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拉開,褚一刀一身水汽貓着腰鑽進車門。
坐在後面的赫連明月一把掀開身上披着的衣服,撅着嘴說:“麪包呀!”
褚一刀呵呵一笑:“現在有面包吃就不錯了。”
共子珣關掉了不能起什麼作用的雨刷,慢慢的撕開包裝袋。
“的信號還是很差勁?”
“窮縣僻壤的,你要求不能太高。”
共子珣靜靜的聽他們閒聊了一會兒,半晌才沉沉開口道:“咱們得快點進去,這的排水措施太操蛋了,咱們底盤高,也怕一會兒水上來進了排氣孔悶在半路上。”
褚一刀斂了笑:“邊走邊吃吧。”
共子珣發動了車子,“恩。”
他們的車慢慢的駛過城鎮的主幹道,再次路過那個地勢極高的墳地。不得不說,他們平時做的防洪演練還算可以,這些人說不上井井有條,但也沒太大的慌亂。
這裡的條件有限,政府拿出了有限的帳篷只有還是不夠,所以大多數人大多都用棍棒和塑料布做了一個簡易的遮蔽場所,還有一些人拿出了夏天遮涼用的大雨傘,一家老小偎依在一起。
車子裡很冷,赫連明月偎依在褚一刀的懷裡,而共子珣則抱着臂冷眼看周圍的人穿着雨衣,哆哆嗦嗦的不斷用小樹枝頂起帳篷頂上聚着的水。
山道非常不好走,不是尋常走的水泥地面或者柏油地面,就是在土路上撒了幾層大粒的沙子,車子晴天開過這種路面,那是飛沙滾石,沙子被車軲轆捲起打在後備箱上嗒嗒作響。車子雨天開過這種路面則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
磕磕絆絆不說,水汽造成的水霧更是一大難關,共子珣不得不全神貫注的緊緊盯着路面的情況,唯恐在路的中間忽然蹦出來一個什麼東西。時的,當他們踏上這條公路開始,他們就有這樣的預感。
車子在暴雨中竭力平穩的行駛,沿途雖然沒有岔路,但是因爲山路是環山建造的,所以彎路很多。半個小時以後,共子珣踩下了剎車。
“什麼情況?”赫連明月睜開惺忪的睡眼。
“人工路障。”共子珣言簡意賅,從腳底下拿起雨披,打開車門就下去準備挪開這個爲阻止有人來而設計的路障。
林莽蒼然的峽谷。道路的左上方是石頭嶙峋的莽山,茂盛的綠色覆蓋在石頭上,綠色的苔蘚因爲水資源豐富而顯得異常黝綠,生機勃勃,右下方則是一條轟鳴翻滾的大河,顯得危機重重,變數多段,讓人心懸一線的感覺。
這樣的地方溫度格外涼。
共子珣一下車就被寒風打透了,他手腳並用的將攔路的小松樹挪開,看了一眼斷茬兒----新鮮極了,石頭太大,根本提不動,共子珣只好用手去搬,他兩隻手和石頭就力一公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不對,本能的倒退一步,就在這時,兩三條蛇一下子‘站’了起來,共子珣屏住呼吸,看着那些吐着信子高度和小孩兒差不多的蛇們,慢悠悠吐出來一句,“你們仨該買半票了!”語罷奪路就跑。好在褚一刀發現了共子珣舉止怪異,及時將車門打開,共子珣一下子竄進車門裡,剛送了一口氣,就看見褚一刀一臉冷凝的盯着他。
共子珣不明所以,就看見褚一刀不動聲色的將偎依在他懷裡的赫連明月推開,隨即嘴脣一嘟,吹起了節奏很快的小調,共子珣剛要說話,褚一刀一個手勢就制止了他。
褚一刀繼續吹曲子,共子珣肩膀已經僵硬的不行,他剛要撓一下,就感覺有什麼滑溜溜的東西從他的脖子上滑過,共子珣心想壞了,怎麼能私自讓‘小乘客’偷渡呢?
說時遲那時快,就看見一道黑影‘嗖’的一下衝下褚一刀。共子珣嚇得閉上了眼睛,脖子上冰涼滑膩的觸感依舊存在,共子珣心想‘乖乖,你哪是‘未成年’啊!
褚一刀食指中指一用力,牢牢捏住蛇的七寸,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大蛇一下子就變得鬆軟無力,就像被泡軟了的麪條一樣。
共子珣看着他端詳蛇的樣子很無語,您這是看對眼了麼?
“趕緊扔出去!看着噁心!”
褚一刀擡頭皮笑肉不笑,“你確定?”
共子珣把手遞過去,捏住剛纔嚇着他的蛇,剛要打開車窗,就看見車的擋風玻璃和側車窗上趴着好幾條又粗又長的蛇,因爲雨的潤滑,這些蛇在玻璃上活動的很是肆意。
共子珣脾氣來了,一腳油門下去,輪胎‘刷’的壓過好幾個大石頭,車子顛的快要把前蓋兒掀翻,就連他手上的那條蛇也跟着上下襬動,共子珣在狹窄的路上儘可能的做了幾個大拐彎,車上的蛇被甩了個七七八八,共子珣開了一下車子的監視器,確認外面沒有蛇了,這才踩下剎車,將手裡的蛇系成一個大麻花,然後順着車窗扔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