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太太病了呀?”齊妙笑着接話。筆~@癡~!中@!
“那富媽媽您得快幫我打點些探病的好藥材,趁着還不到午膳時分,您陪着我去二房瞧瞧二太太去。”
正說話間,高菲也來了,說是也聽說了二太太病了的消息,承安伯夫人便打發她過來尋齊妙,姑嫂兩人好替大房過去探望探望。
齊妙便招呼高菲坐下喝茶,等富媽媽歸置好了再走;待富媽媽下去收拾藥材去了,高菲難免問起了緣由。
“二嫂你說二太太怎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病了呢?”
齊妙便看着小姑笑,笑了半晌直到笑得高菲身上有些發毛,她才淡淡的開了口道,那天我差人給敬王送信兒去,不是也沒瞞着你麼。
她知道高菲既是發了問,便是已經懷疑到了她的頭上,只是這懷疑也沒個準確的目的罷了,說不準便以爲二太太的病纔是她搞的鬼。
只是就算她有叫二太太生病的能力,二太太已經出過府了,去方家報信兒也報過了,叫二太太生病是算懲罰,還是算收拾殘局?
懲治二太太可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只有叫方家沒辦法來承安伯府鬧事纔是重中之重不是麼!
高菲聞言頓時一凜。
她就說她怎麼都覺得方家大太太死得蹊蹺麼,敢情、敢情……她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胡亂猜想!
只是既然都想明白了,高菲只覺得自己的膽子都快被嚇破了,這是多虧她和二嫂關係好,否則還不知道哪天着了二嫂的道兒!
齊妙將她打的冷顫瞧在眼裡,便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只是個簡簡單單的借力打力罷了,捎帶着順手賣敬王一個人情。(鄉)$(村)$(小)$(說)$(網)高速首發!”
她當初是沒想到敬王心狠手辣,打發繡紅去敬王府報信便沒瞞着高菲。
她以爲只要敬王能叫人攔住方大太太,別叫她三番五次趕來承安伯府鬧事,她就算贏了一個先機。
可是計劃到底沒有變化快,既如此,眼下也就沒必要欲蓋彌彰,還不如徹底說透,好叫高菲心裡有個數兒,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不該說的就得就此爛在心裡頭。
倒是她這句話反叫高菲輕鬆了些,一直攥着裙子的手也緩緩鬆了開來。
方大太太的死只要不是她二嫂動的手腳,她又有什麼可怕的?
虧她還以爲她二嫂是去跟敬王借人手,借來人手便是爲了要方大太太的命,而不是個簡簡單單的借力打力……
齊妙得知高菲竟是這麼想的,一時間便有些失笑。
方大太太已經死透了,死於她齊妙之手還是敬王之手有什麼區別麼?
不過想到高菲這種想法也不失爲一個自我安慰,彷彿這樣手上沾的鮮血便少了些,齊妙又淡淡的笑了。
她可是從地獄裡重新爬回來的,她還會嫌棄手上的血多血少不成?
之後也就是大半刻的工夫,富媽媽那廂便將探病所需打點好了,齊妙與高菲姑嫂倆便帶着浩浩蕩蕩一羣丫鬟婆子往二房而去。
卻在一行人離着二房還有些距離時,就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說話,齊妙一回頭,就瞧見大奶奶吳彤由兩個媽媽陪着,後面也有幾個丫鬟捧着各種匣子,看來也是要去探病的。
而那兩個媽媽,便是吳太太早幾天送進高家來的吧?
齊妙便招呼高菲站一站:“我們等等大奶奶,既都是探病去的,一路走也便宜。”
站下等人的工夫,齊妙便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那兩個媽媽,同時心中也不免冷笑起來。
這兩人進了高家的門,還沒倆時辰呢就先找了二太太,這是有多麼迫不及待?
殊不知她們的主子在這當口送她們進來,這就是一個快速自殺……
不過想到小時候祖父給她講過,兩軍對峙時其中一方擺出了奇陣,另一方即便知道衝上去就是一個死,照樣也要組織敢死隊衝一衝,齊妙便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這聲嘆氣卻被高菲敏銳的捕捉到了,高菲便輕輕挽住了她的胳膊,悄聲道叫二嫂嫁來我們家可是受苦了。
“這叫什麼話。”齊妙佯嗔小姑道。
這幾****婆婆似乎也對她頗有悔意,不止一次提到了高菲這句話,她都笑着打了岔。
苦是肯定不會少受,可是誰叫她喜歡高諍呢?
喜歡一個人,便心甘情願爲他打理後宅,打點生活中繁瑣小事,累點苦點也心甘;若是不喜歡他,哪怕這後宅是天堂,不也只是一個人寂寞獨活。
吳彤也瞧見前面路上不遠處站着小姑和妯娌,她下意識的就想換路而行,而不是緊走兩步去與她們匯合。
可那程媽媽和袁媽媽怎麼能容她背道而馳?
兩人今日陪她出來,便是打算正式在高家後宅亮相了,如今一下便能見到兩位,機會可再好不過了!
那兩人便一左一右扶了吳彤,笑着勸慰大奶奶可萬萬別耍小性子了。
其中那位程媽媽更是笑道,咱們太太臨走前不是再三教您和妯娌小姑好好相處麼,“……既是去二房探病去,還是大房的都一起過去更好看些。”
這二人的賣身契還在樑二太太手裡,樑二太太沒張羅給,吳太太也沒敢要。
只是樑二太太既敢叫這兩人來,這兩人便都算得上老人精兒了,在吳彤面前還敢流露“高人一等”的模樣出來不成?
這兩人可比家生奴才還像奴才,三兩日便將吳彤服侍得舒心極了,如今也不過是短短一句話,更是叫吳彤很是聽話的應了聲,一衆人便朝着齊妙那廂迎了過去。
齊妙和高菲手中什麼都沒有,見吳彤過來了,也不耽誤施禮。
吳彤卻也不知是仗着自己是大嫂,還是懷着身孕,再不然便是內心就不耐煩和麪前二人應酬,還禮慢了兩拍也不止。
那兩位媽媽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有無奈,卻也不忘在將吳彤扶起來後,兩人也上前見過二奶奶和三小姐。
“老奴們從吳家纔來沒兩日,今後有什麼不懂的還請二奶奶和三小姐多多照應。”兩人跪下磕頭道。
吳彤雖知這兩人是樑二太太給的,可是給了她就是她的人。
外帶着她孃家母親也再三交代,萬萬不能說出兩個媽媽的真實來歷,好像她孃家用不起下人一樣,沒得叫人笑話,她便越發將這兩人當了心腹。
那現如今兩位媽媽竟然當着她面前就連跪帶磕的,還是面對她最不喜歡的齊氏這個妯娌,她的臉色可不頓時就難看起來?
她孃家吳家就這麼低人一等麼?吳家陪房隨便見誰都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