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樸天一趕緊擺手,不好意思地說:“怎麼說着說着,我變成了主角?這都怨你,冰冰。”
此話一出口,樸天一就覺出了不妥,“冰冰”這個稱呼,顯得有些曖昧。
王冰冰卻表現得很自然地說:“你就是主角,是我們心中的主角。”
說完,便用仍然帶淚的眼睛瞅着樸天一。
樸天一感到王冰冰的目光裡閃動着令人侷促的火光,就下意識地躲避開,忙張羅開飯。
“姐夫。”王冰冰突然叫了一聲。
“啊?”樸天一被動地應了一聲,兩眼遲疑地望向王冰冰。
正文:
由於自己不能盡做妻子的責任和義務,肖波先是提出與樸天一離婚。樸天一在震驚之餘斷然回絕,表示堅決不會離開肖波。
大受感動的肖波便又退了一步,主動表態,允許樸天一找女朋友。
這就好比是面對一個小偷。本來小偷正一門心思地要偷你,而他的伎倆卻爲你所窺透,於是對小偷說,你來偷我吧,我允許你偷。
因爲樸天一早已經有了舒暢,所有經肖波這樣一說,就好象肖波已經知道了他的隱情而故意捅破了這層遮掩的窗戶紙一樣,讓樸天一無所適從。
儘管肖波把話說明白了,心裡輕鬆了不少,但糟糕的身體還是難以抵禦傷病的侵襲,承受力仍然很脆弱。
不久,肖波的病情又出現了反覆。飲食起居的規律紊亂,尤其是精神狀態不佳,情緒起伏太大,本來就糟糕的身體越發贏弱,不堪一擊。這更使樸天一心亂如麻,痛心疾首。
樸天一決定,把肖波送往市醫院進行治療,並陪同前往。
在市裡治療期間,樸天一隻好市裡縣裡兩頭跑,煞是辛苦,但樸天一無怨無悔,他要用自己的真心與行動,來彌補對肖波感情上的虧欠。
女人是極度敏感的動物。她們雖然不屬於動物界裡兇悍的一族,但卻是感知力最強的一羣。
肖波病重,也使舒暢感到了不安。
舒暢從樸天一愁苦的表情以及緊縮的雙眉中,看出了樸天一對肖波的愧疚;從樸天一對自己熱情的降溫,判斷出他已心生悔意。
舒暢不覺暗自神傷,她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心情也變得焦灼起來。
舒暢決定找樸天一談一談。
因爲事先知道樸天一要回縣裡參加常委會,所以舒暢就主動約會了樸天一晚上一起見面吃飯。樸天一遲疑了一下後同意了。
夜,是發生所有故事的最好舞臺。因爲夜的深沉與肅穆,可以過濾去一切喧囂與雜音,可以保證主人公一心一意投入到劇情中去,演繹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四目相對而無言,這是樸天一與舒暢相處以來從未有過的場面。兩個人互相誰也找不到開口的切入點,而過去那些的激情,迭起的放Lang,似乎已是昨日黃花而**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理性、理智與沉默。
這個場面讓舒暢很傷心,她不能理解樸天一對自己的這種形同路人的態度,舒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她不想讓樸天一看出自己的委屈和軟弱。
“既然已經接受,那麼就要承擔。”舒暢多次這樣告誡自己。
樸天一的辛苦與疲憊全寫在了他的臉上,眼神也始終迷離。
“嫂子的病怎麼樣了?”舒暢先開了口。
“還好吧,一會兒重,一會兒輕。”樸天一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你……你也辛苦了。”舒暢關切地說。
樸天一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我沒事兒,就是兩頭跑唄。你怎麼樣?”
