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材是在接到電話的第三天回到江河市的。一下車他就直奔物質賓館,找到春燕,春燕讓他直接到總經理辦公室找吳瑩。
щшш⊕тt kǎn⊕¢Ο “吳總,我回來了。”棟材一見到吳瑩像士兵見到要下達命令的上級長官。
“好,你先坐下。”吳瑩在交*公室張主任事情。
“這樣,我寫個字條你拿着去找人事局辦公室黃主任,他帶你去辦理報名和考試的事。”吳瑩交代完張主任事情對棟材說。隨着就拿起筆在桌上的便籤上寫了起來。
郭棟材不便多問,靜等着。
吳瑩寫好了,摺好裝入一個信封,交給棟材:“在市政府大樓四層。你就說你是我以前的學生。就去吧,比較急。”
“好。”棟材拿着信封直奔市政府人事局辦公室。
市人事局辦公室人很多,棟材看一位站在辦公桌前的小夥子沒有在說話或忙什麼,就過去:“先生,你好!黃主任在嗎?”
小夥子指了指辦公室最裡面一張桌子正在接電話的女士:“那就是。”
“好,謝謝!”棟材說着朝裡面走。
“黃主任,我是物質賓館吳總經理的學生。”棟材說着遞給黃主任裝有吳瑩寫了便條的信封。
“哦,”黃主任接過信封抽出便籤看了起來。
“這樣吧,我們到小會議室去,我把情況跟你說說。”黃主任看完對棟材說。
兩人來到隔壁可容納七八個人的小會議室面對面坐下。
“是這樣,省人事廳要在明年畢業的應屆生中選拔一批優秀畢業生到基層鍛鍊,可以直接進入公務員編制;但是要是學校擔任學生幹部的優秀畢業生,在組織報名後還要考試。報名已經截止到昨天下午。”黃主任說。
“那怎麼辦?”棟材有點着急。
“問題不大。吳總告訴我你今天會回來,我把名字報到考試錄用科科長哪裡去了,我等一會兒叫他科裡的人來給你填一些表格之類,今天他們整理彙總,傍晚送到湖海市人事局去。”黃主任解釋。
“好的,太謝謝黃主任了!”
“不用謝,你在這裡等。”黃主任說完就出去了,該是去剛纔說的考試錄用科去了。
一會兒一個戴着一副眼鏡的中年男士來了,手上拿着幾張表格,進門就問:“你是郭棟材吧?”
“您好,我就是。”
“我是考錄科的,你填一下這幾張表。”中年男士把表往棟材眼前遞“你先填,一會兒我過來看。”說着就去忙了。
一會兒就填好了,一式三份。過了不久考錄科中年男士來了。
“表格我們想幫你報上去了,你要在近期不兩份證明,一份是你到現在爲止各科成績證明,要加蓋學院或是學校教務處的章;一份是擔任學生幹部所在組織的證明,要麼學生會,要麼學院學校。”男士說。
“好,我讓學校同學幫我辦了寄過來。”棟材覺得再去學校麻煩。
“你自己把握。但是如果初審合格考試在一週以後。考試完成績出來之前,你的證明一定要到。因爲這次選拔優秀畢業生主要是面對本省高校進行的,他們的材料都很齊。”
“不是叫選調生麼?”
“不是,選調生是黨委組織部門牽頭政府人事部門配合做的,政府人事部門今年試行組織選拔生工作。但是都是一樣從優秀畢業生裡選拔優秀人才直接進入公務員隊伍。”
“哦,是這樣呀。好的,謝謝領導!”
棟材交了表格回到物質賓館,他找來春燕把情況說了。同時,他也說了學校應聘的事。他說:“上海那家事業單位是老師幫忙推薦,現在也一比一的考察了,機會很大。”
“能在上海那當然好,但是現在還沒有最後定,你跟吳總說的時候是不是要說呢?如果說了這裡她就不一定這麼努力幫助你了。”
“是呀,但是不說也怕她以後知道了誤會。”棟材有些爲難。
“你要不要去向吳總報告一下這裡去市人事局的情況?”
