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雲挑眉看着站在地上,還未上馬的夏小姐,有些疑惑地笑道,“怎麼,夏小姐不準備上馬麼?”
衣廣泠容色清麗,一抹堅定蕩在細眉之間,她自負地回答,“殿下不用擔心,只要比賽開始,臣女定會上馬!”
在月出雲看來,衣廣泠此舉不過是狂妄自大。莫非是想告訴在場衆人,她不用坐在馬上,也能騎過自己麼?
哼。他想到這裡就不禁冷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夏小姐可要準備好了?”
風,微風,此刻衣廣泠再無旁的聲音。
儘管四周人生鼎沸,可她的心卻如身在草原。只待一聲令下,她立馬就可以騎到馬上飛奔。不過她心裡知道,這匹烈馬不會允許任何人坐它。所以在她跨上馬鞍,絕對要用足猛力,踩着馬蹬,緊握繮繩。
只要在正前方轉彎之時不讓自己的身子落地,那麼它便可以贏。至於抵達終點之後,如何下馬,又是一會兒思考的事兒了。
快了,快了。
衣廣泠的那顆心已經開始跳動。
冰冷的手指開始僵硬。
耳邊,囉聲一響,月出雲已經如疾馳的劍掠出去。
就在這時,衣廣泠也迅速翻身上了馬背。
身下的馬果真受了驚一般,瞳孔睜大,前蹄不安地高擡。再一聲嘶吼,整個人就已經飛奔而出。
快如閃電。
轉彎之時,馬影超過祁王殿下的那一瞬,四周的聲音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最終的結果便是。
衣廣泠比祁王殿下月出雲快一步抵達了終點。只是終點雖抵達,可她人卻因爲跳下馬身時,摔在了馬場的柵欄上。
手指,膝蓋全部磨損成傷。
裙子上被地上的尖細石子磨烈,傷口處血漬斑斕。
腦袋也有些暈暈沉沉,一時竟然起不了身。
“嵐妹?”
“夏小姐?”
看着那翩然如蝴蝶一般墜在地上的女子,身周的公子都禁不住圍攏去看。
太子殿下走地很急,快步上前,居高臨下地喚了一聲兒,“夏小姐?”
衣廣泠全身很軟,說不出話。
立着的陳陽一把將她的腦袋抱起來,連忙關切地詢問,“嵐妹,你怎麼樣,哪裡撞到了?”
衣廣泠擡起發麻的右臂,目光覷向賽道,語氣冰冷卻又帶着喜悅,“義兄,我……贏了麼?”
陳陽哭笑不得地點頭,“贏了,你贏了。”
“你剛纔賭的是不是……我贏?”衣廣泠很想開一個玩笑,可是全身疲軟,又疼痛難忍。
看着她這樣,陳陽也只能拼了命地點頭,“對,哥哥賭的是你,是你!”
“太……好了。”衣廣泠說着這句話,眸子卻望向了也着急趕來的祁王殿下。
月出雲那深邃的眸子裡帶着不可置信。或許真是沒有想過眼前的女子竟然會爲了一個賭,不顧自己的性命。這讓他也開始深思起來,是什麼樣的關係能讓她那麼從容不迫一往無前呢?
“殿下,臣女……臣女贏了,您……您不要忘記……”
月出雲冷道,“夏小姐,你放心,本王言出必行!”說完,他背過身體,帶着自己的屬下離去。
夏雪瀅不知道爲什麼,整個人的臉突然十分慘淡,站在衣廣泠面前的她如同一個木頭疙瘩,紋絲不動。
她看不出是因爲什麼?
也許是天意。
衣廣泠昏昏沉沉地扯住了陳陽大公子的衣服,心情愉悅地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腦海裡想的是。
下一次這樣的比賽,一定要把自己的退路給想好。
這像肉餅一樣摔在地上的疼,還真不是吹的?
月如笙啊月如笙,待你回來,我一定要讓你好好報答報答我?!
嘴角溢出笑意,她整個人就此陷入了昏迷……
直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鎮國公府,她自己的那間閨房裡了。
丫鬟萱兒只在一旁呆呆地守着她,看她打呵欠,一臉疲倦不堪的樣子,衣廣泠便曉得,這個丫頭興許爲了自己一夜未睡。有些內疚地坐起身來,溫和地指着牀笑了笑。
“萱兒,上來,一起睡?”
“小姐,那怎麼成,我們做奴婢的哪能跑到您的牀上去呢?”萱兒擺擺手,進而擔憂的眸光再次投射到衣廣泠的臉上,“小姐,你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哦,正好您醒了,現在,把這碗藥給喝了。”說着起身從桌子上將那蓋着蓋兒的中藥伸到衣廣泠的面前。
衣廣泠接過,毫不猶豫地一口飲盡。
“母親來過麼?”
“你是夫人的心頭肉,她自然會來看看您的。”萱兒目光下移,盯着她包紮的手指,“何況小姐還摔成了這個樣子。小姐啊,下一次,說什麼奴婢也不會離開您半步了,奴婢定要好好地守着您,免得您再次受傷。”
“是母親責備你了麼?”
儘管有些不好意思,但丫鬟萱兒還是誠心誠意地點了點頭。
於是衣廣泠擡了擡胳膊,示意她沒那麼嚴重。丫鬟萱兒不大放心,便令她好生地躺着,直到正午在閨房裡用過了午膳,她又毫無睡意,這才緩慢地起身,披了件衣服,穿好了繡花鞋,出了房門。
她昨日才摔了,今日就不安分地在房裡歇着,萱兒自然有些心煩意亂,東勸西勸,只爲阻止她。
但是她軟磨硬泡,終於令萱兒在陪同自己的前提下去了後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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