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從未見過他任性發火的模樣,不由心就軟了。
“沐言,別太激動,你現在還很虛弱。”沒等她開口,蕭雅輕柔的開口了,她從容走過來,將沐言從曾明明身邊拉開。
“韓宇,你不是要走嗎?還不幫明明拿行李?”蕭雅皺了皺眉,聲音卻還是柔柔的。
“要走你們走,她不走!”沐言甩開蕭雅的攙扶,挺直了後背。
“沐言,你讓我走?爲什麼?”蕭雅迷惘的看着沐言,剛纔他們還有說有笑,現在,他居然讓她離開!
“謝謝你們來看我,我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也不管蕭雅和韓宇一臉錯愕,扭頭看向曾明明。
“扶我回去。”曾明明心裡一晃,腦子就有點發懵,不由伸手去扶。
“明明!”蕭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刺耳,再無剛纔的柔媚。
曾明明朝蕭雅看去,只見她蒼白着臉,紅脣不停抖動,顯然,情緒很激動。
“……”曾明明心顫了下,手就扶不上去了。
不料,沐言的手忽然伸過來,將她的手攥在掌心。
曾明明看着兩人交纏的手指,不由得怔住。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已被沐言半擁進懷裡,就這樣渾渾噩噩跟他走了回去。
蕭雅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沐言他,居然當着她的面,摟着曾明明回了房間!
強烈的羞愧和憤恨齊齊涌上心頭,沐言這樣做,無疑當着人給了她一記耳光,將她所有的感情踐踏在腳下。
“你們……你們!”蕭雅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頭部,恨不得馬上衝過去,一腳踹開房門,當面質問清楚。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忽然一個人影攔住了她。
“病人情緒不穩定這是很正常的,既然是他的朋友,就不該爲了幾句話大動干戈吧。”
秦醫師淡然一笑,這個結局本在她的意料之中。
“沐言昏睡了一年多,腦部神經和記憶區都受到了損傷,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性情,易怒,暴躁,甚至有些不近人情,都是正常的。”
“可我是她女朋友,他不能這麼對我!”蕭雅冷靜了點,但這口氣依舊堵在胸口,咽不下去。
“這只是你的記憶,不是他的。”秦醫師神情很平靜。
“那他爲何對曾明明格外看重,寧肯讓她照顧也不肯讓我留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蕭雅內心憤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將曾明明拖出來碎屍萬段。
“沐言失去了記憶,從清醒到現在,都是明明在照顧,心裡對她自然不一樣,這是一種依賴,就像雛鳥破殼時第一眼的那種依賴,是病患的正常心裡反應,沒什麼特別的。”
“他這麼依賴她,我算什麼?”
蕭雅滿腔憤恨無處發泄,卻又反駁不了秦醫生的話,氣的渾身發抖。
“蕭雅冷靜點,秦醫生的話說的對,沐言現在記憶還沒恢復,情緒不穩是很正常的,慢慢就會好了。”
韓宇湊了過來,扶住蕭雅顫抖的雙肩。
“會好嗎?呵呵……”蕭雅冷笑。
“蕭雅,別想太多了,咱們先離開吧,明天再來看他。”韓宇心中苦澀,卻更不忍心看蕭雅這幅模樣。
“不,我不走!”蕭雅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爲什麼要走,要走的應該是曾明明!都是她,都是她!”
“蕭雅你冷靜點!”韓宇猛地搖晃了她兩下,壓低聲音靠近她的耳邊:“想想你爸和你說的話,想想你爲什麼來的,不要前功盡棄。”
蕭雅一怔,死死咬住了下脣。不再掙扎。
韓宇又低聲說了兩句,朝沐言關閉的房門喊。
“沐言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對秦醫生點了點頭,說了句打攪了,攬着蕭雅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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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腳步踉蹌,眸光空洞無神,好像傻了一樣,就這樣被韓宇連拉帶扯的拽出了門。
看他們狼狽而去,秦醫生的眸光泛起一絲冷笑,這時,沐言的房中忽然響起重物撞門的聲音,噗通通,好像有人一下下杵着大門。
隱約還聽到爭執的聲音,然後,聲音忽然沉寂。
秦醫生翹起脣角,假裝什麼也沒聽到,***拎着包出了門。
外面天氣晴朗,空氣清新,她正好出去溜達溜達。
……
曾明明被沐言拖進屋裡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等大門忽然關緊,她卻猛地清醒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曾明明臉頰滾燙,伸手就要去開門。
沐言卻一個側步擋在門前,眸光中隱隱帶着火氣。
“……”曾明明退了一步,沐言這樣子有點嚇人,好像真的生氣了?
他氣自己要離開嗎?
爲什麼?
門外傳來蕭雅的哭喊聲,門內兩人相對而立,皆一言不語。
等了一會兒,蕭雅的哭鬧聲沉寂下去,猛聽到韓宇的告辭聲,曾明明這才鬆了口氣,他們走了,她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房間的好。
此時此刻,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與沐言解釋,說自己想退縮嗎?似乎不算什麼理由!
“沐言……”她垂着頭盯着地面,不敢擡頭看他。
“哼,還要走是嗎?”沐言的聲音冷冷從頭頂響起,腳步一動,讓開一個空位。
曾明明猶豫了下,伸手又去拉門。
手指剛伸出去就被他攥住,比剛纔攥的還緊,還用力。
她楞了,還沒來的及反應,身體已被人拉入懷中。
沐言清冷的氣息,瞬間滲透過來,曾明明全身一僵,將頭擡起。
他看着她,在很近的距離。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這樣直視着她,死死的,像是要把她看進眼睛裡。
曾明明頓時有點慌了,剛要掙扎,卻被他一下扣住雙肩,猛按在門上。
她覺得自己的脊背重重被壓在門板上,身體不受控制的頂了門兩下,心更慌了。
她擡起頭,微微喘息。
沐言的眼,忍耐的看着自己。
忽然,他的臉覆蓋下來,毫不猶豫的吻了下來。
沐言特有的氣息吞沒了她,曾明明一下子就怔住了。有那麼一瞬,她甚至覺得她這是在做夢。
她睜着眼,看着他的臉緊貼着自己,嘴脣覆過來,輕吮着她的。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舌尖卻靈活而強硬,撬開她的脣,與她的舌糾纏,他那麼用力的吻她,抓住肩頭的手,越來越緊,身體傾靠在她身上,擋住她所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