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帶着希望的曙光,太陽的光芒將微弱的星辰遮蓋,天光大亮時分,昭月國城門口,備着一輛馬車。
蕭容澤與溫月便裝出了皇宮,爲無邪送行。
“叔父姨母,無憂就拜託你們照顧了。”無邪突然跪地,朝着溫月與蕭容澤重重一拜。
兩人心中俱是一酸:“無邪,快起來,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溫月恨不得陪無邪去,但是她知道,他們之中的人,誰都沒有特殊能力,所以去了也是在拖累無邪。
“哥哥小心,哥哥,無憂等你。”無憂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掉了兩滴眼淚,在她心裡,其實並不明白爲什麼爹爹孃親與哥哥都要走。
“無憂乖,在皇宮裡好好呆着,哥哥會帶着爹爹孃親回來的,好不好?”無邪親了親無憂的額頭,溫柔地說道。
“真的嗎?”無憂眨了眨淚汪汪的眼睛,像是可憐兮兮的小貓咪一樣惹人憐愛。
“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無邪安慰好無憂之後,坐上馬車,往夢族的方向走去。
夢族奇珍衆多,晚上更顯示出夢族不同尋常的實力。
放眼望去,滿目的閃光點,幾乎要將天上的星辰覆蓋。
“族長。”兩天後的深夜,無邪到達夢族。
“嗯,最近族中有沒有什麼事情?”因爲家中事情衆多,無邪爲了照顧無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管過夢族了。
面前是夢族的三長老容和。
“回族長,族中並沒有大事發生,在大長老的安排下,一切都很正常。”
“那很好,最近辛苦你們了,我要去一趟密室,找些東西,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顧及握。”無邪道。
那人退下之後,無邪到了密室。
密室很亮,雖然不通風,完全密封見不到太陽光,密室卻是由特殊的材料製成。
在外面看不出來與別的東西有什麼區別,在裡面看一整個屋子的牆壁都會發光,加之猶如碗口大的夜明珠排成排擺放,竟然將密室照的比外面的白晝還要亮。
無邪在裡面小心地翻看着,他的印象裡記得夢族有地點轉移的方法。
畢竟不是去另一個時空,所以比上一次要簡單許多,之所以一直沒有來,是因爲他自身的能力實在太弱了,最近強化修煉,才勉強知道爹爹孃親的下落。
在裡面尋找了一陣子之後,無憂很快找到了書籍,正是地點轉移的書.
“就是他。”無邪欣喜道。
此時,大長老進來了。
“族長。”他的神色嚴肅。
“大長老,你怎麼來了,快來幫助我,我要到昭月國山脈的那一邊。”無邪大聲說道。
卻見那長老淡淡地搖了搖頭:“族長,你身體已經收到損耗,所以還是過幾天再去。”
大長老說的也是實情,無邪有着少年的心智,卻還是一個幼童的身體,在某些事情之上,難免有些急於求成,有時候是能得到比較好的能力,過了度卻對身體有一定的損耗。
“不行,大長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最重要的人就在山脈的那邊,生死未卜,我一定要去看看,把他們帶回來。”
在無邪的心裡,有些東西,遠比自己的健康重要得多,比如父王母妃無憂,還有愛。
他不願意讓自己失去他們,所以就應該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守護。
見無憂如此堅決,大長老也不再阻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是族長,對夢族也有責任,我是族中的人,當爲你竭盡全力,你去吧,我助你,讓你元氣損耗少一點,望你能早日回來。”
在無邪與大長老的共同努力之下,很快打開了一個發着光的通道。
“族長,快去吧,注意安全。”大長老擔心地說道。
無邪緩緩走進光圈,回頭看向大長老,之後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會的。”
隨着無邪以及光圈消失不見,大長老已經出了滿頭的大汗。
清晨,天空灰濛濛的,彷彿下了雨,但空氣很乾燥,又不像下雨。
無憂醒過來之後,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形勢,推斷出周圍有打鬥,他順着打鬥聲走過去,才發現這是一個賭場。
賭場外,有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
“我告訴你皇宮一定會贏的,就區區一個祁陽公主,怎麼敵得過皇宮這裡派出去的百萬雄師。”一個穿着藍衣服的少年使勁地垂着身下白衣服的少年。
