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處,如果說商老堡主有問題,他爲什麼還會自己提出商自在身後的人可能是商家的人?爲什麼還會同意你和商自在見面,另外既然商自在有心要透露什麼信息給你,說明他與商老堡主之間並不真正是一條心,商老堡主爲什麼還會放心他的存在?”
龍飛揚問出一連串的爲什麼。
舒逸說道:“這說明商老堡主與商自在之間應該有着什麼協定,商自在雖然給了我一些提示,但這些提示慢慢想卻彷彿他什麼都沒有說,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來見仁見智。”
孟靜說道:“商自在給你提示的目的是什麼?”
舒逸說道:“在和商老堡主的協定中,他是無奈的一方,所以他纔會以這樣的方式向我揭示什麼。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至於是不是這麼一回事,我想早晚會有答案的。”
孟靜說道:“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商老堡主有問題,那麼商四太爺和付琳呢?”舒逸說道:“這就不好說了。”龍飛揚說道:“那麼我們做什麼是不是要避開他們?”舒逸問道:“爲什麼要避開他們?不僅不要避開他們,還要讓他們都參與進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不可能有動作,沒動作就永遠不會犯錯,不是嗎?”
龍飛揚苦笑道:“舒處,說實話,很多時候我根本就跟不上你的思路。”
孟靜淡淡地說道:“所以我們都只能給舒處打下手!”
舒逸搖了搖頭:“你們啊,純粹是給自己不動腦子找藉口。”
車子回到了西鄉,舒逸才進莫家就聽謝意說道:“先生,你總算回來了,樑組長來找過你兩次了,看她那架勢,好象有些來者不善。”舒逸皺起了眉頭:“哦?她沒說什麼事情嗎?”謝意說道:“好象和‘巴蜀酆都’有些關係吧。”
舒逸點了點頭:“知道了,商四太爺和付姑娘呢?”謝意說道:“商四太爺說來西鄉這麼長時間了,什麼事也沒有,無聊得慌,讓付姐姐陪他到處去轉轉。沈記者在他屋裡和莫老爹說話呢!巖花姐回來後沐姐姐跟着又去了她家。”
舒逸輕聲問道:“古風呢?”謝意說道:“沐姐姐說他很安全。”
舒逸對龍飛揚和孟靜說道:“你們就先休息吧,我去趟文化站。”龍飛揚有些擔心:“還是我和你一塊去吧,樑仙鳳那女人挺難纏的。”舒逸笑了笑:“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了反而不好,我不是你們局裡的人,她不敢對我怎麼樣。”
孟靜也說道:“舒處說得不錯,飛揚,我們儘可能少和工作組打交道,相信舒處應該能夠應付她的。”
舒逸問道:“樑仙鳳和顧天意的關係是不是很不一般?”龍飛揚笑道:“他們倆的關係在我們局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也正常,顧天意一直孤身一人,樑仙鳳也單身,就算兩人有點什麼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只是樑仙鳳卻有些倚仗着他們的這層關係,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有時候大家都搞不明白,到底他們誰纔是局長!”
舒逸笑了:“也就是說這位樑大組長頗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孟靜說道:“反正我們都不喜歡她,不過她對我們顧局卻很是忠心,顧局說什麼她都會無條件執行。”舒逸說道:“哦,這也不錯。”
舒逸一個人開着車去了鄉文化站。
在樓梯的走道上他看到了蘭天,蘭天正抱着一個檔案袋,見到舒逸她微笑着說道:“舒處,您來了?”舒逸點了點頭:“你們樑組長在嗎?”蘭天說道:“樑組長在辦公室。”
舒逸不再說什麼,直接往樑仙鳳的辦公室走去。
門虛掩着,舒逸還是禮節性地敲了兩下。
“進來!”樑仙鳳的聲音很是威嚴。
舒逸推門進去,她正坐在辦公桌着,手中拿着一份東西認真的看着。舒逸咳了一聲,她才擡起頭來,見是舒逸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喲,是舒處啊,稀客稀客!”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客,你樑大組長一句話我就巴巴地趕來了,我這是招之即來。”
樑仙鳳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後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舒逸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卻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樑仙鳳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叫道:“蘭天,給舒處沏杯茶來!”然後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
樑仙鳳原本是想給舒逸點臉色看看的,從她來到西鄉,舒逸一直沒把她放在眼裡,而她也沒能夠插手舒逸的事情,這在她看來是很難接受的。雖然顧天意一直告誡她,要搞清楚和舒逸之間的關係,但她卻放不下顧天意帶給她的優越感。
在她看來舒逸只是顧天意請來幫忙的,再怎麼說舒逸是外人,她纔是真正的主人。不僅舒逸她無法支使,就連龍飛揚和孟靜好象也不把她當一回事。她是誰?她是樑仙鳳,她代表的是顧天意,而顧天意又是什麼人,華夏神秘部門的頭!再怎麼說她是代表顧天意來西鄉的,在西鄉怎麼也應該是她說了算!
