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回 橋

地點:慕尼黑

故事:複雜的國際關係

小翼臨終前最後的話是留給小羽毛的,“小羽毛,對不起,我愛你,但卻不能再保護你了,原諒我,記住,你以後一定要幸福。”

小羽毛已經泣不成聲,我想她的心裡一定是很複雜的,一方面她也會體諒小翼的處境,另一方面她對小翼最終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很生氣。

我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給小羽毛拭乾淚水,我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所以我只有保持沉默。

小翼終於還是離開了,他的臉部抽搐了一陣,也許是身體的疼痛,也許是心裡的痛苦,但最終還是歸於了平靜。

小羽毛哭了一陣之後,堅定地說:“我要報仇。”

墨軒說:“小羽毛,我們支持你,但我們還是先把小翼的後事辦了再說吧。”

墨軒到一旁給方未艾打了電話,回來後他把我拽到角落裡,“方姐說,小翼是個孤兒,沒有什麼人可以聯繫,除了錢,單位不會曾任與小翼有任何關係。”

“太絕情了,我不幹了,這是什麼工作?”

我的激動驚動了尤里,他走過來,“雖然我不懂中文,但我猜你們一定是在爲他的事情抱怨。是不是讓你們自行處理?特工就是這樣的工作,從參加特工的第一天起就應該知道我們職業的特殊性。”

“那你怎麼看?”

“工作需要,我們的工作是爲了國家,屬於默默奉獻的人,每項工作都有它的規矩,特工的身份不爲人知,名利從來不是我們的追求。”

看來我的職業素養跟尤里比是存在明顯差距了。

“把他的屍體運回國恐怕不太可能了,而且他現在屬於非自然死亡,我看咱們只有特殊事情特殊處理了。”

墨軒問:“尤里,你有什麼好辦法?”

“看看神秘人是否願你幫我們。”

尤里神秘兮兮地打了一通電話,他用的是德語,我們幾個都聽不懂,當他掛上電話後,他臉上露出了微笑。

“等一等吧,神秘人願意幫忙,一會兒他們就派人來。”

“我要報仇。”小羽毛再次重申她的要求。

“我們可以幫你,而且我們還會有同盟,不過咱們需要把之前的工作都處理好。”

小羽毛看着尤里,她不懂尤里究竟想說什麼,但只要能讓她報仇,她現在什麼都願意幹。

過了一會兒,果然來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跟尤里用德語交流了幾句之後,尤里讓我們擡着小翼的屍體跟他們走。我們從側門離開歌劇院,上了門口停着的一臺麪包車上。

我問尤里:“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送你的朋友去該去的地方。”

汽車一直開到了郊區,當我們下車後,我才發現我們所在的地點是一片墓地。

尤里說:“德國朋友很幫忙的,墓地在德國可不便宜的,現在這個情況下,你們也就一切從簡吧。”

德國大漢拿來幾把鐵鍬,我們開始埋頭挖坑,小羽毛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小羽毛,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想開些吧。”

“海棠姐,我是覺得就這麼把他埋了,太對不住他的了。”

“妹子,在國內還得先火化了呢,這可是德國的墓地啊,儘管沒有棺材和墓碑,那也是葬在發達國家了,他在九泉之下一定很安慰的。”

尤里說:“墓碑以後有時間可以來定做,這個墓穴咱們也是咱照人家墓地預留的方位挖的,不過墓碑上也不是什麼都能寫,這塊地是專門用來埋一些特殊身份人的。”

“聽見沒有,以後咱們再來花錢給小翼定做一塊墓碑,好好措措詞,對了,尤里,你剛纔說這塊墓地不用掏錢是嗎?”

“是啊,但將來定做墓碑人家可不免費。”

大家動手效率高,很快墓穴就挖好了,我們輕輕把小翼的屍體放到墓穴裡,小羽毛是含着淚水把小翼的屍體掩埋的。我和墨軒也都很傷感,雖然和小翼在一起工作的時間不長,但我們畢竟一同經歷過生死的考驗。

“我們的時間不多,下一站是慕尼黑。”尤里提醒我們馬上離開。

“尤里,告訴我你們的計劃,要怎樣我才能報仇。”

“簡單說就是我們首先要搞清楚F先生到德國來的目的,然後確定他的活動範圍,最後指定作戰計劃,讓他回不了老家。”

“我信你,現在我們怎麼搞清楚他的目的?”

“我們要到慕尼黑去見個朋友,他會告訴我們F先生此行的目的。”

我們坐着麪包車離開了墓地,車上尤里體貼地抱着伊利莎娃,讓他的女人睡在自己的懷裡。墨軒看看我,小聲說:“要不要靠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

我當然是想啊,可是如果小羽毛看見必然會觸景生情,所以我搖搖頭,把小羽毛攬到自己的懷裡。

小羽毛在我的懷裡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後來我也閉上眼睛迷糊過去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小羽毛正在看車窗外的景色,我剛想跟尤里打聽一下我們的所在,汽車就停在了一家旅館門前。

尤里帶着我們下了汽車,麪包車隨後便開走了。

尤里說:“現在旅館休息一下吧,我得跟朋友聯繫確定見面地點。”

我們登記之後進入了房間,我和小羽毛一個房間,墨軒單獨一間,尤里和伊利莎娃住一間,我剛想衝個澡好好睡一覺,尤里就來敲門。

“我已經聯繫過了,晚上我們在球場見面,你們不用去。”

“我一定要去,我喜歡看球。”

“那好吧,晚上就我們倆去,人多了目標太大,雖然我們是朋友,但這次約會確實秘密的,你明白嗎?”

