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馬局長把情況報告龍書記,龍書記大罵:“你們都是豬,看不好人也留不住人。早上爲什麼不早點去路上?知道在槐樹的路上設卡就不知道在其他路上設卡?只要是在江河市的地面上不都是你這個局長說了算嗎?”
馬局長趕快電令交警隊火速開車超過剛纔記者的車,在他們的車前面設卡,說是有交通事故。
幾輛警車飛一樣的往記着走的方向趕去。
在辦公室的龍書記坐立不安的樣子,自己辛辛苦苦奮鬥了三十五年纔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槐樹鎮的槐西村燒炭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省裡面的領導交待自己的這麼一點事沒有去做,那個領導在位的時候自己不是難堪嗎?
龍書記的手重重地在辦公桌上捶下,往常這下手該是很痛的,但是現在都沒有感覺。他在想着萬一這個事在國家電視上觀衆焦點一播出來,這個節目高層官員是最愛看的,他們這一看再一批示要查,那自己不是完了?不管這個錄像帶能不能追回來,趕快拍幹部去公關纔是正道。
龍書記打開電話機撥了槐樹鎮任書記的電話:“你現在在幹嘛?你要等死嗎?如果這些國家保護的樹種破壞情況全部曝光,你能跑得了責任嗎?我是要你搞點炭,但是沒有讓你去砍國家保護樹種呀!”
“龍書記,只有這些野生樹種燒出來的炭結實質量好爐火旺,我不砍這個哪有這樣的好炭?”
“讓你搞幾車炭至於要毀了幾百畝的山場嗎?不是你的責任是誰的?現在你趕快去追上他們做工作!”龍書記大聲說。
“龍書記,我可沒有辦法到山上盯着要燒多少木頭纔能有多少炭,不能把責任推給我喲。”任書記真是害怕自己的官帽被摘了,很不甘願。
“你現在就跟我討價還價?只要國家臺已播出來我就先撤了你!”
龍書記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自己有責任,但是他作爲槐樹的黨委書記以這個爲藉口推卸他也應該承當的失察和放任,現在還想都是他姓龍的人一個人的責任。何況他姓任的現在還是他管的幹部!!
雖然電話裡任書記在跟市委龍書記爭辯,但是現在還是乖乖地十萬火急的坐車上路趕記者。
除了交警在前,任書記在後,其實還有宣傳部安排的本市記着也在路上。這些本市記者跟着幾個有調包技術的“鉗工”。
國家電視臺的記者快要走出江河市地段的時候,前面超車過去的警車在路邊執勤。當然,載着記者的車被攔了下來,記者出示了記者證件,交警說:“爲了你們的安全起見,請先返回江河市區或者等待安全的時候再通過。”
“什麼時候開始可能解除安全警戒?”急着問。
“很難說,最準早現在開始也要三兩個小時。”警察說。
這個事情還做得有模有樣,前面還有兩輛車在這路中間緊靠在一起像是有事故。
載記者的的士駕駛員不願意等很快就先走了。這個時候邊上也有其他車要回江河市區。這個坐車的人是郭棟材。
郭棟材出來說:“我們載你們一起回江河市吧。”
前面現場回頭過來的扛着攝像機的本是記者也說:“沒有那麼快,我們還有采訪任務就先回了。”
“你們把這兩位你們的同行帶上安頓一下。”交警趁機說。
本地的記者同行趁機過來說:“耶,我們的攝像機子一樣的喲。”想找藉口套近乎撥弄他們的機子搞個狸貓換太子把他的影像帶搞到手。
“這邊拍的帶子卸下來了沒有?”年長的記者問槓着攝像機的青年記者。
“都放好了。”年輕記者說。
“不行就回城往另一條路走得了。小夥子要回江河市嗎?”年長記者問棟材說。
“走,我麼這就回,一起走吧。”郭棟材說這就讓駕駛員往回走。
兩個女記者坐在郭棟材的車後座,郭棟材說:“你們要往什麼方向走,往東的話跟我一起,我在江河吃個午飯可能也要走。”
郭棟材看着女記者跟着自己的車回江河市,心裡有一些得意。後面有本市的記者跟着,他們可以跟市裡聯繫。
“好呀。”可能是認爲甩掉了本市記者,而且沒有想到郭棟材會是跟蹤關注這個事的人,所以國家臺記者放鬆了警覺。
記着跟棟材車上一路聊天。說到江河市的領導,棟材說自己開了一個木製品廠市裡和部門都很關心企業的生產經營,怎麼服務到家等等。
