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蓮一張嘴就得罪了岸邊的羣衆，那些人雖說水性不好下不去救人，可警察來了，這傢伙還讓警察也別下水，那就惹了衆怒了。那中年人馬上就說：“這水沒多深，怎麼就不救了？就是水深也得救，我們養着你們這些警察是白養了？”
那帶隊的警司就臉色發青，心想老胡你咋說話的，我就是救不救我也得先試試水，得給羣衆一個表態，你衝我這麼一說，看你又穿的便服，人家還以爲你是警局的領導，那不都得埋怨起我來了？
“是你養的警察？是政府養的！你少咧咧啊，不然把你抓進去。”胡東蓮喝得糊塗了，打着官腔嚇唬人。
“嗬！不是我們養，是你養，你們公務員交稅了嗎？都是我們交稅養的你們。得，還敢抓人了？來，來抓我啊，把我抓進去更好，我就看看你們這些人民警察是怎麼爲人民做主的。還公僕？我呸！”
這四九城的爺兒們骨頭都硬，你還摸不準人家背後到底有沒有後臺，真胡亂拉人，那都拉的外地人。一聽這口氣就是京城土著，壓根就沒把這幾個小警察放眼裡。
這眼瞅着圍着的人都有十幾個，都虎視眈眈的瞅着，警司也坐臘了，心想老胡你喝多了就算了，搭個便車也能搭出事來？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老兄不是咱們警察，我也沒說不救，小混蛋，快脫褲子下水救人，咱們幾個裡就你水性好。”警司忙說。
那匪號叫小混蛋的警察忙脫衣服脫褲子，大步就跨到水裡，衝那還沒沉下去的女孩游過去。
“這人就算不是警察，也是你的朋友吧？瞧瞧，就是警察的朋友都能狗仗人勢，打着旗號說要將咱們抓進去，這還有王法天理沒有，這還是黨的天下嗎？你們瞧瞧，連人家這不會水的都搶着要下水，要不是打了滑，人都救上來了。”
有人就指着譚綸說。
胡東蓮喝得七犖八素，話聽得惱火，瞟了譚綸眼，卻沒大認出來，還在滿嘴胡說：“誰？哪個！不會水也裝好漢，梁山下來的？老劉，把人抓回去，看他是不是通緝犯！”
譚綸冷着臉說：“胡東蓮，你他媽喝多了是吧？睜開你的眼看看我是誰！”
那警司正爲難，聽譚綸這口氣，就知他不單認識老胡，而且肯定還比他官大，就推了胡東蓮幾下說：“老胡，你給我醒醒，瞧清楚這是誰！”
“我沒醉，醒個屁，老劉，我說你抓人不抓？你不抓人我回頭就，就跟，就跟葉科說……”
譚綸將工作證往警司跟前一擺：“你姓劉是吧？把胡東蓮給我拷起來，我是中組部幹部監督局的副局長譚綸。”
在場的羣衆都愣住了，這轉折，不大能受得了。
那最先呼救的中年人就鼓掌道：“這纔是咱們的幹部嘛，譚局長來的時候就搶先要下水，你再瞧瞧你們，我都不稀罕說了，特別是這個，胡東蓮是吧？他是啥來頭，裝什麼裝！”
看到譚綸的工作證，劉警司就頭皮發麻了，這拷還是不拷吧？就算是幹部監督局，也沒權
力直接拷人啊。
可看譚綸那眼神，劉警司也擔心胡東蓮再胡扯，就讓跟來的實習警把他拷上先拉到一邊去。
胡東邊嘴裡還咧咧的：“啥，啥局？我，我沒聽過……”
譚綸懶得再理他，那些羣衆卻都衝他吐口水，劉警司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那邊小混蛋把女孩給救上來了，女孩卻有些半昏迷了，眼睛閉着大半，還有些呼吸也很微弱了。
這女孩長得倒是絕美，瞧着都有種讓人心疼的模樣，穿着又是長裙，被水一浸，渾圓的大腿都能看得清了。
好些人都在吞口水，小混蛋剛要把嘴湊上去做人工呼吸，譚綸一把將他推開：“我來！”
劉警司豎起拇指說：“瞧瞧，譚局捨己爲人。”
有人就喃喃說：“分明是想佔人便宜嘛。”
做了半分鐘人工呼吸，女孩就吐出一口水，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一瞧譚綸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抱住他就淚流滿面。
“別哭了，這不活過來了嗎？”譚綸也抱住她，撫着她的後背，柔聲說。
這下羣衆也受不了了。
“我說譚局長，你不能佔這閨女便宜啊，你抱就抱吧，你還摸人家背做什麼？”
“就是，嘴都嘴了，還這麼過份，我瞧你也跟那胡東蓮一樣，不是好官。”
“哎，我說譚局長，你這人工呼吸做得還不夠專業，應該我來的嘛。”
可等那女孩一開口，大家都臉紅了。
