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子詢看見褚一刀的臉色變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感覺槍口順着他的小腿肚子往上爬,直到抵在了他的腰上。
功敗垂成的感覺簡直太差勁了,臨門一腳沒有射進的感覺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啊!爺爺我告訴你,這是真槍!再得瑟一下我就廢了你的小弟弟!”之前被共子詢用手戳胳肢窩的西裝男憤怒的說道。
共子詢被擺弄着舉起自己的手,然後任那人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你!去把他們倆給我解開!”手持槍的西裝男看了一眼褚一刀,一臉狠戾的說。
褚一刀沒動,那人便用槍口颳了刮共子詢的臉,隨後說道:“你給我兄弟的手上留下印子,我就給他的臉上留點印子!”
共子詢可是最寶貝自己的那張臉!
褚一刀將無數的心思放在腦袋裡,然後蹲下身子作勢要去解開綁着那倆人手的領帶,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車子的呼嘯聲,這個聲音讓束縛住共子詢的人微微一愣,就在褚一刀從那倆人的口袋裡拿出手槍的過程中,共子詢直接一腳踩在挾持他的人的手上,然後同時舉高對方的手,搶奪中槍口朝天放了一槍。
槍聲讓大家愣了一下,原來癱在共子詢的腳底下的那個男人也趁亂爬起來,共子詢要對付兩個體型和體力都超過他的男人,頓時覺得吃力,而褚一刀身邊的兩個男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蠻力,竟然生生的將捆綁住他們的領帶給掙斷了,領帶把他們的手腕勒的破了皮,還冒出了血珠,褚一刀想去支援共子詢,並不想再他們的身上耽擱太多的時間,於是他一手掐住一個人的脖子,使勁兒的按了一下,兩個人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再看共子詢這邊,明明已經問題解決了,但是就是因爲他的輕敵和疏忽,現在兩個人牢牢的控制住他,三個人還有一把槍舞舞喳喳的,一不小心,萬一走火……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拋下他們說等他和共子詢解決完了問題以後他來接他們的車過來了,開足的馬力快速的向包括共子詢在內的三個人衝了過來,速度特別的快,三人立馬就懵了,他們互相纏鬥,是不要命,最後把對方neng倒但是自己還站着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眼下這個開車的人是想要把他們仨都送去見閻王啊!
這時候大家也不打了,紛紛逃命要緊,但是跑之前也不忘了坑共子詢一把,他們倆抓着共子詢的胳膊不讓他動,直到車子快要衝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倆人才鬆開共子詢的胳膊,然後往兩邊跑去,共子詢看着馬上就要衝過來的車,眼睛一閉,再睜開的時候全然都是奮不顧身的衝勁兒。
共子詢迅速的加速,然後衝着車子跑過去,他一下子就跳到了車子上,因爲慣性和車子前進的速度,他的身子撲在了擋風玻璃上。
對方很快的降下來了車窗,共子詢順勢就爬了進去,然後牢牢的繫緊了安全帶。
車子在度加大油門,然後逼近那兩個之前暗算了共子詢的人,他們倆被車逼到了路邊。
“他們有槍。”共子詢提醒身邊的男人。
對方關閉了車窗,然後顯現淡淡的說:“有槍怎麼了?”
共子詢這才注意到,這人居然正在嚼着口香糖,這麼火急火燎/生死一線的時刻,他竟然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嚼着口香糖,共子詢不得不服氣這個人絕對不是凡人。
而之前那倆特別橫的拿着槍對着褚一刀和共子詢的幾個人就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樣,只剩下一層皮,內裡就是一大貓,紛紛慫了,然後窩在那抱着頭不吭氣。
褚一刀趕緊撿起自己的大包,拿共子詢的揹包的時候,褚一刀猶豫了一秒,然後將共子詢包裡的東西掏了出來,然後將包皮丟在了地上。
零零碎碎的一堆東西,拿着特別的費力氣,褚一刀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聽見駕駛艙的那個男人衝着他大喊,蹲下,褚一刀立馬蹲下,還順勢的滾了幾滾,餘光裡他看見之前被自己綁住的倆人其中的一個竟然舉着槍要對他放冷槍。
褚一刀躺在地上,而那個人則站了起來,局勢太明顯了。
子彈打在地上,褚一刀進自己的能力躲避,但是肩頭上仍然中了一槍,沒打中的子彈射在水泥地上,發出火星子和響聲。
褚一刀特別的有剛,子彈進入到他的肩頭的位置,迸濺的血都濺在他的臉上了,但是他就眉毛皺了皺,然後計算着子彈的數量,就在這個時候,褚一刀忽然看見前面持着槍射擊他的人忽然跟中了一槍似的,一下子就仰面栽倒在地上,褚一刀也顧不上是什麼原因了,爬起來就跑進了車裡,共子詢早就換坐在了後面,爲褚一刀打開了車門。
“我靠!”共子詢給褚一刀死死的捂住了傷口。
血液順着共子詢的指頭縫流出來,共子詢剛要去拆座椅上的一個新毛巾,就聽見前面的駕駛艙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別動!”
