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志遠走向2號軟臥車廂,但見車廂結合部處竟然有明顯是便衣警衛的幾個人員正在警戒着,心頭就暗吃一驚,很顯然,這節軟臥車廂裡的外籍乘客身份非同小可啊。警衛攔住了他,駱志遠聳聳肩笑笑:“我是聽到廣播來的。如果你們不讓進就算了。”
一個人高馬大的便衣哦了一聲,凝視打量着駱志遠:“你是醫生?”
“算是吧。”駱志遠淡淡道。
警衛展顏一笑,趕緊領着駱志遠進了封閉的二號軟臥車廂。車廂的走廊上空曠無人,各個包廂的門都緊閉着,明顯沒有乘客。車廂中段,幾個列車員和乘警,還有幾個西裝革履工作人員模樣的人面色肅然地站在那裡,而兩個金髮碧眼的老外正探出頭來
。
警衛帶着駱志遠走過去,跟一個翻譯模樣的20多歲女孩小聲說了幾句,女孩掃了駱志遠一眼,隨後走進了7號包廂。旋即,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出包廂,望着駱志遠急急道:“同志,你是醫生?”
駱志遠沒有客套,點點頭,既然來了,那就沒有必要矯情。
中年男子大喜:“麻煩你進來看看病人的情況。”
駱志遠嗯了一聲,分開衆人跟着中年男子走進了包廂。
不大的包廂內,鋪位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年約三旬的金髮美婦人,儘管是突然發病昏迷了過去,但依然還是顯得氣質高華儀態萬千。兩個同樣金髮碧眼青年男女坐在對面的鋪位上,神態非常焦急。到了這個時候,駱志遠大概也能猜出,這位病人並非普通的外籍乘客,身份顯貴,從她的隨員和外邊這一大羣明顯是國內官方派出的警衛和工作人員就足以看得出來。
金髮青年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英文,女翻譯扯住駱志遠的胳膊道:“先生,麻煩你了,病人剛纔突然出現昏迷,麻煩你趕緊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駱志遠笑了笑,坐在了金髮美婦的鋪位邊上,探手掀開了覆蓋在她身上的一層毛毯。
美婦修長豐滿而凹凸有致的身材頓時顯露出來,那高聳而脹鼓鼓的胸脯兒還在微微起伏着。她穿着一身極合身的青色職業套裝,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的部位上。駱志遠正待探手過去給她試試脈,突然目光一凝,呆滯了片刻。
他用不可思議地打量着這張近在咫尺的充滿異國風情的嬌媚華貴容顏,眸光閃爍着奇異的光彩。他竟然認得這位金髮美婦,前世的記憶清晰地告訴他,這位大概就是後來大名鼎鼎蜚聲全世界的某國政府女首腦!
他絕對沒有認錯。
這位名叫凱瑟琳的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出身貴族,後從政參加競選成功當選爲政府首腦,名噪一時。駱志遠前世經常在電視新聞上和網絡新聞上看到她的面孔,印象極爲深刻。而此刻,她應該是初入政壇,擔綱熱心於社會公益事業的女議員,從政事業剛剛起步。儘管如此,也是外國顯貴,難怪有這麼多人陪同。
凱瑟琳如何出現在這趟列車上,駱志遠不清楚,似乎也無法尋根究底
。
見他有些不禮貌地凝視着凱瑟琳的臉發怔,旁邊凱瑟琳的女隨員大爲不滿,年輕的女翻譯趕緊咳咳清了清嗓子,駱志遠這纔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探手過去,切住了凱瑟琳的脈門。
良久,他才皺眉向女翻譯道:“小姐,你問問,她以前有過什麼病史沒有?”
女翻譯急急向凱瑟琳的女隨員發問,金髮女郎搖搖頭,示意沒有。
“夫人沒有病史,一向身體健康。”女翻譯輕輕道,回頭望着駱志遠。
駱志遠皺眉沉聲道:“不對,她有明顯的隱疾症狀,氣虛嚴重不足。如果說沒有病史,那麼……”
駱志遠沉吟了一下,望着金髮女郎淡淡道:“那一定是有較爲嚴重的神經衰弱症,長期睡眠不足,腎虛上火。”
女翻譯翻譯過去,金髮女郎連連點頭,眼眸中驚喜連連。
駱志遠能單憑號脈就能道出凱瑟琳“長期睡眠不好”的亞健康表現,足以說明他有一套。
金髮女郎又語調急促地用英語說了一通,女翻譯解釋:“醫生,夫人的病……”
駱志遠點了點頭,繼續切住凱瑟琳的脈門號了一會,才長出一口氣道:“病人是因爲疲勞過度、腦部供血不足導致的大腦缺氧暈厥,同時還有明顯的血壓升高症狀。”
女翻譯急急接過話茬:“您到底能不能治?”
