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我自有主意。”制止住神情激憤的胡周,曾明明眸光在蕭雅和沐言臉上來回轉了兩圈。
慢慢往前走了兩步。
她的個子原本就比蕭雅高了七八公分,距離拉近後,莫名就有了些逼視感。
“蕭處長,就算張青青委託你們辦理這個案子,可以前三個案子可都是胡周負責的,如果咱們各自堅持,就算鬧到羅局長那裡,恐怕也很難得出個定論,你說對不對?”
曾明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眸光也始終沒朝沐言多看一眼。
蕭雅微微一怔,“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有個提議,對刑偵處和九處都有利的提議。”
曾明明淡淡笑着,眸光清澈平靜。
“說說看。”沒等蕭雅反駁,沐言忽然開口了。
“我的提議很簡單,既然這個案子誰都不想鬆手,乾脆一起偵辦好了,九處和刑偵處合作辦案,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功勞大小,這不是最公平合理的嘛?”
曾明明脣角微彎,眸光中卻帶着不容抗拒的篤定。
……
回到辦公室,曾明明還是一臉平靜,和胡周要了前幾宗案子的資料,坐在辦公室桌認真翻閱。
胡周還算沉的住氣,譚美卻實在堅持不住了。
“明明!你到底什麼意思嘛!幹嘛要和刑偵處合作,蕭雅什麼人你不明白嘛?她這個女人,自私又自大,有心計又有手腕,和他們合作,咱們絕對會被涮的!”
“處長,我覺得譚美說的有道理,蕭雅這個人,心眼子不正,上頭還有人罩着,和他們合作,就算有功勞鐵定也是被他們搶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咱們何必摻和,實在不行,就把資料都給他們得了,我吃點虧無所謂,萬一被他們抓住把柄……就真的不好了。”
胡周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心中的話。
他實在想不明白,沐言明明都站在蕭雅這邊了,曾明明爲什麼還如此淡定?
“咱們手裡有三個案子,刑偵處只有張青青一個,按數量來說咱們佔優勢,這是他們送來的資料,我剛看過,他們的確下了一番功夫調查,而且,也沒有隱瞞線索的意思,就此看,這個案件到現在爲止,還算公平公正,我想,以咱們的能力未必就會輸,沐言雖然人在刑偵處,可他一向處事公正,有他在,我覺得咱們贏得希望會更大一些,你們覺得呢?”
曾明明將手裡的資料遞給胡周,“你們好好看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胡周半信半疑,接過資料翻看,譚美也不避嫌的湊了過去,兩人頭挨着頭,擠在一起,反覆看了三遍。
兩人一對眼神,譚美又激動了。
“明明,你這招釜底抽薪太牛了,我說沐隊怎麼會放棄咱們選蕭雅呢,原來是做臥底去了,怪不得他們不敢放水,不過蕭雅也夠厲害的,張青青纔過去幾個小時,居然調查的這麼詳細,我說胡周,你也查了一晚上了,你看看人家,再瞅瞅你,難怪蕭雅那麼囂張!”
譚美恨鐵不成鋼的用指頭戳着胡周的肩膀,胡周尷尬一笑,這一點他承認不如,他這個人,凡事好大喜功,總喜歡撒網似的蒐集證據,這樣一來,工作量很大,收效卻甚微。
“明明,按資料上顯示,三個人都有嫌疑,咱們是都抓過來審訊呢,還是先去暗訪一下。”譚美又翻了一下資料,資料中夾雜着三名男子的照片,一個個身材高大,眉清目朗,年紀也相仿,這三個人都是私人會所的工作人員,一個是調酒師,另一個領班,還有一個,是會所的音樂DJ。
“咱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張青青已辨認過照片,她認不出誰纔是劫持她的人,貿然提審,只會適得其反,現在我們只能暗訪,鑑於受害者都是單身女性,我打算便裝去摸摸底,施琅,胡周,何宇宸就等在外面的車上,注意監聽,保持聯絡即可。”
“我也去我也去,憑姐這資質,勾引個嫌犯綽綽有餘!”譚美撩撥下發梢,故作風騷的擺了個姿勢。
“就你?”胡周翻了個白眼,“一言不合你就能把別人拍死,讓你去誘敵還是殲敵?搞不好,我們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
“胡周你找抽是吧!我怎麼就不能誘敵了,姑奶奶好歹名牌警校畢業的,聰明機智,果敢睿智,不就是察言觀色找破綻嘛,我怎麼就不行!”
譚美捋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揍人,胡週一縮脖子,“看你這母老虎似的模樣,我說錯了嗎,一句話沒說完就要動手,你這樣子,男人都得退避三舍,誰敢靠前。”
譚美臉漲的通紅,伸出去的手還真的打不下去了,眼角餘光瞄了下一旁深沉冷靜的施琅,果然皺着眉,一臉強行忍耐的樣子。
“譚美,晚上你和我一起去,記住打扮的漂亮些,但不能太出格,先前的那三個遇害者資料我詳細看過,都是職場女性,遇害時的穿着妝容都十分得體,也許,這正是嫌疑犯下手的類型。”
曾明明簡單叮囑了兩句,繼續低頭看桌上的資料。
譚美答應了一聲,也沒再和胡周爭執,咬着下脣發了半天呆,挪着凳子靠近施琅。
“施大帥哥晚上我和明明去誘敵,千萬注意保護我們的安全哦,全靠你了。”
她眨巴着眼睛,聲音也出奇的低柔。
“好!”施琅輕點了下頭,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
譚美心裡美滋滋的,暗自思忖,看來胡周也不是胡言亂語,女人有時候,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
正胡思亂想,冷不防耳畔傳來胡周和小蔡的對話。
“老何今天怎麼回事,這個點兒了還不來工作,這都快吃午餐了,忙什麼呢?”
“胡哥,方萍姐剛打來電話,說他不舒服今天就不來上班了。”
“啊,那怎麼行,晚上咱們還有特殊任務呢,沒他坐鎮行嗎?”
“有我就行,沒問題的。”施琅接了一句,表情依舊嚴謹認真,臉頰卻微微有點漲紅。
不經意的,他的眸光不由自主朝曾明明看過去。
陽光從窗格透進來,照的她臉上肌膚如象牙美玉般光潔細膩,臉上雖脂粉未施,容光卻說不出的恬淡柔美。
施琅的心微微一顫,趕緊收回眸光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