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兒腦中閃過什麼?莫非玉蘭釵和那“東西”有關?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纔會藏皇家之子如此惦記?
只是可恨她沒有獲得那死去的“古萱兒”的記憶,若不然現在的疑惑就能迎刃而解。
忽然,古萱兒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穿着宮裝的宮女低着頭害怕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奴婢無心的。”
古萱兒肩膀被撞的有些疼,看到宮女一副懼意,她也知道這個皇宮之中生存不易,也沒刁難宮女:“沒事,你走吧!”
宮女沒想到古萱兒這麼輕易就饒了她,微微愣了一下,連聲道謝,然後就走了。
古萱兒揉着發疼的肩膀,轉頭看着宮女離開有些的背影,眉頭微蹙,如此大的道路,這宮女怎麼就不長眼的往她身上撞呢?看那宮女離開有些慌張的神情,莫不是今兒做錯了什麼事?
古萱兒收回了視線,正要走的時候,一個雙手環胸的少女站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身穿淡藍色宮裝,腰繫金鑲玉,頭飾繁華,寶藍色的抹額墜在眉間尤爲鮮亮,少女長了一副好面容,嬌俏美麗,可那眼神,有些傲慢。
古萱兒不併不認得眼前的少女是誰?但從她傲慢的態度看,應該是個公主。
“古萱兒,本公主找你有事兒,你隨本公主來。”夜琉璃說完,就轉身先走,如同使喚自家下人一般。
古萱兒皺了皺眉頭,直覺這位公主找她不會有什麼好事兒,不太想去,這時,兩名侍衛一左一右的走到她的身邊,渾身散發出高手的氣息,語氣冷然。
“古小姐,請。”
若她再不走,豈不是真的要被“請”去?
古萱兒倒也不怕這位公主真的在皇宮中對她做什麼?去一趟又何妨?
夜琉璃將她帶到一間房中,讓兩名侍衛下去了,偌大的房內只剩下她和古萱兒。
“不知公主找我有何事?”古萱兒直接了當的問。
夜琉璃圍着古萱兒緩慢的走了一圈,打量着她:“墨哥哥說你變了,果然是和以前有所不同,沒以前那麼花癡了。”
墨哥哥?她是說夜墨嗎?
古萱兒固忽然想到夜墨有個胞妹,是當今的三公主,生的嬌俏美麗,頗得皇上歡心。
這位三公主和夜墨感情最爲深厚,處處維護夜墨。
莫非,眼前這位就是三公主,夜琉璃?
“難道公主找我就是爲了談我以前花癡那點事?”古萱兒輕描淡寫,彷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花癡的又不是她。
夜琉璃眸色閃了一下,微微的勾起了脣角,手掌拍了兩下,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太監走了進來,他低着頭,彎着背,恭恭敬敬。
古萱兒看了太監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靜觀其變,看這位三公主玩什麼花樣?
待那太監走近,正要跪下行禮,夜琉璃忽然伸手掀了他的頂戴花翎,瀑布般的墨發垂了下來,古萱兒眸色疑惑之時,夜琉璃嘴邊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又抓住他飛魚服的後領,往後一拽,那飛魚服如一個偌大的風箏飛到了後面,那太監一身白色裡衣,看上去和方纔氣質判若兩人。
“沭月,把頭擡起來。”夜琉璃道。
“是,三公主。”沭月低垂的臉漸漸擡了起來。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冠絕無雙來形容也不爲過,子玉雕刻的輪廓,眉目如畫,右眼的眼角下一滴淚字,仿若含淚而生,他脣形完美,脣色緋然,雖是雙膝跪在地上,卻不亢不卑,另有一股傲骨,這纔是最爲難得的。
“公主這是何意啊?”古萱兒淡淡的收回視線,若是沒有碰到万俟湚那樣的妖孽,她或許看到這樣的美男會失神,可和万俟那種極致完美的妖孽在一起久了,她對美男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夜琉璃緩緩說道:“他是東沭派來的質子,乃東沭第一美妃所生,也是東沭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其身份足夠高貴。
沭月在北晉皇宮足有十年,被調教的相當好,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古小姐可想嘗試一番那銷魂的滋味?”
足夠高貴的身份就是被調教的相當好,來伺候人的?三公主如此說,是三公主自己傻呢?還是以爲她傻呢?
質子,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是棄子,這也能算東沭皇上最寵愛的皇子?
古萱兒感覺有些好笑,說道:“公主怎知沭月伺候人的功夫一流?莫非公主銷魂過?”
