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女孩看着我說,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你想知道真相嗎?我現在就給你看看。”
女孩伸出了手,我看到她的手背青筋暴起,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針孔,看起來觸目驚心。
“小夏姐,不要。”衛鶴突然開口,“她是騙你的,我家老子早就說過,鬼的話一句都不要信,拿着武器上去就幹才對。”
蘇靜聽了他的話笑了一聲,她沉靜地說,“人始終是會變成鬼的。”
“我也想知道真相。”梅若春走上前來說,他看着女孩,他的眼中沒有其他人眼中的厭惡。
葉清歌坐在我身側,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攬住了我的胳膊。
我對蘇靜說,“好。”
我隔着桌子我握住了蘇靜的手,她的手很軟,非常輕柔,我的掌心竄起了柔和的靈力,這並不會傷害它。
希望這東西,不只是人類有,鬼也有,這世間萬物都有。
蘇靜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她閉上了眼睛,而我與梅若春、葉清歌,還有衛鶴也到了另一個時空。
“這裡是醫院?”葉清歌看着周圍的場景。
我知道人的記憶是有偏向性的,但瞭解所有的事實再做判斷也是最基本的。
“蘇靜,該打針了。”我看到一個護士推着一個手推車走進了靠右手邊的病房。
我們死人互相望了一眼就跟着她走了進去。
這房間看起來雖然也很舊,但看起來還不錯,這是一間單人病房,甚至還有單獨的衛生間和電視,除了放在桌上的一小瓶鮮花以外,我還看到房間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畫。
看來她家應該還算有錢。
葉清歌打量着這裡的一切,她的眼睛裡滿是好奇。
衛鶴卻舉着刀子上下看,似乎在擔心鬼會偷襲。
梅若春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後,把目光投向了躺在牀上看起來極其虛弱的蘇靜。
一走進房間我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蘇靜,她躺在牀上,身上蓋着一牀被子,她的臉頰凹陷,瘦的幾乎不成人形。
蘇靜看到護士走進來,她勉強支撐起身體,對着她笑了一下。
“我這個病到底什麼時候會好?”蘇靜問護士。
護士的眼底劃過一絲難過,“只要你好好養身體,很快就會好了。”
“是嗎?”蘇靜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護士走到蘇靜跟前掀開了被子,下面露出了蘇靜的手背,蘇靜的瘦得一點肉都沒有,青筋突起,上面滿是針孔。
護士輕輕摸了一下蘇靜的手說,“我現在開始打針了。”
蘇靜乖巧地點點頭,針很快就打完了,我暫時還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
護士收起針,把蘇靜的手又重新放回了被子裡,蘇靜虛弱的笑了笑,她的身體並沒有因爲這一針變得好一點。
“謝謝。”蘇靜說,她的表情完全沒有她變成鬼之後的乖戾。
護士伸手又重新從車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蘇靜的桌子上,“這是我們主任給你開得藥,只要按時吃就會好。”
蘇靜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小瓶子晃了晃,裡面是兩粒膠囊。
“主任囑咐我讓你每天都吃,這藥對你身體有好處。”護士說着,就一旁的水壺裡倒了一杯水出來,“我知道你不愛吃藥,我看着你把這藥吃完。”
蘇靜掃了一眼護士,她的眼中有嘲笑和輕蔑,我看着這護士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很真誠。
我想說謊的應該是那位外科主任,而不是這護士。
蘇靜注意到護士似乎不願離開這裡,於是她勾起脣角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扭開藥瓶裡的藥說道,“好,我吃。”
蘇靜把膠囊扔進嘴裡,接過了護士手裡的水杯。
“那藥有問題吧。”梅若春站在我身側篤定地說。
護士看到蘇靜把藥吃掉以後就推着車子離開了房間,接着我就看到蘇靜吃力的從牀上爬起來,扶着牆去了衛生間,對着洗手池乾嘔了半天,直到把剛纔吃掉的藥吐出來。
蘇靜的表情很痛苦,她死死抓住洗手池的邊,感覺她吐的都要把胃給吐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進了房間,她穿着昂貴的名牌,表情看起來趾高氣揚,帶着某種不屑。
女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了,同樣穿着名牌,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憂鬱。
蘇靜打開水龍頭把洗手池衝乾淨,擦擦嘴之後轉頭望着那對男女,眼睛裡全是厭惡。
“你們怎麼來了。”蘇靜沒好氣的說,“看到你們就煩。”
那女人隱晦的瞪了一眼蘇靜,也不接蘇靜的話,轉身踩着高跟鞋攀着男人的手臂嬌聲道,“你看你女兒啊,就算我爲她忙前忙後,她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現在還指着我鼻子罵。”
蘇靜的爸爸聽到女人的話,臉上露出了一個愁苦的笑容,他沒有安慰他的女兒,即使蘇靜根本沒有罵她。
他只是摸了摸女人的手臂,帶着安撫的意味,彷彿一切都是蘇靜沒事找事。
蘇靜聽到她的話冷哼一聲,扶着牆壁慢慢向着牀邊走。
“那女的一看就是小三上位。”衛鶴不屑地說,“少爺我可見過不少往我爸身上貼的女人,都被少爺我還有我媽收拾走了。”
我轉頭看他一眼。
梅若春偏頭看了衛鶴一眼,眼睛裡飛速的劃過了一抹憂傷,彷彿剛纔衛鶴的話觸動了他的心事。
那女人看蘇靜的父親並不替她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就踩着高跟鞋走到蘇靜身側,她伸出手看起來好像是要扶蘇靜,蘇靜卻甩開了她的手。
我注意到那女人閃過一絲狠戾,接着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看她就是恨我,巴不得我死。”那女人跌坐在地上,手捂在臉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蘇靜冷笑了一聲,“現在明明是我要死了,等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在奶奶留給我的房子裡當主人了不是嗎?”
“你說什麼呢。”蘇靜的父親看了一眼蘇靜,他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他扶起了那女人後就站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