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兩個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捏着那個男人掏出來的臭烘烘的明黃色符咒,生怕他弄髒了我的手。當我回到即曈所在的那個房間時,季瞳正在陪着陳阿姨和李醫生聊天,見他們有說有笑,神色自如,看起來真的像一對融洽的婆媳似的。我站在門口朝裡面的季瞳擠眉弄眼想讓他快點出來,季瞳撇了我一眼,卻像沒看見我似的,回頭接着喝陳阿姨說笑。 奇怪,明明火急火燎的說要救水彤的也是她,現在倒跟沒事人似的,悠哉遊哉的跟人聊天呢。我無奈的拎着那張臭符咒,在門口等了半晌,季瞳才慢悠悠的出來。笑盈盈的問道:“你是怎麼把東西偏過來的呢?” 還沒說完,她就看見我手上拎着的那張符咒。嫌棄的後退了一大步,捏着鼻子道:“這什麼呀。。臭烘烘的!” 他也不伸手接過去,自顧自的在前面走着,邊走邊嘮叨着:“這個變態,他把東西藏屁眼裡了?臭死人了!難怪,我之前趁他睡着,也沒見他身上帶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們現在就去地窖把水彤解放出來好了。”我只得繼續拿着那個符咒屁顛屁顛的額跟在他後面,朝屠夫家裡走去。 還沒走出醫院門口呢,李醫生攔住了我們,說是陳阿姨出了事,讓我們趕緊跟他過去看看。我向旁邊的人借了個紙巾將符紙包了起來。便跟着大步朝裡走去。 陳阿姨坐在走廊拐角處,蒼白的頭髮散亂着,向着空中手舞足蹈,歇斯底里的大哭着叫着小龍的名字,手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我和季瞳疑惑的在附近尋找了半天。 要說我看不見什麼是正常的話,季瞳也沒發現絲毫不對的額地方那就說不過去了。陳阿姨得的是老年癡呆頂多癡癡傻傻不記得人或事,不會無緣無故像這樣發瘋。 我看看了看季瞳,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會不會是小龍回來了,季瞳篤定的搖了搖頭,便趕緊俯身下去,扶起陳阿姨安慰了片刻,邊讓護士帶陳阿姨回裡屋歇息。而後轉身看向我,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出來?”、 我被問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回答她:“帶什麼東西,我只拿了那個男人符咒呀。” 季瞳搖搖頭着急的厲聲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那棟詭樓! 你粗來的時候是不是帶了什麼東西出來,說着便瘋狂的搖着我的肩膀。見季瞳如此緊張,這件事必定非同小可了,但我思前想後,東西都是季瞳整理的,我就光自己一個人連衣服也沒帶就出來了呀。於是趕忙
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和平常碰到那些小鬼怪不一樣,像是跟那棟詭樓有關。”季瞳的神情出現從未有過的緊張。 “詭樓,詭樓,什麼都跟詭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的命運在遇見詭樓之後便彷彿要經過一段詭異的困苦,或是重生,或是泯滅,或,從始自終只是他人的棋子炮灰,在冥冥中早已劃定的軌道中飄搖”,我的內心是悲傷的,哪怕像季瞳這樣強大的陰陽師也是望而生畏,對詭樓的異端毫無覺察。 季瞳帶着她的紙人開始在醫院附近四處查探卻一無所獲。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醜木頭,觸手冰涼,像是被什麼冰封住了一般。 突然醫院後方傳來一聲尖叫,我們迅速向着尖叫聲的源頭尋去,醫院的後方是個荒廢的田地,曾經建造醫院的時候被劃入醫院的範疇,卻並沒有將它建起來, 被醫院擋住所有陽光的土地也不再適合種植水稻等作物,於是就任他在那,也沒有特地派人去處理。因爲長年無人照看,這塊背光的田地開始雜草叢生瘋長起來的雜草已有半人多高。 尖叫聲就是從草叢中傳來,我們來到醫院後頭的廢棄田地時,卻並沒有看見尖叫的人。安靜的草叢,只聽風吹動雜草的沙沙聲。 