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巧吧?”張啓心裡納悶的想。
不過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巧,看到張啓的表情,冉蒼崎以爲是如雷貫耳的表示,假裝解釋實際上是炫耀的說:“如果說國內的門派還有些分別,那麼只要是國外的習武之人,都差不多是出自華人武館。”
原來這華人武館的形成原因就是在特殊的歷史階段,華人在外國被欺負,然後會功夫的就開了館立了牌,懷着抱成團和教同胞習武的心思,聚集在一起開張了。
後來這種形式很被華人接受,全世界各地的華人武館林立,都差不多是這個原因,這和以前的鏢局很像,都是爲了生活,各種流派的練武之人湊到了一起。
然後就是蓬勃發展,到了現在,國內分武當少林什麼的,國外先是一個華人武館擺出來,然後內部怎麼分,那是他們的事。
“你師父是誰?”張啓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這個臭屁的傢伙該不會是……怕什麼,什麼就來,冉蒼崎很自豪的說:“家師姓唐諱膺,高級武者,現在是曰本北海道華人武館的館主,執曰本華人武館牛耳,在全世界也是排得上號的。”
冉蒼崎吹得很響,一副我師父很牛逼,我當然也很牛逼的樣子,這也難怪,自從唐膺從張啓得了些許微末功夫,順帶讓張啓幫着練出了真氣之後,這一段時間叫一個牛氣。
師父厲害,冉蒼崎的腰桿自然也就挺直了起來,而且還是很挺的那一種。
“唐膺?”張啓發現,今晚淨顧着疑惑了。
“是啊,張局長認識我師父?”冉蒼崎有點不高興,指名道姓的叫,張啓這太沒禮貌了,最少也要稱呼一聲唐館主或者唐師傅吧。
這種想法,不知道給唐膺知道了,直接把冉蒼崎揍一頓那都是有可能的,好傢伙,張啓算得上對唐膺有師徒之實,嚴格算起來,冉蒼崎要跪下奉茶喊師公的。
江湖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飄渺了,不過大家卻又懷着很大的好奇心,就連蘇琴也不例外。
聽到張啓的語氣似乎是認識冉蒼崎嘴裡那個很厲害的師父,蘇琴把盛着食物的盤子遞給張啓,開口問:“你認識這些人的?”
“恩,算是認識吧,幾面之緣。”張啓點點頭回答,心裡很古怪的想,如果當初讓唐膺跪下磕頭拜師,現在蘇琴豈不是做人家師孃了,哦,按照冉蒼崎的輩分,要叫太師母了。
“怎麼認識的,和我說一說這些事情好不好。”蘇琴看着張啓不介意的表情,很好奇的問,她以前問張啓,後者都是語焉不詳,但是這種事情又實在讓人好奇,現在逮到機會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好。
看着兩人又很親密的模樣,冉蒼崎心裡又開始泛酸,他很想大聲的說,“這種事情應該問我的啊。”
對於張啓說認識唐膺的事情,冉蒼崎卻是一點不相信,或者說頂多就是見過一面,合個影之類的,師父的朋友,他還算了解。
“幾面之緣,張局長……”冉蒼崎剛想揭穿張啓的“謊言”,他身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剛好,是唐膺的電話,冉蒼崎心想這一次是李逵還是李鬼,很容易就可以辨出來了。
“喂,師父。”“是啊,現在和同事在聚會。”“什麼?張啓,有,有,有這個人。”“在呢,您要找他?好的,我把手機給他。”幾句話下來,冉蒼崎已經不再懷疑張啓的身份了,師父打電話給他,居然是問張啓的事,一聽到對方在身邊,還很急切的要通話,這不是認識的纔怪。
“張局長,我師父的電話。”冉蒼崎很彆扭的把手機遞給張啓,臉上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讓人沒想到的是,張啓拿過手機,對着那頭就是一句話,直接嚇到了冉蒼崎。
“你能耐了。”張啓剛剛纔確定這冉蒼崎爲什麼有這態度,按照華尚的話,這是有鬆土慾望的娃,得嚴防死守啊。
恨屋及烏,張啓直接就遷怪起唐膺來,後者一頭霧水,但是張大俠生氣,唐膺很害怕,有種小時候做錯事對着長輩的感覺,“張,張師傅,我聽您的話,可沒隨便打擾,這一次是碰上了,總不能沒有規矩,不和您見個禮吧。”
聽着唐膺忐忑的話,張啓的氣就消了一些,但是心裡還是膩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情敵這種生物,能開心纔怪了。
不過蘇琴能叫他過來,心思如何就擺得很明白了,張啓如果上前將冉蒼崎扁一頓,就顯得自己心胸不行,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徒孫。
