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新目標1949兩可
1948章新目標
陰京華不愧是吃消息飯的。也不過才一個小時就知道加油站的事情了——事實上北京城原本就是個對各類消息異常敏感的地方,所以,他就打個電話過來問一下,“太忠,這事兒就這麼完了吧,這次小杜的人丟得挺大的。”
“呵呵,這可是他自找的,我最煩背後陰人的,給我上眼藥?”陳太忠聽得哼一聲,“黃二伯都說我是‘宰相肚量陳太忠’了,我怎麼也得對得起他的誇獎不是?”
“哈哈,”聽到“宰相肚量陳太忠”七個字,邵國立和韋明河同時笑了起來,他倆都是去過天南不止一次的主兒,尤其是韋明河,更是知道知道陳某人的種種事蹟,聽到這種評價,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
“黃二伯?”齊晉生用眼神問一下徐衛東:是那個鳳凰的黃嗎?徐總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細微至幾不可見:沒錯,就是那個黃。
“你少扯吧,黃總說了。你是正義感過剩,見不得他賣國營廠子,”陰京華在電話那邊笑,這種感覺他倆昨天就有,“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吧,我找人跟他說一聲,不要在阿爾卡特談判的事情上作梗,行吧?”
“喂喂,陰\ 總,這不是一碼事兒,”陳太忠一聽,心說你都知道我在意什麼了,反倒拿法國人說事?“他刁難得越狠越好,爲咱國家爭利益,那是好事兒。”
刁難得狠了,怕是黃漢祥都坐不住了吧?他一邊說,心裡一邊暗笑,這事兒雖然是他發起的,但是顯然,老黃是得了上面的人的意思,或者是一號或者是X辦,要極力促成此事。
所以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件事,反倒是惡人先告狀了,“主要吧,這姓杜說要我等着,要給我好看。我這人皮糙肉厚的,經得起,可是……黃二伯的面子掉不起不是?”
“我,菜軍兒剛纔說這話了嗎?”齊晉生悄悄問一句徐衛東,徐總皺着眉頭琢磨一下,搖搖頭,“好像……沒有吧?他當時要是敢這麼說,我就抄傢伙收拾他了。”
“我印象中也沒有,”齊老點點頭,輕聲嘀咕着,“那丫挺的一開始就被胖揍,說了兩句也是硬撐的話,哪敢這麼炸刺兒?”
他倆能確定,可是現場那麼亂,像這種吹牛皮找場子的話,其他人誰還能記得杜大衛說了沒有?倒是有人記得杜總當時沒有跪地求饒,多少算有點骨氣。
所以,陰京華一聽這話,也有點不辨真假,於是苦笑一聲,“那成。我讓他打別的廠子主意,這總成了吧?嗯,他沒膽子動你,就算他姥爺活着,想動黃家的人也得掂量一下。”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說下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兩人隨便扯兩句掛了電話,陳太忠覺得有點意興索然,事實上他還沒想好是不是再找杜大衛的麻煩,臨走撂下的話也是爲了噁心對方——大抵還是隨心隨性地行事的意思。
反正,他被這個電話掃了一點興,就沒興趣說剛纔的事情了,正好聽到齊老問韋明河,“韋處,怎麼聽說這菜軍兒以前惹過你?”
真比當年底蘊的話,韋家在這幫人裡算挑頭的,所以他這話問得不算離譜,憑那姓杜的,敢惹你韋家的人?
“那時候小,有同學被大孩子逼着從家裡偷煙出來孝敬,”韋明河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有一次我幫同學,結果被人揍了,其中有沒有他我不記得了……不過衛東說有他,那就是有了。”
這下,齊老總算知道爲什麼今天這麼多人踩杜紅軍了,合着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他正琢磨呢,就聽那年輕的處長髮問了。“老邵,你昨天找我有事兒,是吧?”