我們幾個男人想要下田去一探究竟,李醫生攔住了我們:“現在天氣熱,只有這片草地陰涼潮溼,怕是聚集了不少蛇蟲鼠蟻,你們這樣沒有任何措施莽莽撞撞的朝裡面跑去根本就是在找死!你以爲農村就沒有毒蛇猛獸啦?” 聽了黎醫生的話,大家開始靜了下來。她說的有理。這個長年無人看管的荒地,裡面到底有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可是剛剛那聲尖叫聲確實是真真切切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是個女人的驚呼。可現在,雖然沒見着人,但十有八九是陷在這片地裡等待救援。 我們幾個在田邊着急上火的想着辦法,不久,男醫生帶着幾個人跑了過來,手裡還坽着幾件向附近的農民借來的連褲雨衣膠鞋,開始安排我們有序的下田尋找。 田裡果然十分陰涼,透過膠鞋,那種冰涼都能直入腳心。即使是大夏天,我也有些置身冰窖的錯覺。我不禁到吸了一口涼氣,適應了片刻,便跟着大夥開始摸索。 這裡看起來像是半人高的草叢,但進去後,腳陷入淤泥裡,草叢幾乎沒到胸口的位置,我大聲朝草叢裡的其他人道:“大家小心,腳下可能有泥潭,不要踩得太重。” 跟着後頭幾個女醫生的季瞳也慢慢趕來了。
我隔着草叢的掩映,見季瞳朝田裡毫無目的的大喊:“三哥,快上來,別找了!三哥!”我心道不好,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於是趕緊拔腿回身而走。 就在我的腳脫離冰涼的泥地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拼了命的想要抽出腿來,卻只能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開始有慢慢的向下陷得趨勢。 我想要呼救,卻發現喉嚨想被卡住一般,只能發出嘶啞的呼聲,淹沒在草地裡,摸索尋人聲裡,我望向季瞳所在的方向,卻見季瞳人在四處張望我的身影,並不斷重複着“三哥,快上來,別找了!三哥!” 我向空中揮手想要讓他們看見我,但是忙着尋找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異常,眼瞼我的小腿已經陷進了泥潭裡。 我揮舞着的手也慢慢沒入草叢中,突然想起來我脖子上的靈木應該有救命的效果,我閉着眼睛雙手緊緊的握住靈木念着“聖母瑪利亞,阿彌陀佛”但是奇蹟並沒有出現|--靈木沒有反應! 這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情況,那個救了我幾次的木頭,突然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破木頭!腳踝上的手越來越近,我低頭往下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那並不是人的手,而是一直巨大的毛茸茸的灰色的爪子!突然身邊的草叢動了一下,一個村民從裡頭鑽了出來,看見我陷在泥淖裡卻並沒有看見那隻爪子道:“大兄弟你怎麼陷進去了,你跟我們說這裡有泥潭,你到是自己陷進去了。” 說着,伸手將我拉了起來。他一邊拉着我,一邊招呼附近尋找摸索的人過來幫忙:“快來,快來!這裡有人陷進坑裡了,可真沉啊,快過來幫我一把。” 我被拉的直翻白眼珠子:一個在上面拉,一個在下面拉,能不沉嗎。?這時季瞳的紙人也飛到了我身邊,和之前的被紙片不一樣,這時一張沾了血的明黃色符紙。 跟着季瞳久了,我也知道一些,道士的符咒是輕易不沾血的。 田地深處的人還在尋找着,我則被大夥拖上了岸。季瞳給我檢查的時候發現:我的長雨靴上面竟多出了一道道抓痕,顯得尤爲觸目驚心。 我焦急的問季瞳:“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季瞳並沒有回答,只是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能確定的只是詭樓和這裡有些關係,不直到是真的有聯繫還是詭樓的東西跟着我門出來了。/但是我們這麼久居然都沒有發現,你的靈木可能暫時不能用了,在附近有你堂舅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