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 疤面煞星

地點:麥德林鄉間

故事:威爾與託尼的恩怨

面對威爾的挑釁,男士的兩個保鏢非常盡責,他們擋住了威爾,看架勢,他們隨時準備和威爾動手。但男士顯得非常平靜,“警官,我是守法公民,這裡也是法治國家,你千萬不要恐嚇我,我有權告你的。”

威爾繼續他的謾罵,“你這個流氓,不要以爲穿上西裝就是紳士,我遲早要把你關起來,咱們走着瞧。”

威爾知道在法院門前他根本不敢怎麼樣,但他實在太憤怒了,居然朝男士吐了一口痰,儘管男士反應很快,但還是吐到了他的衣服上。

兩個保鏢上前把威爾按倒在地,警察迅速對他們舉起了手槍,“馬上放手。”

攝像機對準了男士,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表現的非常猙獰,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一揮手,兩個保鏢放開了威爾。

“警官,這一次我選擇原諒你,因爲你是一個黑人,一個永遠不能進入上流社會的黑人。我爲你感到羞恥和可憐。”

說完他衝着媒體笑了一笑,繼續走上臺階。

這個男士長得很英俊,深邃的眼睛充滿了靈性,棱角分明的臉龐讓人記憶深刻,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臉上的一道長約十公分左右的疤痕。

當男士走後,威爾在背後還繼續挑釁,“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這個舉動跟戰敗者爲了掙點面子的咆哮沒有什麼區別,我們幾個還是上前去安慰他。

威爾和我幾個進到法院,檢控官正在和法官溝通。

法官說:“你們的證人已經死了,這場官司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檢控官:“那就押後再審吧。”

威爾聽完後,失望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雙手抱着頭,我們能體會到他的懊惱。

我說:“威爾警官,你不要太傷心了。以後再想辦法告他,你爲什麼這麼恨他呀?”

威爾警官的心情的確很糟糕,他決定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威爾警官在汽車上一句話也不說。我們不知道他打算帶我們去哪兒,但我相信他絕不會帶我們去看美麗的風景,也不會去暢快地唱歌跳舞,估計有可能帶我們去喝一場大酒。

威爾開着汽車離開了公路,開上了鄉村小路,在一個茅草屋前面停下了汽車。

威爾下了汽車,我們幾個也跟着下了汽車。茅草屋前面的一棵樹下坐着一個男子,他的臉顯然受過重創,他歪着的嘴裡流着涎水。

威爾走到他身邊,他顫巍巍地站起來,臉上的笑容十分難看。威爾用手輕輕地給他擦拭嘴角的涎水,他看到我們四個人後突然撒腿就跑,這時候我們才發現他原來還是瘸的。

威爾趕上去抱住了瘸子,“不要怕,法爾考,我是威爾,他們是我的朋友。”

法爾考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嘴裡嘰哇亂叫,我們都不清楚威爾爲什麼要帶我們來看一個智障。

這時候屋內走出來一個女人,她跑過來一把將威爾推開,“你來幹什麼?趕緊走,以後都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女人抱住瘸子,眼睛裡的淚水狂飆不止。

威爾不想解釋,他掏出一沓錢放在瘸子剛纔坐的地方,撿起一塊石頭壓在了上面。威爾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回到了車上,我們只好也跟着上了汽車。

汽車開離了鄉村路,又開回到公路上。我們都默不作聲,等着威爾開口。威爾把車開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前,我們走進酒吧,威爾要了一瓶馬提尼,喝了一杯之後他打開了話匣子。

“對不起,剛纔你們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拍檔法爾考。他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資深警員,但他也從不給上頭惹麻煩,但自從和我搭檔以後,他也沒少跟着我捱罵。兩年前,我盯上了託尼,我想將託尼繩之以法,但法爾考反對。在我的堅持下,我們開始調查託尼,誰知道……”

