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您不喜歡青兒了麼?師傅,青兒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
說着說着,呂青的眼睛裡含滿了豆大的汗珠子。
冷先生微微一笑,然後笑容收斂,鄭重其事的道:“青兒,你和懷英不一樣,懷英就是桃花溝的人,懷英天天在我這兒也沒什麼,可是你不一樣,你的父親還在山外面,他好幾個月不見你,相信他一定很焦急。”
聽着師傅的話,呂青半晌無言。說真的,她真的不想回到那喧囂的都市裡去,面對自己的父親!她真的不想回去,真的想永遠都呆在這桃花溝,呆在這片世外桃園。
然而,冷先生的話,不無道理。既然還有父親在,自己就必須得盡一下女兒之孝,這是人之常情!
“師傅,我,我出去之後,還能回得來麼?”呂青弱弱地問了一句。
冷先生道:“只要你願意回到這桃花溝來,師傅再高興不過的了啊。”
頓了頓,冷先生又道:“爲師一生,一共收了四個徒弟,其中,有三個徒弟現在都呆在我的跟前,可惜啊,我的大徒弟,如果還活在世上,他的功夫,足可震驚當世啊!”
“啊——”厲中河聽着師傅的話,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師傅,您曾經對我說過,您不是沒有徒弟麼?我,我可是第一個啊!”
呂青和懷英也同時露出了遲疑的面容,難道,自己還有一個大師兄?
冷先生平靜地說道:“他已經死去好多年了,哎,算了,不再提他了。”
“師傅,大師兄的功夫,一定很高,那,他是怎麼死的呢?難道是病死的?”厲中河有些奇怪地問道。
冷先生依然是一臉的平靜,道:“他是被我殺掉的。”
“啊——”厲中河和懷英、呂青再一次震驚了。
冷先生道:“在當年十年浩劫的時候,你的大師兄不知被什麼人給洗腦了,竟然帶領着一羣戴紅箍的人來到了我這向陽溝,尋找什麼秘密,呵呵呵,我當時教他功夫的時候已經有言在先,不得把我的情況向任何人透露,可惜,他沒聽,於是,我將他殺了。”
“師傅,您,您太狠心了吧!”呂青有些納悶地看着師傅,道:“師傅,您,您,您完全有其他的方法教育他回心轉意啊!”
“呵呵,你想像得太簡單了。”冷先生道:“那個畜牲竟然拿着槍來對付我!”
聽着師傅的話,厲中河和懷英、呂青一下子震驚了,徒弟拿着槍口對着自己的授業恩師,是可忍熟不可忍!
冷先生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吸取那個畜牲的教訓,嚴寒我桃花溝的秘密,否則的話,我一樣取你們的項上人頭!”
聽着師傅的話,厲中河心頭一陣不寒而慄,師傅說來說去,還是對俺老厲放心不下的啊,俺老厲怎麼會輕易說出如此重大的秘密呢?地下寶庫、桃花潭,還有那天然的青山綠水,哪一個不是當世之寶貝啊,俺老厲如果某一天能夠繼承師傅的衣鉢,那就必須永遠都得嚴守這個秘密啊!
冷先生道:“中河,你要好好修習陽雷八卦掌,這是普天之下八卦功夫最精純的一種,只要你能修習到第八層,那麼,你絕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
頓了頓,冷先生又道:“當然了,我們習武也並不是去爭什麼天下第一,只不過,我不想讓這門功夫失傳啊!”
厲中河道:“師傅,您老人家當年獨自一人幹掉鬼子的六十七名佐官以上的軍官,還有兩個聯隊的鬼子,難道就是憑着這套陽雷八卦掌法麼?”
“是的。”冷先生點了點頭,道:“當時,我的陽雷八卦掌也僅僅是修習到了第八層而已。”
厲中河徹底地震驚了,這陽雷八卦掌,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看來,俺老厲以後要加把勁好好研習一下了,否則,對不起蒼天賜予的這份無上的機緣!
冷先生道:“中河,我再給你們說一遍,青兒和懷英你們兩個給我聽着:八卦功夫,源源豐富,分支衆多,你們哪天出山之後,一旦遇到了其他八卦門中人,不可與之爭什麼高低,更不可將本門功夫輕易傳授與人!”
“弟子明白了!”厲中河三人同時言道。
“好了,中河你現在就下山吧,青兒你也準備一下,後天一早,就出山,師傅到時候去送你。”冷先生道。
無奈之下,呂青只得答應了冷先生的要求,出山,去看望父親!
