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璟聽着從江灼口中吐出來的話語,以爲是江灼醒了過來,緊張的說道:“小灼,我在你身邊,你不要害怕。”
然而好像江灼並未有聽到伏璟的聲音,嘴裡繼續說出讓伏璟眉間緊鎖的話語。
“這是哪裡,這是什麼地方……”
“雲薄,加快速度、儘快回到樑城。”伏璟的聲音中滿是焦急,他不知道江灼夢到了什麼,他只知道他懷中的人,眉頭緊鎖,額間全是侵出來的細汗。
馬車外的雲薄聞言,手中的鞭子便是往馬臀上一抽,馬蹄聲便是在這樹林中響起。
在樹林中,有着同樣一輛馬車,云溪趕着馬車,容沙並坐在一起,他們的速度很是緩慢,看着前面揚長而去的馬車,容沙皺着眉頭,說道:“樓心這個女人還真是狠,讓她千刀萬剮都不解我之恨!”
云溪挑着劍眉,側頭看了一眼容沙,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幾下三腳貓功夫、”云溪說着,目光看着前面已經沒有影子的馬車,說道:“苗疆的人,還真不能輕易的殺死,你放心吧,主子不會放過她的。”
容沙冷冷一笑,咬着牙說道:“安九君也不要放過、”
就在兩人談話時,便是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云溪與容沙,臉上瞬間便警惕起來,云溪的耳朵動了動,說道:“是從鳳城方向傳來的、”
“安九君果然沒有那般好的心!”容沙說着,便是抽出放在一側的長劍,長劍在這夜色中發出一陣陣寒光。
“還好世子有先見之明、我們善後!”
云溪輕聲一笑,用着一絲戲虐的語氣,“今夜還真是有幸,與西域的太子交手,如今還和國舅爺以往的暗衛一起殺敵。”
容沙聞言,輕笑一聲,看了一眼云溪,說道:“雲薄怎麼不像你油嘴滑舌的?”
說完,馬蹄聲越來越近,云溪把手中的繮繩拽緊,讓馬匹速度更是緩慢……
馬蹄聲越來越近,前面的馬車已經停下,安九君身側的男子看着前面的馬車,說道:“太子殿下,只有一輛馬車。”
安九君溫和的眼底有着往外竄的寒氣,冷聲道:“一輛馬車也不放過!”
“是!殿下!”
前面的馬車已經停下,云溪直接跳下馬,與容沙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是從懷中摸出一張羊皮紙,扔向容沙,說道:“這是通往漠北樑城的另一條路,你帶着馬車中的那個女人先撤。”
容沙看着手中的羊皮紙,纔是看向云溪,說道:“你有把握嗎?”
“可能你不知道、我最擅長的便是逃走了。”
容沙見着云溪說的輕描淡寫,淡淡一笑,歷來都是跟在伏璟身邊的人,武功肯定比她不知高了幾個層次,就算安九君真的有多強悍,就先云溪說的,逃走便是了,樹林中,最是好逃走。
容沙把手中的羊皮紙放入腰間,拽緊繮繩,朝着云溪抱拳,說道:“樑城見!”
云溪同樣抱拳,“樑城見!”
“駕!”
隨着馬蹄聲響起,馬車顛簸的厲害,讓馬車中已經昏迷過去的樓心,在疼痛中醒來過來,發出一陣陣的尖叫聲。
安九君看着前面馬車,眼睛微微一緊,冷聲命令道:“追!”
瞬間的功夫,樹林中的馬蹄聲急躁了不少,云溪看着由遠而近的馬匹,猛的抽出長劍,一道白色淡光讓那些馬背上的人瞬間拉緊繮繩。
這個時候纔是聽到劍鞘落地的聲音。
安九君看着突然揚長而去的馬車,便是狠聲說道:“給本太子殺!”
剎那之間,樹林中便是出現了一陣陣的廝殺聲,還有馬蹄追趕聲。
就在今夜,西域的欽天監中。
一位老者又是輕嘆了一口氣,身後站着的小童聽聞老者的輕嘆聲,便是帶着疑問的問道:“師傅,你已經看這天象已經兩個時辰了,難道還沒有看出個什麼嗎?”
老者聽着小童的聲音,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語。
小童不解,繼續說道:“師傅你前幾日不是說,這天下大局已定嗎,西域有太子殿下,便會繁榮昌盛,更是會統一天下,在近五年之內,其他兩大國定會大傷元氣,都會依靠着西域嗎。”
老者聽着小童的聲音,仰頭看着漫天星空,東邊原本最亮的紫明星,身邊那個以往暗淡的星星卻是在今晚亮的讓紫明星有些暗淡,他雙眸輕閉,手指在輕輕的動着,卻是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有人逆天改命,讓這天下大局都混亂不堪,太子殿下便是那顆紫明星,卻是硬生生的被那顆無名小星給掩蓋了光芒。”
小童聞言,便是仰頭看着東邊最亮的星星,有些不懂,“師傅,什麼叫逆天改命?師傅不是說過,逆天者,是要受到天譴的嗎?”