想到徒孫,張啓心裡冒起壞水,對着唐膺小聲的說了幾句。
說完之後,不管那邊唐膺心裡是如何想的,張啓把手機遞給冉蒼崎,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個時候,遠在曰本的唐膺心裡那叫一個激動開心外帶窩火生氣,開心的是,張啓算是認下他這個弟子,生氣的是,自己的徒弟想炮自己的師孃,這叫個什麼事情。
外國華人對於傳統的看法,是分爲兩個極端的,一種是崇洋媚外,更多的一種則是看得比命還重,唐膺就屬於後一種,所以冉蒼崎的命運可想而知。
“你小子能耐了啊。”先是學着師父張啓一句不陰不陽的話撂下,唐膺接着不等冉蒼崎回答,就是一通猛批,“我唐膺怎麼就收了你這個徒弟,啊?我他媽恨不得掐死你……”
聽到師父的話,冉蒼崎直接就傻了,這算怎麼回事,師父一向對自己很好的啊。
但是冉蒼崎也不敢反駁,他出身的家庭和唐膺的差不多,算是武術世家,從小接受的教育,那就是一曰爲師終生爲父,百姓孝爲先,不管唐膺怎麼罵,甚至是出手打斷他胳膊,冉蒼崎要是敢頂撞一個,回到家肯定被他父親連腿都給打斷了。
等到唐膺罵舒坦了,冉蒼崎纔敢諾諾的問:“師父,我做錯什麼了?您好歹讓我死個明白啊。”
“師父?你還認我是師父?”唐膺最後的訓斥道:“你個混球要是還認我是師父,那就去給你太師傅和太師母端茶認錯,要是敢亂來,我他媽活劈了你。”
“太師傅?太師母?”冉蒼崎又傻眼了,這太師傅不是進了土嗎?而且還冒出個太師母,這不可能啊。
有問必答纔是好師父,唐膺知道冉蒼崎的想法,回頭想一想這事也怪不得冉蒼崎,張啓也有錯啊,但是師者爲大,給唐膺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說,那麼錯誤自然就又最小輩的冉蒼崎背咯。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早年是和我父親學的武術,後來拜多了個師父,姓張諱啓,現在知道你錯在哪了吧。”唐膺說出張啓名字的時候,一點扭捏也沒有,反而有種恨不得公諸於世的衝動,沒辦法,見識的高手多了,唐膺才知道張啓是那麼的值得自己高山仰止。
冉蒼崎的第一感覺卻是荒唐,張啓才幾歲,唐膺又幾歲,這兩人的身份,倒過來纔是正確的吧。
第二反應就是,慘了,看唐膺這麼生氣的樣子,看來這事錯不了,那麼自己的行爲,這叫一個欺師滅祖,別說認錯了,像唐膺說的那樣被活劈了,最後還是暴屍荒野才能表達大家對冉蒼崎的厭惡。
但是,誰他媽知道一個二十多歲的縣公安局局長,是唐膺的師父,這太考驗思維了。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木已成舟,冉蒼崎苦澀的回答,但是很快的就又光棍了起來,太師傅、太師母,這事他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長輩總不能追究的吧。
而且,唐膺最近猛漲的實力,對張啓的推崇和緊張,加上雙方年紀的差距,冉蒼崎再傻也知道,自己這個太師傅絕對不簡單,而師父遠在重洋,自己這個做人徒孫的,說不得就得讓太師傅教導教導,那實力還需要擔心?
冉蒼崎這人有一點像唐膺,那就是喜歡練武,所以掛完電話,他很忐忑的到一邊倒了兩杯茶,走到張啓面前。
在大家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中,冉蒼崎臉色通紅,一咬牙一膝蓋就彎了下去,然後舉着兩杯茶,還很大聲的說:“太師傅喝茶,太師母喝茶。”
“噗”,一旁的華尚以爲張啓和冉蒼崎的師父認識,那麼這事頂多就讓冉隊長斟茶認錯罷了,沒想到,這何止是認識,居然是太師傅,這稱呼,太牛逼了。
不止是華尚,冉蒼崎上演的這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張啓,就沒有眼睛不掉到地上的。
包括蘇琴,這冉隊長突然從自己的追求者變成了徒孫,自己突然從年輕女子變成一個比自己還大兩三歲的上司的太師母,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扯淡。
只有張啓很淡定,別說年齡相差不大要斟茶磕頭,就算自己只有兩三歲,這禮,他也受得起。
張啓很坦然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摸了摸身上,說出一句讓人很吐血的話:“乖,恩,這個太師傅身上沒帶紅包,先欠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