邵國立找他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最近跟韋明河接觸得多一點,聽說韋處正跟太忠琢磨着去歐洲的股市折騰一番,登時就心動了。
要是一般的小活兒,他絕對不會在意,混到他這個地步,沒有自己來錢的渠道,那才叫跌份兒,要說起素紡那檔子事兒來,也是被邵紅星忽悠進去的,他覺得那地方能賺倆,當地又有人脈,心說這總算是做實體了吧?於是才插那麼一槓子。
可是一聽韋處說,人家打算去外國股市興風作浪去了,邵國立就心動了,跟他一起玩的主兒,有玩國外上市的,可是外國股市審覈嚴規矩多,大家又不便拋頭露面,就算圈了錢回來,花的時候還得跟董事會交待。那多不自在啊?
可是在國外炒股就不一樣了,不但賺了能隨便花,而且這事兒說出來,也是倍兒有面子的——哥們兒這錢,是實打實從外國股民手裡賺來的!
所以就算知道有風險,他也願意摻乎一下,於是就打聽一下里面的路數和風險係數什麼的,遺憾的是,韋明河說了,你別先琢磨是賠是賺,太忠說了。不帶別人玩兒!
你這麼做不是朋友之道啊!邵國立本來有五分心思玩一玩,結果就被搞到七分了,眼見陳太忠回來了,就想打問一下這個事兒。
陳太忠一聽是這種事,腦子也有點大,猶豫一下發問了,“老邵,我是不跟那些基金打交道的,咱玩的就是自家兄弟手上一點私房錢,你要扯上別的,那咱就不說這事兒了。”
“明白,我能不明白嗎?明河都跟我說了,基金那些傢伙們,都是事兒媽,又陰得很,我也不喜歡,”邵國立笑着點頭,“我也就能搞個七八方,現在就是搞不懂,這些東西賠賺,是個什麼樣的概率?”
嚴格來說,那些基金背後,不是沒有邵總這些人的影子,但是他們對基金的態度,就是穩坐抽頭,根本不帶出面的,贏了我要拿錢,賠了的話……麻痹的你得給我一個交待。
這也就是說,黃漢祥不讓陳太忠接觸基金,防的就是邵國立這種人,當然,區區一個邵總,陳太忠搞得定,但是再加上方方面面的利益共同體,那可是比對付邵國立一個人麻煩多了——沒錯,那些人可能沒邵總能量大,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利益共同體。
而邵國立眼下的態度。就是想拿他自己的錢玩兒,不過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他知道七八方就是七八個億的意思,一時就愣了一下,“有這麼多?”
他這問題,是針對以前素紡那個項目去的,素紡那邊你說死說活不過打算扔三個億,還不是一次性支付,現在就能搞出七八方出來了?
“現在財政政策寬鬆了一點,我手頭就寬鬆一點了,”邵國立笑着答他,對政策動向把握最清楚也最敏感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一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就有對策出來。
反正政策總是一級一級傳達的,等到普通小市民和農民能切實感受到財政政策變化的時候,他們已經賺得差不多盤滿鉢滿了。
“而且,房地產這東西來錢不夠快,”看看人家邵總的口氣,九九年底,房地產升溫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沒多少人能想到,幾年之後的房地產市場,會逐漸變得狂熱乃至於不可理喻。
邵國立知道房地產遲早要成爲暴利產業,這是日後一個長久的政策,但是暴利時代何時到來,他卻把握不準,就覺得跟着陳太忠到外國股市試試水也不錯——起碼錢來得快不是?