老者聽着小童的言語,眼中有些混亂,他不由自主的說道:“天譴,若是有的人根本就不怕天譴,或者是、”老者的左手的大拇指壓在無名指上的時候,眼中的混亂之色瞬間消失,他說道:“不好,太子殿下遇到了逆天改命之人,順着把太子殿下的命數給改了。”
“什麼!”小童驚訝的後,立即問道:“逆天改命的人爲何還能改掉太子殿下的命數?”
老者大袖一甩,眼中竟有些寒意,便是說道:“我很想知道太子殿下在鳳城遇到了什麼人。”
小童都有些緊張,太子殿下的命數在年幼時並不算好,不過在十五歲以後,命數就是天子,就連整個天下都會是太子殿下的,若是,太子殿下的命數被改了,那麼西域會怎麼樣?
“師傅,要不要把這件事情稟報給皇后。”小童緊張的問道。
“不用,天一亮,你便隨我一同去鳳城。”老者說着,便是往屋中走去。
小童聞言,立即把前面桌面上的卜卦的東西一併收拾好。
……
白霧茫茫,如穿梭在厚厚的雲層中一般,江灼走的很快,她很是想扒開面前的濃厚的白霧,秀手一揮,那些圍着她的白霧好似越來越多。
她就這般的漫無目的的走着,她明明聽到了伏璟的聲音,卻是怎麼也看到伏璟,江灼眼中有些害怕,嘴裡一直在說道,“這是哪裡,我爲什麼要在這裡?伏璟、伏璟你在哪裡……”
江灼,就這般走着,直到江灼深感疲憊時,她慢慢的坐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瞎了,除了白色她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不是都說,瞎了,眼中只有黑色嗎?爲什麼,她此刻眼中全是白色。
卻是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大霧漸漸淡去,江灼周圍瞬間起了山丘還有草地,不遠處還有了溪水的聲音。
江灼看着眼前呈現出來的景色,挑了挑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這裡不是雲陽城的郊外嗎,我、怎麼回到雲陽城了?”
她看着這些熟悉的景色,便是站起身,用着衣袖輕輕的擦着額間的汗水,她環視着這些莫名出現的熟悉地方,儘管歷來深沉的性子,也有些跳脫,她笑了。
就在江灼脣瓣掀開的時候,便是聽到馬蹄聲,和一道悅耳的笑聲,江灼猛然的往那前方看去,一匹駿馬便是往她這個方向奔馳而來。
“姚夙白、你能不能還慢一點、你不是要去見你的朋友嗎!”馬背上的少女一身月白色的錦衣裙,手中拿着的小鞭子,又是猛的往馬臀上一抽,馬匹的速度又是快了幾分。
江灼見着馬匹往她奔馳而來,待她還沒有看清馬背上的少女長何模樣的時候,那匹駿馬便是穿透她的身體,揚長而去。
正是在她震驚之時,又是聽到一道少年的聲音,“小灼,你慢一點,你剛剛纔學會騎馬。”
這個少年江灼看清了模樣,她看着馬背上有着一張和姚夙白一模一樣的臉時,少年騎着馬匹同樣是穿透她的身體揚長而去,江灼手指有些發抖,她看着前面慢慢淡去的背影,喊道:“夙白!夙白!”
然而前面在馬背上的少年除了感覺到身後有一道風吹來,並未聽到什麼聲音。
江灼靜靜站在那裡,看着越來越遠的身影,這一幕她突然感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江灼有些想不通,明明姚夙白在邊疆,怎麼會到雲陽城?難道是姚夙白回來了嗎?正是在她出神之際,她又是聽到一陣陣的談話聲。
畫面轉換得有些快,快的讓江灼收到連連的驚嚇,她環視這四周,怎麼又是到了這竹林間?她看着這竹林間,莫名的想到,這不就是她第一次認識伏璟的竹林嗎?江灼看着滿天飛舞的竹葉,眼中滿是笑意。
“唉,璟,話說,你怎麼都不喜歡出現在雲陽城那些有名的地方啊,你是不知道、雖然雲陽城那些人沒有見到你真人,卻是時時說起靖南王府的世子爺怎麼樣怎麼樣,你是不知道,我每次聽起那些人談起你的時候,真相拆穿他們、”
江灼慢慢的走進竹林間,看着竹林間的房子好似畫中的一般,房子旁有着涼亭小築,花花草草圍滿了整個院落中。
那說話的是,一身紫衣的少年姚夙白,與姚夙白相併坐着的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伏璟,這兩人坐在一塊兒,江灼都不由的楞了愣,她說道:“伏璟什麼時候與夙白關係這般好了?”