白衣服少年也不甘示弱,找準時機反轉兩人的局勢,將藍衣少年壓在身下,使勁揍着:“你胡說,祁陽公主有公孫陌相救,公孫陌是誰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這個國家的第一財主,實力雄厚,肯定是祁陽公主贏。”
“祁陽公主一介女流,成何體統。”藍衣少年不屑地說道,放眼滿大街,但凡有女子敢出來,就會被大家指責,他纔不信,祁陽公主能贏,就算能贏,也不會得到大家的認可。
藍衣少年體型壯實,相較而言,白衣少年的身板過分單薄了些。
所以他被揍得最慘。
“兩位哥哥,你們不要打了。”無邪裝出一副無辜小孩子的害怕模樣說道。
兩人同時收了手,看向制止他們的小孩子,原本還有怒氣,在看到無邪的瞬間,怒氣頓時消散了,面前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兒,脣紅齒白,雙眸純淨,讓人完全生不出惡意來。
“小弟弟,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快回家去吧,最近皇城裡不太平,很多拐小孩兒的,快回去找你的爹爹孃親。”白衣少年說道。
他看面前的小孩兒,穿着不俗,身上有一種難言的貴氣,所以當下斷定無邪是哪個富貴人家偷偷逃出來的孩子。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爹爹孃親在哪裡,我們走散了。”無邪突然捂住了眼睛,帶着哭腔可憐兮兮地說道。
白衣少年與藍衣少年一愣,原來這個小孩兒跟家裡人失蹤了,真可憐。
“那不然你先去我家裡?”藍衣少年挑釁地看着白衣少年,想要在白衣少年面前擺豪氣。
無邪眨巴了眨巴眼睛,秉着對秋水漫的思念,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小弟弟,這樣吧,我要去落日堡一趟,我的老家就在那裡,你跟我走好不好,順道在路上找找你的爹爹孃親,總比在宅子裡一點消息都沒有好。”白衣少年怕嚇着了無邪,笑眯眯地說道。
那藍衣少年又不服氣了:“現在你還想着去落日堡,那裡兵荒馬亂的,去那裡簡直就是送死,還不快快回去待着,等着我朝軍隊滅了落日堡凱旋而歸?”
見白衣少年不做聲,藍衣少年以爲他害怕了,鼻孔朝天,冷傲地接着說道:“更可況,那祁陽公主也太不檢點了,聽說她非要一個憑空出現來歷不明的男子做駙馬,人家還不願意,這般不通情理,只怕你去了也會被落日堡那些蠻人給害死。”
此時無邪垂着頭,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猶如龍眼的眼睛轉了轉,將重點轉移到了來歷不明這四個字上。
他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所說的來歷不明的男子,就是爹爹蕭絕。
“哥哥,我跟你去,我要找我爹孃。”無邪伸出手拉住了白衣少年的衣袖,裝出一副無辜期待的樣子說道。
“那好,你先到我家裡去,我回去收拾一下,我們就啓程。”
無邪答應了他之後,跟着他回了家。
白衣少年的家洛府,洛府是書香世家,所以院落古香古色,頗有幾分書卷氣。
“哥哥,我叫蕭無邪,你呢?”無邪仰頭問道。
只見那少年輕輕一笑:“我叫洛天,我爹對我很嚴,但是我娘卻很好,你悄悄跟着我進去,要是讓我娘發現我跟人打架,又要捱罵了。”
洛天是哄小孩兒的語氣,其實無邪在心裡有些鄙視洛天的口氣,他纔不願意讓別人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看待。
不過他對洛天很有好感,因爲相比之下,他更討厭藍衣少年的狂傲氣。
“知道了。”
“天兒,你給我站住。”一個色厲內荏的聲音傳來,無邪與洛天的身形皆是一震。
隨後,洛天擡起頭,乾巴巴地笑着,還是被發現了。
“娘。”他做錯了事被人逮着,可憐兮兮的。
但是洛母嚴厲的樣子持續了不過一瞬,在看見洛天臉上有傷的情況下,立刻迎了上去:“哎喲,我的天兒,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八成又是陳家那個屁孩子,瞧瞧你臉上的傷,要是你爹知道了,肯定又罰你跪祠堂。”
“娘,我好疼。”洛天故作委屈地說道,這讓洛母更心疼了,忘了剛剛還在教訓洛天。
“疼也活該,看下次還瞞着我出去跟人打架不?咦,這是誰家娃娃?”洛母在看到無邪的一瞬間,臉上充滿了好奇。
面前這個精緻的跟瓷娃娃一樣的小孩子,真是惹人心疼。
她順手抱起無邪:“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在我們家?”
無邪很反感別人抱她,但洛天的母親沒有一點惡意,所以他忍住了要發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