“賠倒不至於,可是不敢保證賺啊,”陳太忠聽他說完,也對這傢伙的胃口咋舌不已,這才三個月不到,這傢伙能動的錢就又多了這麼多,不過,沒準還有別人的錢呢,這廝不跟我說就是了,“反正有機會了,我提前跟你聯繫。”
“算我一個吧,不過我沒錢,就五六噸,”齊老聽得也有點熱乎,他見陳太忠看自己一眼,說不得笑着解釋,“其他錢都套着呢。”
“你就是一財迷,”邵國立笑着搖搖頭,顯然,他這是在暗示,齊老身家不止這麼一點,不過是膽子不夠大而已,不過,陳太忠沒心思理會這個暗示,因爲就在同時,他又接了一個電話。
“這是又有事情了?”韋明河看到他臉上神情有點古怪,禁不住出聲相問。
“你們誰知道天南首富林海潮的根底?”陳太忠笑一下,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放在桌上,剛剛打來電話的是沙洲市交通局局長曹振京。
合着曹局長一直想跟他商量的,就是怎麼收拾林海潮一下,只是現在沙洲有事,曹局長出來時間不短了,必須回去了,所以就打個電話,將意思表達一下,希望兩人得空的時候坐一坐,好好地商量一下此事。
林海潮是張州人,但是在沙洲玩得也極好,前文說過,張州的煤發往沙洲方向,用的車皮都是海潮集團的,其能力就可見一斑了。
林總肯定是什麼地方惡了曹振京了,所以曹局長才打這個腦筋,難得的是,老曹居然能知道他陳某人和海潮集團發生過不愉快,可見天下無難事,怕的就是有心人。
毋庸置疑的是,曹振京說的收拾那位,肯定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收拾,別的不說,只說林海潮腦門上頂着“天南首富”四個字兒,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曹局長這是送一場富貴給陳太忠呢——當然,也可以說兩邊合力對付此人,人家老曹也不可能白忙乎不是?
1949章兩可
說句良心話,陳太忠是真的看不順眼林海潮,雖然氣已經出了,但是心裡還有點疙瘩——這也正常,大家都知道,某人的心胸一向不怎麼寬廣。
不過,提這建議的是曹振京,這讓他心裡又有點膩歪,陳某人不怎麼恨貪官,他一向認爲,有能力的貪官,比尸位素餐不作爲的清官要強——當然,前提是你貪的不能超過你創造的效益。
然而,這曹局長不但貪,做事也不太講究,起碼外界對丫的評價就是霸道,而陳太忠也親身體會到了,那傢伙行事確實不算低調——貪不要緊,你低調點關起門來發財,又貪還高調,這不是找着連累你的戰友嗎?
所以他也見不得曹振京,要這兩者中不得不選一幫忙的話——爲什麼要幫忙呢?誰的忙我也不想幫。
不過他倒由此想起了一點事兒,就是誰跟他說起過,林海潮似乎在京城有背景,說不得就開口問一問,想着這幾位保不齊就知道。
“嗯?”這幾位相互交換個眼神,接着就齊齊地笑了起來,陳太忠正被笑得莫名其妙,韋處長開口發話了,“我說太忠,這種問題,應該是我們問你吧?”
“可是我不知道嘛,”陳太忠有點惱火了,悻悻地撇一撇嘴,“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問你們?”
“那你問人問得也不對,”邵國立毫不留情地反脣相譏,“北京這邊消息是多,但是這種事下面打聽不到,上面更不好打聽,而且……你放着現成的人不去問,問我們?”
“現成的人?”陳太忠下意識地輕聲重複一邊,才覺得抓着點線索了,徐衛東就笑着補充,“你也不想一想,天南是誰的地盤啊?”
“嘖,那倒是,”陳太忠笑着點點頭,心說怪不得人家都怪怪地看我,這事兒我該問老黃啊,省內首富多少也算號人物了,就算不是體制內的,可是黃二伯肯定清楚那傢伙的路數——別的不說,老黃連“宰相肚量陳太忠”這話都能知道。
哥們兒這也算是當局者迷了,想明白這一點,他訕訕地笑一笑,心裡琢磨,這個問題需要不需要問一問老黃呢?
不過很遺憾,接下來的幾天裡,黃漢祥再沒有去他的小窩裡呆過,到是後來何保華說起來,笑着品評了一句,“太忠你糾集幾個小毛孩子打羣架,這事兒太不着調了。”
合着黃漢祥聽說此事之後,很有點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年月了還搞這一套?“陳太忠這小子,走到哪兒折騰勁兒都挺大的。”
陳太忠爲什麼要找何保華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氧化鋁的項目要奠基了,範如霜請他和何院長觀禮,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想在鳳凰弄個大項目出來。
按說,他應該早一點就回素波了,不過他一直惦記着再偷會一下唐亦萱,就多呆了一天,結果沒等到唐亦萱,反倒是是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從瑞士回來了。
於是,當天晚上他的別墅裡又是一場亂戰,普林斯公司美豔的女老闆自打被他開發出來之後,或許是熟得太晚的緣故,戰鬥力直線上升,比自己的女保鏢也不遑多讓,陳某人費事三個小時才搞定這二位,不成想馬小雅又推門進來了……
一番激情過後,四個人躺在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陳太忠猛地想起,“凱瑟琳,你說從曼內斯曼弄了資料來以後,能不能搞這麼一個企業出來,就生產這些東西呢?”
