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材和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後,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應對。對方這話一出,這事反而成了鄭廣材的不對了,但宦竣業心裡很清楚,這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託辭而已,不過不管怎麼說,兒子的事情算是解決了,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至於發動機基地的事情,宦竣業倒是不用太放在心上,這個項目給他是做,給你也是做,最多損失一點個人的利益,但他通過這件事情也看出來了,這個朱市長和東方這邊有非常緊密的聯繫,否則他的態度也不會如此強硬。
雖然丟了一點個人的好處,但如果能有對方建立起不錯的關係,那對他而言,也不能算是折本的事情。
這樣想來,這件事情雖然以一種不太友好的方式開端,但最終的結果確實雙贏,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談完正題以後,由於朱一銘不喝酒,所以這飯吃的也就沒什麼氣氛了。三人又聊了一會以後,見差不多了,便準備離開了。
宦竣業看了朱一銘一眼說道:“朱市長,我們找個地方放鬆一下,消消食!”
朱一銘聽後,笑着說道:“謝謝宦總的盛情了,我這兩天的事情比較多,人比較累,今天就不陪你們了,改天吧!”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後,倒也沒有再作計較。朱一銘的回答應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剛纔的那話他卻不得不說。如果吃完以後,站起身來,立即就走的話,那就顯得太過生疏了一點,所以該說的話還是必須得說的。
鄭廣材聽到這話以後,開口說道:“宦總,別急,你們現在已經決定合作了,以後大家聚在一起的機會有的是,朱市長,你說是吧?”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衝着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鄭廣材和宦竣業見狀,哪兒敢領頭,連忙衝着朱一銘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且態度非常堅決。
朱一銘見此情況,也就不再堅持了,擡腳走在了兩人前面,鄭廣材和宦竣業則落後他半步有餘,跟在其後面往前走去。
他們從電梯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另外一步電梯裡面出來五、六個人,爲首的那位大約四十五、六歲左右,看上去一副幹練的模樣。
就在朱一銘看着他們的時候,這羣人也看到了他們,其中一人走到那位領頭的身邊耳語了兩句,說話的時候,還往朱一銘這指點了一番。
朱一銘這纔看出來,那說話之人竟然是他的老熟人靖海區政法委副書記周海濤。對方此刻顯然是一個從屬的身份,朱一銘倒有點不方便過去打招呼。
就在他一愣神之際,周海濤卻開口說話了,朱市長,真是巧呀,竟然在這遇上你了,我還準備回去以後給你打電話呢!
朱一銘聽對方說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並不像是在敷衍他,剛準備說兩句感謝關心之類的話,周海濤卻搶在前面開口了。
“朱市長,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靖海區的區委書記劉大海同志!”周海濤邊說,邊用手指了指領頭的那位中年男子。
朱一銘在這之前,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周海濤昨天在鄭廣材、宦竣業跟前的表現,他是看在眼裡的,今天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其中的原因很容易想道,那就是他身邊這位的地位要比他高,並且還不止高一星半點。
現在對方所說的,果真和他猜想的一般無二,眼前這位竟然是靖海區的一把手,這還真有點出乎朱一銘的意料之外。
聽到對方的話以後,朱一銘連忙往前一步,伸出兩隻手,熱情地說道:“劉書記,你好,久仰、久仰!”
朱一銘對於眼前的這位劉大海和張華之間有什麼關係,並不太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昨天周海濤過去,一定是他的授意。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和張華之間的關係也基本能夠猜到了。
劉大海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後,也伸出手去,笑着說道:“前兩天就聽市領導說過朱市長的情況了,果真是年輕有爲呀,要不是海濤聽過你,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一市之長。”
劉大海說話的語氣雖然有幾分誇張,但其中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一點不假,以朱一銘的年齡,人們卻是很難和市長這個詞掛上鉤。雖說現在從中央到地方都非常重視幹部隊伍的年輕化,但他這未免也太年輕了一點。
鄭廣材和宦竣業聽到劉大海的這話以後,心裡不淡定了。昨天宦竣業見到周海濤在那的時候,還有點不以爲然,後來見到鄭廣材的眼色,纔想到這事可能並不是和周有關係,他只不過是帶人出頭。
至於說周海濤替誰出頭,這個問題就非常簡單了,靖海區誰不知道他是區委書記劉大海的人。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宦竣業纔沒有敢發作,一直忍氣吞聲地小心伺候着朱一銘,就包括剛纔答應的發動機基地的事情,也和這個有非常大的關係。
現在聽劉大海的意思,原來對方也不認識朱一銘,他竟然和某位市領導有關係。這就讓人不淡定了,區委書記就讓兩人不敢直視了,現在竟然還扯到市領導的身上,兩人有種心有餘悸之感。幸虧在這之前,他們一直低調地應對此事,如果稍不加重視的話,那極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甚至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到這以後,鄭廣材和宦竣業對視了一眼,兩人嚴重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劉大海和朱一銘寒暄了兩句,然後說道:“朱市長,今天就不說了,明天晚上我來安排,本來還準備讓人打個電話給你的,現在沒必要這麼麻煩了,到時候請準時光臨,具體的我讓海濤再和你聯繫吧!”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心裡有數了,對方和張樺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他本來說好,明天去拜訪張華的,現在劉大海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張市長給他聯繫過了。
既然如此的話,朱一銘當然不會有異議的,他笑着說道:“麻煩劉書記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哈,一銘市長,你太客氣了。”劉大海邊說,邊在朱一銘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行,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再見!”
朱一銘衝着對方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有情的手勢,並擡腳往前鬆了兩步。
周海濤跟着劉大海的後面邊往前走,便衝着朱一銘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鄭廣材和宦竣業見此情況,心裡的失望之感溢於言表,他們在區裡也算得上是頭面人物了,但劉大海對他們卻視若無睹,別說打招呼了,就連看都沒往他們這邊看。
朱一銘等劉大海等人離開以後,和鄭廣材、宦竣業握了握手,也上車離去了。
鄭廣材輕嘆了一口氣,衝着宦竣業說道:“老弟呀,今天我可是跟在你後面遭災呀,劉書記這是擺臉子給我們看呢!”
“是呀,我也看出來了。”宦竣業說道,“這個朱市長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和市領導還有聯繫,我家那小子真是瞎了眼了,這樣的人物,他老子都惹不起,他居然在人家面前甩得像二五八萬似的,他這一夜派出所真是沒有白待。現在看來我們的彌補措施還是很到位的話,否則的話……”
“是呀,幸虧呀,要不然我們能不能在現在的位置上幹什麼,可都是說不定的事情呀!”鄭廣材深有感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