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嘩啦啦翻着書頁,翻了半天,終於選定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懸念不多,她研究了一會便解開了,以沐言的頭腦,自然不在話下,可他畢竟剛甦醒,記憶力受損,萬一影響了判斷力,短時間內推理不出來,輸了,說不定會刺激到他,影響他恢復。
就先出個簡單點的吧。
“你聽好,我開始說了。記住,你只有五秒鐘考慮時間,時間一到,就算你輸。”
曾明明返回原沙發,坐定。捧着書,嘬着糖,氣定神閒。
“開始。”沐言淡然點了點頭。
“王麗和小孫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去年,小孫沒經妻子同意就就擅自給雙方都買了保額爲60萬的意外人身保險,是需要每年繳費的那種。
王麗覺得這個錢花的冤枉,也不相信會出什麼大事情,於是和小孫吵架,要求把這個保險撤掉。
小孫卻執意要交,也只好隨他了。
他們的保險單上收益人各是對方的名字。
夏天,傍晚,小孫洗完了澡,頭髮還溼着就下了樓,站在街口看人下棋,他樓上的大趙也在觀棋,看他頭髮溼了,就隨口問了一句,“洗澡了?”
小孫高興的說:“嗯,等我老婆洗好就出去下館子吃頓好的!”
大趙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會瞎浪漫。”
小孫嘿嘿的笑。
小孫下棋的水平不錯,張大爺輸了棋局,就讓小孫幫他一下場,找回面子,小孫笑呵呵答應了。
奇怪的是,平時下棋十場能贏氣場的小孫卻在二十分鐘內連輸了兩場,張大爺嘟囔了兩句,小孫也有點不高興,站在樓下大喊他老婆的名字,他家住三樓,平常都這樣喊慣了,別人也不在意。
本來夏天開着窗很容易聽到,可今天任憑他喊多大聲,麗麗就是不吭聲。
小孫有點生氣,聲音就帶出了情緒。“麗麗,我餓了你快一點行嗎?”
大趙走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圓場說:“我也餓了,回家吃飯,你小子別喊了,和我一起上去,爬爬樓梯,就當鍛鍊身體了。”
小孫拉着臉,滿臉不高興,但還是跟大趙一前一後進了樓道。
到了三樓,小孫掏出鑰匙進門,大趙繼續上樓,他家住在四樓。沒等他進屋,就聽到小趙撕心裂肺的驚呼聲。
大趙趕緊下了樓直衝進小孫家,剛一進客廳就看到麗麗躺在地板上,頭髮溼漉漉的,面無人色,好像已經死了。
她旁邊是個插座,裡面插着個小鐵棍,麗麗的手還摸在小鐵棍上,另一支手握着電風扇的插座。
大趙一看這樣也有點慌,趕緊合了電閘,用笤帚把麗麗的手撥下來。
小孫早就癱軟在了地上,六神無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趙打了120,救護車來的時候,小孫還在機械的給麗麗做人工呼吸,又吹氣又按壓胸口什麼的,說什麼都不肯放棄。
可救護人員卻說麗麗已經死了。小趙不信,死活讓醫生把麗麗擡進了救護車,到了醫院,結論很快出來了,麗麗的死因是觸電而亡,死亡時間半小時左右。
小趙嚎啕大哭。
警局介入這個案子,仔細詢問了小孫,大趙和相關的鄰居。
大家都說小兩口感情很好,雖然偶爾也有口角,不過都是家庭瑣事,沒大的矛盾。
至於麗麗爲什麼用小鐵棍去捅插座,小孫是這樣解釋的,他們家的插座上有塑料保護裝置,要費盡才能把插頭插進去。
麗麗力氣小,每次都是小孫幫着她插,或者用螺絲刀捅一下,就插進去了。而那個小鐵棍就是螺絲刀的下半部,至於上半截的塑料端據說已經脫落好幾天了,一直沒來得及買新的。
麗麗洗完澡向來喜歡開電風扇吹頭髮,沒想到,手上還帶着水就去插插銷,於是就觸了電。
小孫自怨自艾,不停埋怨自己,說要是自己不下樓看棋,麗麗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鄰居們也都連連嗟嘆,可惜了麗麗,才二十多歲,大好清純,就這樣死了,實在有點冤枉。
警員詳細的搜查了小孫家,找不到任何破綻,可小孫投鉅額保險的事還是有些蹊蹺,只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證據,這個案子只能懸着。
問題來了,麗麗到底是死於意外事故,還是被人謀殺?五秒鐘,你要趕緊給出答案哦!”曾明明慢條斯理說完最後一句話,笑眯眯看着沐言。
“還用想嘛?這不是意外事故,小孫就是兇手。”沐言皺了皺眉,這樣白癡的案件還能被收錄在懸案大全裡,編寫這本書的人真是閒的不行了。
曾明明一怔,這麼快,就找到破綻了?
“很簡單,小孫下樓,下了兩盤棋,在樓下喊人,返回三樓,發現麗麗死亡,這段時間充其量也就半個小時,而麗麗的死亡時間卻在半小時以上,這就說明麗麗死亡的時候,他原本就在家中。他殺害了麗麗,下樓僞裝不在場的證據,可內心的慌亂無法掩飾,所以纔會連輸兩局。”
“你怎麼知道他下樓上樓下棋聊天不到半小時?”
“他家住在三樓,下樓閒聊兩句,下棋用了二十分鐘,才走回三樓,能用多長時間?”沐言白了曾明明一眼,這麼明顯的破綻,還用想?
“這個我也想到了,可光憑這一點還不能確定他就是兇手,因爲死亡時間上下是有浮動的,法醫院鑑定也不只是半小時左右。”
“最明顯的錯誤就是他衝進門發現屍體後的反應,普通人看到妻子躺在地上,第一反應肯定是會衝進去抱住對方查看情況,而他卻只站在門外大聲呼救,爲什麼?”
“因爲他早就知道麗麗死於觸電身亡,身上還連着電,所以不敢觸碰她。”曾明明接言,繼續說:“爲了毀滅證據,他纔不顧醫生勸阻給已死的妻子施救,還強烈要求把人送去了法醫院,這樣,就算留下了一絲半毫的證據,也被輕而易舉的毀壞了。”
“能想通這一點還不算太笨。”沐言眸光浮起一層笑意。
曾明明語塞,她想通這一點足足用了一小時好不,可他卻沒用上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