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名其妙出現的漆黑的地下空間,來的路卻像活的一樣竟然消失不見了,詭異的黑暗空間裡反而響起了女童的兒歌聲,本來是清脆的童音,卻越唱越像鬼哭,把付剛的膽子很快就唱沒了。
雖然付剛出身黑社會,也過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手下不少人命,可如今形勢不一樣了,他有錢了,有錢人都惜命,他整天在花花世界裡廝混,哪裡會想到死這回事,當然沒活夠了,所以他最害怕。
“什麼聲音,你們,你們聽到了沒……”付剛有些慌張,伸手扶住身旁的保鏢,向我看來,又轉頭去看張大師。
我故作迷茫地說:“什麼,付總,這裡面只有我們的聲音啊。”
張大師沒說話,卻看了我一眼,我心想,讓你先自作鎮定一會,你要是護着付剛,總讓你走不出這個地下去。
“沒聽到?”付剛臉上的驚詫都有些扭曲的驚恐了,他看向他的保鏢,他的保鏢還是很給老闆面子的,拼命地點頭,一邊逡巡着目光向四下裡看去。
好賴這些保鏢還算鎮定,他們都是手底下有人命的人,身上有凶煞之氣,所謂的惡鬼怕惡人,普通的鬼是近不了他們的身的。付剛看了看保鏢們的氣勢,才鎮定了一點。
那個女童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付剛看向張大師說:“張大師,現在,現在怎麼辦?”
張大師回頭看了一眼,那堵土牆赫然就在眼前,將剛剛過來的路全部都堵死了,便說:“爲今之計,只有向前走了。”
付剛臉部五官一陣扭曲,似乎對這個結果特別不滿意,可他再有錢在這隻剩下我們的漆黑底下也沒有什麼用,他還是要仰仗我和張大師的。
付剛糾結了一會兒,對保鏢們說:“把傢伙都拿出來,嚴陣以待,剛纔那歌聲真TM得讓人心裡發毛。”
保鏢們放下黑色的大包,從裡面掏出東西來,我擦,竟然真的是槍,這付剛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哎呦,哥們,這,這是真槍吧,能讓我見識一下嗎,我還沒見過真槍呢。”我上前一步,很是興致勃勃。
蹲在地上的那個保鏢擡頭看了一眼付剛,付剛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的傢伙帶的有限,你也不會擺弄這東西,萬一擦了火,傷了水,可就不好了……”
我撇撇嘴,不看就不看,你們這東西對付人還行,對付鬼,呵呵。
我在心裡呵呵一聲,然後當前走去,付剛被五個保鏢圍攏在一起,走在中間,最後殿後的是張大師。我對這安排還比較滿意,張大師離我比較遠,這樣我做什麼手腳也不用擔心被他發現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後無退路,又莫名出現了女童兒歌的聲音,這黑漆漆的地下通道好像瞬間就充滿了恐怖的氣氛,那些技術人員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通道里只剩下付剛和保鏢們粗重的呼吸聲,周邊越安靜,他們的呼吸聲越急促,而這急促的呼吸聲又讓通道里更增添了莫名的恐懼。
而剛剛出現的兒歌聲再也沒有響起,我聽到付剛在後面嘀咕:“難道真是聽錯了?”可他的保鏢紛紛證明他們剛剛都聽到了那個歌聲。
一行人再不說話,只在黑漆漆的洞裡走去,這幫保鏢一看也是不看書的人,不知道在莫測情況下要保存能源嗎?每個人手中的端着槍,搶上還駕着手電筒,簡直就是全開模式。
地下的通道一直都沒有變化,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兩側是黑漆漆的通道壁,眼睛看不到什麼變化的色彩,走的久了,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了,就好像已經不停地走了好長時間一樣。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白色的影子,那影子好像從一側的土牆壁中鑽了出來,在離着我們大概有十幾步遠的距離,成爲漆黑空間裡唯一的一點白,彷彿是個人影一樣,又彷彿是個突然出現的衣服在地道里飄着。
“誰!什麼東西!”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暴喝,接着我就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我猛然向前一撲,整個人都趴到了土質地面上,就感覺擦着頭皮的氣流瞬息刮過,蹭的頭皮都疼,耳畔就響起一陣彷彿鞭炮齊鳴一樣的槍聲,tm的,我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是要給我開瓢嗎?
槍聲很快就停了下來,付剛有點驚慌失措地問:“爲什麼開槍,有什麼東西?”
我吐出因爲搶地吞的一嘴泥,氣沖沖地爬起來衝到那個正有些怔忡的保鏢面前,一把拽住他的領口,使勁拽了一下……那個,這傢伙五大三粗,我竟然沒拽動他。
不過輸人不輸陣,我指着那保鏢的鼻子破口大罵:“你tm的會不會開槍,想要老子的命?我tm現在就把你弄死!”我作勢要去掐死那個保鏢,那保鏢突然如夢初醒地大叫一聲:“鬼啊!”然後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手電筒一下子掉到了地面上,端着槍突然向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口中還在胡言亂語的喊着,其他四個保鏢還沒來得及阻止,只及時將手電筒都齊刷刷地掃了過去,卻見剛剛跑的那個保鏢竟然不見蹤影了,在他們的身後,只有張大師一個人。
“難道……真的有鬼?張大師,張大師……”付剛從保鏢方陣中衝了出來,挽住了張大師的胳膊,好像搞基一樣。
看來到危機關頭,他還是比較信任跟他好幾年的張大師啊。
“怎麼,怎麼就不見了?”付剛問張大師,張大師說:“派人去看看吧”。
付剛聽話地看向其他的保鏢,其他的保鏢面露難色,可老闆發話了,也不能不去,其中兩個保鏢對看了一眼,謹慎地向前走去。他們幾乎是一步一停頓,手中的手電不停地轉來轉去,向四下裡看去,可除了黑漆漆的坑洞壁什麼也沒有。
突然,那兩個保鏢停下腳步,出聲說:“這裡,這裡怎麼有個岔道,我們剛剛經過的時候,明明是沒有的。”
“岔道?”付剛楊聲說:“真有岔道?”
“對,地下還有腳印,應該是大山的。”
大山,可能是剛剛失蹤的那個保鏢的名字。
我們幾個全部走到岔道上去,想要看個仔細,那裡,果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