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飲料就不要喝了,啤酒也不喝,咱們就喝白酒!”謝天成將兩瓶老白汾擺到了桌子上。
厲中河趕緊接過來開酒。
馮雪彤不無抱怨地道:“年輕人說能喝就喝點,不能喝也不要強求嘛,瞧你,就算是個縣長也不能逼人喝酒不是?”
“哈哈哈,今天來的都不是外人,我清楚他們的底細,也更清楚你的底細!”謝天成笑道:“今天是冬至,意味着冬天正式來到了,小厲剛纔說得好,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麼?來,我們一起舉杯!”
衆人同時舉杯,謝天成帶頭幹了一杯。
哇靠,這謝縣長的酒量深不可測啊!厲中河暗暗心驚,在家裡喝酒,他都能這麼喝!厲害!
尚欣妍看了一眼厲中河,又瞟了一眼呂青,道:“領導都幹了,咱們也幹了吧。”
厲中河正要說話,呂青道:“厲中河,你不要說不能喝啊!上次扶貧辦給你接風洗塵,你的酒量我看到了,喝了四瓶之後沒有一點醉意。”
“什麼?”謝天成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厲中河,不可思議地道:“小厲,你能喝四瓶白酒?好,今天晚上,你必須得給我好好喝,來我這兒,別的東西沒有,酒有的是,我倒要開開眼界!”
厲中河趕緊道:“呂主任這是在捧我,我可喝不了這麼多酒啊!”
“厲中河,你在謝縣長這兒還謙虛什麼?來,喝吧!謙虛和虛僞之間,只是一字之差!”呂青笑呵呵地道。
厲中河無奈之下,雙手舉起酒杯,道:“謝縣長,馮阿姨,謝謝你們!”
說罷,厲中河一仰脖子,滿滿一杯酒便灌入了肚裡。他看出來了,這謝縣長也是一個好酒之人,更是一個豪爽之人,在他的面前,如果能喝而裝着不能喝,那他勢必會不開心。
馮雪彤看厲中河喝酒的模樣,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夥子酒量深不可測,於是拿過酒瓶,又給厲中河倒了一個滿杯。
此時,尚欣妍和呂青也舉起了酒杯,道:“來,我們也幹了!”
話音剛落,兩位美女一仰脖子,杯子已空,而她們則臉不紅氣不喘。
哇靠,不會吧,這呂青和尚欣妍竟然如此能喝,老子跟她們吃了好多頓,還真他馬沒發現啊!這人啊,如果不深交,壓根不知道她們的底細啊!
而且,厲中河進一步明白了一個事實:尚欣妍和呂青,這兩個美女跟謝天成家裡的關係一定深不可測!
“來來來,吃菜,吃餃子!”謝天成和馮雪彤不住地招呼着大家。
衆人齊下筷子,品嚐着味道鮮美的三鮮餡餃子,一時間讚不絕口。
謝天成再次舉起了杯,面向厲中河,道:“小厲,這杯酒,祝你工作順利,學習進步!”
“謝謝!”厲中河嚥下一個餃子,趕緊端杯,道:“我幹了,您隨意。”
看着厲中河滿臉的可愛模樣,沒有一點拘束,很能放得開,謝天成笑了,他就喜歡這樣的小夥子,有道是“無欲則剛”,因爲有了這份心態,他纔不會跟其他的人一樣保守、謹小慎微,這就是道行!
謝天成和厲中河又幹了第二杯酒。
厲中河趕緊拿過酒瓶給謝天成滿上,不住地感嘆着:白酒這玩意兒,潤滑作用可真他馬的大,幾杯酒下肚之後,迅速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此時,呂青端起一個滿杯,對厲中河道:“小厲,我借謝縣長的酒,敬你一杯。”
人家美女敬來的酒,厲中河從來都不敢拒絕,道:“謝謝呂主任對我工作上的幫助。”
呂青道:“少廢話,喝酒!”
厲中河笑着又把一杯酒灌到了肚子裡。
呂青放下酒杯,尚欣妍緊接着向他敬酒了。
“我說欣妍啊,咱們還是給謝縣長省點酒吧,好不?哪天我請你。”厲中河滿臉無奈地道。
“不行!”尚欣妍壞壞地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你讓你喝多的!”