兩個記者來了興趣,問起了木材來源,管理審批上的細節。
郭棟材覺得說的讚美的話不能太直露又要達到目的,到了實在不好說的時候就說了句:“我現在一般都到鄰縣市採購林木原料,他們森林資源保護抓得不緊,下午就是去聯繫這個事。”
郭棟材說得像真的一樣。他又說:“中午我們一起吃個便飯,稍微休息一下就走,我是物質賓館的常客,那裡我幫你們開房間休息一會兒不會收你的錢。”
兩個國家臺記者既然已經上車,再說也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就順了棟材的安排。在吃午飯的時候棟材出去了兩回,武局長還在龍書記辦公室,他們電話瞭解情況怎麼樣。
郭棟材出去回來幫她們取了午休房間鑰匙,也沒有客氣的過於熱情招呼她們吃東西,說自己還有事就吃完休息去了。
郭棟材在隔壁房間,就算是不在相鄰的隔壁,只要是這個賓館裡的距離,他都是可以聽得到她們說話的。
果然這兩個記着都沒有好好休息,她們就在猜路上的交通事故是不是真的,說路上遇到的江河市本地的記者肯定也是衝着她們來的。還說了這個安排她們免費吃飯和午休的帥哥也很可疑,但是年輕些的女記者倒是覺得不至於,她說她相信這個年輕人,也就是郭棟材。不過少婦記者說青年記者是被他的帥氣迷糊了。
兩個人還說了槐樹鎮槐西村和後面的採訪拍的資料問題。少婦記者說,現在拍的也要也要一個月後才播,因爲這個沒有那麼強的時效要求。現在就看怎麼定調,如果是一幫情況反映,那時就事論事;如果要深究問題,那就要一些煽動警示的話挑起下篇。
“如果領導覺得不要從問題的角度反映怎麼辦?”青年記者問。
“好辦呀,林業局那個局長說的話多用一點,重點宣傳這個是怎麼抓整治亂砍濫伐,那就等於是宣傳他們了。”少婦記者說。
…還說了不少的什麼話,但是關鍵的就這些了。
郭棟材把一些主要的話電話告訴武局長了。當然龍書記也就知道了,他們還在一起。郭棟材說自己是貼着牆隱隱約約聽的,不完整也不全對。
龍書記說:“這些人你也不好跟他們來硬的蠻的,她們也是來完成任務的,如果是真要求一定要做這個事,你收了她的資料她還得回來再拍,到時候你得罪了她更是會不客氣的往死裡來整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現在龍書記怎麼一下想通了,有了這個想法就好了。
“那我們就乾脆好好說看行不行,不行就接着到首都去做工作。”武良德說。
“你和宣傳部長一起去物質賓館送送兩個記者,說說好話,當讓也還是要試試問一下不要帶那個山上的資料回去行不行。死馬當作活馬醫。”
龍書記交待了武良德做最後的努力,也要客氣地送她們回去,感化他們。武良德要走的時候又被龍書記喊住:“不管情況怎麼樣,回頭老武來一下我這裡,我有話要說。”
宣傳部長理解了龍書記的意思,帶上大包小包的本地特產禮品去物質賓館見兩個女記者,也沒有上樓就在大廳等。
“這個是我們確實是沒有辦法,上頭讓我們跨省來辦這個是就是爲了避免所在省裡地方的干擾,說白了就是事是一定要辦的而且要求堅持原則辦好。”少婦記者說。
宣傳部長說:“這個我們理解,只要你們能夠結合瞭解的情況實事求是的全面反映一下我們的情況,基層做事很不容易。”
“這個我們盡力而爲。我們理解,特別是有跟你們地方的木材類生產的企業家無意的聊天我們發現了你們的工作是做了很多,很不容易。”少婦記者說。
對宣傳部長送的禮品,記者再三堅持不要。記者說當時他們來的時候他們省的辦事處領導就說了絕對不能受當地政府的禮品。雙方僵持宣傳部長有點難堪。
“有東西給你就一些土特產又不是什麼金銀珠寶,我幫你們帶上了,人之常情沒事,我來幫你們拿上,就說是你們看着便宜自己買的。”
郭棟材大大咧咧的把禮品接過來上了車幫宣傳部長解了圍。
宣傳部長回頭在龍書記面前很是高興的把郭棟材誇獎了一番。武良德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現在是正式的郭棟材的岳父,對自己的女婿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