她正是打算喊伏璟的時候,便是聽到從那房中走出來少女的聲音,“姚夙白,這裡可真好,比江家好很多啊。”
江灼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猛然的看向從房中走出來的少女時,原本臉上還有些表情,瞬間凝固住,那不就是她,那少女不就是她江灼,她想說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整個身子都已飄向年少的江灼身旁。
江灼眼中的震驚之色還沒有消去,便是看到年少的江灼往姚夙白走去。
“夙白,他就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爺嗎?”江灼在姚夙白的耳邊輕聲低語的說道。
姚夙白那雙丹鳳眼中全是笑意,看了一眼身側坐着的伏璟,說道:“對啊,他就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爺。”
一襲白衣的少年聽着姚夙白這般把他介紹給一位他並不怎麼喜歡的女子,雖然臉上沒有變化,但是聲音中有着強勢,“夙白,我好像說過,別什麼人都往我這裡帶。”
姚夙白聽着伏璟這般說,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而江灼就不一樣了,聽着一襲白衣的少年這般說,那張帶着笑意的臉微微收起笑意,深深的看着那張清塵絕華的容顏,便是側了一下姚夙白,說道:“夙白,那我就先回去了。”
姚夙白立即抓着江灼的手腕,說道:“你這個時候回去幹嘛,等你那江家的老巫婆懲罰你啊,你放心好了,聽我的,等下我帶你回去,保證江老夫人不敢拿你怎麼樣。”
江灼看着姚夙白的模樣,笑了出來,正是要說什麼,便被那道溫潤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但是歷來在江家長大的江灼,並沒有嚇得退縮回去,朝着伏璟淡淡一笑後,便是往姚夙白的身邊站了站。
姚夙白同樣看到了伏璟的眼神,說道:“璟,還沒有給你說,這是江家三房的姑娘,啊、就是我常對你說的那姑娘。”
伏璟聽着姚夙白的話語後,輕笑一聲,嘴角的弧度好似在說,也不過如此,便是站起身,走出涼亭之中。
姚夙白站起身,轉身看向江灼,有些頑劣的說道:“小灼,這人就這性子,你可別介意。”
年少的江灼聳了聳肩,認真的看着姚夙白,說道:“我介意什麼,不過、姚夙白,你什麼時候與這靖南王府的世子關係這般好了?我記得你可是時不時都往江家跑的。”
姚夙白笑焉焉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挑了挑劍眉,說道:“關係還好,姚家就我一個人能與伏璟說上話吧,你也知道姚家與靖南王府的關係,有些水火不容。”
江灼挑了挑柳眉,也沒有在追問下去,便是坐了下來,雙手撐着腦袋,有些木訥的說道:“這裡可真好,沒有紛爭,沒有算計,更沒有利益牽扯,夙白,我什麼時候也能這般啊。”
姚夙白坐在江灼的身側,照着江灼的模樣,也是雙手撐着腦袋,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等着我,我回府與祖母說,我娶你,等你嫁給我,我就帶你去到處走走,再也不會遇到紛爭,算計,還有利益。”
шωш▪Tтká n▪¢ O
完全就是透明人的江灼看着那兩個都是撐着腦袋人的對話,這些場景好熟悉,她只是覺得熟悉,然而並未有想起她與姚夙白來過這裡,還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伏璟,這些她場景她的記憶裡完全沒有。
然而當時的江灼聽着姚夙白那般說,也只是笑笑不說話,他與姚夙白的關係就是兩個家族,江老夫人允許江灼與姚夙白走的近,那定然是想通過江灼讓江家得到更多的好處,只是,姚家也並不蠢。
就在兩人從竹林間走出的時候,已經走進屋中的白衣少年走了出來,身側云溪對着伏璟說道:“主子,那姑娘是江家最是精明的姑娘,不過、這陣子江老夫人的心好似已經容不下齊北了,與朝廷的懷王聯繫很是頻發、江老夫人正是要把江家三房的五姑娘嫁給懷王。”
伏璟聞言,並未有多大的情緒,只是輕聲的說道:“那就讓江家與懷王關係更密切一點、江家看不上齊北,齊北可不會留下這種毒瘤禍害雲陽城。”
云溪聞言,立即低下頭,說道:“是!”
