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二十五!
樑之放真是有點高估元秋生了,此刻他哪兒還有找別人麻煩的閒心,至於說如何處理華運大賣場,現在和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他雖然很想幫趙奎傑的兒子說兩句好話,奈何他現在自顧都不暇了,哪兒還有心思再去管其他人的死活。他現在只想着把他舅爺給保下來,其他什麼心思也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元秋生當然會選擇低調。如果在這個時候還選擇四處樹敵的話,那一會討論如何處理聖壽光的問題時,別人還不把他往死裡黑。
樑之放見元秋生並沒有要做出頭椽子的意思,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本就是一件麻煩事,如果對方再在裡面起鬨的話,那可就愈加麻煩了。現在看來元秋生還是有幾分大局觀的,這樣一來的話,樑之放也就放心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兩口茶以後,輕咳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行,事情的大致經過大家也基本清楚了,下面我們就來商量一下如何處理的問題。”說到這以後,樑之放略作停頓,繼續說道:“今天我們要討論的主要是兩個問題,第一,對本市華運大賣場的處理問題;第二,對於食藥監局長聖壽光的處理問題。”
大家聽到這話以後,都低下頭來沉默不語,乍一看是在認真思考,其實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樑之放見狀,繼續說道:“對於賣場的處理,這個沒有任何疑問,畢竟這起事件是因他們而起,讓市裡很是被動,要不是處置得當的話,極有可能出現無法估量的惡劣後果。對於聖壽光這個同志,我要說兩句……”
樑之放隨即就把聖壽光利用省局開會之機,擅自處理私事,以至於在規定時間沒有到單位上班的事情,向在座的同志作了通報。
元秋生聽到這話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泰方官場誰都知道聖壽光試探小舅子,對方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他這臉上也無光。樑之放還是給了元秋生幾分面子,並沒有說出聖壽光的去向,否則的話,元秋生真要一屁股坐到桌子底下去了,真是跟在對方後面丟不起這個人。
樑之放爲了防止元秋生在拿下聖壽光的事情上出什麼幺蛾子,特意讓人去應天摸清楚了聖壽光的行蹤,並且找到了那個和他春風幾度的藥品供貨商。對方也承認當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他們在一起行雲布雨,並還說出,當時聖壽光就明確表示由於劇烈的運動太累了,所以第二天不回泰方市上班了。
元秋生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把聖壽光找到家裡狠狠大罵了一通。他倒不是對他做的這個事情有多感冒,男人吧,這些事情都可以理解,關鍵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方居然還不和他說實話,這讓他異常光火。
在這之前,聖壽光告訴他,由於當天晚上酒喝多了,手機又沒有電了,所以鬧鈴沒有響,他一覺說過了頭,實際情況卻是這樣的,如此看來,他哪兒是睡覺睡過了頭,分明是那啥過了頭。
聖壽光被元秋生罵的時候,口都不敢開,他也知道這事的事情搞大了,指望姐夫救他一命呢,此刻哪兒還敢再說半個不字。
樑之放把聖壽光的事情介紹完了以後,開口說道:“大家先醞釀一下,然後我們來進行交流,有些人做事從不考慮後果,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是很難長記性的,這樣下去,那還有得了?哼!”
說到這的時候,樑之放確實很生氣,這起事件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要不是那個混賬的華運賣場搞什麼臘八禮包大放送,哪兒會有這樣的事情。同樣,如果聖壽光的工作責任心強一點,早一點對賣場搞得這個禮包放鬆組織一個檢查,哪怕是抽查,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呀!
現在的情況是,提前做工作什麼的就不談了,等出了事了,這貨居然都不在市裡,藉着省裡開會的機會玩女人,實在太有點讓人無語了,要不是朱一銘、賀齊等人處置得當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試想一下,這樣的人如果不嚴肅處理的話,那以後誰還會聽他這個市委書記的?
要不是顧忌元秋生的面子,樑之放一定把聖壽光這王八蛋一棍子打死,但現在要那樣做,顯然是不可能的。儘管如此,樑之放也不會輕易放過聖壽光,那樣的話,他心頭這口惡氣還真是沒法出了。
聽到樑之放的話以後,所有人都把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元秋生。誰都知道聖壽光和他的關係,小舅子出了事了,姐夫想完全把自己摘乾淨,那顯然是不現實的。這只是大家關注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元秋生作爲市長,經常大會小會的強調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結果連小舅子都沒教育好,也確實可笑。
元秋生當然感覺到了別人的目光,儘管他在官場上浸淫多年,這會也有點扛不住的感覺,藉着喝茶的空擋,有意無意地把頭低了下來。
樑之放說完這話以後,會場便陷入了沉寂。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搶先開口,這不光是得罪人的事情,而且自己很難從中撈到什麼好處,典型地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樣一想的話,誰願意做這樣的傻瓜呢?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十來分鐘左右,樑之放輕咳一聲,開口說道:“行了,我看大家考慮的事件也差不多了,下面我們來商量第一個問題,對於華運賣場搞出的性質如此惡劣的事件,大家看看該怎麼處理?”
說到這的時候,他停下了話頭,掃視了全場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到了朱一銘的身上。他可以把臉上緊繃着的肌肉放鬆了一點,然後纔開口說道:“一銘市長,這事你是當事人之一,你先來說說,該怎麼處理華運賣場?”
樑之放讓朱一銘先說的理由非常充分,首先這就是政府職能範圍內的事情,而朱一銘又是這件事情的具體負責人。他特意點出朱一銘是當事人,也有暗示你說了算的意思。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在關鍵時刻,人家把這事擺平了,現在談意見了,旁觀者卻站出來指手劃腳,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朱一銘聽到樑之放的話以後,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道:“既然書記點了我的名,那我就開口說兩句吧,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再請各位指正。我覺得華運賣場的這次行爲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爲,讓黨委、政府很是被動,爲了表明我們對於此類事件堅決處理,絕不姑息的態度,我建議對華運賣場給予罰款二十萬元,負責人通過電視、廣播等新聞媒介向廣大民衆公開道歉。”
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便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本正經地喝起茶來,以至於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剛纔那番嚴厲的話語,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之口一般。
其他人聽到這話以後,最多隻有一點吃驚,林之泉可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只覺得頭腦子裡有股熱血直往上涌,衝動地說道:“朱市長,這個懲罰未免太嚴厲了一點吧,既要罰款,還又要道歉,並且一罰就是二十萬!”
朱一銘聽到對方的這話以後,並沒有開口,嘴角露出了一絲訕笑。他很清楚,林之泉這句話和飛蛾撲火沒有任何區別,不用他開口,自然而然會有人出面收拾他。對方纔那番話雖然問的是他朱一銘,打的卻是市委書記的臉,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樑之放能饒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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