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雪剛纔突然感到腰一緊,還不等反應過來,自己就跌入了一張溫暖清香的懷抱中,這會正驚魂未定的擡起頭,看着獨孤雍那一張一合的薄脣,心跳的急速。她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心跳!
“你的女人?”段暮雲嗤笑,“她可是要嫁給孤的女人!”
“別說她沒嫁,就是嫁了,在朕暗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會讓你碰到她一根頭髮。”獨孤雍說話間,緊了緊手中的力度,將夏思雪的身子又貼近了幾分。這模樣恨不得將她鑲進身子裡去。
可也因此牽扯到他腰間的傷口,讓他吃痛的蹙了蹙長眉。
聞言,夏思雪一驚,這獨孤雍什麼時候在她身邊安插了暗人?她的秘密,他知道多少?
段暮雲一臉瞭然道,“看來,你設這個局,設了很久了。不愧是狡猾的妖帝!”
“當然,爲了捉你報奪妻之仇,豈能不謹慎?”獨孤雍嗤笑。眸中漸漸浮上陰狠之色,又道,“這一次,朕絕不會放過你!”
“好啊,那得看看你有本事取孤這條命嗎?”段暮雲說話間,猛地在腰間一摸,這才又拍了拍腦袋,懊惱道,“瞧我,這東西早不在身上了!”
夏思雪見狀,卻瞭然的一捏袖中的匕首把手道,“你在找匕首?”
段暮雲愣了一下,才笑道,“知夫者莫如果娘子也!”
這廝都要死到臨頭了,還能笑的出來!夏思雪真是佩服他這份氣度!
可同時,她也有些擔憂他。雖然並不喜歡他,甚至還恨他用卑鄙的手段奪了她的身子,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能讓它沒出生就沒了父親!
獨孤雍見夏思雪目露擔憂的看着段暮雲,臉上劃過吃味的表情,沉着臉,對身後的御林軍命令道,“動手!”
段暮雲在中間鄙夷的看着獨孤雍道,“孤還以爲你會和孤來個一對一的比試呢,原來卻是以多欺寡!”
“段暮雲,三年前的激將法你還用,朕真是要懷疑你的智商了!方纔朕要和你單打獨鬥的時候,你可並不給面子。而且還拿雪兒做擋箭牌,乘機偷襲朕。朕沒說你卑鄙無恥,你倒是反咬朕一口,果真是野蠻的北周國君!”
“哈哈,你還是不敢和孤對打吧?因爲你知道自己打不過孤。對不對?”段暮雲嘲諷一笑。
獨孤雍氣的捏夏思雪細腰的手加緊了幾分力度,直到懷中人兒吃痛的輕吟了一聲,他纔回過神,鬆了手,內疚的掃了她一眼。
真是該死,他竟差點傷了她!
“不回答,是不是被孤說中了,你就是個懦夫!”段暮雲又在嘲諷。
獨孤雍實在忍無可忍,朝魏石命令道,“朕要他萬劍穿心!”
“是!”魏石得令,鼓足力氣就朝段暮雲刺去。
段暮雲即使酒喝多了,頭有些暈沉,可是面對一大羣御林軍和魏石這高手圍攻,手無寸鐵的他,居然也堅持了好幾十個回合,最終在力氣用盡的情況下,被魏石刺傷了胳膊,他只動作稍有一滯
,就被數十把劍頂住了身子。
見狀,他捂住受傷的胳膊,絕望的一笑,冷冷朝獨孤雍看過去,“獨孤雍,當上皇帝,你快樂嗎?”
“死到臨頭,你還有閒心問這個?果真不一般!”獨孤雍沒回答他,只嘲諷的笑道。
他不答,段暮雲似乎料到了,他自顧自的說道,“反正孤是不覺的快樂。以往,孤唯一的樂趣是征戰殺戮,看到敵人倒在自己的刀下,感覺興奮而又刺激。可是,時間久了,便不覺的那有趣了。孤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政務,看不完的勾心鬥角,沒有一個人能走進孤的心裡。”
“直到和你泗水一戰時,夏晴雨身穿戎裝,騎着馬在孤陣前叫囂,她那時的眼睛便如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孤去探究。她是世間第一個敢當面辱罵孤的女子,那份勇氣比男子都不遜色……孤從那一刻起,覺得征服她或許更據有樂趣。可即使後來孤得到了她,而她的心卻始終不是孤能征服的,孤第一次開始妒忌一個人,那便是你!你什麼都不如孤,爲何偏偏有她陪伴?”
“可如今,孤不妒忌了,因爲你和孤一樣,被所謂的皇權束縛,永遠禁錮在偌大的牢籠裡,呼吸都受侷限!而且,你身邊也沒有她陪伴了!”
“孤要在天上看看,這樣的生活,你究竟能撐幾年!哈哈!”話末,段暮雲便閉上眼,眼前浮上夏晴雨的絕美面容。
獨孤雍靜靜的聽他說完,許久才吸了口氣,掃了一眼夏思雪清麗絕美的臉頰,才朝魏石道,“殺!”