“譚哥，謝謝你。”
認識的？大家傻眼了，劉警司也撓頭。
“你怎麼跑京城來了？你姐也來了？”譚綸將女孩扶起問。
“沒來，她恨死你了怎麼可能來，”女孩精神有些恢復，就調皮的眨眨眼，“你不是讓我有空就來京城看你嗎？”
譚綸也沒想到，那跳河裡去的會是雲妮，救到岸邊他才發現，那哪可能讓小混蛋做人工呼吸。
“唔，我倒是那樣說來着，你跟我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譚綸拍拍雲妮的肩膀，雲妮媚然一笑，跟着譚綸就往上走。
劉警司看了胡東蓮已經睡過去了，就帶着他回警車裡去了。
“你知道你這被水浸過的模樣有多勾人嗎？我這樣帶你到路邊，估計要出車禍的。”譚綸不經意的瞟了眼，就心跳加速。
黑色長裙裡的白色內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初熟少女的香味更是竄到鼻子裡去了。
雲妮吐吐香舌，調皮地說：“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你想讓這滿街的人都看嗎？我可沒你作風那麼大膽，披上吧。”譚綸將風衣扯下來披在她身上。
雲妮抓着風衣，將姣好的身體都擋住了，過往的路人無不扼腕嘆息。但僅露在外面的纖細雙腿，都讓人浮想聯翩。
她的高跟鞋落到了河裡，也沒法再撈回來了，赤着絹白的腳丫，踩在水泥路面，就跟一隻小鶴似的。
“送你去酒
店？”譚綸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要不去我家？不過，我在黨校學習，你跟你嫂子住？”
雲妮露出你果然結婚了的表情，撇撇嘴：“去酒店吧。”
攔下輛出租車，在司機驚愕地表情下，譚綸說：“去四季酒店。”
原來2011年纔會在京城開業的四季酒店提前了8年，這是全球連鎖的豪華酒店，比香格里拉和希爾頓名氣更大，在1996年被沙特王子收購後，在巴黎的那座連鎖店，好幾次得到全球第一的評價。
在洛杉磯的四季酒店也是明星最喜歡入住的地方，好些記者來好萊塢，都會到那裡去守候。既然是連鎖酒店，京城這家開業兩個月的品位也不差。
譚綸將雲妮送進套房裡，就掏出黑卡讓服務生給送幾套裙裝，套裝。拉開酒櫃，拿出瓶軒尼詩看了眼，又放進去，換了瓶香檳大道，倒了兩杯遞給雲妮。
“該跟我說說怎麼掉河裡去的了吧？”
雲妮輕嗅了一下，抿了口，說：“還不是你，我成了失足女青年了。”
“這要怪我嗎？”譚綸笑道：“可不是我讓你來京城的。”
“我想你嘛，”雲妮嬌滴滴地說，眼神嫵媚，姿態撩人，將長裙都捲了起來，雪白的大白看得譚綸眼睛發直，“你看我做什麼呢。”
譚綸將酒杯放下，坐在她對面說：“你知道我有老婆了吧？”
“知道。”雲妮點頭，目光垂下時有些傷感，可擡起來時卻依然帶着俏皮模樣，“那又怎麼了？有老婆就不能有情人嗎？”
譚綸失笑搖頭，翹起腿欣賞着雲妮那蔓妙的身體，卻毫無邪意：“我也有情人。”
“是港泰那位美豔絕倫的女老闆嗎？”雲妮嘟了下嘴，“我不介意。”
譚綸輕笑道：“但我介意。”
說完他起身將風衣拎起：“你浸了水，好好洗個澡，早點睡吧，等明天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你不要走！”雲妮嬌喝道，“我要你留下來陪我！”
聽她嬌蠻勁發作，倒別有一番風味，譚綸衝她一笑，推門就走進電梯。
“這個膽小鬼，臭流氓！”雲妮抓起酒杯就砸向地面，半晌後，哼了聲想，我好不容易瞧上他男人，可不會放過他，哼，等着吧。
譚綸在樓下等服務生回來，拿回黑卡說：“把衣服送上去吧。”
等他回到黨校宿舍就看胡東蓮和高明坐在牀邊說話，胡東蓮的酒像是醒了大半，聽到推門聲就轉頭，看是譚綸，臉就冷起來。
他等的就是譚綸，跟高明說的都是些沒營養的話。
“譚局很行嘛，讓老劉把我拷起來，我胡東蓮活了半輩子，還沒上過拷，你行，我還當你是同學……這事沒那麼容易就結了，回頭我要去中組部投訴。”胡東蓮黑着臉說。
“那好啊，我跟京城組織部說一聲，讓他們瞧瞧胡局長的醜相，”譚綸淡淡地說，“有人落水了，不救說算了，還要阻攔警察，我想這跟黨員的素質有很大關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