是大佬,再多的人也需要。”刀疤男隱隱的感覺不對勁,但是看到警察都拿着警棍,他也不敢多說,免得吃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車子明顯向着縣城外面開去,但是沒有去向陽坡鎮,而是轉上了一條土路。刀疤男就有些慌神了:“你們要把我們弄到哪裡去?”
警察說:“到你們該去的地方。”刀疤男說:“你們要幹嘛?你們別亂來。”這時候姚鬆就說:“只許你亂來是吧?我看啊,你仗着臉上有個刀疤,在鎮上和在縣裡都橫行慣了,對縣領導都敢打劫了!平時只知道對別人蠻橫,從不知道別人對你們蠻橫的感覺。今天讓你們感受一下。”
“哇,你們別亂來啊!如果亂來,我以後會找你們!”刀疤男威脅道。姚鬆對駕駛員說:“就在這裡停車,看來這傢伙要威脅我們!”六個警察,將三個嫌疑犯從車裡拖出來。這是一片河邊的田野,夜晚空無人煙,三個嫌疑犯出來就吃了個狗吃屎。
刀疤男他們從地上爬起來,心裡畏懼,嘴上卻說:“你們要幹什麼!”姚鬆說:“你不是說,我們警察局有監控嗎?吃定我們不敢怎麼樣你嗎?我們就拉你們到這裡來辦案,這裡有監控嗎?”
刀疤男儘管平時強橫,這時候真的惶恐起來,他喊道:“你們剛纔不是說,邱小龍派人來救我們了嗎?邱小龍是我們老大,你們如果敢怎麼我,他也不會饒了你們的。”
姚鬆問身邊的人:“剛纔錄下來了嗎?”一個警員說:“錄下來了。”他掏出錄音筆,從裡面傳出了聲音:“邱小龍是我們老大,你們如果敢怎麼我……”
刀疤男一聽被人錄音,等於是把主使者給供了出來,又羞又惱說:“我剛纔故意這麼說,是開玩笑的。”
姚鬆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的話當話過。我們不需要你們說真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指出誰讓你們去做那些事的?”刀疤男說:“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如果我們說出來,以後還怎麼混?”
姚鬆說:“以爲你們不說,還能混嗎?”姚鬆對一個幹警說,“你們來吧。”幹警拿出警棍,每人把警棍放在他們褲襠裡。姚鬆說:“你們不說,也可以,我們也不對你們多動作,就每人一棍子。你們本來就是搶劫罪,至少要在裡面呆個一年半年,這一棍子下去,我們直接放了你們。至於這一棍之後,是好是壞,全憑運氣。吃好了這一棍,就走人。”
姚鬆說完也不再囉嗦,就說:“開始吧。”幹警舉起了警棍,就要下去。
“喂,等等!等等!”殺豬般的痛苦聲音。對於這三個小混混來說,其他都可以沒有,如果沒有了軟蛋,這輩子活着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姚鬆抓住了男人的這點心理,就徹底讓他們崩潰了。
電話打到了縣公安局。樑健和霍海還在等着消息。霍海接聽完電話後,對樑健說:“他們已經承認了,他們的具體指揮者是小龍礦業副總董前,背後老闆是邱小龍。我們現在是不是就逮捕那兩個人?”
樑健想了想說:“等一等。我們及時把他們找來,單憑口供,可能也不能把他們這麼樣。這三個小混混,你們會放了他們嗎?”霍海說:“當然不會,這三個傢伙,有案底,最近有幾起涉黑的案件,一直找不到嫌疑人,我們分析很可能跟這幾個傢伙有關係!”
樑健說:“那就好。否則,對於姚鬆他們可能有些危險。”霍海說:“沒個幾年,他們出不來。”樑健對霍海說:“姚鬆和褚衛兩個人,我想繼續借用,還有事情需要他們幫忙。”霍海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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