夜琉璃瞬間變了臉:“古萱兒,你放肆。”
沭月擡頭看了一眼古萱兒,又很快的低了下去,雖是很短暫的一眼,卻閃過幽深。
古萱兒彷彿沒看到夜琉璃鐵青的臉,冷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公主若是叫我來嘗試男人,那就免了。再過不久我即將嫁給鬼王爲妻,若是身子不潔,我又有何臉面出嫁?”
夜琉璃聞言,臉上怒氣漸漸消了,眸中閃過詫異,很快又變成高興,鬼王克妻,誰嫁過去便是一個死字,古萱兒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你要嫁給鬼王?”夜琉璃故作驚訝。
“是的。”
“那真是可惜了,鬼王的傳聞,整個北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也是個可憐的,這次居然輪到你嫁給鬼王。
不如這樣吧!就讓沭月跟隨你幾日,至於你想不想動他,隨你高興。你也別和本公主說什麼貞潔的破事,鬼王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你去了以後也活不過幾日。
沭月這樣的美男子是個難得的,本公主將他賞賜給你幾日,算是看的起你,莫要拒絕了,本公主最討厭不識擡舉的人。”
三公主這是打算強行把沭月給她了?
古萱兒笑了笑:“既然三公主這樣說,我若再拒絕就顯得不識擡舉,但有一點我還是要說。”
“但說無妨。”
“自從上次我死裡逃生之後,我的性子就變的有些暴躁,沭月這樣的美男在我那兒,若是被我失手傷了,我該如何向公主交代?”傷有小有大,小則靜養,大則送命。
夜琉璃笑了,看了沭月一眼:“若他不能討古小姐的歡心,傷了就傷了,這是他的命。”
沭月一直低着頭,始終未說話,冷冷清清的仿若局外人,這般冷清的性子也算是調教好的?古萱兒十分懷疑。
“若真傷了,皇上那裡…。”沭月雖然是個棄子,但她不過是個尚書府的嫡女,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免的到時候飛來橫禍。
夜琉璃無所謂的道:“父皇已經將他賜給了本公主,沭月現在的生死,本公主說了算。
但本公主醜話說在前面,你有了沭月以後,不許在見墨哥哥。若你再敢勾引墨哥哥,本公主饒不了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古萱兒心中冷哼,誰勾引夜墨了?這些日子,分明就是夜墨往尚書府跑,貌似有點勾引她的意思,這位三公主是不是把話說顛倒了?
“只要公主能管好墨王爺的腳,我這一輩子也不會主動見他。”
古萱兒把夜琉璃氣的夠嗆,手指捏的咔咔響,恨不得要抽古萱兒幾鞭子才舒暢。
夜琉璃終究是忍了下來,讓人把古萱兒和沭月送出了宮。
古萱兒掃了眼只穿着裡衣的沭月,讓馬車停在了衣鋪旁,她下了馬車,走進鋪子裡買了一身外衣,上馬車就丟給了沭月。
“穿上。”
“多謝古小姐。”沭月彬彬有禮,這麼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卻掩不住他的清貴。
古萱兒見沭月穿好衣服,就下了馬車,讓送她出宮的車伕先回去。
待馬車走遠,只剩下古萱兒和沭月,她打量着他,似要透過他的眼睛把他看透。
這男人身上清貴的氣質絕非是一個甘願做人玩物的質子,他如何到夜琉璃手中的,她不管,但此人現在跟着她,絕非被她玩弄那麼簡單。
古萱兒可不打算把沭月帶回去,家裡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孽,沭月跟她回去了也是分分鐘死的命,她和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沒必要真的把他弄死。
古萱兒從腰間掏出一些銀子放到沭月手中:“沭月,我不需要你伺候,這些銀子給你,你自己找個客棧去住幾日。”
她並不擔心沭月會跑掉,夜琉璃既然敢把沭月放到她的身邊,定是有所安排。
沭月容色有些驚訝,他極快的把銀子塞到古萱兒手中:“這些銀子沭月不敢拿,三公主讓沭月伺候古小姐幾日,沭月不敢違背三公主的命令,還望古小姐莫要爲難沭月。”
看來,她在夜琉璃面前說的話並沒有“嚇到”眼前的這位質子。
古萱兒看了沭月片刻,見他心意堅決,她轉身就走,沭月緊跟其後。
古萱兒直接來到一家客棧:“老闆,來一間普通的廂房。”
客棧老闆見生意上門,笑容滿面:“好嘞,這是廂房的鑰匙。”老闆把鑰匙交給古萱兒之後,看到沭月的容貌時怔了怔,笑着道:“小娘子真是好福氣,有這般清絕無雙的夫君相伴,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
“……”古萱兒臉色有些不要太好,亂點什麼鴛鴦譜?
