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雖然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但看到我拿出玉蠶以及張一謀的舉動也能猜到一二了。他急切的招呼張一謀,意思好像是想要玉蠶。
張一謀聽到巴圖的喊聲,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自己拿着玉蠶向出口奔去。我今天才知道人自私起來是這麼可怕。
生叔跟大牛還是沒下得了決心向逃走的張一謀開槍,任由他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裡。也許這就是人性的分別吧。
如今我們六個只剩下巴圖跟他的兩個手下還有三個火把,但這不足以震懾緩緩逼來的蠕蟲。這次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不信這就是命,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些怪物,就算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我拿出身上的轉輪手槍,瞄向那些暗紅色的蠕蟲。可我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感覺一陣強大的電流直擊後頸,腦袋一陣空白暈了過去。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巴圖跟另外兩個馬賊躺在我的旁邊,而四周已經沒有了蠕蟲的身影。我還沒死,我真的沒死,也許生命的精彩就在於他的未知性,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除了生叔跟大牛之外,出現在我視線中的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面孔,沒錯,就是沈麟,也許只有他才能在如此險境中挽回大家的性命。
我剛掙扎着坐起來,就聽到了沈麟冷冷的聲音:
“這次你們不該來。真正厲王墓中的危險要比那些沙漠死亡之蟲厲害的多,到時候不知還能不能顧得了你們。”
大牛一聽沈麟的口氣,火上心來,喊道:“沈麟,你以爲我們願意來嗎?要不是因爲二爺苦苦相求,要不是因爲曾跟你一起出生入死過,你認爲我們會放着舒服日子不過跑到沙漠裡來受這罪?你現在卻把我們當累贅。沒錯,我們也確實是累贅。慶子,我們現在就回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大牛這麼生氣,看來他是真的寒心了。不過這卻正是沈麟要的結果。他故意激怒我們,想讓我們從此打住,不再深入險境。正如沈二爺說得,沈麟寧可一個人去涉險,也不想再連累我們。沈麟真是用心良苦了。
我知道現在跟大牛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也許只有生叔的話他纔會聽。我看了生叔一眼,以生叔對沈麟的瞭解,他 肯定知道剛纔沈麟是故意用那種口氣說的。生叔明白我的意思,把大牛拉到一邊給他解釋。
我看着沈麟說:“你不用再激我們了,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一定要幫你找到地靈珠,我們是不會半途回去了。”
沈麟眼中閃過感激的神色,然後沉默起來。
生叔跟大牛又走了回來,看來是生叔跟他解釋明白了,大牛面帶歉意的跟沈麟說:“剛纔是我衝動了,原來你是爲了我們着想,我就感覺你不像那樣自私的人,嘿嘿。麟哥,你別再浪費心思了,不管你再怎麼說,我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大牛就就是這樣性格的的人,雖然膽子小點,但是很直爽,有什麼說什麼。我們兩個都表明了態度,沈麟也不好再拒絕,只能默許了下來。
我忽然想起來剛纔沈麟的提到的沙漠死亡之蟲,難道說的就是那些暗紅色蠕蟲?
沈麟點了點頭,“死亡之蟲常年生活在地底,只在每年六七月份下雨時,纔會在地下鑽出來。它不會主動攻擊人畜,只有在受到驚嚇時,纔會射出腐蝕性毒液或者從眼中放出強大電流攻擊敵人。這種蠕蟲極其詭秘,很少人看到過它。這次算咱們倒黴了。”
我只聽說過深海里有一種電鰻能放電攻擊獵物,今次又長見識了。這世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多,我倒是要看看這次還能遇上多少。
這時我纔想起來,問沈麟:“你是怎麼來這裡的?又是怎麼救得我?”
“我跟師傅剛進入宮殿,就聽見你們進來了,所以我倆藏到了側室的短牆後面,一直找機會接近你們三個。直到那些死亡之蟲出現我們才找到了機會。死亡之蟲絕大多數時間生活在地底,最忌乾燥的沙土。幸好側室保存較完好,沒有漏雨,幹沙子很多。我們看到馬賊所剩無幾的時候,我就跟師傅各自拿衣服包了一包沙土出來撒到那些死亡之蟲的身上。死亡之蟲碰到幹沙子都以爲是地面上的溼沙幹了,於是紛紛打洞重新鑽入地下了。”
“什麼?你師父也來了?我怎麼一直沒看到。”我疑惑的問。
提到沈麟的師傅,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師父手裡的那本神乎其神的古書《物盡》。據沈麟所說,《物盡》裡記錄了上古所有的神秘物體,以及許多未傳於世的奇門異術。對這樣的古書做過深入研究的人,肯定非同尋常。不過這裡除了我們幾個之外,並沒有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