厲中河已經連幹了四杯酒,礙着謝天成和馮雪彤的面,自然不便多飲。
謝天成和馮雪彤也看出呂青和尚欣妍跟厲中河之間的關係很融洽,同時也看出厲中河的酒量深不可測,他們兩口子平常吃飯就兩個人,整個家裡也很少有個熱鬧氣兒,今天冬至,大家心情也都很高興,便道:“中河啊,放開喝,放開喝,我這兒不缺酒,管夠!”
厲中河壓低聲音,朝着呂青和尚欣妍道:“你們兩個丫頭片子,今天誠心想讓我出洋相,小心我秋後算賬!”
謝天成和馮雪彤知道厲中河是在開玩笑,越發開心了。顯然,這厲中河到現在依然放得很開,毫無拘束。
呂青和尚欣妍咯咯笑道:“你敢跟我們算賬,哼,縣長大人給你算賬!”
“哈哈哈……”謝天成的家裡再一次響起一串歡快的笑聲。
厲中河品出來了,謝縣長家裡的老白汾,絕對是正宗的三十年陳,入口柔和而醇香綿長,是真正的好酒,他絕對算得上老酒鬼,此刻,面對如此美酒,身邊又有呂青和尚欣妍這對佳人相伴,一時間心情大好,而他的酒量,喝這幾杯酒,簡直就是毛毛雨,遂舉起酒杯來,跟尚欣妍幹了一杯,而尚欣妍也不小氣,她也把杯中酒乾了。
喝到現在這個地步,厲中河不得不承認,他被呂青和尚欣妍兩個丫頭給騙了,前幾天在一塊吃飯喝酒,她們竟然是深藏不露!
靠,士可忍熟不可忍,老子哪天一定要見識一下她們兩個丫頭片子的酒量,竟然敢跟俺老厲拼酒,膽也太肥了吧!
最終,衆人喝了三瓶汾酒,這才作罷。
尚欣妍和呂青幫着馮雪彤一塊收拾桌子,謝天成則把厲中河叫到了書房裡。
“呵呵,小厲啊,真看不出,你的酒量竟然這麼大!”謝天成不無探尋地問:“照你的身板,我覺得頂多一瓶的量,沒想到你的酒量跟自己的身板成反比!”
厲中河坦誠地道:“我喝酒其實全都是看心情的,心情好了,就能多喝一些,心情不好,一杯就醉。”
謝天成點點頭:“那也未必,如果你有量,那麼,無論怎麼喝都不會醉!”
厲中河笑而不語。
謝天成拿出一包駱駝牌香菸,拆開,厲中河趕緊把打火機湊近前去給這位縣長大人點燃,然後自己也點上。
謝天成吐出一口菸圈。道:“你對雞鳴縣當前的形勢怎麼看?”
“如果是全面的形勢,一兩句話肯定說不完。”厲中河笑道。
謝天成笑了,直截了當地道:“正確的路線確定之後,領導幹部是決定因素!你認爲雞鳴縣的領導幹部隊伍狀況怎麼樣?”
厲中河微微一怔,腦子迅速轉了幾圈,道:“我在桃花溝掛職副村長,對村一級的領導幹部狀況還是很瞭解的,至於更高級別的領導幹部,我沒有發言權!”
謝天成聽出了厲中河的話中之意,道:“你小子,腦子夠活啊,你很想升官啊!”
厲中河笑了:“我覺得想升官並非壞事,官越大,施展能力的平臺越大,越能爲黨和國家做出更大的貢獻。”
“話雖這麼說,但也得看自己的能力。”謝天成道:“一個人如果沒有能力,給他個縣委書記乾乾,他同樣撐不起這個攤子!撐到底只會越搞越亂,甚至會出大問題!”
厲中河坦誠地道:“咱們雞鳴縣不少領導幹部,沒有能力,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得過且過,如果時間長了,一定會出大問題!”
“舉個例子。”謝天成平淡的道。
厲中河知道,這位謝縣長要和自己進行一番深層次的探討了。究竟應該怎麼說,說什麼,這個問題很關鍵,這關係到縣長大人對俺老厲的綜合評價。
連番轉動腦子後,厲中河道:“遠的不說,就說我所在的扶貧辦吧,扶貧辦一名主任,兩名副主任,桑主任身爲扶貧辦主任,他並不作爲,每天只知道開會,然後坐在辦公室裡足不出戶,我覺得扶貧部門應該主動開展工作,咱們雞鳴縣是國家級貧困縣,扶貧部門的工作應該很繁忙,可是我進入扶貧辦之後,並沒有感受到一點繁忙的工作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