古萱兒正要說話的時候,沭月脣邊揚起一抹高雅的淺笑:“多謝老闆誇讚,我有如此佳人相伴,也覺得此生無憾。”
“誰和你是…。”古萱兒話還沒說完,就被沭月打斷。
“娘子,我們上去吧!”
還要不要臉了?
古萱兒看到沭月對她眨了一下眼睛,本要脫口而出的話抿了回去,那客棧老闆已經誤解,她就是解釋了,也只會被人家以爲是她在害羞,而且,這兩個人要一間廂房,不就給人暗示了麼?
到了廂房,古萱兒把開門的鑰匙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面色冰冷的看着沭月。
她還未開口教訓沭月,他就跪了下去,冷清的說道:“若是古小姐因爲剛纔的事情責怪沭月,就懲罰沭月吧!”
他背脊挺的很直,這樣跪着,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卑微,他有着一張鍋國殃民的臉,說起話來卻是冷冷清清,這樣的男子讓人有種想要征服的慾望。
然而古萱兒清楚的知道,沭月不是她的那盤菜!
古萱兒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沭月,忽然伸手將他的下巴擡了起來,逼他直視自己:“你很喜歡低着頭麼?還是…你把所有的神色都藏在了這對濃密的睫毛之下?
別和我說,你跟着我沒有任何目地,我不喜歡別惹和我玩小聰明,也別以爲所有人都喜歡你這張臉,若你這張臉真的管用,爲何沒能迷惑夜琉璃?反而被夜琉璃送到了我這裡,任由我玩弄?你不覺得自己被這樣送來送去很低賤麼?”
最後這句話,古萱兒說的頗重。
沭月眸底微微波動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又沉靜如水,彷彿那波動只是別人的一個錯覺。
“能伺候古小姐,是沭月的榮幸。”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眼波似秋水一般,流轉之間,那淚字格外顯眼,似有淚珠要滑下。
古萱兒的食指撫摸上沭月眼角的淚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聽說眼角有淚字的人命都不會太好,一生有流不完的淚,是何等的淒涼?”
她頓了一下,指腹壓着他眼角的淚字:“所以,你最好不要用這樣含淚的目光看我,否則,我不敢保證下一刻會不會暴躁的把你抽哭。
你也知道,我性子不太好,看到不如意的事兒就會暴躁,故而,你最好不要讓我不如意,不然,你的日子會很難過。”
她不懂憐香惜玉,這面前的男子雖美,可也不算香和玉,她沒必要惜他。
沭月眼波流轉,看着古萱兒:“沭月只想安然度過這幾日。”
古萱兒鬆開他的眼角和下巴,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這人也喜歡安穩,不喜歡鬧騰。”
“起來吧!我不是宮裡頭那些嬌貴的公主,你沒必要給我跪下。”古萱兒看着他道:“你雖然是質子,但好歹也是皇子,這樣給人跪着,不覺得自己像個奴才麼?”
沭月緩緩站了起來,聽到她的話,眸中暗沉了一下,薄脣抿的像冰封一般,雖然很短暫,但古萱兒還是捕捉到了。
果真是個心有城府的主兒。
越王勾踐忍辱負重,臥薪藏膽滅吳王夫差,沭月忍耐十年,未免不是在等待時機,回到自己的國家,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但這些東西和她無關,她不想成爲別人利用的工具。
古萱兒丟下一些碎銀子在桌子上就離開了,該說的話她已經說到位,沭月不笨,他聽的明白。
尚書府。
古萱兒回來之後,就被万俟湚抓住了小手,他的寒毒又發了,渾身又冰又冷,睫毛上都覆了一層寒冰。
万俟湚上了一次古萱兒的當,這回可不願意她去“脫衣服”,他蹭着古萱兒暖和和的身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她的胸口。
古萱兒被万俟湚看的小臉有些發燙,推了推他,妖孽不動,她冷下臉:“湚湚,別鬧,我去取血給你。”
万俟湚挨着她不撒手,聲音顫抖的說道:“萱萱,我好冷,你不要走,不要走。”
古萱兒一掌拍死他的心頭有了,他不讓她走是想要幹嘛,她並非不知,真當她的便宜那麼好佔?