他不會撐不住,因爲他還有雪兒……
魏石得令,舉劍就要對段暮雲高昂的頭顱砍過去時,只忽聽一句女音,止住了他的劍!
“慢!誰要是敢揮劍,那麼我匕首下的龍頭可就要落地了!”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出聲處,段暮雲更是猛地睜開鷹目,不可置信的看到夏思雪拿匕首抵在獨孤雍脖間的畫面。
獨孤雍此時正氣惱的低頭看着懷中人兒,怒道,“夏思雪他方纔拿你做擋箭牌,你竟要護他!”
夏思雪之前處於混沌中,並不知道段暮雲將她當做擋箭牌之事,這會聽獨孤雍這麼說,眸中微微一詫,隨即瞪向段暮雲道,“段暮雲,這筆帳就等救你出去後,我再和你算!”
段暮雲聞言,鷹目內劃過詫異,“你說什麼?”
“我說,你竟敢拿我做擋箭牌,我必定找你清算!”
夏思雪一臉堅定,不像說玩笑話,這讓段暮雲抖了抖鬍子,上揚了脣角。這女子貌似有點意思,竟敢找他算賬!
“你身上的毒只是被暫時控制住而已,你不要拿自己冒險……”當感受到脖間傳來的冰涼觸感,獨孤雍只覺得心痛難耐,她居然爲了段暮雲對他刀劍相向!
“我一直都是拿自己冒險的,皇上你不知道嗎?”夏思雪目露兇狠,冷冷道,“叫你的人退後!”
“你爲什麼執意要救他?!”獨孤雍咬牙切齒的吼道。
段暮雲聞言,也是好
奇的看向外表弱,內心強的眼前女子。是啊,她爲什麼不惜冒着生命危險救他呢?
“皇上,你的話太多了。”夏思雪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因爲懷中孩子的緣故。
她話音剛落,獨孤雍就欲伸手來捏夏思雪的細腕。
段暮雲洞察到這一點,提醒道,“小心!”
夏思雪比段暮雲更是瞭解獨孤雍,剛纔只看到他眼中有戾氣劃過,就知他要對她動手。所以她在他動手之前,匕首緊緊一貼,瞬間,有鮮紅的血液順着匕首的刃口滾落。
“皇上!”這一幕,驚了衆御林軍。魏石更是看着雍帝白皙的脖間不斷滾落的血液,驚嚇了一身冷汗。方纔只要皇上動作稍微大一點,那把匕首可就割斷了他的脖子!
此時的獨孤雍,心痛蓋過了脖間的刺痛,這把匕首,只差一寸就能割斷他的氣管,讓他當場死去。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樣對待他!
“獨孤雍,不要逼我!”夏思雪看着氣的俊眸圓睜,呼吸不暢的獨孤雍警告道,“叫他們退後!”
“不,朕就算死,也絕不會放過段暮雲!”獨孤雍氣的說話都帶了幾分顫抖。
夏思雪料定他會如此,所以朝魏石瞪過去,“魏總管,你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們的皇上死去吧?”
魏石不敢看雍帝,只低頭計較了一下形式,最終擡起頭朝指劍圍着段暮雲的御林軍道,“閃開!”
“魏石,你大膽,竟敢不聽朕的命令!”
“皇上恕罪,臣不能眼睜睜看您殞命!”話末,瞪向夏思雪道,“夏四小姐,你這樣做可是謀逆的大罪,你不怕滿門抄斬嗎?”
夏思雪身子一僵,目露猶豫。其實,剛纔她也是一時衝動,沒有想太多。這會聽魏石這麼一說,本能的將目光移向緊閉房門的明義軒那邊。
而此時,明義軒內,迎風拉住了蓮嬤嬤,不讓她出去送命。
獨孤雍見狀,輕聲道,“雪兒,你現在鬆手,朕會饒恕你的!”
夏思雪聞言,眼前浮上週素雲對她的種種好,眸中開始浮上淡淡的霧氣,可想想獨孤雍之前剖開她肚子的狠毒畫面,她一咬牙道,“我不信你會放過我,既然事已至此,我只能進不能退!你跟我走!”
此時,段暮雲已經走了過來,讚賞的看着夏思雪道,“你這份勇猛倒是和你你的大堂姐有些像,孤喜歡!”
“閒話少說,我們走!”夏思雪心中多少是緊張的,這會並沒有閒情和段暮雲廢話。
段暮雲見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還對他沒好氣,剛準備發火,可一看到被她拿匕首抵住脖子的獨孤雍,他瞬間順了氣。她連自己的國君都敢威脅,語氣對他無禮了點,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夏思雪,你當真爲了他對朕如此嗎?”獨孤雍被夏思雪逼得連連後退,火氣更是涌上了頭頂。
夏思雪沒空理他,而是瞪向慢慢跟過來的魏石道,“你們不許動,否則別怪我對你們的皇上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