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給我揍他!只要他說出是誰指使的的,再加一年陽壽!”
一聲令下,整個枉死城的冤魂齊聚一堂,齊齊向着那拿着垂直的人進攻。
招娣嘟囔了一句——卞城王,你等着收拾爛攤子吧!
“怎麼樣?”
六殿王府,十殿閻羅齊聚一堂,賓客滿座,喜慶連連。
各個都說卞城王選了個好日子,若不是地府上下幽魂出府“回家”,大家夥兒可能都忙的很呢。
正好選了個這麼好的日子,大家都得空!。
看着陰陽媒婆先一步到了六王府,卞城王一席錦袍,藍眸似乎還有沒褪去的喜慶之意,問陰陽媒婆。
“六王爺,這王妃,高呼大赦天下,許了枉死城三年陽壽,說是回去報仇!這……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卞城王一聽,嘴角的肌肉抽搐,那藍眸微微一眯,只是瞬間,他淡淡的說道:
“隨她去!”
“可是……”媒婆似乎還要說什麼,但卞城王已經離去,她只能點頭說了一聲是。
不多時,陰陽媒婆又回來了。
“又怎麼了?”卞城王蹙眉。
“那……那王妃,非要王爺親自出酆都城迎接!這……”
“這丫頭,莫不是生氣了?”卞城王想着,看了看十殿閻羅。
“我不走了,他若是真心想娶我,就不該這麼爲難我,說什麼都不進去了!”
招娣乾脆拎着長長的拖擺抱在懷裡,乍一看去,像是抱着個紫色的包袱一樣。
“招娣,多大了,都快當孃的人了,還耍性子!”
酆都大殿東門,招娣一屁股坐在三頭犬雕像的石墩子上,看向別處!。
“師傅,我是你大半個女兒,你就是我孃家人,現在你女兒被欺負了,連着肚子裡的孩子也被欺負了!”
招娣說着。
薛辭一身盔甲,左肩膀上帶着一朵紅花,這是無上殊榮,只有將士送親生女兒入女婿門纔有的裝扮。
習俗是說,將士右手舉刀,左手拖着的是家和妻小。
“你不也憑着聰明,反倒是欺負了王爺一把嗎?他雖然是枉死城的城主,三年的陽壽,那可是要在輪迴之中顛倒陰陽的手筆,他就算有那權力,也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覺了。”
薛辭全解道。
“真的?”招娣突然覺得有點得以,那個被打的鬼,終於說出來實話,就是王爺故意安排的。
“真的!”薛辭肯定的說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師傅再給你說個故事~、”
“十殿閻羅,本事閻羅王最大,爲何如今位居王首的是秦廣王?那是因爲,閻羅王看似凶神惡煞,實則他恰恰相反,
因爲再還沒有枉死城的時候,閻羅王審判冤魂爲枉死,說是一個女人,結婚三年尚未能身懷六甲,爲了傳宗接代,男人娶了二房,可偏偏這時候,女人和二房同時懷孕。
也是同時臨盆,後來,這個女人卻死了,因爲二房是假孕,偷走了她的孩子,假孕的帽子便扣在了這大夫人的頭上,閻羅王見她可憐,放她回陽間兩月伸冤得雪,
這女人卻違反規定,到了期限躲避牛頭馬面的追捕,釀成大禍,閻羅王一口承認,貶職,使得秦廣王爲十殿閻羅之首!,你說,這事兒,是真是假?”
招娣卻突然低下頭不說話,薛辭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
“怎麼?又擔心自己給王爺惹了禍?哈哈哈……”
招娣被師傅看破,有點尷尬,眼角一跳一跳的。
“那我……豈不是闖了禍?”招娣試探的問道。
“閻羅王是一屆判官鬼王,卞城王爲武將,乃戰神,這事兒,最多讓他籌謀三天……不過,你現在還打算硬着脾氣等卞城王親自來接?”
“不了不了……我自己去!”
招娣這麼一聽,連連擺手,這還了得,她還擔心卞城王知道了自己私下放給整個枉死城的冤魂三年陽壽,他還不得撕碎了自己?
是整個枉死城哦!!!
“會騎馬嗎?”師傅喚道。
“會!”招娣跑出去兩步,纔想起來,整個酆都城大了去了,要抵達六殿,位於北冥山腳下的六殿王府,步行的話,估計道明年才能到!
誇張了!
正當薛辭準備騎馬送“女兒”入嫁的時候,一聲高亢神鳴的馬兒嘶鳴之音傳來。
薛辭眯着眼睛看着,招娣就站在東門,那匹馬上的主人,是卞城王。
一匹烈馬,一位戰將,身後位列兩側訓練有序的士兵,又李副將帶領着,佔據了整個東門街道。
招娣愣了,仰頭看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卞城王,他幽靜冰藍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王爺地位尊貴,只能在府上等着新娘入嫁?”
想到這裡,招娣竟然徹底覺得自己方纔耍脾氣有點過了。
她低頭吸了吸鼻子,再仰頭看去,他還是藍眸深邃的低頭看着自己,似乎整個酆都城的人和景物都靜止了。
招娣甚至被看的好像自己哪裡穿戴的不妥當。
突然發現手裡的紫色蓋頭,趕忙蓋上,說是新婚掉了蓋頭,新娘子太隨便露面,會失禮。
招娣覺得肯定是這裡不對勁,趕緊擡手將蓋頭帶上。
那手臂剛剛仰到鼻樑的位置,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帶了!”
卞城王深沉的聲音總是讓人有一種磁性的細膩閃電,就打在招娣的心頭。
招娣緩緩放下手裡的蓋頭,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他騎在馬背上的身子微微俯下,用手背摸了一下招娣的面頰。
她很美,頭上琉璃鳳釵,英紅脣角,杏仁一般的眼睛透着明亮如翡翠,純潔,卻又帶着一絲疑惑和愜意,有一股出水芙蓉,閉月羞花的羞澀美意。
好吧,招娣其實是怕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竟然會給他一種閉月羞花的感覺,這一棒子砸的果真是名副其實的“不故意的”。
卞城王伸手,招娣將手遞了過去,那麼一帶,單手那麼稍稍攔住不贏一握的腰肢,招娣就覺得自己宛若騰雲駕霧一樣,不費力氣的就坐在了卞城王的懷裡。
“收隊!”李副將一聲令下,前頭軍馬開路,身後樂器潺潺。
他雙手鉗住自己,扯着繮繩。
招娣感覺他的呼吸就灑在自己的腦袋上,很暖,她想回頭,卻倏爾發現,身後的他竟然閉目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種感覺,好像懷裡是他的稀世珍寶,需要用心去觸碰最美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