“行,我不走,我就這樣讓湚湚靠着,若是湚湚覺得這樣也能治療寒毒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她的很溫柔,可這話停在万俟湚的耳朵裡…。他渾身一個哆嗦。
她這是不打算給他血了麼?
最終,万俟湚還是放開了古萱兒,她走進去取了血給他,當他喝下之後,忽然一個東西從古萱兒的袖口內跑出來,咬了万俟湚手背一下。
那東西赫然是一個毒蜈蚣!
万俟湚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見的數度變黑,這可嚇壞了古萱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袖口中怎麼會藏有毒蜈蚣?這毒蜈蚣一直沒咬她,卻在万俟湚治療寒毒的時候咬了他,這到底是誰安排的?
古萱兒腦中一團糟,想到沭月,想到夜琉璃,也想到夜墨,甚至想到夜無風,可他們之中除了夜無風想要殺万俟湚,還有誰會這麼做?
沭月麼?沭月是一個棄子,他爲何要這麼做?還是受了誰的命令?
“湚湚。”古萱兒心中焦急萬分,看到万俟湚封了手上的穴道,但那整個手已經有一大片黑色,她的心好似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很是難受。
“萱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万俟湚像個受傷的孩子,看古萱兒的眼神都讓人覺得有點痛。
古萱兒本能的搖頭:“不是我,我沒有要這麼做。”
“可這毒蜈蚣是你從宮中帶回來的,萱萱,你是否怨我吃你的血,所以…所以…想要害死湚湚?”他的眼中滾動着晶瑩的水霧,刺痛了古萱兒的眼睛。
“我沒有。”古萱兒低吼,不知道是因爲万俟湚對她的誤會,還是自己帶了這毒蜈蚣傷害了万俟湚,她對自己懊惱?
“湚湚,這毒血不放掉還是會蔓延的,我幫你放掉吧!”她拿出手術刀,除了想到能放掉毒血,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蜈蚣毒。
万俟湚對她搖了搖頭,這個舉動相當於不再信任:“老神醫說我寒毒發作的時候不能受傷,否則將會武功全廢,成爲廢人。”
古萱兒手中一滑,手術刀掉在地上,武功全廢?這麼嚴重?
万俟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水霧聚在眼眶邊,好似要掉落下來,最後一眼,他離開了,古萱兒愣愣的站在原地,腦中昏昏沉,她沒有去攔他,沒有那能力幫他治療,攔又何用?
或許,他已經心中認定了她是想要害他武功全廢。
古萱兒回過神來,一腳踩死了地上那隻蜈蚣,她氣惱的出了門。
“大小姐,你怎麼纔回來就要出去?”小紅玉走進小院,正好和古萱兒迎面。
“有事,今夜也許不回。”古萱兒丟下話,就走了出去。
小紅玉瞅着古萱兒冷氣嗖嗖的背影,是誰惹大小姐生這麼大的氣?
古萱兒首先來到沭月住的客棧,一腳踢開客棧的房門,看到在牀上休息的沭月,她冷着臉走過去,掀開沭月的被子,一把揪住沭月的衣領,臉逼近他的臉,鼻尖幾乎貼在他的鼻尖上:“爲什麼要這麼做?”
沭月感覺到寒氣逼近,她的容貌已經貼了過來,問出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上,沭月皺了皺眉頭:“沭月做了什麼?”
“你在和我裝蒜?”今天,最有可能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藏毒蜈蚣的非此人莫屬。
夜琉璃把沭月強行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懷疑夜琉璃有什麼目的?她本以爲沒有把沭月帶回尚書府就會什麼事都沒有,原來她想的太簡單了。
“沭月什麼也沒做。”他被她揪着衣領,卻不顯狼狽,清冷的話非常堅決。
“是嗎?你什麼也沒做?”古萱兒的聲音陡然變冷,忽然,手中變出一把手術刀,冰冷的刀面貼在他的臉上:“你信不信我毀了你這張臉?”
沭月看着她,眸色波瀾不驚:“若是古小姐不信,就毀了沭月這張臭皮囊吧!”
古萱兒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沒看到裡面有任何異常,她才鬆開他,皺着眉頭坐在他的牀邊。
若那毒蜈蚣不是沭月所爲,難道是夜琉璃親自藏的?若是夜琉璃做的,她何不借沭月的手?
沭月整了整衣領,從牀上坐了起來,披上外套,看着臉色異常冰冷的古萱兒,緩緩說道:“古小姐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麼?或許沭月可以幫你解答。”
古萱兒轉頭看着沭月,冷冷的說道:“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沭月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好似曇花一現:“若沭月說讓古小姐幫助沭月離開北晉呢?”