“我這就去。”
到了吳總辦公室,剛好沒有其他人,棟材說:“吳總,我去市人事局填了表格,說是一週後要考試,具體時間等通知。”
“那好,抓緊準備吧,考試一定要考好,不過考試應該你是沒有問題的。”吳瑩說。
“那也不一定。聽人事局的人說了,這次報考對象一般是本省高校應屆畢業生,我是在外地高校的,多謝您幫忙纔有這次機會。所以我也一定要認真考好,珍惜這次機會。”
“知道珍惜就好。”
棟材從吳總辦公室出來和春燕說了聲就回他那槐樹鎮大槐村鳳凰窠的老家了。他要在家裡準備幾天,到時要爭取考個好成績。
在家裡的晚上,他和老父親談起了應聘的事。他說:“市裡的選拔生是要考試的,既然要考試就有可能落榜。現在競爭很激烈。”
父親說:“你全市第一都可以考出來,他們原來是第幾的?你要自信,我就不相信你考不過。”
“現在的考試和高考不一樣,有的別人有優勢。”
“那也許這方面你的優勢更強更多呢?爲什麼就會別人跟有優勢?”
“上海那家事業單位是熱門吶,多少人要想進去進不了!”
“不管他有多好,不在家想怎麼好。如果江河市的公務員進不了,你要想辦法進那個管全國的公司,他在我們家鄉有工程就好,你就可以在這裡工作。你看人家吳美梅(就是吳瑩原來的名字)他找的老公是物質公司的幹部,聽說也是企業,也是很好的,年底什麼都有發,關鍵是把她自己搞到公司去上班還當了總經理。你在家想做事,多少可以幫家裡解決點問題,說不準還可以幫你哥解決點什麼。在上海了有什麼用?不能去!”郭棟材的老爸郭天才真是天才,二十幾年前就知道給兒子取名棟材,棟樑之才呀!現在對以後的事也說得條條是道。
“如果江河市的選拔生考不上,我要去上海的那家。”郭棟材不怕好好說,就怕強壓,越是壓,他就越是不愛聽,有點逆反心裡。
“就是不行,你敢去上海就不要認我這個爹!”郭天才拂袖而去。
第二天早上,母親溫和地對棟材說:“才兒呀,我們都是農家長大的,你可不敢到上海做事呀,到那麼遠的城市裡我們見一面多難呀,我們都老了,還要你給我們養老嘞,你哥又自己都困難我們指望不上,就指望你了。”
“我說了,擺第一的選擇是我要到上海。那單位是多少人做夢都想進的呀!我幹嘛不去?”說完丟下飯碗走開了。
母親呆了,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麼跟自己說話,那麼聽話的兒子也不聽她說話了。
其實棟材是跟老爸慪氣,他覺得父親很不尊重自己,而且很自私,就知道希望棟材將來爲家裡解決點設麼,不爲兒子着想,所以心裡很不舒服。
棟材關門躲在小屋裡看書備考,到了中午,母親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樂呵呵的喊棟材去吃飯:“材,一個人坐一上午不累呀,歇歇吃午飯。”表情還帶有討好棟材的神態。
“好了,就來!”棟材說話像有點不耐煩,其實是在表現被寵嬌的樣。
母親是看得懂的,她“呵呵”兩聲表示了心裡的喜歡,先走了。
棟材看着母親的背影,不到一米五五的身高,身形瘦小,背有點駝了,儘管頭髮梳得整齊,但是頭髮的數量明顯少了很多。父母是辛勞了一輩子的,現在在自己這麼大了,也沒有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不管是在上海還是在家鄉,自己確實該爲他們的晚年做點什麼,爭取考上家鄉的選拔生吧。
中午,棟材的父親一聲不吭的吃完一餐飯就到外面嘮嗑子去了。母親說:“我讓你爸不再說這事了,你也好好想想。”
棟材不吭聲。他知道父親是個倔強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且他覺得家裡的事就得他做主,不能容得別的成員和他相抗。果不其然,父母親商量好了似的,晚飯後母親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