褚一刀因爲失血也因爲子彈出膛以後射入到肌肉裡以後旋轉造成的創傷面的疼痛,嘴脣和臉色都特別的蒼白。
共子詢不會做手術取子彈,但是基本的止血措施共子詢還是做的來的。
一手給褚一刀捂着傷口,一個手帶上嘴一起去撕扯這個毛巾的外包裝。
“我說了你別動這個!”司機使勁兒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響了一聲。
褚一刀淡淡的說:“別動了,沒什麼事兒。”
共子詢對剛剛救了他們一命的人怒目而視,他使勁兒的踹了一下車子的椅背,然後大聲的喊道:“我給你錢還不行麼!啊!一千倍的給!”
一塊毛巾就跟他唧唧歪歪的,真當他是好脾氣的呢?
“下車。”前面的男的一下子就踩了剎車。
這個時候再不識時務那真的就是自找死路了,身後的人指不定就會偷偷的追上來,共子詢任性也得分個時候,現在他的身邊還帶着一個病號呢。
“對不起。”共子詢嚴肅臉沉聲道。
對方也不是爲了擠兌他,或者故意爲難他們倆,要不是他老婆半路上撿了這麼兩個麻煩鬼,要不是尋思孩子都快出來了得做點好事兒積福,誰閒的沒事兒幹出手管這種後患無窮的事兒,不過既然他出了手,就會管到底,不過這人居然被豬油蒙了心,膽敢踹他的座椅,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過服了軟了也就算了。
“你們別動那毛巾,我老婆選了好久纔買的,這個給你。”駕駛艙裡的男人冷冰冰的說完這話,就算是解釋了,然後他發動車子的同時,從前面遞過來一個袋子,原來是一條愛馬仕的絲巾,不過絲巾這個東西滑不留手的,對傷處沒有太大的用處,駕駛艙裡的男的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後他又從前面遞過來一個袋子,又是一條巴寶莉的圍巾,這回好了,長度上夠,而且材料也適合。
不過這人也是奇怪,幾千塊錢的圍巾給陌生人做擦血和包紮傷口的破布,而他太太買的幾塊錢的毛巾卻被他當寶一樣的護着,不能亂動。
車子在馬路上疾駛,不得不說,這人真的是沒用太多的心思,但是就是把車開的飛快。
路程不遠,很快,共子詢和褚一刀就被帶到了一個平房的後門。
男人出了駕駛艙以後,有料的身材就暴露無遺,他的身高逼近一米九,顯現淡淡的往那一站,一身的慵懶的感覺,尤其是他嚴肅着臉嚼泡泡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動,看起來很單純,但是當看見他那深如湖泊的眼睛的時候,有感覺到他的複雜。
真是一個複雜的男人。
男人按下了隱藏在門上的一個按鈴,隨後就聽見有人問:“誰?”
是個老女人的聲音。
“阿森。”男人默默的端正了一下身子,然後語氣有些輕又很尊敬的說。
共子詢默默的記下來,救他們的這個人叫做阿森。
阿森的手裡還拿着他太太買的毛巾,等門開的時候就靠在門上,通話裡放發出開門的聲音,他的身子就立刻離開門板,然後率先推開門,放出一刀和共子詢進去,從屋子裡走出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看起來少年老成,他接過了阿森手裡的鑰匙以後,然後將車子開走了。
褚一刀走進了屋子裡,就感覺有點邁不開腿,這家裡還有老人,還有孩子,他剛纔在大馬路上就被人放槍,現在來到這也是給人添麻煩,再者說,人家在最危難的時候給自己伸出了援手,他心裡感激是真的,但要是繼續的依靠人家的話,要是引來大的災禍,那他的心裡絕對是過意不去。
這麼一想,褚一刀的腳步就頓了一下,站在他後面的阿森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從後面推了他一把,輕聲道:“走吧!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