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了一下東部新區的工作發展,高建彬發現他到了應該走第二步棋的時候了,殫精竭慮總算是第一步棋沒有走錯,局面發展的比他預想的要好的多,第一步無非就是讓東部新區的老百姓看到一個新的政府出現,與原來的印象區分開來,取得了羣衆初步的信任,那第二步棋就是組合拳打出去了。開始的時候是需要廣開言路,讓羣衆相信政府是守信用重承諾的,通過宣傳手段樹立起新政府新形象,拉近幹羣之間的關係。當然要想在短時間之內就磨滅原來的影響,那不是輕易的事情,聽到了不如看到來的實際一些,所以這步組合拳打的就是讓老百姓看到,實實在在的感受到東部新區的變化,這就需要做一些實際的工作,與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相關,農村有新農業產業化改革模式的實施,這與他們是息息相關的,東部新區還有龐大的城市人口,幾乎佔到了總人口的一半,這接近四十萬人口對於他來說同樣的重要。
高建彬點上煙泡上茶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他倒是不着急回海州,他需要一個完全清醒的的頭腦分析整個工作的推進,主要是思路要清晰安排要合理,不做好準備工作就返回去,抓起來還是一團亂麻。上次周國林和陳錫坤到了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陳錫坤與企業的高層們進行了座談,說的主要問題和思路都與高建彬的看法一致,由於剛開始的時候投鼠忌器,高建彬沒有敢輕易的驅動開發區的步調,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他可是不瞭解什麼情況,冒冒然捲到裡面去對他的工作開展非常的不利。良河鎮的事件就是一根撬杆,現在高建彬是要開始經濟工作的時候了。他雖然是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但是一次也沒有去過這個單位,說起來也算是一個怪事情了。他不是不想去掌控這個百億開發區,只不過沒有殺手鐗,對於那裡的工作思路不是很周詳,所以去還不如不去,他需要一個契機,人總是要尋找合適的機會才能夠下手,要不然那些領導幹部們說不定就看輕了他,這是很大的忌諱。
開發區如何與國際接軌這個事情他想了好久,海州雖然是南江省第四大城市,經濟發展的非常迅猛,但是終究是與京都滬市這類的一線城市有着很大的差距,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存在。來到京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找到一個機會,扭轉東部新區的企業目前的局面,打破那種固步自封的理念,陳錫坤打響了第一槍,那麼接下來的表演就是應該他高建彬上場了。不過在京都他還真是有些棘手,沒有什麼可以藉助的力量,這裡對他來說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找機會的話或許只有李盛華可以幫助他了。其實他藏了一步殺手棋沒有下,因爲他不想這個時候下出來,那就是他的情人鳳雪依投資房地產的計劃,藉助經濟技術開發區的購買力打開進駐東部新區的通道。但是他認爲現在還不到時候,只有當大局成爲定數,才能彰顯出這步棋的妙用來。
他想到了在石橋鎮的時候,爲了實踐他的新農業產業化改革模式,專門去請蘇慕華教授和他的兩個弟子到石橋鎮開展有機蔬菜種植研發工作,就是因爲這個事情,他一舉改變了人生的軌跡,上次可以這次肯定也可以做到,當書記的人最不害怕的就是和人打交道,書記就是專門掌握人的心理做出相應的舉措,思想工作更是最主要的殺手鐗,他還真是沒有想過,真心真意的去做某件事情會達不成預期的目標,關鍵就在於你敢不敢走出去,準備的充分不充分,決心是不是不以環境的影響和人的因素爲轉移,這纔是成功的關鍵,這是他的第一個環節,他還需要做的是引導開發區開闢對接國外市場的窗口。想到這裡高建彬就搜了一下網絡,居然發現半個月後有個國際的招商會要舉行,舉辦單位是國家商務部和滬市市政府,他早就想到滬市去觀摩一下,那裡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經濟金融中心區域之一,消費水平在全國都是第一位,對於他來說吸引力可是空前的。另外滬市他到現在還沒有去過,很想去看看那裡的外灘夜景,去看看國際大都市的風采。在滬市他可是有死黨的,馬迎鋒和劉月在哪裡呢,吃喝住行那絕對是小意思,待遇低了他還要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批一通。
想到這裡高建彬不由得笑了,他是想起了當時上學時候的情景,馬迎鋒可是很扎手的人物,用老百姓的話說那是蔫壞,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打的就是別人的下三路,劉月就更厲害了,全高中部最出名的女孩子,論起打嘴仗來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高中部的女生視之爲偶像。於是拿出了電話,他們班就是有這個風氣,平時也不見什麼聯繫,一年都打不了幾個電話,但是遇到了事情上那絕對就看出來了,當然這個也是有限度的,至少在女人這一關上那是誰也不行的,當年馬迎鋒有句話不是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穿我衣服我砍你手足!還有更厲害的人接茬說:爲兄弟兩肋插刀,爲女人插兄弟兩刀!