可幾次和舒逸接觸都讓她的那種優越感遭到了挫傷,所以這次當她聽說舒逸他們在榕縣發生的一切以後,她的心思又活了,特別是顧天意特別交待她一定要暗中摸清楚孟靜死而復活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一定要讓舒逸明白一個道理,誰纔是真正的領導者。
於是纔出現了剛纔的那一幕,她故意指自己辦公桌前的位置,那一般是下屬坐的,她需要這樣居高臨下的感覺。
偏偏舒逸卻根本不買她的賬,徑直坐到了沙發上,不給她耍領導威風的機會。
舒逸點上支菸:“聽小謝說樑組長着急着找我,有什麼事麼?”樑仙鳳輕咳了兩聲:“哦,是這樣的,聽說你們這次出西鄉遇到了些事情,特別是車局的助手馬偉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具體是怎麼回事,還希望你能夠解釋一下。”
舒逸皺起了眉頭:“解釋什麼?跟誰解釋?你嗎?”
樑仙鳳說道:“舒處,怎麼說我也是工作組的組長,你能不能把態度放端正一些。”舒逸冷笑道:“我爲什麼要向你解釋?你的工作組和我有什麼關係?樑組長,我想你弄錯了吧?我可不是你們的人,別說是你,就是顧天意在我面前也沒資格和我這麼說話。”
舒逸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身子向後靠了靠,瀟灑地吐了個菸圈:“我可是記得顧天意說過的,必要的時候工作組得配合我的工作,我有權調動工作組執行我的任何決定。到底是顧天意說錯了還是我記錯了?”
樑仙鳳被氣得臉色發青,可人家舒逸並沒有說錯,就是顧天意對她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樑仙鳳自己會錯了意,從一開始她便覺得顧天意安排她到西鄉來就是監督舒逸的。顧天意當然也有這樣的意思,可那是在樑仙鳳妥善處理了和舒逸的關係的基礎上,用另外的方式來完成的。
樑仙鳳拍了下桌子:“舒逸,顧局這樣說那是給你臉,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我告訴你,你在西鄉做的事情我可都清楚着,你和‘巴蜀酆都’的人勾結,和密宗暗中有來往,就是黃教,言家、辰家你也有着瓜葛,這些問題希望你能夠一件件的交待清楚,不然的話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樑仙鳳已經忘記了顧天意對她的交待,當然,她也有自己的一套,能夠查到舒逸與這些勢力之間那些或多或少的聯繫,也算她有些本事的,可是她的心思卻用錯了地方。
舒逸可不是她能夠嚇唬得住的,而且舒逸更樂於看到樑仙鳳的這個樣子,他覺得西鄉太安靜了,如果能夠讓樑仙鳳到處亂咬,把現在的局面攪亂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舒逸站了起來:“簡直一條瘋狗,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你覺得我和他們有什麼,那你就拿出證據來,有本事你把他們都抓起來,讓他們指認我的罪行!好了,沒時間陪你瘋,失陪了!”
舒逸站了起來,吹着口哨離開了樑仙鳳的臨時辦公室。
舒逸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咣噹”一聲,氣急敗壞的樑仙鳳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舒逸的臉上帶着微笑,他知道樑仙鳳一定會去找那些人的麻煩的,換在別人一定不會這樣做,可樑仙鳳卻一定會。樑仙鳳太自負,自我感覺良好,而且目中無人。在她的眼裡除了顧天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
而且舒逸知道今天的事情樑仙鳳一定不會主動告訴顧天意的,她會私自去搜集舒逸的“罪行”,然後再給顧天意一個驚喜,讓顧天意知道自己用錯了人,只有她纔是顧天意真正能夠相信,能夠重用的人。
舒逸雖然只是和樑仙鳳見過幾面,但對於這個女人的性格他卻摸了個一清二楚。他暗自發笑,假如顧天意知道事情會壞到這樣一個女人身上,不知道他又做何感想?舒逸回去的時候心情極好,這幾天的遭遇帶來的鬱悶似乎也一掃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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