古萱兒冷笑:“你倒是看得起我,只可惜我沒那能耐。”
沭月搖了搖頭,忽然靠近她:“不,你是最有這能耐的人。”
古萱兒抿脣不語,她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沭月根本就沒和她說實話,她也不會冒那不必要的風險把他弄出去。
見他靠的太近,古萱兒挪了挪身子:“別靠我太近,我對你沒興趣。”
沭月非但沒有停下來,還故意湊近古萱兒,長臂一伸,把她撲倒牀上,上半身壓了下來,眸波流動,魅惑天成,他的脣瓣貼在她的臉頰邊:“是沭月魅力不夠讓古小姐動心麼?可…沭月從見到古小姐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那該怎麼辦?”
古萱兒欲推開沭月,他忽然把她抱住,脣瓣壓在她的臉頰上:“就讓沭月伺候古小姐一次吧!若不能天長地久,一次露水鴛鴦也可讓沭月懷念一生。”
古萱兒感覺到臉頰被吻着,心中煩躁無比,別和她說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騙小孩子還差不多,騙她?下輩子吧!那是她用來忽悠万俟湚的。
“好啊!既然沭月對我如此情深,那我就滿足沭月一次心願,脫吧!”古萱兒答的很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沭月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擡起臉,看着朝他溫柔淺笑的女子,他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
“怎麼,沭月不是要來一次露水鴛鴦麼?此時不脫,更待何時?還是…沭月只是說的玩玩,當不得真?”她說的很溫柔,卻句句凌厲。
沭月眸色變深,也就眨眼間的功夫,他跨坐在她的身上,脫下身上的衣服。
美玉一般的肌膚露出來,古萱兒看的眼睛也不眨:“肌膚如玉,線條優美,不肥不瘦,精壯有力,嗯!這種身材應該持久力比較強,不錯。”
沭月怎麼也沒想到這口口聲聲說對他沒興趣的女人會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身材評頭論足。
什麼叫持久力強?
古萱兒彷彿洞悉了他的想法,視線移到他的胯下:“不過,具體的持久力,還要看你脫掉這一件。”
頓時,沭月明白了,極好的容顏漸漸變紅。
“沭月,你在想什麼呢?”跟她玩?玩死你!反正脫的是他,她也不少一塊肉。
沭月嘴角微微的抽動,這女人到底要不要臉?怎麼能如此的下流?
到了這一步,沭月已經騎虎難下,看着古萱兒還算好看的小臉,沭月朝她清冷一笑,修長的腿在她身上移開,真的脫了下來。
做戲做全套,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古萱兒可不打算給他做全套,極快的點了沭月的穴道,啪的一個耳光甩在沭月臉上,打的他紅了半邊臉。
“不要臉的東西,還真打算強買強賣?”
沭月被古萱兒打的腦子一懵,再好的脾氣,也冷下了臉,森然的盯着古萱兒。
讓他脫的是她,現在又反過來給他一巴掌,說他不要臉,是不是太過分了?
古萱兒目不斜視,拎起被子就蓋在他的身上:“瞪什麼瞪?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拿起手術刀,真的要去扎沭月的眼睛,他忽然閉上了。
“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和我玩什麼小聰明,你偏不聽,非得我對你動手,你才滿意。”
沭月被氣的夠嗆,他在北晉十年,雖然是個被廢棄的質子,也受過一些委屈,但從未像今天這般被羞辱。
古萱兒,你真是夠狠!
若換做平時,古萱兒不會如此對沭月,今日万俟湚被毒蜈蚣咬傷,又誤會離開了她,她心中本就十分煩躁,沭月這個時候來惹她,不是在觸碰虎鬚麼?
古萱兒臨走的時候又留下一句:“沭月,你給我記住,若還有下次,我直接把你丟去勾欄院,讓你好好的快活,快活。”
勾欄院是京城有名的青樓,那裡的女子若看到沭月這等容貌絕塵的公子,還不如狼似虎的撲過來?不要銀子也心甘情願了。
古萱兒離開後,沭月忽然睜開眼睛,他衝破了穴道,冷然的看着被關上的房門。
好一個古萱兒,本殿記住你了!