接到了高建彬的電話馬迎鋒非常的激動,說道:“老大,你怎麼想起我來了,有什麼要吩咐的?”說得很乾脆,他也知道高建彬沒有事從來懶得給他打電話,婆婆媽媽的不是這位老大的習慣,高建彬最討厭那種繞圈子磨磨唧唧的人了。高建彬笑道:“過兩天我要去滬市一趟,我的衣食住行由你和劉月負責。”馬迎鋒笑道:“估計你可是沒有那個閒心專程來看我們的吧,最近這裡正在準備一個國際性質的招商引資會議,是由商務部和滬市市政府牽頭舉辦的,這纔是你真正的用意吧!”馬迎鋒能猜得到他的用意,高建彬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要是猜不到這點的話這傢伙就白跟着他混了一個高中時代了。高建彬說道:“去打聽一下這次招商會的具體要求,到時候給我發個郵件。”說完後剛想掛電話,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着急的說道:“老大,別急着掛電話啊,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說完了事情就掛,也不知道和我說兩句。”
聽到這個聲音帶着點幽怨,高建彬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由得說道:“月月,好端端的搞這麼一個動靜,鬼哭狼嚎的幹嘛,嚇我一大跳!”劉月在電話那邊笑得肚子都疼了,說道:“誰讓你沒有良心,嚇死你活該!當年我也算是你的小情人之一了,幹什麼上來就批我。”高建彬頭上都快冒汗了,說道:“有事說事,別招我煩,這話你留着和馬迎鋒說去,到了滬市別的沒學會,學人家撒嬌。”
劉月和馬迎鋒在那裡笑的不行了,劉月說道:“老大,你別在那裡發狠,反正我也不害怕,告訴你我現在的手裡可是有好幾個上市企業的資源,你的小情人是滬市的商界大律師,要不要我介紹企業的老闆給你認識一下,如果他們有意向到那裡去投資的話,對你東部新區的那個經濟技術開發區影響力可不是一點半點那麼簡單的。這裡的企業管理經驗先進,戰略意識超前,早就已經走出國門在國外進行投資了。”高建彬笑着說道:“你的眼光倒是看得很準,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裡,看起來對我的關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爲你們這麼上心。”
劉月笑道:“我還用專門去關注你嗎,現在你可是網絡上的紅人,新聞報紙的焦點人物,連央視的記者都到石橋鎮去採訪你,最近網絡上又開始報道你搞的那個大學生村官選拔,爭論的是臉紅脖子粗的,滬市有些人都看着海州眼紅,成了第一個全國大規模開展大學生農村基層工作的區域,這就是敢爲天下先的本色。現在就已經是副廳級別的大領導了,還是老大厲害,不愧是我們五班的靈魂人物,好幾個同學都和我打電話說起你來,對了,韓月瑤現在也來到滬市上班了,到時候我們幾個一起聚一聚,人家這樣的校花級美女暗戀你那麼久了,可是你呢,從來不給人家打電話。”
高建彬一聽有些頭大,這都是那跟哪的事情啊!於是說道:“別扯遠了,那些都是次要的,先把我交代給你們的事情做好,要不然到了滬市扒了你們的皮。”劉月說道:“有本事你就來吧,我可是不怕被你扒光了,還求之不得呢!”高建彬頂不住這個丫頭的詞鋒,連忙把手機掛了,這個丫頭和自己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他自己認爲臉皮已經是修練到了一種境界,沒有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高建彬走出房間,看着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但見霓虹閃爍繁星點點,好一片恢宏的都市景象,剛想到廚房做點飯吃,手機又響了,高建彬拿起來一看有些發愣,竟然是餘曼妮打來的,天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有這個心思給他打電話了,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女人,輕易招惹不得。高建彬說道:“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餘曼妮笑着說道:“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情人,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聯繫,你不想我我還是會想你的。”高建彬不由得一陣鬱悶,哪裡來的那麼多情人!於是說道:“來到了京都的上流社會,聽說你可是如魚得水,日子過得愜意吧?”餘曼妮說道:“上流社會何嘗不是像你們官場一樣,充滿了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甚至於想聽到一句真話都很困難。