就在姚夙白把江灼送回江家後,姚夙白便當着姚老太太,還要姚夙蘅,姚夙煜說了要娶江灼的事情,屋中的人並未有答應姚夙白,只是覺得姚夙白有些年少輕狂,照着姚夙白的性子,定然是要鬧到姚家所有人都答應爲止。
姚家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寵着那年少輕狂的少年,偏偏在娶妻這件事上,卻是統一的不答應,甚至把姚夙白關了起來。
在姚夙白每日都在與姚家人鬧着的時候,姚家的大公子親自去了江家,還是避開江老夫人直接找上了江灼。
姚夙蘅對着江灼說,只要嫁給姚夙白爲妾,便選吉日擡進姚府,那個時候的江灼在聽到姚夙蘅說妾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失望,不過硬氣的她,並未有答應,還灑脫的拒絕掉。
在姚夙蘅與江灼談的不融洽的時候,江老夫人便趕了來,甚至還對着姚夙蘅說了一些江灼不爲妾的話,說江灼是做達官貴人夫人的人。
當時的姚夙蘅便是甩袖而去,回到姚府的姚夙蘅並不知道與姚夙白說了什麼話,便是讓大吵大鬧的姚夙白沒有了聲音,沒過幾天,姚家便是傳出姚家三公子要定親的消息。
也正是這個時候,京城來人了,來到江家,是懷王府的管家,親自拿着懷王的庚帖來與江家三房五姑娘的庚帖交換。
江府上下除了北苑的三房外,全都是一片歡笑聲,能與皇室攀上關係,那是何等的榮耀,只是北苑的白氏此時已經哭了一下午,自從知道江灼要嫁給比江寧裕還老的男人時,白氏的眼淚就沒有停歇過。
然而江灼在得知江老夫人這般把她嫁給一個老男人時,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因爲,江老夫人跟她說的很明白,若是不聽從於江老夫人的,便會把白氏與江柒下手。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是怎麼度過來的,在沉默一下午後,傍晚時分,她踏出了北苑,她從後門直接從馬廄中牽出了一匹馬匹,便是翻身上馬。
馬蹄聲在江府後門的巷子中格外的向量。
“不好了,不好了,五姑娘跑了、五姑娘跑了!”
江灼聽到了那從巷子中傳來的聲音,只是,她並未有停下,她仍然是想不通,只是因爲在牡丹宴上的一篇策論,就是讓她交給一個老男人,簡直就是笑話,更是讓江灼不堪的是,江老夫人說,“江家養了你這般大,是回報江家的時候了。”
駿馬上的少女從巷子,再是到街道之上,硬生生的從人羣中闖出了雲陽城中,夕陽下,那在馬背上的少女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
馬蹄聲慢慢的少了許多,江灼拽着繮繩,看着雲陽城外的景色,皺着的眉頭還是沒有淡去,這個時候她聽着另一道馬蹄聲,她還以爲是姚夙白逃出姚府了,轉頭看向那馬匹上的人時,臉上的表情凝固住。
“是你?”
白衣少年看着少女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好看的脣瓣露出一抹笑意,說道:“江家如今最重要的人怎麼會在這裡?能攀上皇室、你不高興?”
江灼冷笑一聲,“皇室就高興?”說着便是深深的看着白衣少年,有些嘲諷的說道:“你不也是皇室的人,靖南王府的功績難道還沒有那個懷王的戰功多?江老夫人怎麼就是看上了京城的懷王?”
江灼說着,看着伏璟的眼睛上侵出淡淡寒意,“難道是看不上靖南王府的人?”說着又是把伏璟從上下打量了個遍,繼續說道:“還是,靖南王府沒有在京城?”
伏璟眼中亦然有着不少的寒意,只是在看向那少女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時,說道:“這跟靖南王府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啦?你是皇室的人,懷王也是皇室的人。”江灼說着,目光便是看向遠方,喃喃的說着,“同樣的是皇室的人、若是嫁給靖南王府的世子,那江家在這齊北定然是水漲船高。”
“可惜,江老夫人的目標是京城。”江灼有些木訥的說道,好似身後的人認識了許久一般,她繼續說道:“若是我不嫁給那個什麼懷王的話,江老夫人就會讓我的娘,我的弟弟下毒手,只要我不聽江老夫人的話,我娘,還有弟弟,他們都不會好過。”
“所以,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感受嗎。”江灼突然轉頭看向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繼續說道:“你這張臉可真好看。”
伏璟皺着眉心看着江灼認真看着她,隨即又是聽到江灼說道:“要我嫁給你,我還願意……”