“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凱瑟琳對這個行當還是有相當認識的,“這個行業需要很強的基礎工業做支持,同時還需要大批量的專業技術人才……當然,錢也不會少了。”
“錢倒是好說,”陳太忠想到了黃漢祥的承諾,只要我能搞到足夠大的項目,就給我介紹大投資商,再說了,哥們兒也可以想辦法弄錢嘛,至於說專業技術人才,“我回頭問問何院長,看他有什麼好建議沒有。”
所以,他就找到何保華了,何院長一聽他這問題,猶豫一下方始發話。
“你要搞這個,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都未必需要那麼多錢,不過呢,想要擁有自己的技術,開發出屬於自己的產品……這就不光是錢的問題了,現在國內市場裡,別人家的底蘊,你十來八年內追不上。”
總之就是,現在國內市場是被幾大企業掌握着,其中有一家是民企,何保華建議陳太忠學一學這家,走這個代理加OEM的路子,這樣崛起比較方便一點,至於說底蘊,那趕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地來,先闖市場。
其實這個工業控制自動化加儀器儀表的安裝,固然需要大批的基層技術人才,但是更需要的是頂尖的人才,面對各個項目不同的需求,設計出不同的工控配套方案和整體流程,那絕對不是一般人搞得出來的。
何院長表示,這一方面他能有限地幫上一點忙,他手底下專家多,不過有一點是他的人都愛莫能助的,那就是整體的整合和管理能力。
這一點,非常考驗專家們對市場上現有產品的認識和熟悉程度,有些東西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哪怕你理論知識再豐富——比如說相關的零部件、電路匹配,對使用環境的要求等等……
“上儀的董事長,是我清華的師兄,”何院長也給不出太多的建議,“可是你搞這麼個東西,就算他看在我面子上願意幫忙,也不好跟公司交待不是?”
這才叫乘興而來掃興而去,陳太忠得了這個回答,灰溜溜地回去了,他對做新市場興趣不大,這需要費心費力地去打通各種路子——哥們兒的事兒已經夠多的了,別再自己給自己找事兒了。
反正,在北京呆了四五天,他基本上沒做什麼事兒,還忙得要命,等趕回素波的時候,第二天就是黨校開課。
開課定在週六,所以陳太忠在素波居然碰上了從鳳凰回來度週末的許純良,正好高雲風也在,聽說陳某人回來了,就攛掇着大家一起坐一坐,陳主任這一去歐洲就不見人影兒了,好不容易回來還是因爲開學不得不回,這機會一定要抓緊了。
陳太忠本來是想單人前往的,不過想一想北京別墅乾淨敞亮的樣子,沒的心裡一軟,就給張馨打個電話,張經理一聽自然是沒口子地答應了,還要他前去接她。
“你的本兒還沒辦下來?”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張沛林可是答應了,她學下本就給她配車的,“那個智海電腦還真是欠收拾。”
“配了一輛車,富康,”張馨聽他這麼關心自己,柔柔地笑了起來,“不過跟你出去的話,我就不開車了,別人看見……不好,你要不方便我自己打車去好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陳太忠輕笑一聲發動汽車,心裡卻是不無感慨,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張馨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連衣裙,越發顯得身材頎長,肌膚勝雪,陳某人看得有些把持不住,在車上就手眼溫存一番,等車停在萬豪酒店張經理下車的時候,雙頰微帶潮紅,也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高雲風帶着一個小姑娘,已經在包間等着了,許純良來得略略地晚了一點,卻是帶着許久不見的李英瑞,正好三男三女,倒也登對。
高公子最近又做了點事情,搞了兩個外國的代理,不過這傢伙也不好好地做市場,直接交給下面人的去搞了,總算還好,下面人的爭氣,就這半個來月,已經拿下了七十多萬的單子,這點錢他未必看得上,但這是正經事兒不是?說不得就要賣弄一下。
許純良也不打斷他的話,等他說完了,才說起科委那邊的事情來,電動助力車廠在十一前第五萬輛車鐵定下線,科委大廈的電子版施工資料也開始搞了。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從招商辦離開的秦連成,許主任唏噓幾句,笑着問陳太忠,“聽說你在法國,還能把手伸到正林去?真厲害啊。”
“嗐,不是那麼回事,”陳太忠笑着搖搖頭,將他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就是覺得吧,那人挺順眼,秦市長剛到那地方,也需要幫手不是?”
