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
就連常年在外的江老太爺也回到江家,多年沉澱的威嚴此刻更是駭人,江如忠深知江家難逃一劫……
“父親,母親,五丫頭回來啦!”姚氏的聲音出現在世安苑的大門側。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微微沉寂,看到江灼時,微微一怔,一身月白翠紋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清涼的目光直擊江老夫人犀利的眼睛,雙眸中的清澈猶如幼獸般純淨,而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沉靜又有一種經歷了滄桑歲月的氣息……
她一步一步的跟在姚氏的身後,淡淡的看着主位上坐着的江家主人,雙手端莊的交疊,微微福身,“孫女見過老太爺,老夫人。”
江老夫人看着舉手投足沒有半絲差錯的江灼,眉間一皺,淡淡道,“回來就好,坐下吧!”
這後院的事情本就該是江老夫人處理,奈何策論一事牽扯出一個靖南王府,江老太爺不得不坐在了這裡,深邃的眼睛往江灼的臉上輕輕劃過……
屋子中的氣氛莫名的怪異,反而江灼面色最從容,清澈的雙眸往屋中的人掃了一眼……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黎詩,輕聲道:“策論一事關於懷王有叛逆之心、五丫頭怎麼看?”
江灼臉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劃過一絲疑惑,“什麼策論?”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無害的臉,微微一噎,“牡丹宴上,大丫頭的君令策!”
江黎詩看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江灼,胸口起伏,冷聲道:“五妹妹,這裡沒有外人,策論是妹妹的手筆,污衊懷王叛逆之事你一定知道不少吧!”
江灼漠然的看着江黎詩,脣角扯出一絲嘲諷,“我的手筆?”隨即視線看向主位上江老夫人,“把孫女接回府是因爲策論出事了?”
江老太爺看着江灼嘴角掛着淡淡的諷意,威嚴的雙眼輕輕一動,沉聲道:“小五啊,江家此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禍事,然而,江家的這個劫,是因你的策論而起……”
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清涼的眸子看着那雙有着威嚴的雙眼,“給江家帶來禍事,是因我的策論而起……?”
江灼輕柔的捋一下衣袖,淡淡的看着江如忠,“不知從何說起?”
江老太爺面容上噙着不容抗拒的威嚴,“一筆寫不出一個江字,詩兒在怎麼不對,這策論確確實實是你寫的!”
江灼如枯井般的雙眸盯着主位上坐着的二人,竟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俯視,“所以,是孫女求着大姐姐拿着孫女的策論去的牡丹宴?”
江家老太爺及老夫人沒有想到江灼會這麼問,心都是微微一突,策論一事跟江灼毫無關係,但是,也不能把江黎詩送去給懷王消除怒氣,思來想去,只有江灼合適……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帶着駭人的冷意,“五丫頭、你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姚氏看着跟以往性子大不相同的江灼,雙眸輕輕一動,“是呀,五丫頭,都是江家的女兒,誰榮誰損都是一樣的,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都是爲了江家……”
江灼清澈的雙眸滿帶笑意,柔聲道:“大伯母說的是什麼話,大姐姐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一句不想看到我,我便被遣去莊子上,大伯母現在卻說榮損一樣?”
江黎詩臉色微微發白,明眸一晃,“五妹妹那日可說了,讓江家背上欺君的罪名,所以,我纔在祖母面前提了一提,五妹妹被遣去莊子上,可不怪我……”
江灼聽着江黎詩話中話,脣瓣一扯,“所以呢?”
江老太爺看着伶俐的江黎詩,終究是把視線放在江灼的身上,“聽說懷王至今都是獨身一人,要是江家有這個榮幸出一位懷王妃……”
“五妹妹要是有幸做懷王妃,那江家就水漲船高……”江黎詩直勾勾的看着江灼,笑道。
“你們是想讓我來背江黎詩或者說,是江家帶給懷王的怒氣?”
江灼笑容明媚,清澈的雙眸一閃。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