女翻譯的意思是說,列車上醫療條件有限,即沒有藥品也沒有醫療器具,駱志遠能不能對凱瑟琳進行急救。
駱志遠轉過頭來望着閉目不動處在昏迷狀態的凱瑟琳,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可以施救,但是……”
女翻譯一把抓住駱志遠的胳膊:“但是什麼?”
駱志遠攤攤手:“男女有別,似乎不太方便。”
駱志遠指了指凱瑟琳,直接道:“我需要給病人鍼灸,但有一個穴位在病人的隱私部位
。”
凱瑟琳雖然暈厥過去,駱志遠有充足的把握通過鍼灸救醒她,避免因爲長時間昏厥對她的身體產生嚴重戕害。但是,他這套針法中,需要下針的一個穴位在凱瑟琳的乳下和乳中處,當然不太方便。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哪怕是外國女人,他也不會顧忌什麼,可凱瑟琳身份不一般,他當然非常謹慎。
女翻譯愕然,呆了一呆。她回頭跟金髮女郎小聲解釋着,金髮女郎狐疑地盯着駱志遠,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他的樣子。
駱志遠保持着沉默。
這種事,他無法勉強。就看對方同意不同意了,如果不同意,他也不好霸王硬上弓。
凱瑟琳的兩個男女隨員跟翻譯還有剛纔那個中年男子小聲討論了半天,駱志遠走到了包廂外面,凝視着車窗之外,默然不語,等候着他們的決定。
凱瑟琳身份特殊,事幹重大,駱志遠一個列車上冒出來的陌生人,雖然號稱醫生,但在不清楚他的來歷和背景的前提下,無論是凱瑟琳的隨員和國內官方委派陪同的官員,都很難下決心讓駱志遠採取這種冒犯褻瀆女貴客隱私的方式施救。
包廂內傳出低低的爭執聲,駱志遠等了片刻,見他們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就笑了笑,擡步離去。
外邊的一羣人也沒有攔他,任由他離去。
就在駱志遠向車廂那頭走去的時候,女翻譯露出頭來招呼道:“醫生,麻煩你儘快施救。請留步,醫生!”
他們終歸還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畢竟,列車此刻奔馳在兩個車站的中間部位,距離下一站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麼久的時間,萬一凱瑟琳因爲長時間暈厥導致生命威脅,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駱志遠笑了笑,轉身回返。
中年男子站在包廂門口目光嚴肅地望着駱志遠沉聲道:“年輕人,病人的身份不一般,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所以,請你務必謹慎施救。另外,麻煩你把工作證和身份證給我看看。”
中年男子向駱志遠伸出了手去
。
駱志遠哦了一聲,從包裡取出自己的蓋着鋼印的工作證遞了過去,中年男子接過一看吃了一驚,掃了一眼驚訝道:“你在政府工作?不是醫生?”
駱志遠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微笑着回答:“不錯,我是在政府工作,不過,家傳中醫。”
中年男子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他沒想到駱志遠竟然不是職業醫生而是安北市基層鄉鎮的一名幹部,還是鎮長。
中年男子皺眉又道:“你有把握嗎?”
“百分百的把握沒有,但應該有九成的把握。基本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如果願意我就試一試,如果信不過我,也就算了。”駱志遠有些不耐煩起來。
中年男子遲疑着,但最終還是讓開了門,示意駱志遠進去。
駱志遠進了包廂,此刻,包廂內只有凱瑟琳的女隨員和女翻譯,還有一個女乘務員,男人全部退出了包廂。
三個女人神色古怪地望着駱志遠,心態不一。
駱志遠微微一笑,指了指凱瑟琳的上衣,輕輕道:“麻煩哪位把病人的衣服解開。”
女翻譯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去俯身解開了凱瑟琳上衣的鈕釦,露出其內的白色襯衫。襯衫緊繃着,脹鼓鼓地,兩團豐盈呼之欲出。
“解開!”駱志遠不動聲色地揮揮手。
女翻譯咬了咬牙,動作緩慢地又解開了凱瑟琳的襯衣鈕釦。
一個,兩個,三個……鈕釦全部解開,褪下,露出白皙赤luo的上半身肌膚和肉色胸罩。
金髮女郎有些敵意地盯着駱志遠,站在那裡緊繃着身子,似乎只要駱志遠一有不軌的舉動,她便要採取緊急行動制止駱志遠這個無恥之徒。
駱志遠定了定神,別過了臉去。他從自己的包裡取出鍼灸包,將鍼灸包放在了中間的小餐桌上,然後捏着一根金燦燦的金針,淡然又道:“全部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