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隼凌厲的目光掃過客廳,表現出特種兵出身的機警,然後壓低聲音說:“此地不宜說話,跟我來。”
我們四人互望了一眼,心裡原有的些許防範被獵隼誠懇的聲音摧毀,跟着他走了出去。我們並沒太多擔憂,如果他想害我們的話,根本不需要將我們引出去。其實我們幾個對獵隼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除了他對陣敵人時的暴戾。雖只正面接觸過一次,我心裡總感覺此人是友非敵,至少他從未刻意害過我們。
出了賓館之後,我們跟着獵隼穿過一條窄巷,進入了一幢普通的居民樓,然後上樓來到一間很不起眼的房間前。我心裡釋然,怪不得鷹眼的幾個人行蹤難以尋覓,他們連住處都如此低調,誰會想到名聲在望的鷹眼竟會屈身於此呢?
門開之後,我看到鷹眼的其他八名成員都擠身於此,他們警惕的看了我們四個一眼,然後整齊的站到獵隼身後。
獵隼沒有說讓座之類的客套話,劈頭便說道:“你們請君入甕計劃不錯,可是卻忽視一個重要問題,就是你們小視了秦皇陵遊區的保護程度。我曾詳細調查過,秦陵陵園的保安人數達幾百人,其重點防範的區域就是秦陵南側的墓葬區。不只這些,秦陵周圍還佈置了大量的全副武裝的武警力量,稍有風吹草動,武警便會分散將整個陵園包圍起來,結成包圍網,死死困住各個出口,裡面的人插翅都難飛出來。”
獵隼一口氣講完,我們聽得遍體生寒,一是經驗不足,竟然沒有調查清楚秦陵的保衛力量就貿然下手,險些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二則是我們以爲躲過了日本人的針孔攝像頭就安然無事,結果仍沒逃過獵隼的算計,被他獲悉了全部的計劃。總起來說,都怪我們涉世不深的緣故。我此時才深切的體會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
沈麟臉色亦很難看,不過他卻比我們鎮靜的多。自從上次單挑之後,他跟獵隼之間就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關係,彼此賞識。沈麟猜出獵隼說這些話必有其用意,於是說道:“我承認這次失算了。你們悄悄跟了我們這麼長時間,這次卻暴露行蹤把我們叫過來不只是僅僅教育我們這麼簡單吧,有什麼話就直說。”沈麟的這幾句說得不卑不亢,卻氣勢逼人。
獵隼厲色不減,揚聲道:“好,我也不羅嗦了,這次我們來合作。”
我們三個陷入困惑,沈麟亦不解得問:“怎麼合作?”
此時獵隼的臉色才稍稍放鬆下來,淡淡道:“以那些小鬼子的實力定不能成事,但是如果我們九人能適時製造點混亂,吸引保安以及武警注意力的話,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直到現在我們才明白,原來獵隼是想出手幫我們。如果加上鷹眼的力量,成事的機率幾乎能翻上幾倍。而且也許只有他們,製造混亂之後也能夠全身而退。不過獵隼之前提到合作又是怎麼一回事?他該不會是想拿秦皇陵的鑰匙的作爲酬金吧。經過這些天獵隼對我們的跟蹤竊聽,秦陵疑冢的事肯定早應被他悉知了。
“那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報酬?”落凡比我更早想到了獵隼曾提到的‘合作’,脫口問道。
獵隼面帶笑意,“報酬?這個以後再說,反正是不會要你們的秦陵鑰匙跟靈珠。”他似乎看出我們的顧慮,寬解我們道。
我們雖還是有些不安心,不知道獵隼到底有什麼謀劃,但總比眼睜睜看着精心弄出來的計劃落敗強。
跟獵隼商議好了大致的計劃後,沈麟誠懇地說道:“獵隼,我很想知道鷹眼這次任務背後的老闆是誰。”
獵隼苦笑一笑,回道:“你該知道,作爲僱傭軍,我們最基本的一條守則就是不能泄露僱傭方的一切信息。不過我想早晚你都會知道的。”
沈麟不再強求,我們告辭離去。臨走時,出於擔心,我對獵隼說道:“你們行動的時候要小心,秦陵屬於國家重點保護對象,想全身而退不太容易。”
獵隼桀驁不馴的臉上泛起一絲漠視,他冷聲說:“兄弟,別忘了我們是鷹眼。”
離開鷹眼的住處之後,我們四個再次摸回秦陵南麓,藏身於低窪之處,暗中觀察日本人的動作。整整一天的時間,除了幾個遊客模樣的人來過之外,異常區域都相安無事。夜幕漸近,本該到封園的時候了,結果幾個行蹤詭異的黑衣人反而偷偷摸摸潛入異常區域。
我們身體蟄伏不動,心裡卻激動得難以平靜,日本人終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沈麟給獵隼發了一個信號,是時候該鷹眼出來表演了。
鷹眼的雷厲風行不禁讓我們咋舌,僅過了十分鐘,秦陵園北側就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而且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們四人心照不宣,心裡明白是鷹眼開始發難了。由鷹眼吸引保安們的注意力,這裡的行動便可以減少很大的壓力。
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們幾人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到了那些躍躍欲試的日本人身上。此時的情況已經按照我們之前計劃的那樣開始漸入佳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