“你的莎娃會同意嗎?”

“沒關係,她正好不喜歡看足球,對於運動她基本都不太感興趣,她喜歡音樂。”

“那好吧,我先休息,等你要走的時候來找我。”

這一覺我睡得非常好,我起牀後好好地捯飭了一番,德甲聯賽據說很多國家轉播的呦,我可不能給咱中國姑娘丟人。

我剛收拾完,尤里就來找我了,“海棠小姐,咱們出發吧,到體育場門前買幾個香腸吃。”

我和尤里出門打車直奔位於郊區的安聯球場,夜幕下安聯球場想一塊紅寶石一樣美麗。當我來到球場邊上的時候,我的心裡異常的激動,拜仁慕尼黑擁有多名世界盃冠軍球隊的主力球員,我激動地說:“尤里,這裡能賣彩票嗎?”

“哈哈,看來你是得到了納胡拉先生的教誨了。不過今晚恐怕要讓你掃興了。”

哎,沒有彩票買,這球可就沒多少看頭了,這些老外跟我有毛關係,不過都已經來了,我這個外行只好看看熱鬧了。

尤里買好球票後帶着我進入了能夠容納6萬餘人的大球場,我們倆在賽前品嚐了德國的香腸,也感受到了德國球迷的熱情。他們在賽前玩得很開心,就像過節一樣。

比賽開始不久,一名身穿運動裝的男子做到了尤里的身邊,他們倆開始用德語交談。他們倆個非常怪,雙方誰也不看對方,眼睛都盯着球場,顯然是不希望讓人們發現他們倆認識。

他們倆的話我一句也不懂,好在場上的球踢得節奏非常快,這場球拜仁慕尼黑主場對陣漢諾威96,這兩支球隊的水平不在一個檔次,客隊的攻勢不多,主隊很快就取得了進球。

主隊進球之後,主場的球迷更加瘋狂了,而且尤里身邊的男子也站起來高呼。我也很想加入到球迷一起娛樂,但自己又有些拘謹。

尤里和男子斷斷續續一直談到中場結束,下半場開始男子進入到球迷隊伍中間去又蹦又跳了。剩下我和尤里,我說:“咱們倆也去跟他們一起娛樂吧。”

“我又不是他們的球迷,我有我自己鍾愛的球隊,在俄羅斯,莫斯科中央陸軍,聽說過嗎?”

“沒有,不過誰規定只有他們的球迷才能跟他們一起蹦?我覺着在這兒坐着看到很傻,你不去我去。”

球迷之間無需相識,我很快就融入了他們其中,尤里見我玩得不亦樂乎,於是也跑了過來。

這場比賽最終主隊取得了4:0的大勝,球迷們都非常開心,我和尤里蹦的一身是汗,但心裡也很暢快。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他關於他和伊利莎娃的事情,說起自己的未婚妻,他滿臉洋溢着幸福,伊利莎娃在他的嘴裡都是優點,我能感受到他對未婚妻的愛,我也非常羨慕伊利莎娃,我想到了墨軒。

回到旅館,尤里把他和德國佬的談話內容說給我們聽,原來這一次約會是俄羅斯和德國非官方的接觸,因爲德國是北約國家,此次烏克蘭危機,美國燃起了北約和俄羅斯的矛盾,而北約內部對俄羅斯態度不一,德國就是希望把矛盾降溫的國家之一。

一些東歐國家因爲始終害怕俄羅斯,希望通過北約來制裁俄羅斯,讓俄羅斯變弱;而西歐一些國家因爲和俄羅斯在經貿上往來頻繁,不希望與俄羅斯交惡,更怕中了美國圈套,使歐元區經濟受到重創。

但這些話都不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既然北約是一個組織,大家就應該維護這個組織的共同利益。烏克蘭作爲俄羅斯的勢力範圍,這一次被美國教唆,打算加入北約。俄羅斯的阻撓,必然引起北約的不滿;而歐洲很多國家常年靠俄羅斯的天然氣,一旦雙方撕破臉就要擡高能源成本。

既然很多事情無法拿到檯面上說,大家就開始暗箱操作,以德國爲首的幾個國家始終言辭溫和,爲防止發生不必要的諜戰,就有了今天在球場上的一番交流。

德國人告訴尤里,現在F先生在德國的目的有兩個,其一是監視他們的盟友,同時爲美國的監聽醜聞進行解釋;其二是要求盟友在武器上支持烏克蘭軍方。

美國的歐洲盟友曾經鑑定地支持美國,知道監聽醜聞爆出之後,歐洲發現美國並不相信他的盟友,這樣被監聽的德國、法國等國家異常憤怒,同時也認清了美國政府的嘴臉。

但即便如此,他們目前還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在表面上還要繼續保持一致,但隨着威脅逐漸降低,歐盟逐漸強大,相信有一天北約也終將有它壽終正寢的一天。

小羽毛可不關心政治,他關心的是何時爲小翼報仇,“尤里,你說下一部我們怎麼辦?”

“我們要拿到F先生帶到歐洲來的微型核彈頭,避免引起歐洲與俄羅斯的核戰爭。”

小羽毛問:“這與我報仇有什麼關係?”

小羽毛的問題讓尤里出乎預料。

作者的話:《橋》是一部反映二戰反法西斯的南斯拉夫經典影片。二戰後的頭二三十年,世界各國人民拍攝了大量的戰爭題材的電影,以此來紀念二戰中犧牲的勇士,《橋》是其中優秀的影片之一。隨着二戰距離我們越來越遙遠,人們對戰爭片的興趣也漸行漸遠,不知道今天的青少年是否還會喜歡這樣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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