古萱兒走在路上,腦中一直在想着毒蜈蚣的事情,忽然,她想到那個撞了一下她肩膀的宮女,那時候她正想着秦貴妃送給她的玉蘭釵,並沒有留意那宮女,現在想來,那宮女行爲確實有古怪。
皇宮中的宮女都是被女官調教好之後纔派出來做事的,行爲不可能如此莽撞,而且,那宮女離開的時候神情閃過慌張,她是看到了,不過當時沒多想,現在想來,定是那宮女無疑了。
那宮女到底是誰派來的?爲何要傷万俟湚?
古萱兒越想越琢磨不透,她忽然想到一個人,和万俟湚擁有同一張容顏的邪王,莫不是宮中的人要對付的不是万俟湚,而是邪王?
古萱兒渾身一震,心中某個真相急切的想要證明,可万俟湚那混蛋已經跑了,她就是想要問,也找不到他人了。
對了,万俟湚定是回莊子了,她要去一趟莊子,把這事情弄明白。
古萱兒租了一輛馬車,連夜趕到莊子,她沒敢讓車伕把馬車停在莊子門前,而是沒到莊子,就讓車伕把她放了下來。
古萱兒步行了一段時間纔到莊子門口,敲了敲緊閉的硃紅色大門,沒有人來開門,敲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來開,她輕功還不行,只能翻牆進去,吃了好大的力才翻進去。
“万俟湚在哪裡?”古萱兒看到秦老,就攔在他面前,直接問道。
秦老聞言,驚的眼皮子一跳,翹着蘭花指:“你把我家小祖宗弄丟了?”
古萱兒暗叫一聲不好,万俟湚沒回莊子?
“他自己離開了,我現在急着找他,告辭了。”既然莊子裡沒万俟湚,她還在這裡幹什麼?
“古萱兒,你不許走,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家小祖宗自己離開了?你把他騙了出去,你就該把他換回來,古萱兒,你不許走……”秦老氣喘的追了半截路,直到古萱兒背影像兔子般快速消失,他氣的用蘭花指狠狠的指着古萱兒消失的方向:“壞丫頭,算你跑的快,下次別讓我追到,不然,我饒不了你,把我家小祖宗騙出去不說,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哼!”
古萱兒坐馬車回到尚書府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正午時分,一夜沒睡,她累的夠嗆,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好。
沒找到万俟湚,古萱兒從心急到淡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邪王已經和她達成某種協議,她相信不久之後,她會和邪王再見面,那她就從邪王入手。
湚湚,你最好不要讓我查出來你就是邪王。
古萱兒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特別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醒。
古萱兒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胸有點疼,她摸了摸,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這位置不就是万俟湚咬的地方?
自從她從手腕上取血,胸上就沒疼過,怎麼會忽然疼了起來?古萱兒鬱悶的拉開衣裳,看到胸口的牙印變成新的時候,她小手捏成了拳頭,狠狠的砸在牀上。
万俟湚,你這個混蛋,天殺的混蛋!
你最好不要被老孃逮到!
此刻,皇宮中。
邪王慵懶的睡在軟塌上,右手戴着一個很薄的黑皮手套,讓人看不出手的顏色,軟塌旁邊的有一個精緻小巧的鎏金獸香爐,蘇合香的香味瀰漫了一屋子。
一個黑影閃了進來,軟塌上的邪王眼皮子都未擡,手中把玩着一把華麗的木扇,這正是從古萱兒牀頭邊拿來的,現在成了他的私有物。
“主子,夜墨和夜無風那邊已經有所動作,您看是否要把他們的人…。”秦二做了一個刀手抹脖子的動作。
邪王靈玉般的手指撫過木扇上的孔雀翎,宛如撫摸着一件心愛的東西,薄脣輕啓:“不必,他們現在不過是試探本王而已,看本王是否真的無藥可治,武功盡廢,若是真的,就好將本王一網打盡,在皇上面前邀功。
他們如此費心費力的對付本王,本王怎好這麼快叫他們失望呢?”
秦二道:“可他們已經動用了死士來對付主子,若不除掉,恐怕會對主子不利。”
邪王低沉的笑了,忽然擡起頭,那雙鳳眸閃過妖異,看着秦二:“難道本王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一擊?”
秦二低下頭:“屬下不敢。”
邪王低下頭,視線又回到手中華麗的扇子上,指尖撫摸,鳳眸詭譎:“對了,本王聽說那小豹子最近有了新歡,叫什麼…沭月,還是東沭第一美男,不過一個廢棄的質子罷了!長的再美又何用?那小豹子看上沭月哪一點?竟真的把他領走了。
秦二,你覺得是那沭月長的好看?還是本王長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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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爺:熬了一夜碼的字啊!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