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住手!”沐言衝了過來。
使勁抓住曾明明的手腕,“明明你清醒點,如果它說的是真的,我爸怎麼辦,我好不容易纔能再見到他,不能再失去他……”
沐言死死抓着曾明明,“你清醒點明明,別嚇我好不好?”
曾明明墨綠色的眼睛緊盯着沐言,眸光冰冷之極。
“鬆手。”她冷冷開口。
“明明,你到底怎麼了?我是沐言啊,你仔細看看我!”沐言被她盯的有些發毛,曾明明的眸光太嚇人了,一點感情都沒有。
曾明明翻着眼球轉了轉,肩膀一抖,震開沐言的手。
“它必須死!”說完,右手匕首又往前刺了一分,刀尖貫穿雙頭蛇的咽喉,從另一端紮了出來。
“捂住她的眼睛,快!”正當沐言無計可施的時候,毛阿婆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沐言來不及多想,伸手捂住她的雙眼。
曾明明掙扎了一下,雙手一鬆,匕首和雙頭蛇摔在地上。
“沐言?”她的聲音恢復了正常。
“我怎麼了?頭好疼!”沐言放開雙手,曾明明捂着頭,渾身上下痠軟的不行。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想起了剛纔的事,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蛇血,雙手幾乎染成了紅色。
“沒事,你激發了陰陽眼的第二個功能,只是你現在還完全控制不了它的力量,所以纔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戮。”
毛阿婆顫巍巍走了過來,她沒有拄柺杖,手裡拎着一個皮袋子。
“我的眼睛除了能看見鬼,還有別的功能?”曾明明楞了,剛纔,她確實被內心的一股殺戮控制住了,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有那麼一瞬,身上的力量足足強大了十多倍,只是現在,體力像被透支了,很疲憊。
“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先處置這兩個東西。”毛阿婆走了過來,伸手將雙頭蛇從地上拽起,拔掉它身上的匕首,將它塞進皮袋內。
“兩個?”沐言一愣。
“對,兩個,剛纔刺蝟精被我設的夾子逮住了,我撥了它的皮。”毛阿婆冷笑了下,“本來我還擔心你們對付不了雙頭蛇,想出來幫你們,沒想到她竟然激活了陰陽眼,也好,既然抓住了它們,就不用姑息了,讓裕興出來,將他們滅殺。”
曾明明一怔,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毛阿婆哪裡不對勁。
“阿婆,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沐言忽然發問。
曾明明恍然發現,毛阿婆的眼睛一點也不渾濁了,不僅眼外面的那層白膜不見了,整個眼珠子還特別的黑。
黑的有些怕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突然就能看到了,趕緊喊裕興出來,這兩個東西陰險的很,留着總是個禍害。”
毛阿婆岔開話題。
“不是說天亮之前不能離開那個屋子嗎?”沐言又問。
“沒抓住他們當然不行了,現在沒有問題,只要裕興出來,就能滅殺他們,一切就都結束了。”
毛阿婆手中的皮袋鼓起一個大疙瘩,裡面有東西不停的掙扎。
好像隨時都能破袋而出。
曾明明皺了皺眉,拔腿就要進屋。
沐言攔住她,用力搖了搖頭,“不能喊人出來,時間還沒到。”
“你什麼意思!我都要控制不住它們了,你還在攔着!閃開!“毛阿婆臉色一沉。
沐言堅決擋在門外面,說什麼也不讓進屋。
“我明白了!”毛阿婆臉色更加陰鬱,她用手指着沐言,“你被刺蝟精附身了。”
“它不是被你抓住嘛,怎麼會附在沐言身上!”曾明明狐疑了看了毛阿婆一眼。
毛阿婆哆嗦了下,伸手翻過布袋,臉色也是一變!
“糟糕,讓它跑了,我早就說了刺蝟精非常狡猾,你們磨磨蹭蹭,裕興,快點出來!刺蝟精跑附在人身上了。”
布袋上赫然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洞,黑漆漆的,能看到雙頭蛇的鱗片在發光。
“啊!咋回事!”毛裕興的頭出現在最西邊的房間窗戶上,伸着頭往外看。
“磨蹭什麼!刺蝟精附身了,我們倆怎麼能對付他,趕緊出來幫忙。”
毛阿婆一把拽住曾明明的胳膊,把她扯到身後,“離他遠點,你看他的眼珠子。”
曾明明擡眼一看,嚇了一跳,沐言的雙眼已變成了赤黃色,整個面部肌肉也扭曲了,一臉兇狠的樣子,看起來真像個怪物。
“明明,別相信她!”沐言急切的擺手,“被附身的不是我,是她!明明,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誰不正常!”
曾明明被沐言的話駭了一跳,一個縱身跳到一邊。
她看看老態龍鍾的毛阿婆,再看看黃眼珠子一臉兇相的沐言,遲疑了。
毛裕興隔着玻璃喊了起來,“找到她的皮,燒了,她就沒辦法作惡了,快!”
曾明明頓時反應了過來,她從地上抓起匕首,對準了毛阿婆,“你不說你拔了它的皮嗎?皮在哪?”
“你這個閨女怎麼不信我,唉,給你!”毛阿婆皺了皺眉,從懷裡摸出一張毛茸茸的東西丟了過來。
曾明明接過一看,果然是一張土黃色的刺蝟皮,皮上尖刺都倒了,隱隱還帶着暗紅色的血痕。
“火……”曾明明大喜,可摸遍了口袋,也找不到火。
“普通的火根本燒不着它!裕興,你快出來啊,用符火,才能燒乾淨。”
毛阿婆扯着嗓子喊。
“等一下!”曾明明低喝一聲,將毛阿婆拽到一邊。
“還等什麼?”毛阿婆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他還在這兒呢,走,咱們進屋去!”曾明明一把抓住毛阿婆的胳膊,轉身往屋子裡走。
“明明!”沐言攔住他們,“千萬不能上當,如果她進了那個屋子,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曾明明身子一抖,將手中的匕首對準了沐言。
另一支手,還緊緊抓着毛阿婆的胳膊,“你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毛阿婆眸光閃爍了兩下,剛要揚聲再喊。
手腕一痛,有什麼東西被扯了下來!
她臉色一變,一張臉瞬間陰狠了!
“你幹什麼!”她扔掉手中的皮袋,伸手朝曾明明抓去。
曾明明快速閃到一邊,不知什麼時候,那張刺蝟皮已經被她丟了,此刻,她手裡攥着一條雪白的繃帶,一臉冷笑。
“你扯我的繃帶幹嘛,我的手還在流血呢,快,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