到處都是膚淺的炫耀,財富、權力、地位的濁流充斥着每個角落,我一個女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高建彬倒是聽得一愣,真是想不到餘曼妮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些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偏激,但也不失爲她內心感觸的寫照,可能與她的生活經歷有關吧。的確所謂的上流社會就是如此,達官顯貴們說的是利益的交換,在不經意間有些人的命運就在談話裡被改變了,豪門富商們說的是自己的財富,就表現在別墅、頂級跑車轎車或者私人飛機上,就連慈善捐款也成了彼此之間鬥富的手段,別墅低於幾千萬就不要說了,轎車不是勞斯萊斯幻影或者邁巴赫不好意思說出來,跑車怎麼也要蘭博基尼或者法拉利吧,彪悍的甚至與直接就說私人飛機怎麼樣。在這樣的交流裡,不懂也得裝懂,要不然別混在這個圈子。不說經濟金融不是一路人,不打高爾夫就沒有身份地位檔次,喝酒都是要喝世界頂級葡萄酒拉菲這樣的品牌,至於這樣的名酒真假先就不去說了,反正個個都像是品酒高手一般說的頭頭是道。
女人的話題基本上就是永恆的,說的無非就是珠寶黃金首飾,比的是誰戴的首飾值錢,誰家的鑽石來歷大分量足,幾百萬的首飾都不會眨眼的。要不然就是時裝化妝品,說的一定是來自於時尚之都的法國,國產的品牌那是不屑一顧的。反正就是一個原理,把值錢的東西掛在身上那就是氣質,寒冬臘月也要穿的像是夏天,穿的暴露了那也叫性感有氣質,不管胸前有沒有本錢,就差光着上身了。寒冷和身份相比那算得了什麼,就是一句話的概括,死要面子活受罪!想到這裡高建彬有些想笑,但是卻有一點苦澀的滋味,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感到乏味嗎?越是上層社會越是有爆料,出洋相的事情層出不窮,特別是這幾年關於遺產分配鬧出來的醜聞,那個時候完全沒有了親情,眼睛裡只有金錢,現在的人們似乎都變得見怪不怪了。
高建彬說道:“你的話我承認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要想得那麼的偏激,其實還是要往好的地方去看,在裡面人脈關係的培養,信息的收集,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有着特殊的作用,在其他的地方是沒有這個環境的,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資源。在這個圈子裡有着位置,那就代表着是一種資信,對於你的事業發展還是很有好處的。”餘曼妮笑道:“我知道我的話片面了一點,但是我希望有個男人在我的身後來支持我,我再怎麼強勢終究也是一個女人,無論哪個方面都需要你,可是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冷淡,雖然我是蒲柳之姿,可也不至於那麼快就厭煩了吧,我們還沒有什麼實際的接觸呢。”
這句話說的已經是夠露骨的了,高建彬有些傻眼,這個女人什麼意思,像是她這樣的女人還怕沒有男人追求?餘曼妮在京都的上流社會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女強人,思維敏捷而且手段圓滑成熟,完全和她的年紀不符,當年執掌京都紅色家族的財富運營,她的能力之強是可見一斑的了。當時鳳雪依就和他說過,餘曼妮的厲害在於她可不是花瓶,有這個魅力讓人爲她心甘情願的做事情,卻佔不到什麼便宜,餘曼妮一直都是在京都發展的,這裡的人脈關係非常的強勢,可惜沒有辦法直接幫助到他,海州距離京都太遙遠了,否則高建彬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賠上身體也要拿下她,他一直以爲餘曼妮回到京都之後兩人就算是結束了,實在想不到這個女人今天會給他打電話。對於餘曼妮露骨的話高建彬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由於餘曼妮自身的經歷讓她有些遊戲人生的心態,這不算什麼。想起這個女人的美貌和誘人的身體,高建彬也是有些雞動。
高建彬笑着說道:“那你想有什麼實際的接觸?”餘曼妮在電話裡一下子笑了,說道:“你們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來精神了。反正我們也是越過界限了,總不能讓我枉擔了這個虛名。”高建彬這纔想起來,他和餘曼妮之間可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現在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也不是他高建彬的行事風格,特別是對於這個女人,鳳雪依專門提醒過他,是不能得罪的,高建彬微笑着說道:“那你想怎麼樣,要不然你今天晚上過來陪我?”餘曼妮一聽就知道了,原來高建彬現在在京都呢,她有些生氣的說道:“人都來了爲什麼不聯繫我,難道你把我當成是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了?”高建彬一聽這話打了個冷戰,這個女人突然之間怎麼變臉了,都說是女人善變,果真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