威爾痛苦地回憶着往事,他雖然是在傾述,但同時也是對法爾考的懺悔。

託尼,就是今天在法院門口的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他是麥德林販毒集團的新首腦。多年前,威風一時的大毒梟埃斯科巴被擊斃之後,麥德林集團羣龍無首,一度被其他集團搶去了很多生意。

託尼七歲的時候隨父母從歐洲來到哥倫比亞,他的父母在這裡沒有朋友,經常受到排擠。小託尼從小就養成了堅強的性格,他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加入了黑幫。憑着他下手狠毒和機智的頭腦,他逐步被提拔,在麥德林集團最低谷的時期,他不但沒有選擇跳槽,而是帶着大家奮起反抗。

憑着他的才幹和果敢,很快被推上了集團首腦的位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靠着集團多年打下的根基,有了首領的麥德林集團重現往日的輝煌。其他小幫會又都重新歸附到麥德林集團的手下。

託尼的確跟以前的埃斯科巴一樣風光,他臉上的傷疤時刻提醒着他不要忘記危險,對敵人要心狠手辣。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託尼和同學打架,因爲他手下留情,對方在他放手之後,撿起一塊玻璃劃傷了他的臉,從此他就成了疤面煞星。

經過這一次,託尼出手從不留情,他的狠辣讓人們聞風喪膽。法爾考自然聽說過託尼的作風,所以他反對威爾的想法。在哥倫比亞,販毒集團是一羣武裝分子,他們除了奪取政權之外,沒有什麼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想當年埃斯科巴不知殺了多少人,有一個站出來指正他的法官都被他殺害了。

但年輕的威爾勢要幹一番大事業,法爾考最後被威爾說服了,他們開始收集託尼的罪證。有一次,法爾考在偷錄託尼罪證的時候,被託尼發現了,於是託尼把法爾考打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威爾爲此事自責不已,但法爾考的家人並不原諒他,認爲是他把法爾考害成了這樣。威爾的同事們也都不願意跟他搭檔,認爲他就是個瘋子。

聽完威爾講述的故事,我覺得他的個人英雄主義或許的確值得商榷,但他的正義感令人欽佩。

墨軒安慰他:“威爾警官,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這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邪不勝正,總有一天託尼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就在此時,酒吧裡的音樂停下了,屋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我們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聲槍響把酒吧裡的客人全都驚住了。

託尼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了酒吧,“今晚的節目該結束了,請大家都回家吧。”

我們都被用機關槍指着,託尼走向威爾,他照着威爾的臉就是一記重拳,威爾被打了一個趔趄。

“你這個黑鬼,你很喜歡咬人是嗎?”託尼拿起一瓶酒,把酒水澆在威爾的腦袋上。

威爾嘴還是很硬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過你,你要是害怕你就殺了我。”

託尼用手託着威爾的下巴,“殺了你,我怕髒了我的手。我是社會名流,我是紳士,我怎麼會跟一條狗一般見識。不過如果狗總是咬人,這樣的狗就只能殺了吃肉了。”

“哈哈,碰到我算你倒黴,就算是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託尼臉上突現一股殺氣,他朝威爾臉上吐了一口痰,託尼轉身離開了,但他的手下並沒有全部離開,剩下的四個人繼續用手槍對着我們。

“你們幾個倒黴蛋,要怨就怨這個黑鬼吧。”一個手下把槍上了膛。

威爾終於認清了形勢,“要殺你們就殺我,放過這幾個人,他們都是外國來的遊客。”

對於這些人不好的消息是,今晚他們遇見的不單單是一個警察,而且還有幾個中國特工。墨軒出手極快,他左手抓住了一個人的槍膛,右手將另一個人的手腕托起,子彈射向了空中。

小丑的袖口突然出現了幾張撲克牌,他隨手一揚,另兩個人已經被撲克劃傷,槍掉在了地上。

墨軒施展自己的腿功,將剛纔那兩個人踹翻在地。

四個人知道不妙,他們想逃走,但被墨軒打倒的兩個人已經來不及溜走了。

這兩個可憐的傢伙被衝上來的威爾一頓狂踹,他們倆捂着腦袋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威爾打累了,他才氣喘吁吁地說:“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讓他洗乾淨屁股準備坐牢吧。”