樸天一此話一出,舒暢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我……我挺好的。”
樸天一擡起頭,見舒暢兩眼直直地正望着他。此刻,樸天一眼前的舒暢已是雙淚長流,臉色與氣色彷彿憔悴了不少。
樸天一心情複雜地又垂下頭,沉重地說:“都是我不好,都怨我。”
“怨你什麼?怨你強行佔有了我?怨你破壞軍婚?”舒暢語氣雖然平緩,但句句鏗鏘。
“我……”樸天一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到肖波病重,你愧疚了,你後悔了。可你別忘了,我纔是你的受害人。”舒暢仍然平緩地說着,“可是我並沒有埋怨你什麼吧?我只是不明白你對我怎麼會這樣?你不該對我這樣。”
樸天一愣愣地,像接受審判一般,心裡虛幻得很。
“你因爲我們之間的關係,覺得給肖波帶來了傷害,對不起肖波,這我能理解,我只是不能理解……”
舒暢哽咽了,說不出話來。
樸天一羞愧難當。他拉過舒暢的手,輕輕地撫摸着,把舒暢摟在懷中。
“我從來沒有希求過什麼,不圖你的權,也不圖你的錢,我只求你能對我好。”
舒暢的每一句話都像砸夯一樣,砸在樸天一的心頭。
正如舒暢所說,自從在舒暢結婚的第三天斗膽佔有了舒暢之後,樸天一併沒有帶給舒暢任何地位上經濟上的利益,從而使兩個人的關係僅僅侷限於情感與**之中,以至於有時使樸天一產生了不真實的幻覺。
舒暢從樸天一的懷中脫離開,仍然平靜地說:“我們分手吧,我不願意看到你揹負這麼重的精神負擔,也不願意讓你對肖波產生負罪感。你不用考慮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沒有。我雖然背叛了我的丈夫,但你也背叛了你的妻子,我們倆都是你情我願,誰也不欠誰。就這樣吧。”
舒暢的這番話,徹底讓樸天一驚呆了。
那一晚,兩個人徹夜未眠,談一會兒,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擁抱,分離;相吻,纏繞……,樸天一和舒暢自始至終糾葛在分分離離的感情漩渦之中。
和,來之不易;分,又談何容易?
面對肖波的坦誠,面對舒暢的大度,樸天一感到無地自容。
狹隘、自私和不負責任,使樸天一既覺得愧對這兩個女人,又羞慚於作爲一個男人。
“我要去部隊探親了。”舒暢說。
“什麼時候去?”樸天一問。
“過幾天,”舒暢回答,“我還要準備準備。”
樸天一沒有再說什麼。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舒暢望着樸天一的眼睛。
樸天一把舒暢攬在懷中,兩個人又相吻在一起。
一夜未眠的樸天一和舒暢,在天亮後才相擁着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樸天一被電話喚醒。
電話是常務縣長李森打來的。
李森對樸天一說,市文化局的領導要來縣裡檢查參加全省農村文藝調演的節目,縣裡的幾位領導都沒有時間陪同,讓樸天一代表縣裡出出面,接待一下。
作爲政府交辦的一項工作,樸天一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去推託,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望着雙眼猩紅,臉色疲憊的樸天一,舒暢關切地問他是不是在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樸天一愛戀地撫摸着舒暢的臉頰,微笑着搖搖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舒暢急忙道:“你怎麼又說起這個事兒?我們不是說好誰也不許再提這個問題嗎?”
“是,我們誰也不準再說分開的事兒了。”樸天一肯定地說。
舒暢摟着樸天一的脖子說:“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對我好。”
樸天一使勁地點點頭。
就在樸天一準備起身的時候,又接到肖波姑姑打來的電話,說肖波的情況未見好轉,她現在一個人服侍有些扛不住了。
樸天一連忙好言相勸,承諾一定想辦法減輕她的負擔。
市文化局來了一個專家組,審查的節目是縣文化站站長王冰冰跳的民政舞蹈。
對於王冰冰,樸天一隻是一般認識,沒有什麼個人間的交往。
王冰冰對樸天一卻感覺不同。
在飯桌上,王冰冰大膽地說:“樸縣長,現在是工作之餘,我就不叫你縣長了,叫姐夫行嗎?”
樸天一疑惑地問:“這有什麼來歷嗎?”
王冰冰說:“我和你家肖姐是好姐妹,所以你就是姐夫了。”
一提起肖波,樸天一的心情不覺又沉重起來。
“肖姐真是可憐。”王冰冰說着,眼圈就紅了,一串淚珠就流了下來。
在座的人員不知內情,紛紛投來疑問的目光。
王冰冰就把肖波遭遇車禍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最後,王冰冰指着樸天一對大家說:“即使是這樣,樸縣長仍然不離不棄,千方百計地爲肖姐求醫問藥,一心撲在肖姐的身上。這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在座的人就自發地鼓起掌來。
樸天一趕緊擺手,不好意思地說:“怎麼說着說着,我變成了主角?這都怨你,冰冰。”
此話一出口,樸天一就覺出了不妥,“冰冰”這個稱呼,顯得有些曖昧。
王冰冰卻表現得很自然地說:“你就是主角,是我們心中的主角。”
說完,便用仍然帶淚的眼睛瞅着樸天一。
樸天一感到王冰冰的目光裡閃動着令人侷促的火光,就下意識地躲避開,忙張羅開飯。
“姐夫。”王冰冰突然叫了一聲。
“啊?”樸天一被動地應了一聲,兩眼遲疑地望向王冰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