頓了頓,冷先生又對呂青說道:“青兒啊,你就不要和中河一起出山了,讓中河他們先出山,他們畢竟人多,你呢,你就稍等兩天再出山吧,做我的徒弟,最重要的就是要低調,一定要低調,不要讓外人看出我們有什麼特異之處!”
“謝謝師傅,我一定聽您的話。”呂青道。
厲中河對於師傅的安排,自然不敢有什麼反對意見,他的腦子裡,已經開始琢磨着桃花溝的移民問題了。
辭別了冷先生和懷英、青兒,厲中河匯合衆記者和醫務人員,第二天一大早便起牀了。由於王小強考慮得相當周到,李財源李老闆也絕對夠意思,他們在來的時候早已背了一大袋子牛肉、驢肉、羊肉,爲了禦寒,他們從老鄉家裡弄了一些白菜,加了不少的肉入鍋,整整燉了一大鍋,桃花溝的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肉香。
吃過早飯之後,衆人上路了,到中午的十一點多鐘時候,照例在江石鎮吃了午飯,然後顧不得休息,馬不停蹄地朝着雞鳴縣城趕。
到了雞鳴縣城之後,周祥帶領着醫務人員們乘車回省城。
臨走的時候,周祥緊緊握着厲中河的手,道:“厲主任,我愛人能夠調到省城來工作,我真的是感激不盡,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以後,您只要到省城來,一定來找我,有什麼地方用得着我周祥的地方,儘管開口。”
說這話時,周祥有些底氣不足,畢竟,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內科主任而已,而人家則與他的頂頭上司關係是那麼鐵!
不過,這話如果不說出來,周祥的心裡總是很彆扭的,既然說出來了,那就不怕人家有什麼想法。
對於周祥的話,厲中河自然心知肚明,不過,他依然很是客氣地說道:“周大夫,我們龍原的那位於春嵐和於小虎姐弟倆,現在還住在了特護病房裡,如果方便的話,周大夫您多去照照。”
“厲主任,這是小事兒,您儘管放心!”周祥萬般堅決地說道。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對於周祥而言,實在不能算作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只需要動動嘴,安排一些精幹的優秀護理人員,那便OK了,而且,他時不時地到於春嵐和於小虎姐妹倆的房間裡去看一看,手裡如果再拿點東西過去,那就更顯得自己的感恩之心了。
對於周祥的態度,厲中河十分滿意,拍了拍周祥的肩膀,道:“周大夫您費心了。”
周祥趕緊道:“厲主任,您,您這是在打我的臉麼?”
厲中河笑了。
同時,厲中河又讓王小強坐上了周祥他們的大客車,一起回林中,畢竟,王小強現在的學習也很重要,再過大半年,王小強就要找工作了。
張麗麗和趙青、任鶯等人也來不及過多的停留,她們還得回去整理稿子,而且,她們已經連續好長時間沒有回報社地,報社發的工資和獎金都沒來得及領呢。不過,這些清亮的女記者們,她們走到哪裡都會有口飯吃,尤其是她們喜歡採訪厲中河,一來能夠採訪到新鮮的事件,厲中河總是能夠帶給她們不一樣的新聞事件,二來,厲中河很大手,幾乎每一次見面,都要請這幫記者們吃大餐,除了好吃好喝,還要贈送她們很多的小禮物,三來,她們之間友情深厚,坐在一塊無拘無束,什麼樣的話題都可以談。四來,趙青和任鶯都對厲中河心懷愛慕,她們更願意與厲中河走得更近一些。等等等等,她們喜歡厲中河,而厲中河也迫切需要她們來對自己和自己的工作進一步進行宣傳報道。
送走各路記者和醫務人員們,已是夜色已深。
厲中河獨自來到了雞鳴縣城的西郊,傅老就住在這裡。
到了傅老家的樓下,厲中河赫然看到,傅老書房裡依然透射着明亮的燈光。
看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了,這麼晚了,傅老在考慮什麼重大問題呢?
來不及多想,厲中河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傅老的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傅老道:“中河,我估摸着你現在能過來,你快上來吧,我已經讓下面的人給你開門了。”
剛剛掛了電話,大鐵門吱紐一聲開了,那位熟悉的小保姆一見是厲中河,頓時露出滿臉笑意:“小厲來了,快請進來。”
厲中河朝着小保姆嘿嘿一笑,道:“欣姐,好一陣子不見了,欣姐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欣姐一聽,順着厲中河的話道:“是啊,我也看出來了,你也越來越有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