這兩個倒黴的傢伙哪敢再造次,抱頭就跑。威爾看了看墨軒和小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墨軒說:“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如果你想對付託尼,我可以幫你。”

“不用,我是警察,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我要找證據抓他,我不能和他一樣嗜殺成性。”

靠,這個到處惹麻煩的傢伙,居然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好像忘記了自己以前乾的好事了。當然我們雖然樂於助人,但人家如果不需要,我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墨軒說:“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我們朝門口走去,威爾叫住了我們,“嗨,夥計,無論如何今晚都要謝謝你。我會去找我的線人,讓他提供捉拿託尼的證據,另外,我也讓他幫助你們找羅斯。”

後面這半句是我們最想聽到的,小丑回身說:“謝謝你威爾,那我們等你的消息。”

我們回到酒店後進行了簡單的商討,我說:“這個威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看他很難幫我們找到羅斯。”

小丑說:“我看也不一定,那些線人往往很有辦法,有時候比官方靠譜多了。”

墨軒說:“別想那麼多了,既然現在該用的方法都用了,我們就暫且等一等。過幾天還是沒有消息的話,我們再另想辦法。”

墨軒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除了等待似乎真沒有什麼好辦法,當然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占卜一卦。

晚上睡覺前我把自己的想法給嫣嫣說了,嫣嫣倒是很好奇,“親,這種東西可信嗎?再說你上哪裡去找大師啊?”

“哈哈,我跟你講,前兩天我在網上看到北京有一位大師非常靈,而且付款非常方便,只要用支付寶就可以了。我看咱們不如試一試。”

“是嗎?我的餘額寶裡還有錢,要不就上網問問?”

嫣嫣平常倒不是迷信的人,我很奇怪她今天爲什麼沒有斥責我,反而對我的提議非常支持。於是我拿出平板電腦,上了鴻運大師的官網,大師童叟無欺,一事一結算。我們打過去100元后,跟他問了找人的事情,大師問了我們的姓名和要找的人的姓名。

過來幾分鐘,網上出現了一句話,“你們目前的緣分尚不足,除非他自己出現在你們面前,否則你們找不到他。”

我說:“怎麼樣?大師都知道我們等了尋人啓事,看來我們不用愁了,這老小子自己就會找上門的。”

“親,跟大師再問問別的?”

“問什麼?”

“咱們女孩子還能問什麼?”

這個小妮子,難怪她支持我算卦,原來肚子裡早有花花腸子了。嫣嫣打過去200元,把我們倆的名字都輸了過去。

靠,這是不打算讓我有秘密了,連我也給算了。看在她付賬的情況下,我也就原諒她了。

又過了一會兒,網上又傳來了大師的話,“嫣嫣,姻緣就在身邊,順其自然、幸福美滿;海棠,情深緣淺、曲終人散。”

嫣嫣看過之後,對我說:“這種網上的大師全是騙子,海棠姐,我們上當了。得了,趕緊睡覺吧。”

“是啊,要是有能耐哪能在網上忽悠啊,不看相、不摸骨、連生辰八字都不要,肯定是騙子。”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不太舒服,夜裡我睡的很不踏實,夢裡我去找大師要錢去了,至於結果,醒來之後我都忘記了。

我們在酒店裡傻傻地呆了一個頭午,也不知道該上哪裡去,生怕威爾來找我們會撲個空。威爾辦事的確比較靠譜,他沒有讓我們失望,很快他就來了。

我們幾個急切地看着他,他激動地說:“夥計們,我的線人已經被託尼他們抓去了。我決定要去搗毀他們的老巢,你們願意幫我嗎?”

靠,原來是找援兵的,朋友有難、義不容辭,這就是俺們中國人對友誼的忠誠。

作者的話:1983年底上映的《疤面煞星》稱得上是一部經典之作,這部翻拍自1932年《疤麪人》的影片,因爲阿爾帕西諾的精湛演技,深深地影響了一代美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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