“秦市長讓他去你那兒,也有這麼一層意思,”許純良聽得微微一笑,很明顯大有深意的那種,“要不他怎麼會聯繫你?”
高雲風本待說一個副市長,會算計又能怎麼樣?他現在還是比較愛聽官場中的八卦,不過,自打他老爹榮升副省長之後,他的眼光就放不到那些相對太低的層面了。
不過,想一想人家許主任的老爹都是省裡第三號人物了,可純良還這麼半遮半掩的,他又覺得這話有點說不出口,於是笑一笑,“那是怎麼回事?”
敢情,這杜和平確實是被匿名舉報信連累到了,而且舉報他的人,十有八九跟葛市長有點關係,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市長這人有點死腦筋。
既然此人比較執拗,脾氣也不是很好,又沒有夠份量的人說情,許紹輝、秦連成肯定就懶得搭理他了,心說大浪淘沙,能下去就下去一個,空出的位子可不愁沒人爭。
然而,正林那兒本土的勢力有點強,這杜和平也是正林人,卻偏偏跟葛市長頂成那樣,秦市長琢磨一下,覺得這人不加以利用一下,也就可惜了。
出於這種考慮,他才安排陳太忠給幫着聯繫一下出國,心說老杜要是腦瓜夠用的話,就知道該跟小陳處好關係,從裡面覓得自救的良機。
秦市長絕對不會貿然出手搭救這個人,他有許紹輝撐腰,倒是不怕惹人,但是影響他出手最重要的因素是杜和平的口碑:杜市長太拗了,又有主見,本地人又是老市長,我出手幫了他,他會因爲感激而一門心思跟我走嗎?
所以這個人管不管都行,要管的話也得先磨一磨他的性子,而陳太忠是出名脾氣暴躁的——老杜要是知道痛改前非,那就得想辦法跟小陳處好關係。
當然,若是這人想不到這一點,那就是寡婦死了兒子沒得救了,對自己政治生命不珍惜的主兒,秦連成絕對沒有興趣伸手去管。
說穿了,他就是要藉此考校一下杜和平的政治敏感性,而且不忘交待一下陳太忠,給老杜一個適中的態度,他深信小陳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會買自己的賬的。
這些事情,許純良不是全知道,但是他說出來杜和平此人的口碑,又說秦連成就算不理會這傢伙,人家也未必就過不了這一關——當然,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過不了,就算杜市長的心性高潔得有如白紙一般,但是他屁股底下那個位子太誘人了。
可陳太忠一聽,隱隱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次八成又是被秦市長利用了,好死不死的是,他還把自己的人情搭進去了,“我說這老主任做事……怎麼就不跟我交個底兒呢?”
“上禮拜他跟我說了,說你挺幫忙的,”許純良很正式地解釋一下,表情也很認真,“老秦說了,關鍵時候,還是太忠辦事實誠。”
那不是廢話嗎?陳太忠咧嘴想笑一下,卻是沒什麼心情——我做事實誠,那是因爲我真想幫老秦,所以我都不跟你父子倆聯繫,硬把人情安到他頭上,早知道老秦一開始把人派過去還有這種心思,哥們兒還真就……
我就管不管呢?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沉思裡,好像不管也不對……不過,你就不能先跟我言語一聲嗎?
其實,他能想到秦連成爲什麼不說明白,可心裡總是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又是七千字,呆在十八紋絲不動了,很強烈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